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九 神魔战争 第七章 两败俱伤
“哈哈哈哈！昊天你准备去死吧！”
斯图亚尔狂笑着凝结出最后一道印诀。
刹那间，整个决斗场被一种完全的黑暗所笼罩，再也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从中散发出来。仿佛决斗场所在的空间被什么力量吞噬了，凭空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远处观战的六人不由得大为着急。他们看不到决斗场，也感觉不到决斗场的存在。
“究竟发生了什么！”阿影首先震惊的问道。
其余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过了良久，珈因四神将才结结巴巴地问道：“难道说昊天神君被斯图亚尔击败了！”
晨星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假如昊天被击败了，我们不会连斯图亚尔也完全感觉不到啊！他们仿佛是消失了，在这个空间中消失了！”
“不可能！”阿影立刻说道：“周围的空间根本没有任何异常！”
这时，珈因四神将也说道：“对啊！假如他们从我们眼前穿越了空间的结界，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察觉的！”
晨星又摇了摇透，继续说道：“不是穿越空间，我想那是另外一种方式。”
说到这里，他忽然问道：“难道你们忘记了环琅九星图缔造的窨明空间吗？”
“窨明空间！”阿影最先反应过来。他失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窨明空间继续下去，形成了一个新的空间！”
晨星点了点头，说道：“可能就是这样吧。”
珈因四神将忽然说道：“既然这样！昊天神君就肯定能够赢得这场决斗了！”
四人说到这里，看到晨星和阿影均露出了不解的神色，于是解释道：“其实形成一个新的空间本身就是环琅九星图的功能。据世尊所说，一般情况下环琅九星图能自成一个空间，用不着另外开辟一个空间。但如果需要，重新缔造一个新的空间也并非困难的事情。而且，在新开辟的空间中，一切运转的法则也由环琅九星图的主人控制呢。”
“原来是这样啊！”阿影听到这里忍不住点了点头。
珈因四神将笑道：“既然整个空间都由昊天神君控制了，斯图亚尔又怎么能胜利呢？”
晨星没有开口，他感到事情并没有珈因四神将说的这么简单。
事实上，决斗场是在斯图亚尔施展出那一招攻击之后才消失不见的。由此可以判断出，斯图亚尔的那一招攻击才是决斗场消失的关键。
可问题是，斯图亚尔所谓的那招针对环琅九星图而准备的攻击究竟是什么呢？
这时，珈因四神将笑道：“我们等一会儿吧，相信昊天神君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击败斯图亚尔的！”
于是，六人就开始留在原地等待起昊天来。
结果可以预料。一直等了很久，昊天也没有出现。
“这是怎么搞的！难道说昊天神君还没有收拾掉那家伙吗！”
提议等待的珈因四神将最先忍不住了，开始不停的在虚空中飞来飞去，不时张望一下，然后又失望的咕哝了几句不知所云的话。
阿影也忍不住自语道：“假如真的能控制空间，打败那个神魔应该并不困难啊。”
说罢，他看了看低首沉思的晨星，又道：“晨兄有没有什么看法？”
晨星抬起头，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我想，我们方才可能搞错了呢。”
然后，晨星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又道：“既然决斗场是因为斯图亚尔的印诀才消失的，那么我们就只能认为是斯图亚尔在耍花招了。”
“这么说昊天神君岂不是很危险！”珈因四神将立刻想到了斯图亚尔之前说过的要为当年的失败而复仇的那些话，忍不住着急的说道。
晨星微微困惑地说道：“可是，斯图亚尔现在也并没有出现啊！”
众人顿时又感到迷惑了。不错，无论是昊天还是斯图亚尔，总应该有一个人获胜了吧。可为什么他们至今都没有出现呢。
难道说，昊天和斯图亚尔同归于尽了？
正当晨星等人想到这里的时候，方才决斗场消失的那片虚空忽然又剧烈的波动起来。
