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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3
他迷迷糊糊地坠入了梦乡。暖而甜。
那人温暖的手心变成了他梦里头的太阳，止不住的慵懒与舒适。
只是那太阳晒了一阵，突然就起开了，他下意识地缠过去。
另一种触感第一次落到他额头上。
软得跟棉花糖似的，熟悉的舒适。
似乎以前有过。
那触感移到嘴唇上时他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江寒丞脸色苍白。
江冷尧也很吃惊。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堂哥居然会亲吻他。
而且他还觉得很熟悉——也就是说不止一次。
“我喜欢你。”在无言的对视里，江寒丞这么告诉他，“所以我没错。”
……
江冷尧愣了半晌，最后给了一句话。
“我们以前就这样亲过了，是吧。”语气肯定，“我们肯定不是第一次亲吻了，是吧。”
江寒丞的表情看起来是跟个傻瓜似的，有些呆，“你还记得？”立即又追加了一句，“你还记得多少？”
他想了想，摇头，“不记得了，但是这种感觉很熟悉。”
江寒丞的表情有些诡异，诡异得有些扭曲。
江冷尧都有些不安了问他怎么了。
他笑了笑，“我太高兴了。不敢置信。”
江冷尧露出一抹笑容，“你以为会被我骂变态，然后叫你滚蛋是么？”
“……”江寒丞耸了一下肩膀，表示默认。
江冷尧抱住他的手心放在脸颊边，蹭了蹭：“我也喜欢你。”
你让我感觉到安心与温暖。
他说。
之后的时光，像是被花蜜酿造起来的，又甜又香，还腻味。
每日在江叔的眼皮底下暧昧猥琐，幸福得通体舒畅。
有时候也会担心万一被江叔叔发现了会如何，只是这种担心比起幸福感，就像西施脸上的小痘痘一样，很容易被抛却在脑后。
被抛却的还有一件事情：便是亲热。
虽然没有江寒丞那么大到成人的年龄，可江冷尧也已经十六岁。青春年代的男孩子哪个不是血气方刚，满脑子昏黄？
江冷尧却仿若另一个时空里的活物一样，完全例外。
便是亲吻，也只仅限于脸颊和嘴唇。
有一次江寒丞情动过了，将舌头探了进去，迎接他的是江冷尧差不多一天的呕吐。
后来就没再动过了。
江冷尧看着他不知喜怒的神情发怵，心头涌现出很多的感觉，最主要的自然是愧疚。
他能在心理上接受男人跟男人，也未曾觉得发生于这种关系下的性事会是肮脏的。
那么，原因究竟出在哪？
次数多了，就会忍不住憋不住眼泪，哭得唏哩哗啦地找自己的原因。
找不到，头倒开始出现在医院里的那种疼痛。
江寒丞心疼得不得了，勒令他不许再想。
乐得轻松。江冷尧沉溺在自己的小幸福里，以至于都忘记了那幸福是偷来的事实。
江寒丞的脸色越发黯淡，江冷尧从来没有注意过。他唯一有点印象的也不过有一日学校早休假回来时看到那对父子都沉着脸色从书房里一前一后走出来而已。
这时候他是有些担心的，心想江叔叔大概是知道什么了。
江寒丞朝他摇头，笑他瞎想。
很快，江寒丞进了高三，他进了高二，他挑选完了文理分科之后就开始不停的补课，至于江寒丞更是忙得没头没脑。
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至少他还是会在他睡觉之前跟他说晚安，会吻吻他的额头，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松和舒适。
一直到江寒丞的高考志愿传来。
本来他们说好是去Z大的，因为那里离家这个城市很近，来往方便。
可江寒丞却填了远在千里之外的M大。
江冷尧简直不敢置信……
……
啾啾啾啾啾！
刺耳的声音把沉浸在回忆里的江冷尧拉回了现实。
[系统提示：天下大同邀请你加入语音会话，请选择同意或取消。]
[平胸小受去死团团长]：喂喂喂，你们两个萌物，既然都上线了还不赶紧给老娘奔出来？叫你们好久了。
[小葵]：我早说了弹视频语音请求窗口的嘛。
……江冷尧点了同意。
语音会话很快建立成功。
春风：“好了，都到齐了。”
天下大同：“黄瓜菊花你们俩都滚到哪里去了？集体跟我玩失踪啊？！”
小葵发出一声无奈长叹：“同同姐姐……”
“对不起，”江冷尧下意识地就道歉，“我发烧了。”
“嗯——考试。”那边也传来低沉的声音，“我考试，不好意思，忘记说了。”
“发烧了？”鸳鸳相抱何时了叼着尾音，“莫非是有什么东西忘记清理了耶？”
“色鬼你闭嘴。”鸯在一旁看热闹火气很大的样子，“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似的！”
“废话太多。”春风制止这群人的胡闹，“不是说要交待问题么？赶紧吧。”
“嗯哼是这样子的……”
那边在说什么，后来江冷尧根本就不知道了。他不知道另外一个人是否也一样。
在那群人唧唧唔唔安排配音的事情的时候。
江冷尧看到了右下角闪着的熟悉的小QQ头像。
是腌黄瓜的。
“后来呢？”
[菊花茶]：什么后来？
[腌黄瓜]：你的那个他填了志愿之后……
[菊花茶]：哦，后来啊，后来我很生气啊，跟他吵了一架……
[腌黄瓜]：他有改变主意么？
[菊花茶]：没有。他还是来了M大。
[腌黄瓜]：你现在的学校？
[菊花茶]：？？？嗯？？？你怎么知道我在M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