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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卷 第03章 强震

书籍名:《星之海洋》    作者:charl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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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四年对我来说是不错的一年,一整年浑水摸鱼,取得了很多很多实际利益。可对寒寒来说就恰恰相反,她的日子相当不好过。而在我回主星之前,并不是这样。

  七五年春节,我邀请包括她在内的主星旧部和旧友相视到葫芦岛上相聚。因为知道这些人都忙,特意提前了一个月预订。他们也都给我面子,纷纷答应了。到了时间,提都斯、戴江南、郭光、杨岚、霍书湘、杨沪生等都到了,只有寒寒一个人爽约。巴斯克冰临时打来电话,说在成田机场遇到了日本航空业罢工,他马上设法调军用机往回赶。可再怎么动用特权,他最后赶到时也迟了半天,我们实在等不起,都开席一个多小时了。他到了之后只得连连赔罪:“内藤小姐这次没办法赴约了,特让我向大家赔不是。”

  “快坐下,自罚八杯先!”我大不满地说:“这么多人等你一个,开席都拖了三个小时,你以为这些元首主席的一个个空闲得很啊?有什么话,等你罚了酒,敬完三圈再说!”

  以雷隆多武官身份跑到日本去掺和闲事,以至于耽误了时间,阿冰冰自知理亏,连忙坐下罚酒。此时我们已经喝了十几轮了,加入了他这个生力军,气氛更加热烈起来。又喝了两个小时,终于散场。巴斯克冰几乎是一口菜没吃地灌了四五斤四川五粮液、张掖干红和哈尔滨啤酒的混合液体入肚,以他的身体之强悍都显得支撑不住,摇摇晃晃地跟着我走到走廊外面,连声叫嚷:“都他妈针对我!看老子下次把这伙鸟人都拉到崇明岛去,一网打尽!”

  我打断了巴斯克冰,问:“她好吗?”

  “还过得去。”巴斯克冰有些意外地转过头看着我,用力晃了晃脑袋,忽然大声说:“其实一点都不好,看着让人心疼!她太累了。比你累十倍不止!那可不是她能力不如你,黄二……”

  “我知道。”我平静地说:“她的能力绝对是一等一的。只是。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能力就可做成一切的。寒寒企图凭她自己的力量改变这个已经无法用改良的手段便能挽救的世界,这个出发点就是错地,注定了她将徒劳。”

  巴斯克冰一脸不服气,叫道:“对还是错,我不明白那么多。但只要你肯帮助她,她绝对不会象现在这样被动!可是你什么都不为她做……”

  “阿冰冰儿,你没有明白最根本的问题——我不是不能为她做什么,而是不会去做那些事情。我不会给自己找罪受。”

  胖子不服,显而易见地相当不服,有借酒装疯地趋势。我耸了耸肩,正想拖卫兵来把这个醉鬼拖下去时,忽然一阵地动山摇,一个不小心几乎摔倒。巴斯克冰直接从栏杆上摔了下去,把下面的陶瓷水池砸得粉碎。我顾不得脚下摇摇欲坠。连声招呼卫兵一起下去抬他。还好这厮体质与众不同,绝对的皮厚肉粗,只是把脸给划破了,伤口很浅,虽然满面流血,却无大碍。戴江南和提都斯听到动静也摇摇晃晃地奔过来查看。看到巴斯克冰如此狼狈,挣扎时动作却顺畅无伤,忍不住喝了一声彩:“好个壮如牛头的胖子!”

  巴斯克冰给摔得七昏八素,旁边却有人叫好,气得咒骂个不住。我却无暇思虑这件事本身,迅速转身四顾。观察周遭的情况。脚下的大地仍在震颤不休,四周的营房都发出了嘎嘎的痛苦呻吟声,不住有玻璃破碎地声音传来。如若不是当初就按最高标准来修建,现在想必已经全部震散架了。过了约莫有两分钟,震动才渐渐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伤员的哀嚎四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何临川在旁边问道。

  我一声厉喝:“巴斯克冰!”

  胖子哼哼唧唧地坐在地上不起来,头也不抬地说:“啥事啊,叫丧似的!”

  这种时候我才没心情跟他插科打诨:“现在任命你为临时应变指挥长。立即组织全体人员准备撤退,目标沈阳!”

