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第九章 海盗奴隶
那个标志实在太眼熟了，因为恺撒在自己小时候的衣服上看到过，再白痴也知道那肯定跟自己的身世有关，马顿只是说等恺撒有能力的时候才告诉他，但是恺撒这么多年游历的时候一直都在注意。
人没有从水泡里爆出来的，都在寻找一种归属感。恺撒也是如此，能拥有族徽，大大小小都是一个家族，可惜恺撒从来没有碰上类似的族徽。
商船队中的一艘正面正瓖嵌着一个明显的徽章，跟他的一模一样，下面还有一串人类的文字，恺撒认识，马顿从小就教过他。
语言上，人类和海族都有通用语，毕竟打仗这么多年，交流上已经不成问题，但是文字却很少有人懂，而恺撒懂得人类文字的事儿也没有什么好宣扬的。
“卡利亚里王国”
难道自己是来自人类的世界？
一个荒唐的念头掠过恺撒的脑海，不过他自己也觉得可笑，人类是不可能在海底生存的，这是每个人类和海族的共识，就算马顿这样的魔导士都不行，何况是婴儿时候的他。
但是为什么会这么巧合呢，一样的徽章，而他的模样又跟人类一模一样，这该怎么解释？
就算最接近人类的王族们也是有明显的诧异，龙族有龙角，美人鱼族有鱼尾，而且头发的颜色也不同，为什么只有他？！
马顿为什么要把他伪装成佘欧贝族，这个疑问已经困扰他很多年了，时间长的已经不愿意去想。
恺撒突然觉得很有趣，自然而然的把伪装去掉，拿下了佘欧的头套，仿佛去掉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张开双臂迎着海风，海浪一个个的掀起，仿佛感受到他激荡的心情一样，人影晃动之下，恺撒就消失了。
海盗船和商船之间的战斗也进入了惨烈的魔法拼杀阶段，惨叫连连，火光四射，很显然如此大的商队，防御质量非常高，配备的魔法师的数量和等级也是海盗们无法相比的，海盗的那些破船实在容易着火，而很多商船上竟然带有自动防火魔法。
海盗们完全落入下风，这么打下去就不是海盗抢商队，而是商队抢海盗了。
但是风云突变，海底突然窜出上百道巨浪冲上商船的船体，而有些船突然漏水开始下沉。
已经有人惊慌的喊出海族的名字。
没错，人类可能也有会水的，但是能掀起如此浪头的只有海族的魔法师，而能在船底打洞的更是只有海族，人类顶多浮浮水，仅此而已。
看来海盗跟海贼联手了。
人类的魔法师是无法攻击海底的，大海就像一道天然屏障，无论魔法攻击，还是人类的强弩都无可奈何，他们的战士也无法潜入海底作战，掉入汪洋大海跟自杀没什么两样。
在大海里，海族屠杀人类实在太轻松，比杀海妖都容易，而商船上的货物利润更是高的离谱，人类的好东西太多了。
海贼毕竟不受和平条约的束缚，可是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打劫商队，那样也会遭到海族正规军的围剿，跟海盗联合无疑是个好选择，获利五五分账，由海盗背黑锅，反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由于海族的出现，战局立刻一边倒，现在商队要做的不是战斗，而是保证船不要沉下去，而海盗方面只管叫嚣着疯狂的攻击。
而这个时候，商队中突然开出一艘巨型船只，这艘大船一直隐藏在船队中央，这个时候才肯出来，海盗们都眼冒金光，即使是最笨的海盗也知道，船越大，好东西就越多，等级也越高，这次他们是捞着大鱼了。
无数的水龙朝着大船攻击，那些小船已经是网里之鱼，跑不掉了，而且擒贼先擒王，人类胆子小，很容易投降，而且人类奴隶也是可以卖钱的。
海族和海盗们也并不想拼个鱼死网破增加伤亡，船能卖钱，货能卖钱，奴隶也能卖钱，反正一个字——都是钱。
巨大的水柱足以把一般的船只轰上天，但是海盗和海贼们都失望了，强烈的水系魔法攻击确实威力很大，水元素借着海水的融合之力，撞击能力的确很凶悍，而船体也可龟裂，但是没有一个海贼和海盗兴奋，而海底还传来海贼们的惨叫。
