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会唱歌吗？
“姓名？”马克挥舞着鹅毛笔，嘴里咬着墨汁，他那一手狗都不要吃的字，着实地震撼了亚罕和瓦希尼。一个贵族，文字可以写到如此之丑陋，实在是叹为观止。不得不说，这是极品。
该死，那个词儿怎么拼来着？
“亚罕，姓名怎么拼来着？”马克丝毫不觉得羞耻，很煞有其事地问道。一旁正在被逼供的美人鱼一脸惊愕，嘴角抽搐。我就是被这样的人逮住了？
逮住这个词儿可不怎么好，不过，这是事实。
至少马克不会让美人鱼觉得这个天气会好到哪里去，晴空万里居然被三个脑袋不怎么灵光的野蛮人给抓住，并且还要忍受其中一个名叫列奥尼达的猥琐野蛮人。那双色迷迷的眼睛，狰狞的面目，肮脏的打扮，还有根本没见过他们洗澡。浑身散发着一种名叫馊臭的气味……
马克入戏很快，快到让瓦希尼和亚罕一直以为，他们以前过的生活其实挺好的。
马克要真实还原野蛮人的生存情况……
他已经多少天没洗澡了？
见鬼，他居然还能扣完脚丫子后继续用手指捏着烤鱿鱼！
美人鱼仿佛遇到了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烂人，他猥琐，恶心，还带着一点点粗俗，甚至从来没有见过他用敬语。颐指气使，高高在上，一副光明神人间代言的模样。
“嘿！小妞，你要配合点儿。”马克甩着墨汁，鹅毛笔用起来实在是让人不爽，海上航行一般都是不准备纸张的，原因是这个时期的纸张实在是质量太差。所以……羊皮卷是最好的纸张。
尽管有一股羊骚味，并且让某禽兽食欲大增。
“水珠。”美人鱼美眉低眉顺眼，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慷慨模样，可惜……在过去的一周中，她并没有表现出与之匹配的勇气。
你得相信，面对马克这个败类，一切都是废话。
严刑逼供？得了吧，剑人只是随意地露出了一个淫笑，这位小姑娘就浑身发抖，欲哭无泪。防止被岸上下海捞鱼的野蛮人强暴，或许应该被编写到海妖的生存教程之中。
有渣滓生存，就有一阵阵的危险，尤其是当这个渣滓块头大的惊人，并且实力超群……
水珠？
啊哈哈哈哈……
马克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嘿，你觉得我会相信一条美人鱼会叫这么具有童话气息的名字吗？”
“我是海妖……不是鱼……”水珠姑娘小声地嘟囔着，她可不敢大声地说话，要知道，马克可是敢掀开她那片小短裙的……嗯，很有诱惑力的事情。尤其是当血气方刚的马克伯爵身边没有人的时候，你不能指望三个男人能发生什么，或者说，有人喜欢五指姑娘……
“你是认真的？”马克突然严肃了起来。
小水珠点点头，这条小鱼姑娘真是可怜，上了岸，没有遇到王子，也没有美丽的传说，更加没有完美的童话，有的只是，一头西伯利亚棕熊唱着卡农，然后用堪比巨龙的双手捏住了她的喉咙，用低沉的声音告诉她：嘿，小妞，你是俘虏。
马克放任小水珠自流，只是，让这个姑娘逃跑，她也不敢。因为，在大海中生存多年的人鱼美眉感觉得到周围澎湃的水元素魔力，这种魔力波动强大的让她误以为一头海洋龙正在偷窥这条战船。
但是一个星期过去了，航行了数百公里的战船居然连根鸟毛都没有来碰触，要知道，这条航道上的海洋魔兽可是多的不得了。
答案只有一个，这条船有鬼。
所以，看到如此悠闲的马克，小水珠不得不放弃了那个诱人的念头。尤其是有一天大章鱼被吃光后，那位大块头野蛮人跳下大海，然后从海里拖了一条七阶大白鲨……
看着马克高吼着吃鱼翅，小水珠就觉悟了……
他不是一个人，他不是……
