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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圣女怒杀

书籍名:《鬼舞》    作者:李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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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刑君抬头上望,冷哼一声道:“在变戏法么?”语音方落,人已电般射向一旁,闪过红芒,微微一顿后,又疾纵至空中,与沈绯云四目相对,邪笑一声,一掌向其推去。
沈绯云一惊,急挥剑前刺,他只觉司刑君这一掌来势缓慢,看来并不十分有力,料想长剑定可先行将其刺落,不想司刑君这一掌推至一半时倏然加速,电般迅疾地击在他胸口。
一阵重锤敲击般的巨震传来,沈绯云只觉全身脱力,从空中跌落擂台,昏死过去。
与此同时,司刑君亦箭般射落台上,也不理沈绯云已然昏迷,提脚重重一踢,将沈绯云挑起丈多高,又旋身一脚,将沈绯云踢出数丈,直飞到台前百姓头上,方疾坠而下。
众观者惊呼中急忙躲闪开来,立时让出一大片空地,毫无缓冲之下,沈绯云重重摔落地上,躺倒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司刑君凝立台上,双眼仍狠狠盯住沈绯云,仿佛仇人一般,吓得附近观者愈发不敢靠前。
君自傲眉头深皱,他只觉司刑君出手太过狠毒,心中恶感大生,他身在台侧,不便到台前施救,便高声向言家班众人所站方向喊道:“言班主,这沈公子受伤不轻,烦请您施手相救!”言真闻言,急派几人挤上前去,将沈绯云抬出人群,送回客栈疗伤。
司刑君目泛邪光,狠狠望向君自傲,君自傲双目亦寒光迸射,毫不留情地回望司刑君,二人凝视半晌后,司刑君冷哼一声,箭般射向台下,疾冲至君自傲面前,狠声道:“有机会的话,我倒想和你交交手,看看你的骨头能有多硬!”君自傲冷然道:“随时奉陪!”一旁的龙紫纹见状上前一步,冷冷说道:“在下也随时奉陪!”司刑君看看龙紫纹,邪笑一声,迅速转身离去,旁边众人慑于其威,纷纷闪至一旁。
司刑君大步而行,仰天狂笑道:“无能之辈快些滚开,省得大爷费力一个个收拾!”一众寻常武者闻言不由心惊肉跳,不少人已打定主意,自己若与司刑君同组,便立刻溜之大吉。
伍慷面露喜色道:“此子潜力无限,定是我辈中上等人物,能得此人,域主定可实力大增!嗔目,你且随意点人开战,老夫倒要看看,这些寻常武士可敢与其同组而争!”嗔目点头应命,高声点了两人。
声音刚过,台侧众武者中立刻有两人挤开众人,夺路而去,显是不愿与司刑君为敌,故而干脆弃权而去,嗔目只得另点两人,不想点一对便走一双,不片刻间,第三组中便已再无他人。
伍慷嘿嘿一笑,道:“果不出老夫所料!也好,正省了咱们不少力气,接着就是叶清幽这一组了,就安排她和那个‘毒手王’打一场看吧。”嗔目吼声过后,一个瘦小的男子一步三跳地奔上擂台,抱拳做了个四方揖后,叫道:“在下便是‘毒手王’韦不齐,今日能在此露脸,实是三生有幸,一会儿若能占上一二分上风,还请诸位多多捧场,给在下叫几声好,在下在这儿先谢过了!”这人语声尖锐滑稽,再配上阴阳怪气的语调和活似猢孙的长相,引得台下观者一阵哄笑,倒也有不少好事者为其高声叫好。
