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篇 玩世不恭
“你也来一支？”张子文递上烟，神情友好。
“我早戒了。”李欢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怎么，上面派你来审问我？”
“呵呵，别说问，就是跟你聊聊，怎么说你也是国家安全部的人，说问多难听。”张子文笑呵呵的，表情友好。
“我已经不是国家安全部的人了，我想你应该知道吧。”李欢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知道，不过在我眼里，你还是国家安全部的优秀特工009。”张子文说这话时，表情很认真，眼神里还有丝不易察觉的敬意。
“说这些没用的干嘛，你有什么想问的就快问吧，没必要耽搁时间，该我说的，我一字不拉，不该我说的，你也问不出半句，完事了我好回去睡觉。”李欢倒是痛快，懒得在这消磨时间。
李欢痛快，张子文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笑着说道：“不急不急，我也知道从你嘴里得不到什么，咱们就随便聊聊，我糊弈着交差就行了。”
靠！糊弄着交差？李欢微微一愣，他妈的，这家伙是什么意思？
“呵呵，聊聊就聊聊，说不准你我之间还真能聊出什么来。”本没什么表情的李欢面上有了笑容，对方既然不按常理出牌，自己也没必要较真。李欢瞧了张子文一眼，接着说道：“伙计，以前在潜艇上我记得曾问过你是不是海军陆战队的，你没有正面回答我，这次跟你交手，我想你应该是海军陆战队的吧？”
张子文笑着说道：“呵呵。以前是，现在只能算一半。”
“这话怎么说？”李欢有点听不明白。
张子文笑了笑说道：“你说得没错，以前我的确是海军陆战队队员，不过后来我被海军陆战队给清除了……”
“清除了？”李欢微微有些诧异。
“没错。是被清除了，原因嘛……呵呵，就是在部队里犯了点小错误……”张子文说得轻描淡写。
“那你……”李欢瞧了眼张子文少校军衔地肩章，更是一头雾水，李欢眼里露出一丝疑问。
“哦，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呵呵，临时客串，从你跟军情3处合作执行绝密任务的时候，我就开始在部队里客串了。我也是那次绝密任务的执行人之一，主要任务除了监控你，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呵呵。我想……你应该明白……”张子文说到这里，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干掉我是吧。”李欢替他补充了。
张子文笑了笑，说道：“那是不得以才干的事情，干掉你，前提得是你身份暴露地情况下。呵呵，不过还好，你的任务完成得相当漂亮。倒是省了我一番事。”张子文倒是爽快，言辞之间也透着一丝敬佩之意。
李欢瞧了张子文一眼，说道：“你先前说你被部队清除了，意思是说你是临时被部队弄回来的？你不是军方的人？”
张子文笑着说道：“也可以这么说，部队找上我，态度又那么好，我不出手帮忙有点不好意思，呵呵，毕竟我对部队感情挺深的。”
“那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我是指你离开部队后。”李欢对眼前的张子文有点好奇。
“商人。挺俗的商人，呵呵，你就没嗅到我身上的铜臭味？”张子文幽默了一句。
李欢瞧了他一眼，这家伙长人模狗样的，小帅，还有些玩世不恭地味道，铜臭味倒是没有，当下笑了笑说道：“上面派你来对付我，还真是找对人了，你的确有干掉我的本钱。”
“难说，你这家伙太扎手，说心里话，我是没什么把握。”张子文这番话说得很认真。
李欢瞧了他一眼，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就别谦虚了，我现在不是就落你手上了吗，我现在可是待宰地肉。”
张子文笑了笑说道：“那是我运气好，我的任务只是抓住你，当然得想出各种办法，我可是准备了很久，有准备对无准备，我占了先手，呵呵，但就算这样，你还差点在我眼皮子底下溜掉……”
“你算准我会到军营里来？”
“按照你的性格，你知道有对你不利的人在军营里隐藏，你能不来吗？”
李欢瞧了张子文一眼，笑了笑说道：“呵呵，看来我栽你手上的确不冤。”
张子文笑呵呵地说道：“不冤不冤，呵呵，要不是我对你这家伙兴趣大，我才懒得在这军营里耗着，八抬大轿请我来我都懒得来，不过自作孽不可活，我现在是陷在里面想出来都不成……”张子文说着还叹了口气，似乎颇为后悔趟这浑水似的。
李欢听得心下好生郁闷，他妈的，听这家伙话里地意思是专冲着自己来的，还他娘的凭兴趣？
张子文笑呵呵的接着说道：“说实话，在地方上闲久了，也想找点刺激的事情来干，当初部队找上我的时候，把你形容得很恐怖，说得我心痒痒的，这不就上了这贼船，后来见着你本人了，感觉你这人还不错，当时我就想退出了，但没办法啊，那可是绝密任务，我不接招的话，我的小命都难保，呵呵，所以，我只好对不住你了……”