  虽然满头是血,尽管一头雾水,即使心怀疑虑,但胖子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到命令会在还没搞清楚之前就开始执行。提都斯是坐直升机来的,我让他立即离开,顺便把郭光捎走。巴斯克冰仅用半小时就指挥着全体官兵把重要物品、文件收拾好,全体登车离开葫芦岛。好在当初建立讲武堂时,南京大佬们为了一劳永逸地送走我这个瘟神,修建公路桥梁都额外卖力,全是超高标号的。虽然给震裂了不少口子,总算还不影响我们地高速撤退。

  我坐在车上,工作不停,不住用电台督促坐在其他车上的霍书湘和杨沪生火速联系东北各处。一刻钟后,各地情况纷纷传来,均感受到程度不一的地震,损失情况正在统计中,目前一切尚在控制中。

  听到这个消息,我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有些疲惫地靠回了座椅,向杨沪生发出了动员各地驻军准备抗灾的最后命令后,关闭了车上的电台。巴斯克冰这时候才发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坐飞机离开的提都斯大人和小淫贼会看得更明白。别看现在是半夜,那一幕不可能被夜色掩盖地。”

  胖子还是不明白,瞪着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我只得克服心烦意乱的情绪向他解释:“附近发生了强烈的地震。但东北从来就没有地震预警,日本也没有,也就是说,应该发生在海里。”

  巴斯克冰一脸茫然:“哦,那又怎么样?值得我们如丧家之犬一般立即跑路?”

  我没有答他,径自打开了膝上的笔记本电脑,联上了地球防御卫星系统的东北亚观测点。这些武装防御卫星都有高精度地遥测功能,在无仗可打时,最大的作用就是被用来当作地理测绘卫星。此时地球防御卫星中心正紧急动用此卫星监测东北亚海域,到让我省了调整参数的功夫,直接看他们的观测结果就行了——卫星每五秒拍摄一组高精度照片传向地面,热感应也好。微光摄影也罢,都反映出了这样一个事实:朝鲜半岛以南、九州岛以西处。五个偌大的同心圆弧正迅速地向四周推进!

  巴斯克冰凑过来看了一眼,立即被这种直径上千公里的圆弧吓住了,大叫道:“这是什么!”

  我面无人色地说:“不出我所料,海啸。”

  随着时间地流失,海啸圆弧扩展得越来越远。一个小时后,第一轮海啸的前锋击中了九州和朝鲜半岛南端,顿时造成了极其紊乱地乱流,把那里的海域震得不可辨识。没过多久。余波也扩展到了华北和东北海岸。葫芦岛在这肆虐海潮的强弩之末下依然无丝毫抵抗之力,立即在紊乱的卫星照片中消失而不可辨了。巴斯克冰看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合不上了,过了良久才惊呼道:“这叫什么事啊!在神鬼难测的大自然前,人力实在……实在渺小了!”

  我哼了一声,说:“如果当真只是神鬼莫测就好了。”

  巴斯克冰不明白我的意思,又用那种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我沉吟了片刻。说:“知道为什么我要让提都斯带小淫贼走先?”

  “难道,你怀疑他?”巴斯克冰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和他的交情比我还久远吧?”

  “那倒不是怀疑,只是小淫贼这人藏不住什么东西地。”我抬起眼睛看了看巴斯克冰,说:“今晚跟你说的,不要传出去。哪怕是寒寒,也不能告诉。”

  “什么啊?”

  “中国有全球最先进的地震检测网络。包括海底地震。”我抬起头来,盯着车窗外说:“那些原来都是严格南北划分的,归北京管辖。七月事件之后,因为北京被毁,南京继承了大部分的产业。海洋地震检测网也继承了过去,中央只管。不向任何其他部门报告预测结果。这套系统比日本领先二十年以上,日本检测不到,不等于他们检测不到什么征兆。”

  巴斯克冰的脸色变了:“你是说?”

  我摇摇头说:“什么都不说明,还有可能是某些阴谋分子动用了地震武器呢?”

  巴斯克冰终于说出了一句有理性的分析:“那谭康就更不可能一无所知了。”

  腊月二十八地地震和随之而来的海啸造成了极其惨重的后果,这一年的春节因此迅速被忘到了九霄云外。辽宁、山东、江苏和浙江沿海大面积受灾,因为海啸来了好几波,一些行动太快的抢先部队亦遭受了不必要的损失,前后死亡军民数以十万计。而朝鲜和日本地受灾情况就更为惨烈——狂猛的海啸摧毁了沿海数十公里内的一切建筑。造成了大面积停电和交通中断,随之而来的连绵暴雨和余震在阻挡救援进行的同时,不断刷新着受灾面积和死亡人数的记录。据说汉城一夜之间文明倒退了一百五十年,而九州和四国已几乎成为无人之地。阳泉受灾也极严重,但因离得远,多了几个小时地预警避难时间,加之境内有高山,人员损失倒是诸灾区中最轻的。

  遭遇如此规模空前的自然灾害,昔日的政治纠纷争议顿时变得渺小可笑了。欧洲、美洲都伸出了援助之手,提供了大量物力和财力的支持。中日之间,包括情况特殊的东北地区,救灾方面的联络信息和人员、物资交流络绎不绝,政治摩擦降低到了历史最低点,一直对骂不休的两国愤青也稍微降低了自己地声音,因为毕竟把宝贵的精力用在抢险救灾上。谭康、寒寒、霍书湘、朱赫来、杨沪生等政军要人忙得不可开交,来往穿梭于各灾区,亲自过问和指挥救援工作。即便是我这样的懒人也做不得甩手掌柜,也跑了好些灾区,送了不少抢险物资。

