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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色之劫

书籍名:《至尊无名》    作者:言西早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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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无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虎躯有如触电一般自椅子上弹起,一把夺过如月手中的纸。
纸上写了一行小字:你兄弟落入爷们的手中,今夜子时限一人拿五万两银子到北郊子午岭给钱赎人。
这行小字之下是四个难看到极点的大字:老大,救我。
无名不用仔细辨认,便看出正是程怀宝自鸣得意的“狂草”字体,眉头蹙的死紧,缓缓道:“月儿与霜儿怎么看这件事?”
如月摇头道:“公子,此中摆明了有诈。这页纸上虽然满是寻常绑匪的勒索口气,可凭宝爷的身手,还有四个龙卫暗中相随,莫说寻常的绑匪,便是碰上江湖顶尖的高手也有一拼,所以如月敢断定,这是一个圈套。”
如霜亦点头道:“姐姐说的有理,公子你一定要小心。”
无名沉吟许久方道:“霜儿为我准备五万两银票。”
“公子!”两姐妹同时惊呼出来。
无名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道:“都别说了,若小宝真的在他们手上,是圈套我也要去。”
子时正,一个雄壮的身影出现在子午岭,经过如月与如霜的巧手,无名已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无名的目光机警的扫视四野,忽的双耳一动,目光定定的落在了东方那片树林之中。
一阵细微至极点的声息传出,一条灰影似鬼魅精魄一般从林中冒了出来。
这人黑巾面蒙。个头不高,身材瘦削,蒙面黑巾一阵蠕动,传出一个明显变过声地刺耳声音:“钱带来了吗?”
手持银票轻轻一晃,无名道:“人呢?”
“随我来,别耍花样。”
那人转头行入林中,无名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
朦胧的月光下。一棵棵光秃树木的枝条随山风摇曳间,像煞了群魔乱舞。
无名状似轻松。实则整个心神皆已沉浸在紫府之中,感官与灵觉尽皆提至极限,能够将程怀宝生擒活捉,一定有什么特异的手段。
大约行了五、六里崎岖山路,坡度陡缓。
正向前行走间,无名的虎躯忽如钢钉般站定,一双紫眸中闪烁着森森吓人的妖异紫芒。缓缓道:“出来!”
前面引路地那蒙面人身形一震,缓缓转过身来,声音中多了一丝不自然道:“这里哪有什么人?不要这么疑神疑鬼的行吗?”
无名根本未理蒙面人,紫眸定定地落在了右前方一棵大树上,缓而阴冷道:“出来。”
没有丝毫声息与气味,但无名就是肯定树上有人,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灵异感觉。
一个飘忽怪异的声音陡然自树上响起:“果然不愧是血修罗无名,这么精妙的埋伏都能发现。比那个徒有虚名的笨蛋无法无天程怀宝强得多了。”随着这个声音,一道奇异的黑影仿佛妖魅现形般没有丝毫先兆的凭空出现在树上。
被叫破了名号,无名没有丝毫意外,淡定地道:“银票我带来了,我兄弟呢?”
树上黑影一闪,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引路的蒙面人身旁。随着他响亮的击掌声,远处传来息息索索的声音。
没一会儿的工夫,被捆成了粽子一般的程怀宝被两个健壮的蒙面人架到了无名地面前。
此时的程怀宝哪里还有白日里的嚣张,一张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好不狼狈,显然挨过一顿好打,见到无名虎眸一亮,随即苦苦一笑,虚弱至极道:“木头,我栽了!他们的网子忒也厉害,你自己小心!”
两兄弟目光在空中一触。无名面无表情的从怀中掏出了那张五万两的银票。缓缓道:“银票在这里,放人!”