海神啊，那是什么！
裂开的木甲下面是黑幽幽的东西，弓箭碰触之后还发出砰砰的响声，不但海贼海盗们傻了，就连其他的商队也傻了。
天啊，那是什么！
已经非常接近战斗区域的恺撒也看的清清楚楚，那是铁！
无法想象，难以置信，铁船竟然可以在海上航行！
破除木甲的巨船露出狰狞的钢铁真面目，一艘海上的战斗堡垒，钢铁巨神！
太可怕了，无论是魔法还是弓箭打在上面就像挠痒痒似的，一点反应都没，而船上突然弹出一个个圆筒，一排排法师站在后面，魔法元素高速凝聚，而那个圆筒仿佛能吸收魔法元素似的，紧跟着，一道道光芒射入海中。
短暂的平静，轰轰轰～～～
海底的爆炸反应到海面上，一道道冲天大浪，而潜在海底的海贼全被轰了出来，魔法的轰炸已经炸的半死，一到半空，早就准备好的弓箭手就像射鸟一样轻松，等落回海面的时候都变成了尸体。
海贼们蒙了，这是什么怪物，他们赖以依靠的本领都没用，那点水系魔法根本撞不动对方，而海底钻洞的连个皮也敲不下来，而高低不平的铁刺倒是刮伤不少，好像还带着某种不被海水冲刷的毒素，已经还有海贼开始沉底了。
“无知的海盗胆敢冒犯伟大的卡利亚里王族，你们可以去死了！”
根本无需任何攻击手段，钢铁巨舰只需开过去，然后把海盗船撞翻即可，船的四周伸出长长的铁柱子，摧枯拉朽般的扫着海盗船。
一时之间局面一边倒，海贼们本就是见风使舵，跟海盗联合不过是为了轻轻松松的捞一票，现在出了漏子立刻闪人，只需潜入海底，就算是这个钢铁怪物也拿他们没辙。
但是海盗就惨了，哭喊声一片，纷纷跳入海中，钢铁巨舰可不留情，一口气杀了个遍，而商船上则是欢声雀跃，所有人都在为巨舰加油。
不一会儿海盗们就投降了，这种战例在海战中并不多见，在海盗和海贼联手的情况下，还真没什么人类商船能挡得住，这次真是一个奇迹，毕竟这艘钢铁怪物本身就是最大的奇迹，看这情况至少也要派遣数百名的美人鱼族高级魔法师一起使用顶级水系魔法——覆雨翻云才有可能掀翻它，正面对抗毫无胜算。
海盗们一个个被打捞上来做了俘虏，人类对海盗的惩罚是及其严厉的，任何人都有权力当场处死，或者收为奴隶。
恺撒也混迹其中，他想了解自己和卡利亚里的关系，就得进入其中，用老头子的话就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至于虎是什么东东，恺撒并没有直观印象，老头子好像说它的某个部位对男人很补，说的时候眼睛还有点发红。
幸存的海盗像是垃圾一样被人类佣兵们集中到甲板的角落，上了船也算见识了铁甲船的真面目，并不是想象中的全部铁甲，里面还是木质结构，当恺撒靠近甲板的时候发现更奇怪的是，即使是外面的铁也有问题，有点像但又不完全是铁，总是一种很别扭的感觉，恺撒对自己的直觉一直很相信，这是男人的第六感。
当然他对船本身的兴趣并不是太大，更重要的是标志本身。
稍有异动的海盗就会面临鞭打，恺撒老老实实的躲在中间，等待着机会，但是这些人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每个海盗都被解除武器捆了起来，如果不是晚上的缘故，他身上的东西也会被趴下来，如果有人敢动爱丽娜送给他的手镯，他就算不寻找自己的身世也会动手的。
毕竟失去的永远没有拥有的重要。
好在一切都还顺利，他们像是猪猡一样被赶进了一个狭小的船舱里，唯一的出口就是个半人高的小门，这里怎么看都像是关动物的地方。
空气污浊的难过，有的只是剧烈的喘息声和一股难闻的味道，短暂的恐惧过后，海盗们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妈的混蛋，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得了吧，我们以后的日子才叫猪狗不如，生死都由不得我们，我原来就是逃出来的，如果这要回去，宁可跳海自尽。”其中一个海盗叹息道。想想一旦靠岸之后的待遇全身都发凉，被抓住的海盗会选择一批没用的，或者是头目，在港口凌迟，尸体会悬挂起来以儆效尤。