  然而,无论我们事后付出多大的努力,也只能在这肆虐的海潮余波中稍尽绵薄之力,而不能改写事实。在前往灾区的路上,我的车队与运送尸体的车队擦肩而过。灵车的队伍竟一眼望不到头。来到前面的灾区海滩现场,更看到了上千具来不及收捡入殓地尸体。此时此景不由得令我产生了一种错觉:我究竟是在太平安康的主星人间。还是在历经血战地尼布楚战场上?

  救灾的工作一直延续到了三月中旬才渐渐结束。最后官方公布的损失统计为:中国沿海共损失十八万六千人,日本损失五十七万八千人。实际的损失数字,虽然我不想去深究打听,但以我走过那几个地方的见闻来看,只怕会五倍、十倍于此。此后半年内,中国和日本政府共撤掉了十五个城市的编制,那不是没有来由的。

  然而,就在人们痛定思痛。正准备重建家园之时,忽然中日政界又先后各发生了一次大地震:华东专员羊海在救灾过程中不幸遭遇车祸身亡,而江淮军的军长林铁峰在救灾工作中成绩卓越,广得民心,顺势接替了华东专员地官爵和他在中华议会中的首席议员地位,在政界地位上已俨然超过了朱赫来。此人一向是极左势力的代表,早有“扩大军队。收回阳泉,向东扩展”的宏图志向。他走上政界高层,自然会对南京的对内、对外政策都有极大的影响。

  另一场剧烈地震则直接命中了我的多年挚友,寒寒。

  在这次海啸中,内藤集团损失惨重。因为寒寒地极力坚持,日本政界的高官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上了抢险之路。因为恶劣的天气和余震不断。其中出现了不少意外事故,先后有一百多名高级官员遇难。

  在这种时候,上帝之手是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的。仅仅内藤家就死了三个国家议会议员以上身份的高级官员,全家上下压抑许久的对女主外地不满顿时爆发出来,原本支持寒寒的一些老人也默默地闭上了嘴。寒寒本来工作忙,极少归家。那些哭天喊地叫嚷着“还我男人来”的八婆就在院子里天天一哭二闹三上吊,搞得她有家难回。

  至于其他大家族兴师问罪的队伍,从二月到三月的一个月间就没在京都内藤家门口消失过。此方唱罢彼登场,一个个都跟虹翔学习,大造声势,提出种种无理要求。这些队伍比虹翔邀来的流氓还难对付,让内藤家尚能保持清醒头脑对外主事地长辈们终日疲于奔命,逐渐对寒寒产生了怨恨情绪。家族内部对她的支持率直线下降。

  仅仅是内忧,寒寒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政界出现的越来越多的不友善目光和不合作的人物,她也终有办法一一解决。可就在她那里千头万绪难以理清时,又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在这次海啸灾难中,中国的东海舰队遭到了灭顶之灾。军港和舰艇几乎损失殆尽,几艘出外巡航地潜艇失去了联系。其中一艘“玄霆”号潜艇遭到海底地震重创,漂流多日后,搁浅在了九州岛的一个小海湾,失去了动力和通讯设施。舰长派出了一支五人小队上陆寻找支援。这支队伍历经艰难险阻,事迹完全可以写出一本书。

  求援队在被海啸完全摧毁的九州岛艰难地摸索前进了半个多月,方才与一支日本民间志愿抢险队遇上。然而,这支二十多人的抢险队中,大多数人都是狂热的民族分子。他们看到中国军人忽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土地上,顿时产生了恐惧到极点,又愤怒到极点的情绪。

  一场不理智的冲突猛地爆发了。

  抢险队虽然人数众多,但并没有携带什么像样的武器。他们的恶劣态度也早被玄霆号求援小队的职业军人看在眼里。战斗的发生虽然突然,但中国水兵早有心理准备。潜艇上的水兵原本不擅长陆地作战,然而他们每人都携带着一支冲锋枪,多少也训练过几次。对付这么几个被热血蒙蔽了理智的日本愤青,并不困难。

  所谓战斗只持续了三分钟,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杀。当唯一携带有手枪的抢险队长被打死后,剩余的人开始调头逃跑。但在杀红了眼的中国水兵枪下,只有一辆车上的三个人逃了出去,中国水兵仅有一人重伤。他们获得抢险队的补给、车辆和通讯设备后,迅速取得了与基地的联系,并得到了立即返回潜艇搁浅处等待救援地命令。此时是七五年三月二十日的傍晚。