“放人?”仿佛听到了天大地笑话。树上跳落的黑衣蒙面人嘿嘿笑着两声,冷冷道:“知道你们两兄弟的人头值多少钱吗?每颗二十万两!活的再加十万两。怎么样?有人可比你们俩的出手还要大方阔绰得多。”
如此惊人的消息,无名的脸色丝毫未变,恒定如常道:“拿五万两走人总好过为了四十万两丢命。”
“无名,我知道你凭什么这么狂,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的那个天下无敌的雪罗刹与一众手下,早已被人引到了别处。现在给你两条路,或者束手就擒,或者程怀宝死!”
随着他的话,两柄闪烁着冷森寒芒地钢刀架在了程怀宝地脖子上。
无名镇定依旧,淡然道:“你是在找死!”
黑衣蒙面人阴冷道:“我承认打不过你这个血修罗,不过别忘了,即使我死,也有程怀宝垫背!”
“未必吧……”
夹杂在三声闷哼中的轻飘飘地三个字竟是出于程怀宝之口。
黑衣蒙面人还未反应过来,锐风一闪而至,腰间一麻,麻、哑二穴已被制住。
本是被捆成粽子一般的程怀宝潇潇洒洒的站起身来,身上的绳索似死蛇一般脱落在地,嘴里得意洋洋道:“跟宝爷玩真气禁制,你们这群蠢货还真是不晓得死字怎么写。”
无名缓步上前,没有丝毫预兆,铁拳已然着着实实的在程怀宝小腹开花。
程怀宝一声闷哼,抱着肚皮一通干呕,好不容易控制住肚腹间翻江倒海般的剧痛,直起腰来,双目冒火道:“死木头,为何打我?”
无名劈手揪住程怀宝的胸襟,声音似出自九幽地府般阴森可怖道:“若不是你这混蛋。现在我已与姐姐、小邪儿团聚一下午了!”
程怀宝打了个寒颤,登时软了下来,苦着脸道:“我怎晓得逛街竟会逛出祸来……”在无名紫眸中熊熊怒焰地烧灼之下,心虚的辩解声调越来越低,终至几不可闻。
无名怒气稍敛,终于放开了程怀宝的胸襟,冷道:“把人宰了。我们上律青园。”
程怀宝摇头道:“还不能宰,四个龙卫不晓得被他们怎样了。而且咱们也要从他们的口中查清是谁开出的要咱们人头的悬赏黑榜。”
无名虎躯一僵,许久方松弛下来,轻吸口气,声音转为一贯的淡然道:“小宝快点,顺便查清他们是如何掌握我们行踪地。”
程怀宝忙不迭拍着胸脯点头道:“木头放心,一切交给小宝便是,你快去寻找魅儿小姐与如月如霜她们吧。莫要叫他们担心,咱们昊天楼汇合。”
无名的紫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上下打量了程怀宝两眼问道:“小宝似乎想赶我走?”
程怀宝地笑容险些垮下来,强自镇定道:“木头说什么疯话?要不你来问话,我去找人?”说着话真的作势拔脚要走。
无名冷哼一声道:“不管小宝心里打什么鬼主意,我只给你一个时辰,迟到了别怪我不等你。”
程怀宝脸上泛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道:“好,一个时辰足够了。”
待无名走远。程怀宝才轻舒口气道:“木头这家伙一定买通了我肚中的蛔虫,不然怎会知道我藏了什么鬼主意?嘿!若不将你赶走,一会儿又禽兽禽兽的在宝爷我耳边唠叨,岂非坏了我的好事,嘿嘿……”
随着充满了邪气的一声淫笑,程怀宝已站在了被制倒地地四个敌人身前。俯下身去,轻轻拉去引路的灰衣人的蒙面巾,露出了昊天楼上那个叫他人渣的美丽少女的漂亮脸蛋。
令程怀宝微有些惊讶的是,这丫头落在了自己的手上,活灵活现的大眼中除了恼火外,竟然没有一丝畏惧?
是太过无知还是有恃无恐?或者只是胆子生地比平常人肥大的多?