晨星脱口而出：“小心！他们大概要出现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一道绚目的光芒从那里射了出来。
那光芒极为耀眼，即使在场的诸人修为都很高，也由于这道光芒而导致了暂时的失明。只有晨星例外。因为他早在天元魔禁中领教过极强烈的光亮而带来的麻烦，所以及早准备，预先将梵天六芒幻化为一层防御布在了体外。
梵天六芒乃是由光之幽岩炼制而成的，本身就拥有“光”和“暗”这两种极端的属性，因此能够吸收那种强烈的光亮。
透过梵天六芒幻化的防御层，晨星看到在那片虚空中，决斗场缓缓浮现出来。
这时，其余五人也从暂时性的失明中回转过来，也惊讶的看到了决斗场的出现。
只见决斗场依然和方才消失时的样子一模一样，只不过昊天和斯图亚尔的位置换了换。昊天此刻的样子显得稍稍有些狼狈，身上那件金色神甲表层的光芒已经比方才黯淡了许多，甚至有些地方似乎还被损坏了。
斯图亚尔的情况则更加糟糕。
他腥红的躯体不知被什么东西切开了一条长长的伤口。黑色的浆液从其中缓缓的渗出，一滴滴飘散在四周的空间中。
只听斯图亚尔发出嘶哑低沉的吼声：“昊天！你竟然参悟了载九履一结界！”
昊天露出一丝笑容，说道：“不错！我确实参悟了载九履一结界，虽然境界并不算高，可是对付你已足够了！”
“你不要得意！”斯图亚尔怒叫道：“如果不是伟大的魔尊被你们神界的那些家伙禁锢，而且魔界的无上魔器湮暗星斗失踪，我斯图亚尔此刻肯定也能参悟载九履一结界了！”
“是的！你说的很对！”昊天笑道：“可事实就是事实，是不能够假如的！”
他的话音刚落，斯图亚尔已经怒吼着冲他飞掠了过去。
此刻，斯图亚尔的动作已不能用飞掠来形容了。因为那简直是在飞撞。
斯图亚尔的整个身体仿佛已经变成了一枚充满着魔能的炮弹，笔直的撞向远处的昊天。昊天显然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打算和自己同归于尽，不禁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自语道：“斯图亚尔，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够对付得了我吗？”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一根手指，冲着飞撞而来的斯图亚尔点去。
也就是在这一刹那，昊天的笑容忽然凝在了脸上。
远处的众人不知昊天看到了什么，只看到一种惊骇的神色从他的双目中闪过。紧接着，斯图亚尔飞撞过来的身体突然凝在了虚空中。然后，一个悠远的声音凭空出现：“斯图亚尔你这个蠢货！他既然参悟了载九履一结界，那就不是现在的你所能够对付的了！”
斯图亚尔身形剧震，仿佛遇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似的张大了嘴巴。
只见他并没有开口，而是连连点头。最后，他微微有些犹豫的看了看一动不动的昊天，便飞快的冲着另一个方向瞬移而去了。
这时，那个悠远的声音才缓缓说道：“小子！你刚才说错了一句话，事实未必就一定是事实呢！呵呵呵呵！”
刹那间，一片诡异而尖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晨星等人顿时感到胸口如同遭到了重击，不由得心中大惊，连忙催动各自体内的能量，拼命抵御着那种声音的袭击。
好在那声音并不持久，只是一瞬间就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但就是这短短的瞬间，在众人看来却仿佛经过了一场极为惨烈的撕杀。
六人的身体已全被汗水浸透，体内的能量也被消耗掉了大半。对方只是运用声音攻击，就迫得六名高手不得不全力抵御，还险些受伤。仅仅是这实力，就足以惊世骇俗了。
那诡异的声音消失在虚空之中，晨星等人终于喘了口气，纷纷修炼起来。
本源灵气恢复的速度最快，不多时晨星便第一个修炼完毕，恢复到了往日的状态。
他立刻弹身而起，冲着尚在远处的昊天看去。只见昊天此刻也盘膝闭目悬坐在虚空中。他一动不动，全身笼罩在一种金红色的光芒中，仿佛一颗明亮的恒星。
晨星隔着这么远看不出对方具体的情形，于是连忙瞬移到昊天的身前。
只见昊天胸前的金色神甲已全部碎裂了。一个巨大的凹陷赫然出现在神甲胸部的正中。除此之外，昊天的脸色也变成了青黑色，一缕金红色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晨星没想到昊天的伤势竟然会如此严重，心中不由得大惊。