  交火地消息传出,举世哗然。毕竟两国间历史纠葛极多。自东京之夜事件后更上升到了一触即发的程度,民间敌对情绪一直到海啸前都没有减轻。海啸暂时压下了这种情感上的对抗。但这次意外的交火又将这把火点起来了,而且烧得比往年还要炽热。对此,提都斯在欧洲议会上的一句讲话相当精辟:“中国和日本的许多人,尤其是平民百姓,等待这一刻的发生已经有很多年了。”

  容不得两国首脑细想应该如何对策,在舆情涌动的情况下,各自地职能部门已经开始自发按照原定预案运作了。

  中国这边的动作不慢,虽然是否动武仍在争吵中。但出动救援兵力的动议没有受到阻碍。在林铁锋的支持下,未受损失的南海舰队迅速派出了一支一艘巡洋舰、三艘驱逐舰和一艘补给舰组成的舰队,连夜向九州赶去。

  日本那边,则行动得更快。毕竟有主场优势,信心十足。未接到上面的命令,西日本森林警察便迅速倾巢出动,九州、四国附近地警察局也全体动员。向志愿者发放武器,一共组织了一支多达三千人的“志愿敢死队”,按照驱逐入侵者的紧急预案向事发地点疾驰而去。双方的目标完全一致,不过是那条濒临解体的破潜艇和里面的四十多名弹尽粮绝、奄奄一息地水兵。

  三月二十一日凌晨,日本志愿敢死队的一个小分队沿着玄霆号求援队留下的痕迹找到了搁浅的中国潜艇,在通知大部队来援的同时。已忍不住抢先动手,向玄霆号发起袭击。玄霆号的两名哨兵当场中弹身亡。其他地水兵迅速用潜艇甲板上的五○机关炮向袭击者发起回击。

  人类进入热兵器时代后,战争的杀伤效率立即出现了空前下降,而杀人成本直线上升。这条定律延续千年如此——双方的枪战进行得非常激烈,但随后的两个小时里,各自的伤亡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没有一个人因伤退出战斗,更别说丧生了。日本人占据了陡峭悬崖居高临下的优势,而玄霆号这边的火力明显强大得多,日本人偷袭完毕后,再也冲不下来。玄霆号地水兵也曾计划绕到日本人背后包抄。但日本人太多了,战斗进行二十分钟后又增援来了两支小分队,差不多是以三倍的人数围攻玄霆号,水兵们尝试了两次都给打了回来。

  半个小时后。日本志愿敢死队的大部队开始大批赶到,天上还来了三架海警的武装直升机和两架新闻社的直升机,对玄霆号形成了立体包围。面对数十倍于己的敌人,玄霆号的水兵向基地发去了一个“发誓玉石俱焚,绝不堕我中华声威”的电报后,无论军官、水兵、锅炉工,还是病员、伤员,全体披挂上阵,动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武器,准备与日本人决一死战。

  这一仗来得相当没有道理,但事到如今,双方的任何人都只有拼死一战,没有别的选择了。

  就在战斗即将打响之际,忽然天边闪现出十几个亮点。双方都注意逐渐到了这一点,抬头看时,那亮点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飞到战场上空,一半扑向了悬停在那里的直升机,一半忽然下沉,扑向了悬崖边密集的日本敢死队。白光、火浪骤闪,毫无准备的日本敢死队顿时陷入了火海和蘑菇云的笼罩下,哀嚎遍野。他们中的幸存者好不容易挣扎着抬起头时,看到天上正有两架战斗机飞过,顿时撕心裂肺地号哭了起来:“中国的先进技术战斗机战鹰七○型!他们对我大日本宣战了!”

  这就是中华议会争吵了大半夜的结果,以林铁锋为代表的激进势力最终获胜,决定在必要情况下动用武力也要迎回玄霆号船员。凌晨时分派出的宁波战斗机中队,恰到好处地赶到了现场。他们的先进技术战斗机可以实现超视距同时锁定十五个目标进行导弹攻击,日本的庞大志愿敢死队在他们面前整个成了送死队。只用了第一波攻击,日本人的空中力量(包括倒霉的记者)和地面前线的数百人都化作了飞灰。

  瓦解了敢死队的前锋后,战斗机中队向基地询问:“基地,基地,我们应如何行动?战机油料只够在此地盘旋二十分钟!”

