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灯下黑
第四区东胜区，狂欢的人群已经渐渐散去，街道上三三两两还能看到不愿入睡的青年人和喝多了的冒险者。
贝纳特大师的马车慢慢驶进了东胜学院中一桩毫不起眼的三层魔法小楼。
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张开双臂迎接他：“贝纳特，我的老朋友，你好吗！”他正是东胜学院的院长，十三级法神拉米尔。
贝纳特那永久冰封的脸上略微松动了一些：“我这次来找你，可是又事情求你帮忙。”
拉米尔并不意外：“我早就猜到了，你这个臭脾气，没事情你会来找我？说吧，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贝纳特直截了当说：“那张方程式，所罗门魔神柱方程式的事情曝光了，我想你派人保护我回到工会总部。”
拉米尔一愣：“怎么会这样……嗯，你等等，我来安排。”
他说完略一思索，换来一名仆人：“去请战士系主任导师和魔法师系主任导师到我这里来一下。”
拉米尔对贝纳特说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安排好了，你们明天一早出发。”贝纳特点点头。他和拉米尔交情非比一般，也不用客气。
不一会儿，两位强大的导师被请来，战士系主任导师埃尔加多已经六十岁了，但仍旧一头棕发，雄壮的好像一头大草原上的狮子。他一身朴素的粗布麻衣，腰上扎着两掌宽的皮制腰带，手腕上是两只黑铁的护腕。
法师系主任导师昂纳尔看上去就要虚弱得多，瘦高的身材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连人带法师袍一起吹走。不过谁也不会轻视这个东胜学院中除了拉米尔之外的第二魔法高手，据说他距离十三级法神，也只不过是一步之遥。
这两人是拉米尔的心腹，院长继任者的候选人。
“贝纳特大师！”两人在这个时候被请来，都猜到有重要的事情发生，在这里见到法典执事，都很意外。
拉米尔把事情大略说了一遍，然后道：“你们组织人，明天一早护送大师返回炼金术师工会总部。”
埃尔加多一拍胸口：“我亲自跑一趟，昂纳尔，你给我几名魔法师帮忙。”昂纳多的身体不好，这样的长途跋涉显然不太适合他。他也不和埃尔加多争，点头说道：“我把我最得意的三名学生派给你，另外从法师系抽调七名优秀的学生也给你。”
埃尔加多咧嘴一笑：“好！哈哈哈……”
拉米尔还有些不放心道：“埃尔加多，你多带些人，这一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你们要面对的，可能是大陆上一个个野心勃勃的国家！”
埃尔加多也笑不出来了：“院长放心，我选出二十名优秀的战士，应该足够了吧，他们总不敢明目张胆的劫杀炼金术士工会的法典执事吧。”
拉米尔点了点头，正要在叮嘱一些事情，一直坐在那里那里一言不发的贝纳特突然脸色一变，拉米尔奇怪问道：“贝纳特，怎么了？”
法典执事噌的一下站起来：“好强大的暗黑炼金术力量，小心！”他说着，手指上的一枚戒指“咻”的一声喷出一道淡紫色的光雾，光雾凝成了一枚指针的模样，在他的手指尖一阵摇摆，慢慢指向了楼上的一个房间。
贝纳特沉声问道：“那是谁的房间？”
拉米尔很了解自己这位老朋友，知道他不会无的放矢：“是我孙女的房间。”贝纳特道：“你跟我进去看看，你们两个守在这里，千万小心！”
两个老人小心翼翼的来到楼上，贝纳特使了个眼色，拉米尔忧心忡忡地敲了敲门：“维多利亚，你睡了吗？”
门打开了，一个穿着长毛魔兔团的可爱睡衣，带着尖顶绒球睡帽的可爱女孩迷迷糊糊的问道：“爷爷，什么事情啊，人家明天还要上课呢……”贝纳特突然一把拉开维多利亚冲了进去。
“啊——”维多利亚跌在地上，一声惊呼，拉米尔却顾不上孙女，紧跟着冲了进去。
光雾拟态的紫色指针，滴溜溜的一转，指向了维多利亚那摆满了毛绒玩具的床头，一堆毛茸茸的东西之中，露出一个玩偶的头。
“老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拉米尔追进来问道。贝纳特脸色大变：“灾难玩偶！”