心急的程怀宝已然没空想那许多事情,虎眸中尽是淫亵笑意,抬起一只鬼爪捏住了少女的下巴,感受着指尖那份无比细腻温润的美妙感觉,嘻嘻笑道:“小妞。你是我的了。”
说着话。将那柔弱无骨地娇躯抱入怀中,抬脚在地上那三个被制的人身上踢了几下。随后悄然隐没在一片漆黑的树林之中,只留下地上三个脸容狰狞,浑身战栗,承受无边痛楚却因哑穴被制发不出丁点惨叫的倒霉蛋。
行出老远,程怀宝小心的寻了一处避风又隐秘的山壁缝隙,将少女放平在地,不慌不忙的解开少女被制的哑穴,得意洋洋道:“小妞,月黑风高,同一个淫贼独处野外,怕不怕?”
那少女不但没有丝毫寻常人应有的畏惧,反而轻蔑至极的哼了一声道:“程怀宝,你敢拿本姑娘怎样?”
“哟嗬?”即将入嘴地美味居然还敢这般嘴硬,程怀宝不怒反喜,嘻嘻笑道:“马上你便知道宝爷我敢拿你怎样了。”说着话有意将大嘴恶心地噘起老高,缓缓俯身而上,等着看少女惊恐的神色。
然而他失望了,那少女地眼神始终充满了倔强与不屑,却就是没有丝毫的畏惧与惊恐。
程怀宝心道:“这妞够劲!”大嘴猛地附在了那张柔软香滑的樱桃小嘴上,粗鲁蛮横至极的一阵攻掠允吸,直至将那樱桃小嘴蹂躏的又红又肿方才罢休。
抬起头来,情欲激荡下程怀宝的气息已然微粗,虎眸中欲望毕露,嗓音微哑道:“小妞,如何?”
那少女眼神未见迷离,却仍倔强道:“一般而已,就这水平你也敢妄称淫贼?”
虎眸中的淫欲陡然敛尽,程怀宝一脸狐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聪明点的最好自己交待出来,不然别怪宝爷我使手段辣手摧花了。”
少女娇笑道:“这是淫贼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对他魔掌下地可怜女子该说的话吗?看来无法无天也是名不副实。”
程怀宝哑然失笑,斜身侧躺在少女身旁。探出舌头轻轻撩拨着少女晶莹剔透的可爱耳垂,仿佛对自己的情人般呢喃道:“能不能告诉我,你哪来的这份笃定?”
被自己的猎物反将一军的滋味绝对不是什么好享受,但他若是会中这么明显地激将法,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少女灵气十足的大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慌乱,语气微急道:“人家哪有什么笃定,只是既然落在了你地手上。难道哀号求饶,你便会放过人家吗?”
程怀宝噗嗤一笑。不知怎的对眼前这少女敌意全无,不过无赖自然也不会放过眼前的便宜不沾,继续逗弄着少女的耳垂,不急不徐道:“小丫头,最好老实交待,你是谁?为什么来找宝爷?”
少女嘴硬十足道:“我是杀手,找你自然是要用你的人头去换二十万两银票。”
少女的回答令程怀宝大为不满。张口咬住那可爱耳垂,轻轻用力一咬,少女吃痛,低呼一声。
程怀宝这才不疾不徐道:“当宝爷是傻瓜吗?若你真的想要我地人头,早便砍去了。”见少女张口欲辩,又未卜先知般截口道:“别说什么想用活人多挣十万两银票来做借口,你若是杀手不会不晓得杀手行的规矩,所带活口必将大筋挑了。再破去丹田毁去一身功力,更有甚者还有剁去双手双脚的。你呢?虽然叫手下揍了宝爷一顿,不过那两个小子却早已露出了破绽,他们出手虽重,却尽捡些皮糙肉厚不碍事的地方下手。宝爷早已看出了蹊跷,不然你这丫头以为方才宝爷我为何没下杀手宰了那两个混蛋?”
少女傻了眼。万没料到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出好戏,竟然有如此之多的破绽,心中无比失落,大眼中尽是沮丧。
程怀宝趁热打铁,用上了自己最具威力的一项恐吓手段,恶狠狠道:“再给你最后十数,再不老实交待,就叫你尝尝宝爷玩人的手段!”