  基地没有回答,林铁锋中将亲自将命令直接下达到了战斗机中队:“立即全歼敌人有生力量,为我救援舰队争取缓冲时间。”

  增援舰队四个小时后终于赶到,将玄霆号的水兵全部安全接回了本土。他们回归时,受到了民族英雄级的隆重的欢迎。一时间中华儿女豪气万丈,无数人为之狂热叫好,称颂起舞,好像这小小一仗取得的战略收益和精神财富超过了尼普尔森会战百倍以上。

  日本那边的情况就正好相反,新京都上百万市民上街游行,国会超过六成的议员通过了设立“国耻日”的议案。寒寒费尽力气把这个议案否决掉,却又惹火上身,给自己平添了不少“日奸,卖国贱人”的骂名。她竭力呼吁激动的国民保持克制可冷静,但这种言论却更加动摇了她的地位,使她的威信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

  与此同时,中国的首脑谭康却没有提什么希望国民克制一类的话。林铁锋和他的宣传班子已经把水彻底搅浑了,谭康才不会傻到冒着动摇自己地位的危险去拉寒寒一把。从任何角度来说,他都没有那么做的必要。在那段时间,他所做的只是来往奔波于大江南北,到处召集地区专员和省级议会首席议员开会,要求“加强中央领导”云云。一旦政坛人物提出这种话时,除非他才上台不久,不然就意味着威望和大权其实已悄悄旁落。

  愤青在街上日日游行,给日本政府极大的压力。寒寒亲自主持过问此事——她一贯奉行经济协作、政治协商,一切问题和平解决的宗旨,这次情况虽然不同,议会和众多政府要员都对她施加了极大的压力,她依然没有改变自己的方针。可是南京那边表现得极为冷淡,只派出郭光到日本谈判。

  郭光与寒寒也是老交情了,共同经历过南国院的暴乱和雷隆多的风风雨雨,算得上生死之交——虽然有些不可靠,可在谭康、我和她之间却有不可取代的桥梁纽带作用。但因他一直没正经打过仗。级别并不高,现在也只是名义上的雷隆多驻南京办事处主任。在谭康的委任下实际履行中国外交部长职责。也就是说,南京最多只把这次谈判地级别定为部长级谈判。对于当前的局势来说,实在显得诚意不足。

  不管诚意多么可疑,现在地情况不谈肯定不行。寒寒派出自己的外交部长与郭光谈了三天,没取得一点设想中的进展,只得把郭光请到自己的首相官邸吃便饭,靠私人关系打听中国的谈判底线。郭光很痛苦地坚持了半天,终于还是给她透了个底:“别指望我为你做什么了。谭康根本就没过问这次谈判。这次谈判的主要人物,其实是我的副手陈兴上尉。他代表着军方的意见,强硬着呢!你与其指望我,还不如指望大黄能从中插手帮你一把。”

  寒寒苦笑着说:“怎么可能去找那个家伙,这算什么?”

  谈判持续了很长时间。在中国军民狂热地喧嚣声中,谈判代表表现得格外强硬。南海舰队的战舰迎回玄霆号船员后,竟然去而复返。再次驶抵九州,号称要在那个海湾建设一个“玄霆号英勇将士纪念碑”。明白人都知道:这种东西可万万搞不得——七月事件后,日本就曾想借口“帮助清理华北污染”,搞这种形而上学的勾当而行占据领土之实,亏得给当时腾不出手按平国内矛盾,处于风雨飘摇中的南京GDIL拼死抵制住了。不到十年。日本人却面临攻守之势完全逆转的情形。当然,冒着狂风暴雨驾驶着帆板渔船到九州海域抗议的日本人可一点也想不起这些陈年旧事,他们与中国人一样善忘。

  街上游行的愤青在撕心裂肺地狂叫乱喊,反对派掌握地媒体在大肆攻击,外海上的中国战舰正在进行环日本之游。抛开一味叫嚣的无脑愤青,任何仍对形势有清醒认识的人都明白。输掉这一局已成了必然,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出来承担这种耻辱和罪过的替罪羔羊。

  四月十九日,日本谈判团被迫答应了极端不对等地条件,签订了一个《横滨条约》。条约规定:九州事件的起因经过结果和具体过程的是是非非都不作追究了,视作意外事件和不幸误会。双方政府代表分别向对方不幸遇难者致哀,同时予以赔偿。如果条约的内容仅仅是这样,倒真算得是上一次和气生财的谈判。日本政府对外公布条约内容时。也是这样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的。

  然而,实际内容是,中国政府向日本遇难者赔偿三千万元,日本政府向中国遇难者赔偿八千万元。但因为双方死难者地数量比太过悬殊,分摊下来之后,中日死者获得的赔偿金分别是四千万和一万元,悬殊达四千倍。中方谈判团凭借船坚炮利优势,获得了压倒性胜利,得意洋洋地踩着日本主场的废墟回国了。他们得了便宜不算完,还要继续卖乖,刚刚离开日本进入中国领空,就在飞机上向全世界发布了此条约的具体内容。

  消息迅速传到了寒寒那里,与这个消息一并前来的是签定这个条约的日本外交部长切腹自杀身亡的消息。即使是精明强干的她,一时间也开始六神无主。正在此时,一位游离于政坛灰幕下地人物龟井寿前来拜访了。

  “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所以开门见山地说了。”龟井寿说:“发生的一切,北条镰仓都很清楚了。他仍然没有放弃对你的希望。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依然还有挽回的余地。”

