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高速公路的暴乱
但兰度有一项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能力，禁断符文，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力量钥匙。
若不是有来自那个位面的乱流引发的神恩现像，这把钥匙一钱不值。
然而现在，这把钥匙却能引导那种违反科学常识的奇怪力量。
他用培养罐内的微型机器手，在胚胎上刻下了禁断符文，然后，便在培养过程中频繁使用电流刺激并不稳定的胚胎。
效果很明显，只是，兰度并不知道后续的结果，神恩的力量太过复杂，他无法预测。
但反正，不会比现在更糟。
一周之后，胚胎便已经成熟。
南瓜头依然是南瓜头，只是肥胖的身体变得瘦了不少，现在只是略显得比常人“丰满”三分，而不像量产型那样圆滚滚的像颗球。最大的不同，在于它南瓜双眼之间，明显有一个蚀刻出来的图案，由六个符文组成的圆形图案。
当南瓜头走出培养槽后，那个符文便消失不见了。只是，兰度能感觉到，在那看不见的地方，活跃着复杂的黑暗能力。
刀爪几乎没有变，事实上，它原本就已经不能算是生物了，脏器，皮肤，都已经高度退化了，它只能利用一种特殊的高浓度能源，像一台机器一般行动。
但这样的好处也很明显，这东西不会累，不会恐惧，它干瘪的神经节也不懂得什么是恐惧。配合高度发达的骨节与肌肉，就像是一台速度惊人的全自动割草机。
只是它切割的，却是生命。
兰度不满意的是这东西太过蠢笨，所以，他给胚胎状的刀爪直接植入了生物脑芯片。而生长起来的肉体渐渐将生物脑包裹在其中。
两只新基因兽的武器也需要重新选择，这一点，兰度是行家。
经过培养罐的调制，以及几次后续的肉体改造，为生物脑调试程序……如此，时间过得很快。
当两只怪物是截然不同原貌的身姿重现于世间时，机会终于来了。
古奇与特事局都在期待的机会。
大雨，豪雨如注，小城内外的能见度不足十米。而且，这种天气，燃烧弹与喷火器都威力大减。
入夜，一队队怪兽在巫师们的控制下，潜入各自藏身的角落，利用准备好的交通工具，向高速公路进发。
高速公路入口，两队武警正在检查来往车辆，他们装备了重武器，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武警了。
事急从权嘛，兰度很大方的利用夜上将的关系，弄来一批快要淘汰的重武器，说是给武警的同志们随便玩玩。
年轻人们拿到以前想都别想的重型武器，自然是兴奋异常。上头也下了令，只要不把城市毁掉，随便他们怎么浪费弹药。
毕竟，对手是怪物嘛。
只是，那群该死的家伙，一直龟缩不肯现身，武警的年轻人们早已经战意沸腾了。
今天，上头突然下达命令，说是恶劣天气很有可能会引来敌人的突围，所以……
所以他们全都兴奋起来了。这不，高速入口几乎集中了足以发动一次小型战争的武器弹药了。
“幸好安闲是小市，进入高速路的通道仅此一条，不过，你确定他们不会走铁路吗？”
“拜托，搞火车哪有搞汽车容易。再说，走铁路的话，我们大可以等他们上路之后再控制，反正我国的道口大半是人工控制的。”兰度撇嘴道。
他和武警部队的指挥官，那名连长，坐在遮风蔽雨的临时指挥所内，悠闲的聊着。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老子一把年纪了才是连长，月薪三千，你丫的才多大，居然一个月拿两万还带福利，职权也比俺大得多。”大胡子连长叔叔抱怨道。
“谁叫你小时候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兰度哈哈笑道。
“滚，老子正经是军校考出来的，可不是走后门的。”
“乖，摸摸……”兰度答道。
“这句话……对了，那只小猫今天没来吗？”大胡子叔叔左右看了看，“你这句话，多半是平时哄她用的吧。”
“谁在叫若若喵？”话音刚落，小猫的脑袋便从头顶上方伸了出来，冲着连长挥了挥爪子，“若若说，要有贵宾票，要有订阅，要有章鱼烧和黑椒牛排喵……”
呃……我又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什么时候躲在上面了……”
若若一跃而下，全身水淋淋的，显然是在雨地里跑了个来回，此时回到室内，全身上下蒸腾着水汽。
“喂喂喂，别弄湿了我的指挥系统。”连长连忙拿出一旁的毛巾，扔给若若。
嘶啦……若若不明所以，一把将毛巾扯成两片，偏着头望着大胡子，挥了挥毛巾，反问道：“送给我喵？”
“我是让你擦擦……”
“真是麻烦呢。”兰度一把将小猫拉到面前，劈手抢过毛巾抹了抹乌糟猫般的小脸……等等，若若好像本来就是猫？
若若笑着要躲，兰度越发用力，于是两人理所当然的又打起来了……
“这种人当指挥者，我突然觉得绝望……”连长同志终于受不了了。
正打闹间，若若和兰度突然同时停了下来，小猫一跃而起，便冲出了指挥所。
兰度也坐回原位，他迅速打开自己的PDA和通话器，十指飞快的在面前的键盘上敲打起来。
“怎么了？”
“要开始了。”
“你怎么知道？她又是怎么知道……”
“推测。直觉。”
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证明兰度的话，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黑暗的雨夜。