君自傲不由笑道:“叶姑娘竟遇上这等人物,倒也着实有趣。”柴飞亦打趣道:“一个天仙,一个儿猢孙,二人齐聚一堂,哈哈哈,可有热闹看啦!”龙紫纹闻言,却未露一丝笑容,心中反暗自担心起来,他料想此人既称“毒手王”,定是在用毒之术上有所成就,叶清幽武功虽高,却不一定斗得过这毒猢孙,万一中了什么奇毒,就更加不妙。
想到此处,龙紫纹一颗心不由上下翻腾,惴惴不安起来,他转望向叶清幽,只见她面如不波古井,平静端庄,莲步轻移中,缓缓走到台上。
韦不齐一见叶清幽,立时倒退数步,躬身一礼道:“姑娘真是天仙般模样,在下可开了眼了。”抬头瞄了瞄叶清幽,奸笑两声道:“不过在下深知自家面目可憎,招不到女孩家的青睐,所以……嘿嘿,在下也就从不会像那些美公子般怜香惜玉,一会儿动起手来,姑娘可莫怪在下发狠。”叶清幽淡然道:“比斗之间只论胜负,不论男女,韦先生只管放手施为便是,若小女不幸受创,自是学艺不精所致,对先生绝无怨怼。”韦不齐干笑两声,道:“如此甚好,那在下得罪了!”方说到“得”字,人已飞身而起,又脚连环向叶清幽踢去,最后两字说完,竟已踢出十数脚,可见其脚上功夫颇佳。
叶清幽足下微动,接连闪过韦不齐来脚,她动作优雅舒展,淡蓝衣衫轻轻飘荡,宛如天子独舞般美丽,引得台下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韦不齐连踢无功,干脆停住不动,嘿嘿一笑道:“姑娘好俊的身法,我这双臭脚下死过不少好汉,可称是我最得意的武器,不想竟奈何姑娘不得,看来在下只好认输,做姑娘裙下降臣啦!”说到最后一句时,面上隐见猥琐神色,显是一语双关,调笑叶清幽。
叶清幽不嗔不怒,淡然道:“韦先生不必过谦,小女功夫浅陋,不敢当此盛誉。不过先生若肯放弃,小女自当多谢。”言罢微施一礼。
韦不齐干笑了两声,道:“谢就不必了。不过在下千里迢迢赶了来,总也要在人前露上几手,卖几声好才甘心吧?不如这样,姑娘且容我纵情施展一番,过过干瘾,然后在下便认输败走如何?当然,在下绝不会加上丝毫力道,只是演一番招式而已,绝不会藉机伤害姑娘。”叶清幽微一沉吟后,点头道:“便依先生所言,请赐招吧。”韦不齐嘿嘿一笑,道:“如此便多谢了!”方罢冲向叶清幽,提腿攻出七脚,脚脚大开大阖,花哨之极,漂亮之至,却是依足前言,腿上不加丝毫力道,招式亦不狠辣,倒是似极了独舞。
叶清幽如散花仙子般飘然而动,不似在闪躲,反似在配合著韦不齐舞蹈,惹得台下观者采声不绝于耳,然而龙紫纹等高手却疑惑不解,不知这二人是何用意。
君自傲看了半晌后,奇道:“这二人攻不似攻,守不似守,倒似在合演着什么舞蹈,真是奇怪。”龙紫纹皱眉道:“也不知方才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我总觉得有些不安,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话未说完,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意从人群中流窜而出,不由一惊,转头向杀意最浓处望去。
只见李狼牙关紧咬,面色狞厉,双目直直怒视台上二人,这股杀意便是自他身上所发出。
龙紫纹想起李狼与叶清幽之间的关系,心中猛然一惊,他只怕李狼会藉机向叶清幽下手,不由大为紧张,悄悄气运全身,紧紧盯住李狼,随时准备出手拦截。