  “怎么挽回,象黄而那样毁约吗?”寒寒惨笑道:“中国南海舰队的战舰正在濑户内海穿梭不停,一旦说出那样的话,他们不需要多的反应,只要开一炮就够了。日本本土自大时代以来还未曾经受过战争。无论那些狂热分子叫嚣的‘一亿玉碎’多么嘹亮动听,只需要一发在新京都市内爆炸的炮弹,他们的神经、全体国民的神经就会被彻底粉碎。我们的国家,就是建立在这样脆弱的玻璃柱石上,经不起那样的打击。”

  “大家都是明白人,在这一点上不用多说什么了。那些庶民地狂热,可以稍加利用。但一旦脱离掌握。实在是令人头疼。”龟井寿说:“那么,趁这个机会改变这个国家。改变这个国家的全体国民如何?北条镰仓很欣赏你,不忍心看到你因为那么一点事就遭遇彻底失败。有他地支持,一切都是可行的。消息还没有传开,只要你下决定,在半个小时内,可以切断互联网的联系,断绝一切与此有关的信息,然后重整河山,把那些流氓、无赖、脑满肠肥的富豪从政界军队都统统清除出去。建立一个崭新的国家“明白你的意思了。”寒寒打断了龟井寿:“这是北条镰仓要你来跟我说的吗?”

  “这是个建议,我私人地建议。”龟井寿说:“北条镰仓只说,只要你还愿意为这个国家努力奋斗下去,就愿意继续支持你。谈判的事,实在怪不得你。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北条镰仓亲自出马,恐怕也不能取得更好的结局。但既然事已至此。我想不到有什么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寒寒很干脆地回答道:“抱歉,那样的事我不可能做到。”

  龟井寿惊讶地问:“为什么?”

  “我之所以从三星上下来任职,不是为了个人地荣华富贵,而是为了造福民生的理想。”寒寒平静地说:“既然这样的理念无法完成,坦然面对自己的失败就可以了。我不是霍书湘那样的人。即使搭上自己的性命,我也不会去做那样地事”

  龟井寿见劝诱失败。只得站起身来离开,临出门时回头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北条镰仓会那样欣赏你了。不过,真的很可惜。”

  谁都知道大势已去,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首相官邸的工作人员陆续离开了。门口开始出现了许多服色不同的可疑人物,他们的模样举止均与一年前横行无忌地义勇军一模一样。寒寒费了好长时间处理完不再需要的文件资料后。走到院子里解散了最后留守的首相官邸卫队,命令他们不再做无谓的抵抗和牺牲,立即从后门撤离。铁门前的义勇军们见到卫队撤离,叫嚣得更加粗野嚣张,其中更有人口出狂言,要把寒寒拖出来恣意享受云云。

  这些人叫得嚣张,可都忌惮首相官邸里的防卫系统,真敢动手的少。叫了好半天。见面若寒霜的寒寒一直站在院子里,卫队又全撤走了,不可能有人再给她发动防卫系统,方才有五个胆大包天地翻墙进来。这些人刚刚翻进来,寒寒拔出长刀突冲上前,三刀便了结了五条狗命,持刀厉喝:“我内藤寒子一世英豪,岂由你等鼠狼之辈玷污?自认为是英雄的,走进来与我决战,休要仗恃众多小人助阵!”

  “内藤首相,你就别把自己的家名报得那么响亮啦!”铁门前一个面目狰狞的家伙叫道:“我们的老大就是你的堂兄内藤刚,他让我们来的!你的家族已经把你革出家门了!”

  听了这句话,寒寒不怒反笑:“那又怎样?你们有本事就冲进来,要干什么,先问问我的刀!”

  说完这句话,寒寒便转身回官邸了。她从政多年,但每天练剑从未间断,如今已是剑道七段。她刚刚砍掉那几个翻墙家伙时又露了底,给人看出来她手上拿的家伙应是最高等级的高振动粒子刀,那身上的盔甲就100%是恶魔甲了。没有拥有同等装备的剑豪助阵,等闲几百来人也奈何不了她,因此再没人愿意白白上前送死。义勇军们面面相觑,只顾呜嘘呐喊,在言语上放卫星,却没人愿意第一个冲进来当炮灰。

  一直闹腾到天黑,新京都有名的剑豪河崎原邦南和原三星总局局长、现日本国会议员林宗盛终于举着“讨伐卖国贼”的大旗带大队人马杀了过来。在两位剑豪的神圣光环照耀下,义勇军们顿时信心百倍,大声呐喊着冲进了首相官邸,到处放火。庭院、官邸内部的防卫系统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杀伤,但也抵不过多如蝼蚁的义勇军。不到十分钟,河崎原邦南和林宗盛就率先杀到了三楼,与寒寒战成一团。这二人以纯正剑道闻名,却也不是死守古训的傻子,不会拿着寻常刀剑跑到寒寒前送死。他们用的都是与寒寒的刀同等级地高振动粒子刀。对拼之下火花四溅,却一时相互奈何不得对方。三人砍杀得起劲。四周的义勇军被误伤无数,顿时鬼哭狼嚎地闪到一边专心抢掠放火,把三楼专门让给他们开片。

