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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3
然后立即关机。
电脑屏幕刚转成深黑，敲门声便已经响起。
啊啊，还真是个急性子呢。
又急又心软。
放过那个珍宝的白痴事情，一生做了那一次，便很是够了；再做的话，自己还不如早早滚去见马克思算了。
不由得就笑了，既然送上门来……
这是江冷尧第一次身处他人的屋子，格局差不多，感觉却完全不同。这人的屋子很暖。墙壁上暖色系的贴纸没法减少他的不自在。
太难受了，几乎要夺门而出。
言怀顾朝着他微笑，“你会来，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我是来道歉！”该说的还是得说。
“道歉？”那人递过来一杯水，“为何？哦，因为我占了你的便宜，所以你来给我道歉？”
特意加重了我和你的音。
“别这么说话——请别这么说话好么？”更是窘迫，江冷尧握着杯子，头都不敢抬，“事情，是我不对，你没占我便宜……事情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把你、把你——”
脸跟脖子都快成火球了，又烫又红，说不下去，便只好让场面停顿下来。
无比的尴尬，江冷尧几乎要站起来跑了，才听到上方传来轻笑。“把我当成情趣商店里的情趣用品了是么？”
果然！就跟那个腌黄瓜说的一样！江冷尧更是内疚，急急抬头：“我没有那个意思！是因为——”
“嗯哼？”那人抱着手靠在椅子旁边，高低落差更形成压力。
江冷尧一咬牙，“我被人拒绝了！”他大声地叫出来，在那人惊愕的目光里低低补充，“我被我喜欢的人，拒绝了。他说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说我对他而言，是障碍。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会找我上床，自暴自弃。是么？
“……嗯。”不管解剖不解剖，事实被揭开，刺痛感仍旧那么强烈。
低气压里，感觉到言怀顾走近了，然后伸过来一只手，江冷尧正在疑惑他要干嘛时，那手已经穿过他的视线，托起他的下巴。
视线汇集。
“你觉得对我很抱歉？”
“是。”
“因为利用了我对你的喜欢？”
“你——你喜欢我么？”他真的喜欢自己？
“不喜欢，我会抱一个男人么？”轻轻笑，“你真当我是色鬼了啊，还男女不忌的那种。听好了，我只说一次的：我、很喜欢你。”
“……”江冷尧看着他正色的神情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喜欢的人刚说了不喜欢自己，说不上喜欢的人却告诉自己说很喜欢他。
“跟我交往吧？”那个人这么说着。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却是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那话音里的涵义。
原来他是说真的。
江冷尧一时没有反应。
言怀顾也不催他，两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很久：一个蹲着在另一个面前，一手托在对方的下巴上，一手圈在对方背后。
江冷尧自然是不清楚，那姿势透露出的两个字。
爱护。
他只记得：后来自己——
点头了。
然后就被吻了。
言怀顾轻轻抿着他的嘴唇，恶意地贴得很紧，甚至差不多堵得那人缺氧。
果不其然，江冷尧脸很快涨得通红，忍不住就张开了嘴。
言怀顾趁机将舌头钻了进去，狠狠地舔弄，揪住对方的舌头，跟缠命鬼似的，如影随形。
怎么能如此喜欢呢，言怀顾也很奇怪自己能有这么专心对一个人。
他爱玩贪玩，三年前看到这孩子时，其实早就过了对“爱与性”这种事情的新鲜期了。开始只是觉得好玩，跟个小不倒翁似的，一戳就跌撞。
后来就变成真正的喜欢了。
小孩子单纯，一勾就上瘾，哭哭啼啼如狼似虎的，要不是难得道德感上来念在他年纪轻轻，太早纵欲怕未老先衰——
还至于等到昨天才把他吃下肚么？
所以这种热吻什么的，说是玩剩下的都有点评价太高了。
江冷尧唔唔地发出声音，看来有窒息的危险。
将脸稍微离开了一些，“小笨蛋，不晓得用鼻子呼吸么？”
“你、咳咳……”江冷尧被口水给呛住了，还不完全是自己的。
始作俑者很是happy。
看他脸通红的样子，交往也成了事实，有了开头就不怕没有结果。何况，他并没有吐出来，这就说明了他还是熟悉他的气味的，虽然他已经不记得了。
江冷尧顺过气来后，忍不住给那张笑得下流的脸揍了一拳。
“下流！混蛋！”
言怀顾愉快地接受，“嗯，小江江你真是越来越暴力了呢。不揍脸的话，再揍重点，我也无所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