“什么！”拉米尔也是大吃一惊，他是堂堂大陆五大魔武学院的院长，见多识广！
几乎是同时，两个老头一起跑了出去，贝纳特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中找出一副眼镜丢给拉米尔：“戴上！”
拉米尔挥手抛出一个飞行魔法，两人笔直的升上房顶。
透过那幅特殊的眼镜，星光下的德尔逊王城尽收眼底。灰暗的底色之下，城市中拿一颗颗闪烁的红点线的愈发刺目。而且，红点还在不断的增多。
两人一起摘下了眼镜，拉米尔声音颤抖：“天哪，这是一场灾难！”
……
天还没有亮，葛征迷迷糊糊的被街道上的吵杂声吵醒了。敦克飞快地跑了进来，最里面不停的叫道：“老爷、老爷、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昨天夜里，城中所有的贵族突然都生病了！”
葛征大吃一惊，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底升起。他一把抓起自己的衣服：“迪诺拉，索尔格维伦，跟我走！”索尔格维伦听到的，不是葛征的召唤，而是自己爱情幸福的召唤，他也不得早餐了，跳起来屁颠屁颠的跟在葛征身后。如果被别的巨龙看到一头龙，竟然这样“谄媚”的讨好一个蝼蚁一样渺小的人类，索尔格维伦在龙族之中，从此就再也没有尊严可言了。
迪诺拉抱怨道：“怪胎，你要是找我帮忙打架，好歹给我一把像样的兵器，这锯齿刀叫我怎么砍人……”
葛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荣恒商贸行，直接闯了进去。有店员上来阻拦，索尔格维伦召唤出六足豹后，六只豹足一只下面踩着一个店员，尾巴上还卷着一个——这就是索尔格维伦选择召唤它的原因，效率高啊。
葛征冲进里面，找到了那座会议室，空气中橄榄石的味道几乎稀薄的不可闻，他对索尔格维伦说道：“把桌子搬开。”那椭圆形的会议桌足有一吨多，索尔格维伦答应一声，也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惊世骇俗，单手一掀，桌子翻了过去，露出下面的密道。葛征闯进去，冰寒之气还在，可是橄榄石早已经不见了。
葛征心里咯噔一下：明明已经杀死了那名暗黑炼金术士，难道除了他，还有别人能够发动这样大规模的仪式？
“你们是什么人，擅自闯进我的商店，欺负我这样一个弱女子吗？”荣蝉只带着小撒，单薄衣衫站在门口，一幅弱不经风的样子，委屈涨红了脸蛋，悬泪欲滴，做足了功夫。
迪诺拉吹了一声口哨：“好一个漂亮的小美人儿！”葛征恼火的回头瞪了她一眼，迪诺拉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有点怕他，缩了缩脖子：“行，我不跟你抢，我已经有了格罗妮娅了……”
葛征望向荣蝉：“这里的橄榄石呢？”“橄榄石？”荣蝉眉毛一挑：“卖了。”
“卖了！”
“当然卖了，开门做生意，有人买，价钱合理，我当然卖了。”荣蝉回答得滴水不漏，轻盈几步，柳腰飘摆，婷婷间已经站在了葛征面前，一股淡雅的体香钻入葛征的鼻孔。炼金术士还没有反应，迪诺拉已经凑上来使劲嗅起来，索尔格维伦也忍不住抽动了一下鼻子。
葛征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告诉她，自己就是上次闯进来杀掉了暗黑炼金术士的人，所以你别跟我装糊涂——那样的话，还不等他找到那些橄榄石，他就被扭送王城禁卫军将军府了。
“我们走！”葛征大有深意的看了荣蝉一眼，不甘心说道。
索尔格维伦和迪诺拉跟在他后面，女战士临走之前还冲荣蝉飞了一个媚眼。
小撒上前道：“小姐……”荣蝉用手一挡，眼底笑意丰盈：“这个男人跟别人好像有点不一样，竟然对我一点都不动心，不过，这样才有意思，征服他，才更有成就感！”
迪诺拉在后面追上两步：“怪胎，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葛征长叹一声：“炼金诅咒、灾难玩偶！”迪诺拉大吃一惊，想起今天城内的混乱，不由道：“这是个阴谋、从望山城和罗林格尔城的瘟疫开始，这是一个完成的阴谋！”