  三位剑豪混战,本来是难得一见地盛事,应该斋戒设坛,招各方好武之人好生瞻仰。好生布置的话,数十年后都可传为佳话。可惜四周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以街头混混为主的义勇军,这些人不讲武德。却又插不进剑豪对战的圈子,冲进来无事可干,就只管放火抢掠。甚至有人搞了火焰喷射器来加强放火效率,几乎把林宗盛烧中。林宗盛狼狈躲过,头发衣服已被燎得起火,雷霆震怒之下,立即掏出小柄飞掷过去。把那个乱放火的家伙射死在墙边。

  寒寒此时已给逼到了一条烧得正旺的走廊前,趁机挥刀将林宗盛的肩膀砍伤,却同时给河崎原邦南地一刀砍断了她用来抵挡的刀鞘,直透过恶魔甲的保护把大腿砍伤。虽然伤势不甚重,但顿时滚倒在地。恶魔甲阻住了火焰的烧灼,但外露的头发顿时被燎得卷曲了。林宗盛二十年来首次挂彩。气恼之极,大喝着举刀要将寒寒斩首,却给河崎原邦南栏住。寒寒好容易挣扎着爬起来,问:“怎么不动手?”

  河崎原邦南说:“见你多年功夫不易,虽然有害国家,也不算宵小鼠辈。你自尽吧。”

  正在此时。忽然遥遥地传来一声大笑:

  “河崎原老儿,你可知道反派角色在关键时候罗里八嗦的唯一结果?”

  河崎原邦南和林宗盛一齐回头,怒喝道:“是谁?!”

  嘲笑他们的人却还在院子里面,身材臃肿,全身披挂着许多来路不明地东西,双手各拎着把大锤子,周围歪七倒八地趴着十多个义勇军。他见两位剑豪一齐挤到窗子口上看他,放声笑道:“唯一的结果就是功败垂成。让正义使者翻盘啊!”

  话音刚落,胖子左手的大锤忽然光芒大盛,脱手向三楼的窗户飞射而来。与此同时,胖子的身体突地向前冲去,挥动单锤便杀进了燃烧着熊熊大火的首相官邸。河崎原邦南见势不对,退了一步,让肩膀受伤地林宗盛单独来顶这一记飞锤。林宗盛又气又恼,但已来不及闪躲,只得大喝一声,迎面一刀挥去,正砍在胖子的飞锤上。可是这无坚不摧的高振动粒子刀与寒寒斗了半晌,已经脆弱之极,竟被锤子打得粉碎。飞锤余势不减,结结实实地打在林宗盛胸口,顿时打得他狂喷一口鲜血,飞撞下楼,摔进了火堆中,不知死活。

  对手太强横,河崎原邦南也顾不得爱才了,立即朝楼下的义勇军们大声下令:“杀了他!”

  义勇军们一拥而上,可胖子左突右奔,势不可挡。左一锤、右一脚,顷刻间已把一楼的义勇军放倒了三四十个,直冲上二楼。二楼的义勇军仗着人多势众,冲上前去把楼梯口堵得严严实实,别说人,就是头野猪也拱不过去。胖子见状大喝一声,一锤砸中楼板,高标号地钢筋混凝土地板竟给他震得如麻花一般扭曲翻转了起来,二楼的义勇军纷纷摔下楼下,站在墙边的也莫不头晕眼花,顿时作鸟兽散。河崎原邦见只得迎上前去硬拼,结果给胖子躲过当头一刀,回手一锤又把他的刀也打了个粉碎,嘿然笑道:“河崎原老儿,看你还稍微讲武德,便饶你一命,快快走罢!”

  河崎原邦南只得带着杂兵们抱头鼠窜,临走时杂兵还不住叫嚣着“混蛋,有种下来赤膊单挑”一类的豪言壮语,可在此时显得额外的不识相,给河崎原邦南三拳两脚打得哀嚎不断。胖子在窗口大吼了一声,他们顿时加速了三倍,口中不干不净的也顿时消失无踪,生怕胖子追杀出来。

  “大黄派你来救我的吗?”寒寒苦笑道:“那又是何必,如果需要他来救,我自己不会走么?”

  来者正是巴斯克冰。他稍一用力,拔出了溅射在墙中地破天锤。说:“是我自己来的。你这次可真不够意思,把我当什么?虽然黑了点。矮了些,一直不太让你中意,可这种时候也能当个黑马王子不是?”