“一……二……三……九……十!”
当十字脱口而出,程怀宝阴恻恻道:“你这丫头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今儿个看宝爷我收拾得了收拾不了你。”
就在程怀宝伸出手指打算大刑伺候地时候。少女终于怕了。急叫道:“小宝哥哥不要,是我!”
听到这熟悉至极的清脆声音。程怀宝立时脸色如土,险些叫出娘来。
无名并未依原路向凤翔府赶,而是依照心中那股奇妙又完全不可捉摸的灵异感觉,在山林中飞驰。
在山中行了四五里,前方一道熟悉到极点的白色魅影幻现,似乳燕还巢一般,扑入无名的怀中。
直至将白魅几无重量的娇躯紧紧揽在怀中,无名才恍然自问:“奇怪,我怎知道魅儿在这个方向?”
一阵细微急促地脚步声传来,如月与如霜领着二十名龙卫张口结舌的望着旁若无人紧紧拥在一起的无名与白魅。
许是太过惊异了,如霜竟有些口吃道:“公……公子,你怎会……难道魅儿小姐竟是来找你的?”
通过如月的讲述,无名才晓得,原来白魅半路识破了对方的诱敌之计,不过那个诱敌的人逃亡功夫忒也了得,竟能在白魅的追杀下脱身,而如月她们甚至连对手的背影都没看清。
这荒山野林中被人引偏了数里,几乎已没有重新追上无名的可能,就在如月与如霜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是好地时候,白魅忽然自顾自地向这个方向赶来。
天下间除了无名外,又还有谁能够喊住白魅的,如月无法,只得与妹妹带着一众龙卫追来,没想到竟在这里意外地遇到了无名。
无名紫眸中带着一丝柔意道:“魅儿也有与我一样的奇怪感觉吗?”
白魅一双空洞星眸,似懂非懂的望着无名。
无名憨憨一笑,喃喃道:“我在说傻话,不然魅儿又怎么可能找得到我?”
头脑简单的他没去深究自己与白魅之间怎会忽然多出这么一项隔空生出感应地怪异本事。只对如月与如霜说了声:“宝爷没事,有话回去再说。”便带着莫名其妙的一行人返回了凤翔府城。
回到昊天楼,因为出了意外,如月加强了无名身周的警戒与守卫,将二十名龙卫分做四班,昼夜值守。
听过无名简单的叙述,如月秀眉紧蹙。忽的跪在无名身前道:“如月未能提前探知有人出卖凶黑榜对付公子与宝爷的情报,失职之至。请公子责罚。”
无名禁不住一愣,如霜已然陪着姐姐跪在了一起。
无名浓眉微蹙,一手一个将两姐妹拉了起来,摇头道:“先别急着请罪,这事还有古怪,搞清楚了再说。”
“古怪?”两姐妹站起身来,如霜好奇道:“公子看出了什么古怪?”
无名徐徐答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与小宝两条人命,价值六十万两银子,这么惊世骇俗地消息天行堂竟然丝毫未闻,难道没有古怪?再说这等买凶的消息侠客杀手堂最是灵通,凭林老爹与咱们地关系,除非他也没有收到消息,不然又岂会不通知咱们?”
被无名这么一说,如月与如霜的秀眉也同时蹙了起来。这张买凶黑榜,确实有叫人琢磨不透的古怪。
就在三人为这张古怪的买凶黑榜伤脑筋的时候,原本静静的依偎在无名肩上的白魅忽地跳了起来,一股可怕到极点的阴寒杀气直指向一扇合拢的窗户。
一个微见急促的苍老声音自窗外响起:“小无名,赶紧拉住你的女人。”
几乎在这苍老声音响起的同时,无名的铁手已拉住了白魅的一条玉臂。安抚道:“魅儿,是自己人。”
木窗无声无息地打开,一身湿漉有些狼狈的林老头跳入房中。
无名道:“林老爹这么晚来,可是为了那张买我们兄弟人头的买凶黑榜?”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林老头这会儿却显得有些急躁:“什么买凶黑榜,假的!小无名你快点想办法去救冰儿!不然……不然便糟了!”