“你们为什么要做海盗？”
登时，狭小的船舱里一片寂静，都被这个问题惊呆了，或者说是那个白痴问出来的白痴问题，如果是平时肯定会惹起一阵怒骂和嘲笑，但是在这种绝望之地这些人却也思考起来。
“哈哈，问的好，海盗，谁他娘的出生就是海盗，老子当了海盗还能活到现在，不当海盗骨头都寒了。”
“我也是，这年头人类还不如海人可靠，想想多活了这么多年，老子赚了！”
“对，对，大不了人头落地，碗口大小的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咱们这一窝也算有缘，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竟然要一起死，不错，大家报个名号吧。”
时不时的有人报出名号，这些海盗竟然还不是一组的，像是一群乌合之众的联合体，是其中的一个发现大肥羊惟恐吞不下去，把周围海域所有的海盗都集中起来，难怪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和人数，不然还真没什么海盗敢对付这样的大商队。
毕竟多大的财富背后就有多大的危机。
可惜他们还是功亏一篑，遇上了传说中的钢铁战舰。
“我们究竟在什么怪物里面，怎么刀枪不入，那些狗屁水族整天吹嘘的水系魔法也只能当洗刷工。”
“应该就是卡利亚里的秘密战舰了，听说这铁家伙在十几年前就有了，但是第一次出航就再也没有回来，连卡利亚里的王子王妃宫廷大魔法师都挂了，才导致现在的宫廷政变。话又说回来了，这年头本就是弱肉强食，不过那些叛乱者还真有办法，竟然找到了钢铁战舰的秘密，花了这么多年又制造出这么一艘来。”
说话的人类精瘦精瘦，虽然浑身是伤，但是眼神非常明亮，而且精神矍铄，嘴角泛着嘲笑。
“喂，哥们你吹B呢，一个小海盗能知道这事儿？”
那个人倒是自嘲一笑，“我倒是宁愿不知道，不然也不会做海盗，我们不过是制造铁甲船零件的工匠竟然也要赶尽杀绝，看来王族都是一个样儿，老子不做海盗都对不起老天爷，只是没想到还是栽在这个怪物手里。”
众人一阵沉默，确实卡利亚里王国最近气势非常的嚣张，连海族也不放在眼里，看来传言是真的，那么这艘船上载的是什么人呢？
人的话，肯定是了不得人物，货的话，恐怕就是无价之宝。
“真的假的，这种东西多弄一些，恐怕海族都要向我们俯首称臣了。”海盗也是人类，说话间还是倾向于人类，跟海族永远是无法融为一体，狼狈为奸不过是为了生存。
工匠嘲弄的白了一眼说话的人，“如果真那么简单还叫什么神迹，建造这么一个就要花上十年，听说这种东西的材料非常难找。”
“那当年那艘钢铁战舰是怎么沉的，难道遇上海族的大部队了？”
“这倒不清楚，但是一点可以确定，铁达尼亚号航行归来的途中正好碰上神月风暴，从此就消失匿迹了，神月风暴期间，别说铁达尼亚号就是诺亚方舟也得完蛋。”
（诺亚方舟：一艘号称永不沉没的船，传说现在玛雅上的所有生物都是来源于那艘船，但是谁也没见过。）
“咦，小子你很面生嘛，哪个部分的？”
这里都是些老油子，好在船舱里面暗的要命，不然一眼就能看出破绽，但凡海盗整天在海上混饭吃，一个个晒的黑里流油，但是恺撒却不是。
海盗除了打劫，平时也兼职做渔民，毕竟不是每天都有船可以抢的。
“是啊，听你的声音很嫩嘛，口音也生。”
一时之间所有海盗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恺撒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