君自傲正自纳闷,忽觉龙紫纹暗中运力,讶然问道:“紫纹,你怎么了?”龙紫纹斜视李狼,沉声道:“你没有察觉到李狼身上的杀意么?我怕他会对叶姑娘下手……”君自傲微微一怔,注视李狼半晌后,摇头道:“李狼的实力,连你亦比之不及,他若要杀叶姑娘,叶姑娘此刻只怕早已作古。他们之间关系微妙,这一点你并非不知,此刻怎么胡乱紧张起来了?”龙紫纹一怔,略一思索后摇头一笑道:“不错,李狼确实不会藉机杀叶姑娘,我……我一时弄错了……”君自傲笑道:“人家说关心则乱,莫非你对叶姑娘……”未及说完,龙紫纹已急道:“休要胡说,我哪曾动过什么心思?”见君自傲仍要再行取笑,便急将话题岔开,道:“如此说来,李狼想杀的人便是韦不齐了,不知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个李狼,对头倒有不少,咱们且静观其变吧。”此时台上“战”况正烈,韦不齐的腿法越使越花哨,搏得台下无休的喝采,他越打越得意,一张脸上满是春风。
叶清幽轻闪连连,任由他放手施为,却不还手,一众寻常观者只道她无力还手,均在赞叹韦不齐腿法了得的同时,为她深深捏了一把汗。
又过数招后,韦不齐脚下不停,口里说道:“多谢姑娘成全,在下将最后一招使完后,便立刻认输作罢,还请姑娘多多帮衬,在下感激不尽!”叶清幽淡然道:“韦先生随意而为就是了,小女自当相助。”韦不齐道:“如此在下多谢了!一会儿在下将纵到空中踏下一脚,请小姐以掌力与在下相对,将在下再推上去。”言罢高呼一声,猛一顿足,绕着叶清幽转了五六个圈子后,倏然纵跃而起,一脚向叶清幽面门踏去。
叶清幽左掌轻扬,运力对去,韦不齐人在空中,受力后身形向上飘去,随即又再踏下。
叶清幽身形微动,轻轻闪过,韦不齐一踏落空,却不收招,任凭身形下落,那本欲踏人的右脚一踏上地面,左脚便直踢向叶清幽。
叶清幽侧身一闪,躲过来脚,只等对方再行进招,不想韦不齐左脚虚悬,右足实踏,竟就此凝住不动,不由问道:“韦先生,此招可使完了?”韦不齐诡异的一笑,缓缓将腿收回,邪笑道:“姑娘若想保命,便乖乖认输吧!”叶清幽淡然问道:“先生这是何意?”韦不齐阴阴一笑,道:“姑娘可知在下这名号的来由?”叶清幽道:“想来是先生用毒之术高明,方得此号。”韦不齐仰天干笑一声,道:“死在在下脚下的那些个人物也都是这么想的,只可惜全错了,在下并不会用什么毒,这名号也不是别人送的,是在下自家起的,为的就是时刻提醒自己,不论面对什么人,都要狠得下心下毒手!
“嘿嘿,叶姑娘,你可知道‘邪魂舞’?”叶清幽螓首轻摇,道:“小女并不知晓,还请先生指教。”韦不齐笑道:“这是一种咒术,一旦施术成功,对方就会被邪魂缠身,此时只要念出一个咒语,对方就会被邪魂噬心而死!
“嘿嘿,本来这东西只能用于暗杀,但我却将它揉入了武功之中,方才我那些招式中,便隐含了‘邪魂舞’,现在我只要念出那咒语,你就会……嘿嘿,若非这是比武大会,我倒真想看看你这样的美人痛苦挣扎而死的样子呢!”叶清幽闻言,淡然道:“原来如此,此种邪术着实可恶,绝不可任其流传。”蓝光一闪,淡蓝软剑已然在手。
韦不齐邪笑道:“姑娘想要动手?那在下只有念咒送姑娘上西天了,姑娘可要想好!”叶清幽一言不发,只气运全身,眼看便要出手。
韦不齐一怔,狠声道:“好,如此便别怪在下狠心了!‘邪魂噬心,魑魅鬼厄’!”声过半晌,台上却未生任何变化。
韦不齐错愕不已,又将咒语连念了三遍,但一遍如此,三遍亦如此,他不由骇然道:“这……怎么会不灵了?”叶清幽淡然道:“道长魔消,光可破暗。阴邪之技若遇圣光,又怎能再逞凶狂?”韦不齐怔立半晌,忽倒退数步,惊呼道:“你……你是圣宫……”叶清幽点头道:“不错,小女正来自圣宫。”韦不齐汗流满面,不住后退,嘴里说道:“圣……圣女……在下一时鬼迷心窍才……请圣女手下留情,在下……在下今后绝不再用这等害人伎俩,就……就请圣女饶在下一命吧!”叶清幽轻叹一声,道:“小女自入江湖以来,从未杀过一人,今日也不想破例。你只要向小女这柄‘寒露’发誓今后永不再用此技,小女便可放你离去。”言罢右手前伸,那柄淡蓝色的软剑随之挺得笔直,剑锋直指韦不齐。