闪电的强光下，高速公路入口前方两百米处赫然有无数双闪光的眼睛正看着检查站。
怪物们蠢蠢欲动，不远处，武警部队也开始有秩序的调整阵型，他们故意放开了入口，而是将兵力沿两翼展开，形成一个V字形，等待着对手主动进入。
“被发现了！”古奇吼道，“计划-A，发动！”
“发动！发动！”巫师们迅速把命令传了下去，受过上次的教训，古奇已经不敢再寄希望于那些高科技的装备了。
明明有着比对方更优秀的科技水平，明明有着昂贵的先进装备，明明有着超乎常人的精神力和神恩，为什么竟败给了兰度？
他甚至没有动用正规军，只是调集了一连的武警，就让自己的行动夭折了。
难道我们之间的差距，真的这么大吗……
四辆重型卡车冲出掩蔽网，向着入口猛冲而去，半露天的挂式车厢上，两排长相奇怪，形似蝎子的生物正举着两支前臂。
肢端，竟长着一对绝类枪口的小洞。随着巫师们的咒语声，蝎子立刻兴奋起来，举起双臂。
无数呼啸的尖刺顺着洞口激射而出，这些显然是在蝎子体制造的“子弹”竟有着不亚于高射机枪的穿透力和射速，转眼间，前排的武警战士便倒了一片，便是他们所倚仗的掩体，也被蝎子的强大火力打得千疮百孔。
咔嗒……蝎子们打空了一个“弹夹”，于是它们前臂一抖，便有一个新的装满“子弹”的囊被填入肢端。
而发射子弹的动力并不是火药，那是一种通过化学反应制造的高液压将子弹喷出枪口的，所以虽然蝎子的射速惊人，声音却不大，反倒是子弹击中目标时，那毒液四溅的场面很壮观。
也很毒。
只一交锋，武警部队的防线便被压制，卡车顺利的冲上高速公路。
太顺利了，不是吗？即使武警部队火力有限，即使蝎子的性能超出预计，但眼前的一切，却让古奇有些疑惑。
“为什么不用火箭筒？”连长疑惑的问道，“不是特意调了一批单兵火箭发射具来吗？”
“拜托，你们是武警部队耶。虽然火箭筒很容易用，可是没有经验的新兵……再说，这些杂鱼，可也不是火箭筒一定就能干掉的……”兰度冷笑道，“等他们上了高速没地方躲的时候，你可以试试看。”
“好吧……全单位注意，以排为单位，四具火箭筒齐射，目标敌运输卡车。”
“明白！”
“四具……这样也好，就当是试试对方的底细吧。”兰度笑了笑道，“让你的人把弹药储备藏好，我们知道那些巫师最喜欢干的就是引爆我方的弹药，以他们相对强大的神恩来说，做这种事并不复杂。”
“他们的神恩很强大？”
“单论威力的话，的确不小，巫师们从加入教派开始就在系统性的淬炼自身的精神力，因此在获得神恩能力之前，他们就有很好的底子。而大多数神恩能力，无论是攻击性还是辅助性，都和精神力强度有直接关系。”兰度解释道，“巫师当中，达到五星六星精神力强度的不下二十人，而特别科能达到五星精神力的只有我而已。”
“这么说他们比你们厉害咯？”连长反问道。
“相反，特别科的每一个人都能轻易干掉巫师，神恩能力再强大，也要打中对方才行，出手的速度，反应，对局势的判断，以及头脑，都很重要。在这方面，我方至少有三人可以在不动用神恩的情况下瞬间秒杀全功率开动的巫师。”
“全功率？我们似乎不是在说机器人……”
“真较真……”兰度撇撇嘴道。
此时，武警部队终于拿出了几具火箭筒，对准了两辆冲入高速检查站的卡车，扣下发射挚。
“太小看我们了吧！”古奇大怒道，“这种程度的武器也想拦下我们！”
巫师们早已想到了敌方远程火力的打击，在火箭拖着焰尾飞向重型卡车时，一名巫师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咏唱着独特的咒语，发动了神恩。
落雷！
不愧是精神力高达七星的神恩者，他竟然以一人之力引动七条落雷，每一道雷电粗如手指，在劈至地面前分裂成众多闪电枝，围着卡车形成一张密集的电网，将火箭弹全数拦截了下来。
雷电的威力惊人，飞来的火箭弹在雷电形成的强电场下竟被直接引爆。
“唔……我看到了，果然神恩是很麻烦的东西。”连长挠挠头道。
发现了火箭筒，巫师们便按事先计划的那样，对武警部队发起了攻击，他们顺着火箭飞来的方向，将火焰，闪电什么的一股脑向那个方向射去。
大约是因为巫师们信仰的关系，他们获得的神恩，有多数是类似于元素力量和操纵自然的能力，像火焰震爆和落雷之类的神恩数量是最多的。
精神力强大的巫师使用起神恩来，无论是距离还是威力，都能造成严重的伤害，幸运的是，兰度事先提醒过各排指挥官，他们做好了必要防备，才没有被直接击溃。
弹药殉爆是件很麻烦的事，所以，各班的武器各自携带，取消了专门的后勤单位。所以，他们带的弹药很有限，而完备的复合式街垒，也让战士们的伤亡大大降低了。
巫师们看不清这一切，不过他们能感觉到，防线的抵抗弱了许多。
事实上，如果防御太强，兰度担心巫师们会放弃突围回去破坏城市以制造混乱。而如果防御太弱，他又担心对手狐疑，影响后续的推测。
兰度喜欢尽可能将一切控制在手中。所以，虽然武警部队拿到了相当数量的重武器，但到此时为止，他们所做的仍然和普通的武警没什么不同。
古奇总算松了一口气，卡车伴随着巫师们四处倾泄的元素力量与怪物们的生体机枪扫射，就这样一路直冲上高速公路。
顺着这条公路，古奇可以随意在任何一个城市停下来，将力量分散，制造一场前所未见的超级恐怖袭击。
只是，古奇似乎太过乐观了一些。若若和兰度没有出场前，你觉得这会是中方最后的底线吗？
瞬间，当最后一辆卡车冲上公路时，一颗信号弹摇摇晃晃的飞上了空中。
“什么？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