一听丑丫头出事了,无名一跃而起,紫眸中厉芒闪烁道:“冰儿怎么了?”
“唉!一言难尽!”突然醒悟到自己在浪费时间,林老头急不可待道:“没时间跟你解释,快找到程小子,冰儿落在他的手上了。”
无名晕了。丑丫头怎会落在小宝手上。即便落在小宝手上又会有什么危险?
脑中灵光一闪,无名安然地重又坐回到椅子上。不紧不慢道:“绑架小宝的是冰儿。”语气中全是肯定的意味,显然不是问句。
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孙女落在了程怀宝这色狼淫棍的手中,林老头哪里还能保持得住专属于杀手的冷静,眼见无名坐了下去,急的老头子两眼直冒火星,只是白魅在一旁虎视眈眈,他可不敢造次,稳住心神道:“没错,冰儿这丫头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寻死觅活的非要这么闹一场,我老人家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才……嘿!”说着话一双老眼瞟了白魅一眼,一想起方才那危急万分的逃亡,便禁不住心有余悸。
若不是那道瀑布助他脱身,只怕……
无名显然没搞清楚林老头急得是什么,自以为是的安慰道:“老爹不用急,我与小宝约好了一个时辰内让他回来,现在已过了半个时辰,一会儿他就会回来。”
自己冰清玉洁地宝贝孙女落在程怀宝那色痞淫棍手中半个时辰?
只怕孩子都种上了!
林老头又急又气,一双老眼瞪得溜圆道:“等不得,莫说半个时辰,以程小子那贪淫好色地性子,一盏茶的工夫都不安全。我老人家不管,无小子你快快给我想办法!赶紧把冰儿救脱魔掌!”
身边都是自己人,无名不知不觉地作出了一个有些天真地动作,他搔了搔头,有些不以为然道:“小宝与冰儿在一起那么久了都没怎样,这一个时辰又能发生什么?”
“我老人家跟你这块木头疙瘩说不明白。总之,无小子你立刻想办法找到程小子就是,算我老人家求你还不行吗?”为了宝贝孙女的清白,林老头是真急了。
无名摇摇头,一脸笃定道:“不用了,小宝回来了。”
无名地耳力之强,远远超出人们所能理解的范畴。便是非人的白魅也未必能够比得上,林老头全力凝功细听。又过了片刻才隐约听到细微的脚步之声,老脸之上神色丝毫未变,心中却是一震。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仿佛斗败了的公鸡一般的程怀宝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在他身后地,却是一脸恶作剧得逞般兴奋神情的丑丫头林语冰,此时地林语冰已然变回了平日里的丑女模样。
林老头一把将自己宝贝孙女拉离了色痞淫棍程怀宝的身边。焦急关切的问道:“冰儿丫头,这小混蛋没对你怎样吧?”