韦不齐连声称是,抹了把汗后,目视寒露剑发誓道:“今后在下与他人动手之时,绝不再用‘邪魂舞’,若违此誓,天诛地灭!”寒露剑蓝芒一闪,随后软软垂下。
叶清幽淡然道:“韦先生最好莫违此誓,否则定会被邪魂反噬而死,你去吧。”韦不齐垂首应了一声,转身纵下擂台。
众人听不到他们在台上所言,见韦不齐纵跃而下,不由大惑不解。
龙紫纹奇道:“此事着实令人费解,先是二人合舞般的打斗,又是韦不齐莫名其妙的离去,这里面究竟有何玄机?”君自傲道:“猜也是枉然,过会儿你去问问叶姑娘,不就全都清楚了?”龙紫纹连声称是,一想起能与叶清幽倾谈,心里不免一番激动。
正在此时,奇变突起,韦不齐方走出两步,忽惨叫一声,双手扼喉倒地翻滚不休,不多时,竟双眼外突,口鼻流血,魂归天外。
众人大惊之下,只道是方才叶清幽长剑一伸,施了什么杀招,让韦不齐命丧当场。
而龙紫纹却知并非如此,他斜视李狼,见其面露邪笑,杀意已全然无踪,料想定是李狼下的杀手,不由心头一颤。
君自傲见龙此纹望向李狼,便问道:“可是他下的手?”龙紫纹点头道:“你看他面露邪笑,又杀意全消,定是他下手无疑。此地距台前有二三十丈,他究竟是如何下的手呢?”君自傲皱眉道:“不论所用何法,都证明此人着实厉害得可怕,谁若与此人为敌,只怕是有死无生……”观台之中,伍慷侧头向宇文血愁问道:“血愁,方才你凝目细观了半晌,可是有何发现?”宇文血愁点头道:“有高手出手!”那裴大公子闻言道:“宇文大哥所言何意?”嗔目与颜舞红齐目视宇文血愁,显是有相同疑问。
伍慷一笑道:“且由老夫解释吧。韦不齐不知从何处学来了‘邪魂舞’这小玩艺儿,本想用之对付叶清幽,结果却功亏一篑,他认输逃走之时,有人暗中出手结果了他,而这人就在台侧众武者之中。”裴公子闻言道:“是何人有此本领?且不说台侧与台前相距甚远,单是在我等眼前出手而不被察觉,便以足够令人心悸了。”颜舞红娇笑一声,道:“我可一点也未察觉,不知伍老是如何知晓的呢?”伍慷笑道:“方才韦不齐施用‘邪魂舞’时,台侧人群中立刻便涌起一股骇人的杀意,而韦不齐倒地之时,这杀意更攀至顶点,韦不齐死后,杀意又顿时消散,由此可知,韦不齐定是被台侧某人下手杀死无疑。”颜舞红笑道:“唷,伍老的本事就是不同寻常,我怎么就没感觉到有什么杀气呢?”宇文血愁半晌未语,此刻忽然说道:“杀意不是杀气。”伍慷微微一笑,向颜舞红道:“人若心存暴戾,便可发出杀气,比如经常过刀头舔血日子的人,身上会自行生出杀气,但发出杀气时,却不一定就会杀人。
“但杀意就不同了,人只有决心非杀人不可时,才会生出杀意。杀意本无形无质,只是一时的念头,不会为他人所察,但某些精于意念之术或是有特异经历的人,却可以察觉到。老夫这样说,小红你可懂么?”颜舞红浅浅一笑道:“懂了懂了,伍老还是快想办法收拾局面吧。”言罢手指台下的人。
台下观者见出了人命,早乱成一片。
伍慷见状一笑道:“这有何难,只要韦不齐不死,局面自然稳定。”言罢双目圆睁,发出眩目的白光。
韦不齐本已死去多时,此刻忽然一跃而起,大叫道:“疼死我啦!老子不比了,老子不比了!”一边叫,一边拨开人群,向外冲去。
众人见状,只道他方才是受伤昏倒,并未丧命,便渐渐平静下来,不再理会此事。
伍慷双目白光不熄,沉声道:“小红,处理尸体的事便交给你了。”颜舞红假嗔道:“又要我做这等事,哼,伍老真会欺负人。”言罢长袖向地下一甩,一道黑气从袖中窜出,直钻地下。
颜舞红目视伍慷娇笑道:“伍老,我放出魅儿了,你寻处没人的地方将尸首放开就是了。”伍慷点点头,对嗔目道:“此局自是叶清幽胜了,余下众人由你随意安排吧!血愁,你且多留意君自傲、李狼与天涯三人,方才下手之人,定在此三人中。”宇文血愁微一点头,双目泛起精芒,向比武众人射去。
第四组全数比完之后,天已近午。