李欢有些没好气地说道：“当初那绝密任务结束的时候，你的任务也就结束了，你怎么还赖在部队里不走？就那破军衔就把你收买了？”
张子文瞧了眼自己的肩章，笑着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这军衔是部队早就承诺给我的，但我对这军衔实在没什么兴趣，上次绝密任务结束的时候，我都准备离开部队了，但听军方说，你这家伙在香港不消停，让我在部队里多待一阵子，说你的问题解决后再说，你想啊，我的老首长，海军军委的一帮老将军都放下架子劝说我，我好意思离开吗？我也是身不由己啊，要怪就怪你，你好好过你的平民日子不行？你一闹，这不把我都拉下水了……”张子文说这话的时候颇为怨念，责任全扔给李欢头上了。
他妈的，这家伙简直就不是人，好象自己赶紧着拉他下水似的，李欢听得心里暗骂，你他娘的不参合进来，老子能坐在这里？
李欢一脸的不满，张子文依然笑呵呵的说道：“好了好了，我们聊了这么多，也该办点正事了。”
这是要问了，李欢哪有不懂的道理，没好气的瞧了张子文一眼，嗡声说道：“问吧，你想知道什么？”
张子文笑着说道：“我问你答，呵呵，不想说也没人强迫你，咱们随便对付着行了。”张子文很是轻松。
“如果我不想回答任何问题呢？你们打算什么着？”李欢一幅油盐你进的姿态。
张子文笑了笑说道：“你真还把我给问着了，上面指名让我来审你，指望我能从你嘴里掏点东西出来，但恐怕我得令上面的人失望了，呵呵，你丫不配合我能把你怎么着？严刑逼供？呵呵，这招对你好像不大管用。”
李欢嘿嘿一笑，说道：“你就别在我面前谦虚了，上面既然点名要你来。你有什么手段就拿出来吧。”
张子文笑着说道：“手段？我哪来的什么手段？对你我可真没辙，我问不出来上面自然会换人，至于要把你怎么着，就没我什么事了。”
“还没就说没辙？你不试试？”李欢眼露嘲讽之色。
“没什么好试的。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对待自己的同志有着春天般地温暖，对你，我还真下不了手！呵呵，何况你我还曾经在一条战线上战斗过。”张子文嘴里说着，面上的笑容的确带着春天般的温暖。
你丫地就装吧！李欢都想破口大骂，他妈的，这家伙简直就是笑里藏刀，下不了手？恐怕这世界上就没你这家伙下不了手的事。
李欢的嘲讽眼神张子文只当没看见，依然笑呵呵的说道：“我说你们干特工的就这德行。谁都不相信，也难怪，被上面出卖几次。换我也一样。”
李欢没好气的瞧了他一眼，这家伙弯来绕去的没个正形，他也懒得再接话茬。
此刻，张子文打开了手提电脑，一切准备工作就绪。摁下了录音器，瞧这架势，审问算是正式开始。
“姓名？”张子文问了一声。随口又“哦”了一声，说道：“我这话算是白问了，资料上都有，你叫李欢，隶属国家安全部9处特工，代号009，直接上司张正中处长。”
张子文自问自答，倒也免了李欢一番口舌。
张子文瞧了李欢一眼，接着说道：“2005年2月至2007年3月一直关押在103秘密监狱。死刑重犯，2007年3月4日执行枪决……”说到这里，张子文笑着瞧了李欢一眼，说道：“你命还算大，在刑场上被你老上司给弄出来。”
李欢没好气的说道：“以命换命，我的换命任务已经完成，就没必要将以前陈芝麻烂谷子地是拿出来了吧。”
“呵呵，问题是我对你以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特别感兴趣。”张子文微微顿了顿，笑着说道：“你还真敢干，恐怖分子袭击我驻英大使馆，你把恐怖分子干掉了，顺手连大使馆的领事也给干掉了。”
“那领事是被策反地间谍！”
“证据，你至今拿不出什么证据来，那监控录象倒是留下你爆领事头的录象证据，呵呵，连大使馆的职员也指证你，你喊冤也有什么用，再加上你还将那名领事放在使馆里的巨款给顺手牵祟了，呵呵，特工做到你这份上，我可真服了你。”
“那是赃款，事后我退回了。”
“抓你的时候才退回，不抓你，这所谓地赃款不就给你私吞了？”
李欢瞧了张子文一眼，说道：“我说我是被冤枉的，我再贪财也贪不到那份上，你信吗？”
“我相信！”张子文表情很认真，加重语气的说道：“我绝对相信！”
瞧着张子文认真地表情，李欢心里微微一暖，不知道为什么，他相信张子文说的话，当下笑了笑说道：“呵呵，可惜当初审问我的人不是你，以前就没一个人信，妈的，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这很正常，国家安全部门，不会轻易相信你的一面之词，何况死无对证，所以，就算你当时被枪毙了，你也没什么好冤的，要怪就怪你当时下手太快，太狠！没留下活口！”
李欢露出一丝苦笑，说道：“说这些有什么用？做都做了。”
张子文笑了笑，说道：“也不是没用，几次押你上刑场都没枪毙成你，不是你运气好，而是还有人相信你，不出意外的话，你的案子应该早有定论。”
李欢听得心里一跳，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