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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完
“我怎么没听说过……”
“因为你才刚学校没多久又不住校啊。”言怀顾笑，“而且那人跟你的院系差得远呢，他是学文的，比你大一届……”
“这没什么好好奇的。”江冷尧嘟囔，“比我大一届又读文的人随手捞就一大把。”
“性子不要太急嘛……”言怀顾笑，“他是MB。”
“MB？那是什么？”江冷尧发觉这个人经常冒出一些让他无法理解的词汇。
“嗯，怎么说呢……牛郎、牛郎知道么？”
江冷尧摇头，“我只知道牛仔。”
……
“就是卖身的男孩，money boy。”言怀顾决定直言。
“啊？”不是没有吃惊的，江冷尧想起那个人的风姿，不由得摇头，“好可惜。”
“可惜什么？”言怀顾乐了。
“他长得那么好，气质也那么好……”后面的话就成自我嘀咕了。
听了个清清楚楚的言怀顾笑，“会么？人家自己可不觉得，我还挺羡慕他的呢……”
“羡慕？”自然无法理解，不过突然想起更奇怪的事，“呃不对！你怎么知道他是那个什么什么……？”
“呵呵，很简单啊。因为我比他长两届啊……小学弟的事情我怎么能不清楚呢……”
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猥琐，不知为何，江冷尧发现自己有些生气，“哼不说就算了。”
“别啊。”
“我不要听了。”
“我求着你听还不成么？”言怀顾嘀嘀咕咕，“其实是因为本人曾任本校学生会会长一职，那小孩儿刚进学校不久就被室友举报卖身的事情。”
“那——不是该开除的么？”任何一个正常的学校都不可能容忍学生有这种情况吧。
言怀顾又乐了，“你倒是担心学校还是担心他？”
“都有。”只是担心那个人还多一些。
“呵呵。自然是要开除的……只是第一，我们学校不是公立学校；其二，事情没有被学校发现……你知道他为什么没有被学校发现么？”
江冷尧摇头无语。
言怀顾继续：“因为我瞒下去了。”
“原因？”
“因为他是同类。”言怀顾突然站定，直勾勾朝着他笑，“他跟我们是同类。”
是同类，而且身世可怜，言怀顾看着调查报告于心不忍。
思索了几分钟之后，他决定将事情偷偷压下去，反正手中的权利不用白不用，那是言怀顾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使用手中的权利谋私事。
他给那个小男孩转了宿舍。
就跟这个世界有灰色一样，学校也有不清不白的地带：只要藏着掖着，就没有人敢挑明了。
不过那个宿舍的另外两个人居然也正好跟那人是同类，这倒是他后来才发现的。
而就算他没瞒着，上面也有人点明了要保那小男孩……这更是后话了。
正沈在思绪中，就感觉到脸颊突然一疼，无语看凶手。“怎么了？”
“招魂！”某人的吐字硬得可以当子弹使。
“啊？”只能看出小孩生气了，但是原因，他不是神仙，恕他无法先知。
江冷尧瞪着他，“你是不是……你是不是……”
吞吞吐吐风格这种风格居然在他身上出现，言怀顾心中乐翻，却没时间分析原因——因为水煮鱼的饭店已在脚尖上。
等到坐定点好了食物，他才有机会询问，“刚才你要问什么？”
江冷尧这会儿很直接，“没事。”
言怀顾眼珠子转了两圈，突然爆出一句：“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
轰隆隆，天降红雨，浇了对面的人一脸。
江冷尧吐血咆哮：“谁会吃醋了！”声音大得所有人都唰唰看了过来。
言怀顾拉着他坐下，“好好好，你不吃醋，你吃盐，乖先坐下，大家都看着你呢。”
无奈坐下，咆哮改成了低吼，“你混蛋！”
“呵呵。”言怀顾只顾笑。
“我没吃你的醋！”再一次低吼，“就算我会吃醋也不会吃你的醋！你放心好了！”
言怀顾收起了笑。
突然静默下来，江冷尧偷偷摸摸看他，对面的人难得安静，只是坐着，眉眼之间有些抑郁。那气息像个传染源，很快就传到了他身上。
“我——”许久，江冷尧才道。
言怀顾抬起头，脸上很浅的笑纹，“刚才我是真高兴，以为你吃醋……”菜正好上来，他拿起勺子，“算了，先吃饭吧。”
“我、我——对不起。”忍不住道歉。
“没事，”言怀顾笑了，“至少你现在愿意在我面前表露出你的情绪了，这样已经很好了。”比起最初的对什么都冷冰冰，已经好很多了。
咦？是么？江冷尧呆住。
言怀顾又笑了：“我希望你像刚才那个人为自己而活。”
江冷尧看着饭店里的大镜子，那里正映着一张呆滞的脸。脸的主人是他。
“你要我出去卖身么？”
言怀顾脸部抽筋中。“我的意思是随心所欲的表现出你的真性情，并不是难事，不是么？”
似乎也不是很难……他不由得点了点头。
至于为何？他没有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