伍慷打了个哈欠后,缓缓说道:“就到这里吧,老头子也该歇歇眼,吃上两杯酒了。嗔目,宣布一个时辰后再进行比武。”嗔目应命宣布后,台前观者一哄而散,台侧比武众人亦纷纷离去。
言真率言家班众人来到台前,迎上君自傲三人。
言雨澜一见君自傲,立即笑成一朵花,欣欣然说道:“君大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赢的!爹,咱们为君大哥摆筵庆功吧!”君自傲摇头一笑道:“侥幸胜出而已,有什么可庆祝的?只求下次莫输得太惨,我就谢天谢地了。”言真笑道:“出师顺利,往后自会一帆风顺,应当庆祝一番才是。”转头见龙紫纹立于一旁,又道:“龙公子是君先生的朋友,自也是咱们的朋友,就请赏光一道吃些酒饭吧!”不等龙紫纹开口,柴飞已叫道:“这个自然,龙公子首战告捷,本来也应庆祝一番。师父,咱们是回客店,还是就近找处地方?”言真道:“一来一往太过麻烦,不如就近吧。”柴飞喜道:“如此正好,我早已看好了几家馆子,你们且随我来吧!”言罢拽了君自傲便要走,众人见他显是早有预谋,便将他团团围住,与他逗起趣来。
龙紫纹摇头一笑,忽闻一声“龙公子”自背后传来,急回身而视。
发声之人正是叶清幽,她淡淡一笑道:“恭喜龙公子旗开得胜。龙公子那一战着实精采,小女深为叹服,龙公子的真气似实若虚,不知是何门独专之技?”龙紫纹一礼道:“在下的武功内气均系家传,没什么过人之处。倒是叶姑娘那一战令在下着实不解,不知叶姑娘可否告之一二?”叶清幽淡然道:“让公子见笑了,小女技力微薄,那一战更加不值一提。小女有事在身,先行告辞。”飘然一礼后,翩然而去。
此时众人正与柴飞打趣,只有言雨澜瞥见此幕,她缓步行至龙紫纹身旁,望着叶清幽的背影,道:“她就是龙公子的意中人么?真是仙子般的人物。”龙紫纹苦笑一声,道:“落花有意,却不知流水是否有情。”言雨澜看了看他,沉吟道:“若落花一心犹豫,不敢入水一试,又怎能知晓流水之情?龙公子,如果你真心喜欢她,就该尽力争取她的芳心才是,若只一心单恋,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龙紫纹心头一震,轻叹一声道:“多谢言姑娘,愿言姑娘亦能早日得偿所愿。”言雨澜面色一红,低声道:“但愿吧……”和月楼上,李狼独坐窗前,面前桌上别无他物,只有一壶烈酒,他自斟自饮,却无用饭之意。
脚步声起,叶清幽翩然而至。
李狼一笑道:“清幽急急追来,定是为韦不齐之事吧?”叶清幽飘然坐在李狼对面,淡然道:“他已发誓再不用‘邪魂舞’,你为何还要痛下杀手?杀人对狼王来说,已变成了一种乐趣么?”李狼冷哼一声,道:“此等卑鄙无耻之徒,多杀一个,天下就清静一分。何况他誓中有假,存心害你在先,使诈欺瞒在后,我怎能留他?”叶清幽轻叹一声,道:“我何尝不知他誓中有假?我已用寒露向他施了‘破界’之法,若他再用‘邪魂舞’,便会因心与魔通而招致邪魂反噬,自取灭亡。可狼王却连一点改过的机会也不留给他,未免……”李狼冷笑一声,道:“这种人怎会改过?反正他必死无疑,我早杀他几日又有何妨?哼,就算他真有改过之心,我也不会饶他——谁叫他敢向你下手!”叶清幽半晌无语,许久后方叹道:“我不愿多增杀戮,他却还是因我而死……”李狼笑道:“清幽太过仁慈,并非好事。”语气一转,又道:“今日我用了‘气屏’之术,内力已然大损,清幽若想下手,正是绝好时机。”叶清幽娇躯微颤,双目凝视李狼半晌,方淡然道:“虚者实之,小女自不敢妄动杀机,还是另寻稳妥之机为妙。”李狼仰天一笑道:“清幽不想杀我,也不用寻这等借口,既然清幽不想动手,不如陪我喝上两杯如何?”叶清幽摇头道:“小女并非不想动手,只是未寻到机会而已,狼王莫会错了意。