林语冰一脸灿烂笑容道:“爷爷你在说什么?小宝哥哥对冰儿可温柔了,既温柔又体贴,小宝哥哥最好了。”
孙女的话仿佛一道晴天霹雳,林老头身形一晃,险些晕倒,脑海中只剩下了两个字:“完了……”
然而屋中还有比林老头更不堪的,可不正是丑丫头口中的主角——程怀宝。
程大无赖此时哪有平日里地半点飞扬风采。本就垂丧的脸色,听了林语冰的话后更是变成了一脸菜色,一个嚣张跋扈的大男人,现在却一脸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悲惨神情。
无名自然不可能看不出自己兄弟的异样,关心问道:“小宝,你……你不会方才操劳太过。伤了身体吧?”未等程怀宝反应过来,他又已否定了自己的话,喃喃道:“不应该呀,前后连赶路也不过半个时辰,凭小宝的床上功夫应该不至于这么窝囊啊。”
程怀宝气急攻心,二话没说,当场口吐白沫,昏倒在地。
谁也没想到平日里单纯地仿佛一张白纸的无名这一刻竟会满嘴的荤话,如月与如霜这两个未经人事的丫头早已是满面绯红,小心眼中却将公子变坏的过错都怪在了程怀宝的身上。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这个大色痞大无赖教坏了公子。
听了无名这话,反应最激烈地自然是女方的家长了。
本来一副病入膏肓行将就木模样的林老头忽然活了过来。这老头一脸凶恶至极的神情飞扑过来,不知他老人家哪来的这股子惊人力道,一把将晕倒在地的程怀宝揪了起来,拼命摇晃着恶狠狠道:“别跟我老人家装死,我老人家告诉你,今儿个程小子你若不给我们冰儿一个交待,我……我跟你拼命!”
被人如此剧烈的摇晃,死人也能摇活,程怀宝终于回过神来,双臂一震,猛地挣脱,慌忙撇清道:“林老爹你搞清楚,我……我又没把丑丫头怎样!”
林语冰两只大眼登时红了,一副受了莫大伤害般的模样楚楚可怜道:“小宝哥哥,方才……方才你还对我说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怎么你……你现在又……”说着说着话音中已带哽咽。
程怀宝是哑巴吃黄连,这会儿什么伶牙俐齿也不管用了,口中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你……丑丫头你……”
林老头似一头被彻底激怒而发狂地狮子,咆哮着大叫道:“你这混蛋竟敢始乱终弃,我宰了你。”
还是无名最够兄弟,及时挡在了程怀宝地面前,一把将狂怒的林老头抱住,安慰道:“老爹不要急,小宝虽然好色了一点,但绝不是薄幸地人,他肯定会给冰儿一个交待的。”
林老头虽是天下第一杀手,却又怎是无名蛮力的对手,挣了数下没能挣开,也稍稍冷静下来,恶狠狠道:“程小子,你怎么说?”
程怀宝还能怎么说?现在的他莫说跳黄河了,就是跳大海也洗不清了,更何况虽然他方才没有真格对丑丫头怎样,但又是亲又是摸的,依照礼法丑丫头也已算他的人了。
他这一生中头一次明白了,什么叫色字头上一把刀?
都是好色惹得祸!
万般无奈之下,程怀宝蔫头耷脑的无力道:“我娶丑丫头就是。”当这话出口之后,不知怎的,他的心中除了极端的郁闷之外,却还有一丝轻松的感觉,仿佛悬在心中许久的一块大石忽然落了地。
林老头还是不依不饶的闹了一阵,在众人一通劝说之下,这才满是不甘心的放下一句:“若以后你小子胆敢欺负了冰儿丫头,我老人家与你没完!”
林语冰送爷爷出门,四野无人之际,整晚都娇羞的似个淑女的丑丫头忽然噗嗤一声低笑了出来,对着自己爷爷伸了个大拇指,一张小脸上满是敬佩道:“爷爷真厉害,方才那出戏演的天衣无缝,连冰儿都分不出真假来。”
本是一脸勃然怒气的老脸上忽的融化殆尽,林老头得意洋洋道:“为了你这丫头,爷爷这张老脸可全都不要了,更惨的是老五他们几个,被程小子的禁制折腾得够呛。”
林老头口中的老五叫王幼麟,是林老头的第五个弟子,也是侠客杀手堂中的主力干将之一,就是那个藏身于树上却被无名识破的黑衣人。
林语冰撒娇的扑到爷爷的身上,甜腻腻的道:“爷爷对冰儿最好了。”
林老头当仁不让道:“你这丫头才知道爷爷对你最好啊!”
一老一少相视一下,仿佛偷鸡成功的两只老小狐狸,尽都得意地笑了。
实则这整出戏是由林老头与丑丫头共同精心策划并亲自倾情主演的逼婚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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