看来方才对方的攻击主要是针对着昊天的，因此自己和阿影等人才并没有受伤。可是，能仅凭一招就将昊天这堂堂的神界神君伤成这副模样的人，究竟又该有多么厉害呢！
看着昊天的双唇不停的抖动，晨星一时感到无计可施。
他并不了解神人修炼的方法，就算有心想帮助昊天疗伤也实在无从下手。
好在这时珈因四神将和阿影也已经修炼完毕，纷纷围了过来。他们看到了昊天的情形，也和晨星一样，露出了骇然的神色。
珈因四神将沉默了良久，才叹息道：“看来昊天神君体内的古神境已发生了紊乱！”
“古神境是什么东西呢？”
晨星看着珈因四神将中的两人开始为昊天疗伤，这才问剩下的两人。
两名珈因四神将说道：“神人的神境相当于仙人的仙心、修真者的元婴。至于每一种神境的名称，则代表着修炼的某一境界。根据境界不同，神人的修炼从低到高可以分为五类，分别叫作初神、微神、玄神、天神和古神。所以他们的神境也就分别叫作初神境、微神境、玄神境、天神境和古神境。”
“原来如此。”晨星点了点头。
昊天的古神境发生了紊乱，也就相当于一名修真者的元婴出现了大问题呢。
“看来昊天这次的麻烦不小呢！”晨星不由的暗暗心想。他微微沉吟了片刻，然后又问道：“既然昊天老兄已经修炼到了古神的境界。不知道神皇前辈又是什么境界呢？”
两人连忙肃容道：“神皇陛下和世尊，以及另外三位前辈乃是神界的缔造者，都是拥有大神通的先知者，神通无人能够企及，因此并不在这五个境界中。为了表示对他们的尊重，我们称他们为原初神。”
晨星听到这里，才知道太华上人所谓的神界五大原初神的来历。
就在这时，只见那两名为昊天疗伤的珈因神将忽然停止了疗伤。
两人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昊天神君的伤势虽然暂时被我们稳定住了，可是我们的修为不如他，所以无法替他将紊乱的天神境恢复正常。”
听了这话，其余两人也同时露出了一筹莫展的神色。
要知道，境界的差距无法超越。珈因四神将只有天神的境界，即使联手也依然无用。
晨星摇了摇头，说道：“这么说来，岂不是只有找到一个和昊天老兄境界相当的古神，才能够使昊天老兄的伤势好转过来了？”
珈因四神将点了点头，说道：“晨星老弟说的不错。其实你和阿影老弟的境界也都能够为昊天神君疗伤。只是你们两位体内并没有神奕力，因此……”
四人说到这里，又各自摇头不已。
“难道说，只要有了神奕力，就能够把昊天老兄的伤治好吗？”
晨星听了这话不禁问道。珈因四神将点了点头，说道：“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的。”
晨星嘻嘻笑道：“既然这样，昊天老兄有救了哩！”说罢他看着惊讶的珈因四神将说道：“小弟忘了告诉四位了，虽然我体内并没有神奕力，却有能够转化为神奕力的本源灵气。”
“本源灵气！”珈因四神将不由得同时惊叫了起来。
他们这才知道晨星一直以来使用的就是本源灵气的力量。
与此同时，阿影也怔怔的看着晨星，良久才吃吃说道：“莫非，晨兄就是师尊当日提到的那个人！”
晨星失笑道：“不知幽明帝君前辈提到的是什么人？”
阿影老老实实地说道：“师尊曾经告诉我，这一界有一个拥有本源灵气的少年和仙界、幽明界都颇有渊源……”
晨星笑道：“那令师他老人家说的想必就是小弟了。当日若不是令师出言提醒，小弟恐怕早已经转世轮回了呢。”
听了这话，阿影不禁长叹一声，说道：“果然就是晨兄，小弟开始不知晨兄的身份，实在是失礼了。”
晨星微微摇了摇头，笑道：“影兄哪有什么失礼的呢。假如当时换了小弟是影兄，恐怕也会那么做的。”他口中这么说着，心中却不禁暗叹，若非是自己拥有本源灵气，又怎会被幽明帝君的重视呢？说到底，一切还都是实力的缘故。
想到这里，晨星又想起了记忆中夜白死前的那番话：“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希望，就是打破那些讨厌的权威们所制订的规则。我偏不相信这个世界注定就是被少数强者控制的，难道普通人永远都要被他们压制吗！”
“是这样吗？”晨星微微叹了口气。
此刻的他，还无法得出这个问题的最终答案。
这时，珈因四神将已经从震惊中回转过来。只听四人齐声说道：“既然晨……晨兄拥有本源灵气，按道理是可以将其转化为任何一种能量的。只是，转化的心法……”
“转化的心法我知道。”晨星微微笑道。
梵旎交给他的太初遗卷中就记载有那心法。虽然晨星还未修炼，可是在此刻的他看来，那方法也并不算复杂。