小女此来还有一事相询——那韦不齐死后重生,似是有人用摄魂之术搞得鬼,狼王可知是何人所为?”李狼沉声道:“施法之人便是观台中那个老鬼,此人意念之力颇强,清幽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叶清幽道:“若他居身正道也就罢了,若他以此术为恶,小女自当履行圣宫门规。唉,近来邪术日盛,真不知是何征兆。”李狼冷哼一声,道:“又是什么圣宫门规,圣宫当真便有主管天下的权力么?总有一日,我要亲手毁了它!”叶清幽面色一沉,道:“狼王若要向圣宫下手,就请先将小女杀了吧。”李狼轻叹一声,道:“若不是因为你,我早已将圣宫铲平……清幽,你就不能抛开那些可恶的门规,按自己的意志活一次么?”叶清幽微一摇头,道:“狼王可否为了小女放弃你的梦想?”言罢凝视李狼,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之意。
李狼苦笑一声,道:“清幽,不要难为我好吗?”叶清幽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飘然而起,道:“既然如此,那便一切照旧吧。小女会寻个合适的时机下手,绝不留情,狼王还请多加小心。”言罢轻施一礼,头也不回地去了。
李狼目送她离去,眼中透出无比浓重的悲哀,猛抓起桌上酒壶,狂饮而尽,似要用烈酒来消弭心中的悲痛。
酒尽壶空,李狼将壶掷开,双眼竟闪出阵阵绿芒。
一个时辰的时间匆匆而过,比武场上又是人头攒动,扰攘不休。
君自傲三人回到台侧,环目四望,见除了尚未进行比武的“邪印尊者”天涯外,其他几位高手均未到场。
龙紫纹担心叶清幽与李狼再起冲突,一颗心不由七上八下,神不守舍起来。
观台中亦是人员不齐,宇文血愁与那裴公子均未现身。
伍慷打着哈欠,眯眼扫视台侧,半晌后说道:“这个下午怕要难熬喽,只有一出好戏可看,未免太过无趣。
“罢了,到时老头子就闭目养神吧。嗔目,让天涯和南冬然打打看吧,别人只怕没胆与天涯对阵。”嗔目道:“‘邪印尊者’在新一辈中颇有名望,若能为我们所用,实是不小的收获。伍老,这南冬然想来亦有些斤两吧?”伍慷一笑道:“还算凑合吧,不过是个不怕虎的初生之犊罢了。天涯一试即可知其底细,若老夫所料不差,这一组会如司刑君那组一样,只打一场。”颜舞红笑道:“伍老把‘邪印尊者’看得这么高,惹得我也想一睹英姿呢!这人倒怪得紧,捂得密不透风的,也不怕中暑。”伍慷哈哈一笑,打趣道:“小红莫不是动了春心?这天涯向以神秘著称,谁也未曾见过他真面目如何,说不准是个丑八怪,到时小红可要大失所望了。”颜舞红娇嗔一声,道:“伍老就会欺负人家!人家不过是好奇罢了。”转头一瞥间,却见嗔目正在窃笑,立时叫道:“这么好笑么?还不快喊人开战!”嗔目语声一过,台侧众人皆是一震,不少人听闻“邪印尊者”的名号后,双手合十祷告,只怕与其同组而战。
君自傲对这全身严裹的神秘人充满了好奇,闻之不由精神大振;龙紫纹却是心不在焉,连嗔目吼了些什么亦未听清。
黑袍罩身的天涯一直如石像般凝立不动,此时听闻战讯,如复苏的石人般缓步走向擂台。
台侧众人纷纷闪避,为他让出一条宽阔的通路来,众人立于两旁,倒似是等候君王经过的百姓一般。
与天涯的缓慢相反,人群中冲出一人,疾步奔上擂台。
此人约有十八九岁年纪,脸上还带着些稚嫩之气,显是方入江湖的小子,不用问,自是南冬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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