剑人的肮脏形象瞬间被水珠姑娘拔高了两个档次，谁都知道，能够比海洋种族在水里还要牛叉的人，是多么强大的怪物。现在……美人鱼美眉开始相信，这个混蛋的确是斯巴达的王中王——列奥尼达。
“年龄～～～～”马克抖了抖手腕，沾了一点儿新鲜的墨汁，这鹅毛笔让马克用起来实在是一种罪过。天知道这些可怜的远东帝国人为什么用鹅毛笔用的这么顺溜。
这就是折磨，伯爵大人心里诅咒着发明鹅毛笔的白痴，这种愚蠢的发明，简直就是和大便一样一无是处。尤其是当马克的字越写越丑陋的时候，谅解的可能性已经是零。
“十七岁……”水珠眨了眨翘翘的眼睫毛，这双灵动的眼睛充斥的只能是恐惧，害怕，还有其余一切负面的情绪。想要让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在贼船上大笑开怀？这个念头的人恐怕都是白痴。嗯，非常的白。
十六岁花季，十七岁雨季……
“雨季啊……正是大好的年龄，正是享受初恋的年龄，正是感受世界美好的年龄。可惜了……”剑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惋惜地看着水珠，然后一只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
于是水珠姑娘啊哈一声哭了。呜呜呜呜的抽泣声，嗯，海妖的确是用声音来迷惑敌人，可是，那是歌声，现在，这是哭声。
“闭嘴！狗娘养的，你这个小娘们儿，你唱着淫歌勾引我的勇士跳海，你怎么不去哭啊。拜托……一个敢于收割勇士灵魂的海妖，怎么会害怕一个猛男的恐吓呢？来吧，勾引我吧，来吧……”剑人的红口白牙让人恶心，半闭的眼皮更是有一种腐肉的晦气。天知道这个混蛋怎么会给人这种感觉，至少水珠看到马克这副德行，除了害怕之外，恐怕也只能是恶心了。
“海妖都挺会唱歌的是吗？”马克问道。
嗯。
水珠点点头。
“小小年纪，不知道造福于人类，却想着收割灵魂。真该把你炸成鱼排！”
“不要！”
马克蔑视地看了水珠一眼，“会唱什么歌？”
“海妖的歌，我都会唱一些。陆地上的歌，都是从水手的船上听来的。”水珠讷讷地说道，有些害怕地往后面缩了缩，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浴室的空间狭小，现在还蹲着一个大汉，门口还站着希伯来的勇士，确实有点拥挤的感觉。
“嗯……给我唱一首歌，要好听的，唱的好，我就不吃你。”马克说道。
“好。唱什么？”
“嗯……让我想想，我最喜欢听什么来着？哦，对了！”马克以拳击掌，仿佛真的想起了什么，叫道，“来一首精灵爱上牛头人！”
一旁正在站岗的亚罕手里的弯刀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然后脸皮抽搐地捡起了刀，恭恭敬敬地站到门外去了。希伯来的勇士一出门，首先的动作居然是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中狂晕：大人实在是……
心中的感慨当然没有下文，或者勇士先生会觉得下文有点不忠诚，所以他立刻终止了自己的妄想。
“我……我不会。”水珠姑娘将头从膝盖上抬起来，楚楚可怜地看着马克，眼泪在眼角打着转转，眼睫毛长长的，弯翘的仿佛可以说话。
“什么？！！你不会！那为什么你露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我最讨厌不诚实，看来我必须给你一点儿教训！把衣服脱掉！”马克匕首对着水珠，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不要！再换一首歌，我一定会！”水珠捂住了胸前的两枚扇贝，这或许就是海洋种族的弊端，衣服太少，并且没有布料。偶尔来个裙子什么的，还是海带或者海草，比起兽人也好不了多少。
