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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暴风骤雨
第二十章：1
“江江？”端着水果的某人进来。
“嗯？”
“墙上的人很好看么？”依稀咬牙切齿的味道。
“什么？”
“墙上的裸男，有我好看么？”山雨欲来风满楼。
“啊？”江冷尧回过头。“啊。无聊看看而已。”
“你……”两人异口同声。
“你先说吧。”言怀顾笑了笑。
“……”要不要说呢，江冷尧看着对面的人，对面的人正坐在床头削苹果，一边削一边道，“江江，你最近脸色不太好，以后每天一苹果，疾病远离我。呵呵。很快就削了。你先坐下来等等。”
“……”江冷尧忍了半响，终于扭开头去，低声道，“我只知道饭前半小时内不应该吃水果。”
“呃？是么？”某人大叫一声。“啊！那我削的苹果怎么办？”
“先放着呗。”接话的却是言父。摘下围裙的言父看起来像变了一个人，“吃饭了，白痴儿子还不带着你媳妇儿过来。”
“马上。”
一顿饭吃得很怪异。
江冷尧心思千回百转，偏偏他的性格是从不在长辈面前表现出失礼的。由于小时候收到的父母爱太少，所以对于言父的关心，他觉得温暖的同时更是感激不尽。
只是看着言怀顾时会极不自在。
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心头的感觉，是恐惧还是感动？
一个人愿意为了另外一个人，想尽一切办法，哪怕不是光明正大的手段，他也用了。只是为了对自己好，这算好还是算坏？
在他目前的人生经历他无法判断。
如果是时间推到过年之前，他反而好做出判断。
那个时候的他肯定会大发雷霆，立即走人。
但是经历了这半年之后，他已经看到了某人对他的关心，感受到了某人对他的爱。他已经做不到翻脸不认人这种事。
只是心头仍旧会堵得慌。
尤其是在脑海里突然想起他刚以腌黄瓜进群的那一天说的那句“我认识你”时，更觉得自己是白痴。
原来他其实没有说过假话，只是自己太迟钝，根本不当一回事。
“言怀顾，你以前就认识我了吧？”等吃完饭只有他们两人在厨房收拾时，江冷尧才问道。
“是啊。”某人点头。“我不是早告诉你了么？开学典礼上。”
“我说的不是这个。”江冷尧道。
“那是什么？”
“那是……”他嘴唇抖了两下，终究是无法直言。
“你心情不好？”言怀顾看了一阵，突然问道。
“没有。”
“怎么了？”
“说了没有就没有了。”江冷尧低吼了一声。
“有什么事情不要一个人放在心里，会难受的。”
江冷尧冷笑了一下，“放心，在这点上，我永远不及你。”
言怀顾摇摇头，终究没有再搭腔，“我自己来收拾吧。江江你去看电视。”
“不用了。”江冷尧擦着碗，“我不喜欢看电视。”
“……”
过了一阵，江冷尧又道，“你认识春风么？”
江江？言怀顾终于开始觉得不对劲，脑筋转得飞快，他道。“上回吃饭不是都见过了嘛。”也就是认识的意思。
问不出话来。江冷尧再没了试探的兴致。
“江江。”收拾完毕江冷尧正打算出去，某人突然叫住他，声音是难得一见的正经。
“干嘛？”
“我不知道你在烦什么。”言怀顾道，“但是我一直希望你能开开心心，每时每刻。哪怕是做个开心的白痴，也好过你想东想西难受自己。”
“……”江冷尧呆了一阵，突然笑了，“你才是白痴。”他嗔道。
言怀顾也笑了。
言父正在看电视。
言怀顾拉着江冷尧进了自己的屋。言父看了他们消失在门后的背影两眼，忍不住会心一笑。
年轻人，就是好啊。
言怀顾说江江你要玩游戏么？
江冷尧看到那电脑，仍是觉得不自在。只得摇头。
言怀顾又说那你想玩点啥？
江冷尧瞟了几眼书架。我还是看点书吧。
成。随你翻。
江冷尧先是挑了几本他喜欢的历史书籍翻了翻。然后才找了跟医学相关的东西看。
有很多很真实的病例，画片上的恶心场景使得他的肠胃又开始有些翻腾。
想了想，还是赶紧扔开了去。百无聊赖，又往里头走了几步。
最里头的几本书上头居然盖着布料。
江冷尧心想这肯定是好书，因为能得主人如此的爱护。
他忍不住抽出一本来。
封皮是淡灰色的简单设计。
打开一看，入眼的是一张大相片。
言怀顾在相片上笑得开怀，背后是一片花海。
原来是相册啊。
江冷尧来了兴致。他了解言怀顾的东西实在太少。借此机会也不错。
一路翻下去。全部都是某人自己的独照。
一张一张，基本上都在笑。江冷尧忍不住给大致统计了一下，猥琐的笑最多，约占百分之四十。剩下的便是各种不伦不类的笑，奸笑淫笑阴笑等等。正常的笑容的，一成都不到。
这家伙！江冷尧忍不住看了某人一眼，某人正在电脑前玩游戏玩得尽兴。
江冷尧想了想，把第一张拆了下来放在一旁。待会儿找这家伙要这张照片好了。
又抽取出第二本来。果然还是相册。
只是这本已经不再是独照。而是言怀顾跟别人的合照。
同学或者朋友之类，从小到大，身边的脸跟他一样，由青涩的渐渐变成成熟的。
一张接着一张，叫他忍不住羡慕。他自己身边这样的人很少呢。
第三本。
打开封皮之后，扉页上居然有字。
“美好时光”。
简直俗到家了，江冷尧对此人的品味无语。
再翻一页，他就愣住了。
相片上的人，长着跟他一模一样的五官。背景是某个游泳池，所以照片上的人穿着泳衣。
他努力想了一会。他不记得自己有去过游泳池这种地方。
这不是他，那是谁？
他忍不住又翻了第二张。
第二张更恐怖。照片上还是有穿着泳衣的他，但是不仅仅是他。
还有另外一个人，便是此刻正在玩游戏的某人。
也一样穿着泳衣，相片上的两人异常亲密地搂在一块，身边是飞舞的水花。
到底是谁？
江冷尧忍不住一路翻了下去。
场景多多少少有变化：泳池、学校、图书馆、公园、餐馆……唯一不变的是照片上的两人，不是他便是“他”，还有一直没变的是两人之间的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