  “非常对不起。但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如何面对你们,面对世人。”寒寒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之所以拼死抵抗,只是不想为小人所辱。我自雷隆多下来执政便一直住在这首相官邸中,与它共同化为灰烬是最合适的结局,你走吧。”

  “奇怪,他倒好像知道你会这么说似的。”巴斯克冰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说:“黄二那么说地:‘如果想继续好好相处的话,微笑就可以了’,什么意思?”

  尽管在这样地境地下,寒寒仍不禁为这句话所动,微微地笑了一下,却还是没有半点随巴斯克冰离开的消息。巴斯克冰见火烧得越来越旺,再罗嗦恐怕得困在里面再走不成了。焦躁了起来,把两把锤子往腰带上一插,往前一弯腰便把寒寒扛了起来,叫道:“火烧眉毛了还罗嗦什么?有什么话你见了他再说。”

  寒寒正准备挣扎,听到这句话不禁愣住了,问:“他在哪里?”

  “就在这里。来了几天了。”巴斯克冰嘴里说话,脚步不停,扛着寒寒迅速冲下楼去:“他说,你有任何的想法,都听他说了几句话再说。所以说,你就先把自己交给我吧!你就算不考虑我。与黄二那么多年交情,他的面子总得给吧?”

  趴在巴斯克冰肩头的寒寒承受着在烟熏火燎中腾挪跌宕的颠簸,竟似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激荡,只得低声又说了句:“非常……对不起。”

  我原本对这次来之不易的见面做了相当详细地筹划——虽然都是老大不小过三十的人了,但从七三年回来以后,已经两年没有见面,讲究点情调排场(比如在琵琶湖中泛舟、富士山上赏雪一类的)也没什么不好。可新京都混乱的程度是我始料未及的,这种混乱竟然在黄昏时分就延续到了新京都附近的大中城镇。到处不得安宁。天意难违,我俩的会面只得改在池袋一家新开地“风铃”酒吧地下酒窖里进行。

  见到我时,寒寒的激动程度远超过我的想象。她扑上来就掐住我的脖子,怒吼道:“一切都是你在搞鬼,是不是?”

  要不是巴斯客冰英勇护主,我大概会成为GDIL历史上最死不瞑目的一位幕府将军。好容易两边扯开,我连声苦笑道:“权力名声,不过是浮云而已,何必那么激动呢?”

  寒寒冷静得还算快,用力甩开扣住她胳膊的巴斯克冰,恨恨地说:“说清楚。”

  我用眼神逼迫巴斯克冰退了出去,一直等他关好了酒窖地小门,才转过脸说:“请把你的力量借给我。”

  “你也会这样说话?太可笑了。”寒寒撇了撇嘴说:“我需要合理的解释。”

  我耸耸肩说:“说是我幕后操作一切,过了。幕后工作做了不少,老实说也利用过你,但这件事我确实没有插手,说见死不救还差不多。林铁峰的崛起和玄霆号事件,当真是谁也没能料到的意外,但以我看来,也是迟早要发生的。”

  寒寒紧盯着我地眼睛,咄咄逼人地问:“那你是否认插手推动此事了?”

  “没错,我不会对你说谎,你明白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点了点头:“确实,这几天发生了几件大事。相对而言,不客气的说,你刚刚遭遇的事不算什么大不了的。”

  寒寒意识到我终于切入正题了,静静地看着我没有说话。我便继续了下去:“你想听最近的还是最远的,最好的还是最糟糕地?”

  寒寒笑了笑:“按照你的想法说吧,这里应该很安全,我们有充足的时间,不是吗?”

  “这……应该从何说起呢?”我皱了皱眉:“那先说最小的一件:北条镰仓已经太老了,他似乎已经没有控制目前日本混乱局势的想法。与此同时,第二舰队却得到了一份命令:从天顶门附近的巡逻空域返回地月系。”

  “他不可能让浅野由加利登上前台。她还做不到,绝对做不到。”寒寒微一沉吟:“但这个消息对你绝对不利。”

  “第二个消息是将来时态的,不过现在也许已经开始了。江淮军将在今天晚上发动兵变,扣留朱赫来、谭康等政府要员,建立军人政府。”

  “这种事有可能发生吗?”寒寒怀疑地看着我:“林铁锋可能会有那样的野心,也拥有发动这种小规模兵变的实力,毕竟东北军已经给辛巴带走,日本又没有像样的正规军,整个东亚没有足以遏制他们的武装力量。可是国际社会不会承认他这个少壮派的,我相信不会。他不可能取得稳固的实际统治地位,这种轻举妄动只会把半个地球都带进动荡颠覆的深渊。除非……”

  说到这里,寒寒把眼光转向了我,脸上露出了怀疑的神情:“除非他拥立一名有足够名望的人为领袖。”

  我微微一笑,说:“不用怀疑了,那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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