“既然这样，那就太感谢晨兄了！”珈因四神将连忙说道。
晨星笑了笑，说道：“不过小弟先要将心法修炼，才能够在昊天老兄身上施展。所以，在小弟修炼的时候，还希望四位能够为我护法。”
“这个没有问题！”珈因四神将立刻一口答应下来。
得知能够将昊天的伤势治愈好，他们四个人已经非常高兴了。
毕竟，虽然说般若佛境和太虚境是平起平坐的两大势力，却也始终都属于神界的一脉。在目前和魔界对抗的情况下，能够避免损失昊天这样的高手对二者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看到珈因四神将激动的样子，晨星也非常高兴。毕竟，治愈好一个人并没有什么坏处。况且，昊天还能帮助自己去救离儿等人呢。
于是晨星立刻盘膝坐在虚空中，双手轻轻挥出，结成了一组印诀。
无数星光闪烁。随着印诀的不断变幻，晨星的身形渐渐隐没在那一片星尘之中。
沉浸在太初遗卷的境界中，晨星几乎立刻就把握到了将本源灵气转化为神奕力的关键。
那种情形和创造极端属性的物质非常相似。由于本源灵气是世上一切能量产生的源头，因此只要了解了某种能量的特点，就自然可以将其转化为这种能量。
晨星暗暗体会着。他此刻虽然还不清楚神奕力的特点，却对修真者的真元力非常了解。为了验证自己对太初遗卷中记载的心法的理解是否正确，晨星凭借着心光默默催动印诀。
太初遗卷的境界非常奇怪，仿佛一个只允许心光进入的独立空间。
在这个空间中，就算模拟威力再强大的印诀也没有任何不妥。
随着印诀的结出，晨星释放出一缕本源灵气。只见光芒闪动，那本源灵气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强大到极点的真元力出现在虚空之中。
晨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没有想到仅仅是一缕本源灵气就能转化为这么强的真元力。看来本源灵气果然是比真元力高了不止一个层次啊。
随后，他又试验了仙灵之气和妖异之力，本源灵气也顺利的转化成功了。
“OK！”晨星睁开眼睛，高兴的说道。
他知道通过这次修炼，自己对本源灵气乃至载九履一结界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层。
一旁等了许久的珈因四神将连忙围了过来，关心地问道：“晨兄是否已经修炼成功了！”
晨星点了点头，笑道：“没问题了！现在四位老兄只需要将一道神奕力注入小弟体内，小弟就可以开始为昊天老兄疗伤了呢。”
说到这里，他看到四人露出犹豫的神色，心知对方是担心伤到自己，于是说道：“四位尽管放心！小弟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敢任由你们将这么霸道的神奕力注入我体内的。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小弟必须了解神奕力的特性呢。”
珈因四神将听他这么说，只得点了点头。其中一人说道：“既然如此，就多有得罪了！”
说罢，他缓缓放出一缕神奕力，冲着站在不远处的晨星飘了过去。
面对着这赫赫有名的神奕力，晨星丝毫也不敢大意。万一自己没能将这股力量禁锢住，就必定会被它伤到。不管伤的轻重，都将会影响到自己为昊天疗伤的。
于是，晨星不等那缕神奕力靠近，先在自己体内布置了几层防御禁锢。
这些防御禁锢的目的是将神奕力的破坏力减小到最低点，却不致使其消失。只有这样，晨星才能够轻易的将它收取，进而找出它的特点。
一切都十分顺利，在冲破了晨星布置的禁锢之后，那神奕力的力量已经很小了。
因此，晨星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轻而易举的收取了它。
看着那道不停的上下跳跃的神奕力，晨星催动体内的本源灵气，构筑了一个储能阵法。然后，他开始默运太初遗卷中记载的那心法，将本源灵气转化为神奕力储存在阵法之中。
晨星发现，本源灵气的层次比神奕力还要高出不少。
他只不过花费了一部分本源灵气就转化了两倍还多的神奕力。
看着储能阵中的神奕力已达到了饱和，晨星这才停止了转化，对珈因四神将说道：“请四位将昊天老兄移到小弟面前来，再在周围布置一个防御阵法。”
珈因四神将不禁精神一振，连忙按照晨星的话做了。
晨星这才将一道神奕力凝在掌心，然后伸手拍在了昊天头顶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