马克一副探究的眼神，色迷迷的双眼泛着光芒，让十七岁的小姑娘浑身发抖，于是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不安全了。她开始诅咒着该死的海神，为什么还不惩罚这个异教徒，这个伤害忠诚子民的野蛮人。
“嗯，或许那首精灵爱上牛头人确实有点儿难度，这个不怪你，这是比较偏僻小山村才唱的歌，在我们那一带比较流行，属于说唱音乐，你不懂也情有可原，毕竟你是搞通俗唱法的。这样吧，换个大众一点儿的歌曲吧。”马克一副体谅人的模样，那副认真的表情实在是让水珠姑娘觉得感动，原来，这个野蛮人也不是那么坏嘛。
好吧，小姑娘就是这么好骗……
“来一首红磨坊的经典歌曲，一炮干到天亮！”马克拍拍手，将羊皮纸随意地揉了一下，扔到了外面，“亚罕，你让瓦希尼帮我重新誊写一份，妈的，我忘记我写的是什么了！”
“好的大人。”于是听到了亚罕远离的脚步声。而现在，浴室里就剩下了两个人，一个是美少女的海妖小姑娘，另一个，号称是斯巴达人的王中王，狗娘养的伪装者——列奥尼达！
水珠听到马克说的歌名，顿时一声惊雷在脑海中响起，她只有一个念头：完了，不会！完了，我将被这头野兽残暴地蹂躏……
这个想法不错，小姑娘在这几天中的精神打击中，确实领略到了一件事情，大海这么大，遇到一两只坏鸟，也是有可能滴。
嗯，马克算是坏鸟吗？
嘿，他压根就没好过！
“水珠小姐，恕我直言，你现在的表情告诉我，你依然不会唱。很显然，你一点儿都不诚实！”马克一副很遗憾的表情，摇着头……
“等等等等，你再换一首，再换一首！”她紧张并且激动地发出了颤音，几乎都要昏厥了，呼吸的急促让她脸色一会儿苍白一会儿红晕，实在是有些特别。
马克露出一副很遗憾的表情，说道，“事实上，恐怕我说再多的歌名你也不会唱。”
“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了，伟大的勇猛的武士。你是勇士，请再给一次一个卑微的小姑娘一次机会……”呃，谁教会了人鱼小姐说这种混账话？不过，马克喜欢。
剑人淫荡地笑了起来，嘴角咧的老大，仿佛对方的小娘子说的是真的一样，事实上，即便是马克伯爵的名声，恐怕也只是和邪恶龙墨菲斯一样，挂上一个非常垃圾的名声，被人吐唾沫……
“好吧好吧，我要有大肚量……”剑人挥了挥手，“这样，再挑几首吧……让我想想。寂寞的羔羊，野狼抚慰羊羔，爱到深处，抵死缠绵，这些流行歌曲你都会吗？”
人鱼摇了摇头，并且嘴角开始抽搐，脸色愈发的苍白。
唔……
剑人思考了一会儿，“铁枪山伯爵，绿水河的圣母峰，乌拉尔山上的呻吟呢？”
海妖小妞继续摇头……
伯爵大人脸色大变，低沉的声音响起，“那么不用说，经典老歌深情十八摸你肯定也不会喽？”
“是，是的，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你这个可恶的小骗子！”马克忽然一把抓住了水珠，暴起的伯爵大人仿佛面色狰狞一般，大手扯掉了一枚扇贝，然后扣住了弹性十足的乳房。
海妖小姑娘正要叫喊哭泣，却被野兽伯爵一口吻住了嘴唇，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你不想事情变坏是吗？”马克低声问道。
人鱼姑娘闭着嘴，眼泪狂飙地死命点头。
“那么告诉我，海妖一族这次宗教会议，预期值是什么？可怜的……水珠小公爵。”
马克得意的笑脸，然后摊开了手掌，扇贝的另一面，郝然有几个小字，那是精灵文字，它的意思是：水珠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