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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3
[平胸小受去死团团长]：\（^o^）/后来呢后来呢？
[鸳鸳想抱何时了]：后来？后来就没有了撒哈哈哈哈！
[小葵]：鸳鸳哥哥你看起来好像坏蛋哦……
[鸳鸳想抱何时了]：……
[平胸小受去死团团长]：……X2
[小葵]：……（⊙⊙？）
于是群终于恢复了平静。
没人知道：江冷尧一直在看着这些对话。
那些人，虽然说话永远带着黄色，调子永远不正经，用词也动不动就脏话连篇。
可是，他看得出来：他们很快乐，他们很熟悉对方，更重要的是，他们之间有很多信任。
所以他们都不孤单。
那是他所不具备的。他只是个进不了他们那个圈子的外人而已。
然后这个外人在第二天，因为课堂问题被老师叫进了办公室。
真是他妈的。
M大的医学院办公室在校园的最南边，整个理科的办公室在教学楼最上的两层。
视野还算不错，可以直接看到附近的一些景观。
江冷尧站在办公室外头的走廊玻璃旁边，看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平房，乱七八糟的瓦片屋顶跟里头架起来竹竿，挂着各种衣物，彩旗般飘扬。
这一切都眼熟到足够将他带到八岁之前。
曾经住的那个“家”，就是这个样子。直到消失得无影无踪。
来大学前回去了一趟，已经被推土机夷为平地。
不知道这些屋子又能保留多久。
就跟他的坚持一样，他还能坚持多久呢？
江冷尧讨厌放弃，却开始感觉到累。
就好像一个人在黑暗中行走了太久，没有光陪伴，终于开始胆怯。何况是一个还不知道前面到底有没有光的前提下。
“你居然还跟我站在这里拖延？！”旁边不知何时出现的小老头都快气炸了。
能不暴跳如雷么？如果说今天站在这里的是个大三或者大四的学生，他还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都是老油条了，再用火油炸也是白搭。
只是一个大一小子就这么嚣张，他怎么能看得下去？
小老头劈里啪啦开始对着江冷尧开炮。江冷尧对着他的办公桌面发呆。
上头有个照片，小老头跟一年轻人的照片，都穿着医生服，照片很普通，不普通的地方在于小老头笑得跟朵老菊花似的，一点都没有此刻的暴跳如雷。
小老头的训话终于告一段落，“……你听明白没？！”
“我想他肯定听明白啦……”接话的是打斜插进来的声音，自门边传来。
小老头只看了一眼，霎时菊花在深秋季节绽放。“哎呀！你回来啦～”迎上去的背影落在江冷尧的眼里，怎么看怎么好笑。
就算是老师，也少不了偏见的免俗。
那人朝着他径直走了过来，站在他面前微微一笑，“大一新生？”
江冷尧看他一眼，有些不想答，却见他也不甚在意的样子，扭过头去看小老头，“石老，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跟一个刚进学校的新生较得这么真了？”
小老头嘟囔，“我哪有为难他……谁叫他上课的时候在那儿看鸟！”
“拜托……”那人一拍额头，“这种事情我做得多去了吧？只是看个鸟而已，我以前装成解剖了一半的尸体进教室吓人的事情少了么？怎么没记得你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啊。莫非真是老了，心眼也跟着下面小了么？”
……
小老头脸色通红，气得脸都发抖，“你！你这个为老不——不尊老的小混蛋！”说到一半终究是没有憋住，哈哈大笑出来。
“算了，跟你斗嘴，总是输。”小老头摇头，“你不是去XX医院实习了么？怎么有空回来？”
“哦，那个啊——”他直接转向矗在一旁为小老头的表现而莫名其妙的江某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我亲爱的大一小弟弟。”
“……谁是你小弟弟！”江冷尧憋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移动脚步，“谢谢。”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擦身而过时的气流声。
呵。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别扭啊。留下的人抱着双臂笑得意味伸长。
“喂！言小子！”石小老头在他眼前挥着手，“你怎么回事？被勾魂啦？”
“滚！”被打扰了欣赏那人美丽背影的某人没好气，“棒打鸳鸯是要遭报应的，小心真的越来越不举哦！”
“……死小子你的嘴巴正常点会死啊？！”刚才不是装得一本正经的嘛：“小样儿！就是他是不是？”
“都知道了是他了，你还故意为难他？！”捏着手指哢哢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