葛征看了她一眼：“你并不愚蠢，只不过一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
如果不找到橄榄石，就没办法解开这个炼金诅咒，葛征人微言轻，没有办法动员全城的军队搜索，不过就在他们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跑步冲上街道，挨家挨户的搜查着。
葛征人微言轻，不过贝纳特大人就不同了。他一句话，梅杰夫四世立刻脸色大变，马上出动王城禁卫军，全城搜索。
……
“菲斯塔老爹，这是怎么回事？”一群士兵闯进了荣恒商贸行，荣蝉脸色一冷问道。老管事连忙上前：“小姐，皇帝陛下下令全城搜索，不过不知道要搜什么东西。”
荣蝉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脸上却神色不变，挥了挥手道：“好吧，既然皇帝陛下有命，那就让他们搜吧。”
卫兵们翻箱倒柜折腾了一番，他们撤走之后，菲斯塔问道：“小姐，我们的解毒药水……”
“按兵不动。”荣蝉斩钉截铁道。“哦。”菲斯塔老爹毕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答应了一声退下了。他关上门走出去，房间里的阴影中想起了一个声音：“炼金诅咒已经起效，就算是我尽可能得拖慢了诅咒的速度，三天之后他们也会陆续死去，你压着药水不卖，不是让他们等死吗！”
荣蝉的声音冷酷的不带丝毫感情：“帝国皇帝已经起疑，这个时候我们开卖药水，无疑是告诉梅杰夫四世，就是我们下的诅咒。他们不死，就是我死！”
“可是几万人的性命怎么办？”克洛斯质问她。荣蝉忽的一侧头，露出一个很纯真的微笑，眼中却没有一丝的笑意，冷冷的光芒闪烁：“什么时候暗黑炼金术士也懂得珍惜生命了？你已经是不死之身，反倒来关心起这些人的死活了。”
克洛斯慢慢走了出来，黑暗好像一件巨大的披风从他身上脱去。巫妖暗黑炼金术士的声音平缓，宛如夜幕下平静流淌的溪水：“就是因为我已经不死了，才更懂得生命的可贵。”
……
全城搜索整整一天，一无所获。
葛征不用去打听，也能知道是什么结果。他的眉头深锁，暗怪自己当初大意，应该连同密室内的橄榄石一起毁掉！可是这件事情又怎么能怪他，当时王城禁卫军已经冲了进来，他没有时间去毁掉那些东西。有的时候，有些机构，的确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个夜晚是德尔逊王城自从它建成以来最黑暗的一个夜晚，就算是纳尔帝宫内，也没有几盏灯光亮起。
城市的上空，不时地响起一声惨叫，乌云遮住了星光，在这样的夜晚，一声声凄厉的惨叫，让所有的居民都觉得毛骨悚然，大家都明白发生了什么，心里也十分清楚，不用太久，整个城市就会成为一座瘟疫之城。
王城封闭了一天，垃圾运不出去，外面的补给运不进来，帝国皇帝下令动用战争储备，食物和饮水虽然不成问题，但是垃圾和人畜的排泄物运不出去，幸好现在是冬天，否则一夜之后，明天一早整个王城内就会臭气熏天。
“老爷，电灯了。”老实敦克说道，他为葛征拿来了一盏魔法灯。葛征突然心头一亮：灯、灯下黑！
葛征飞快站起来：“迪诺拉、索尔格维伦跟我走！”葛征直奔德克蒙特的伯爵府，调集了德克蒙特的私人卫队，浩浩荡荡的杀奔恒荣商贸行。德克蒙特也豁出去了，现在不是考虑前途的时候了，找不到那些橄榄石，自己和这座城市都要灭亡！
那么多的橄榄石，并不容易藏起来。王城禁卫军的大规模搜索都没有找到，让葛征对自己的判断更有把握。
灯下黑，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那些橄榄石并没有被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他们还在荣恒商贸行内。
这一次葛征可不会向上一次那样，冒冒失失的闯进去。
德克蒙特的私人卫队装备精良，撞开了大门冲进去，很快就控制了店内所有的伙计。
然后一路冲进去，到了最里面的一层的时候，果然一阵箭羽扑面而来，尽管私人卫队的盔甲精良，却也挡不住精灵弓箭手的飞矢，登时倒下了一片。
这些私兵可都是金币买来的，德克蒙特一看，大为心疼，怒吼一声跨着阿侬达冲了上去，索尔格维伦放出三头魔兽，掩护着德克蒙特一阵冲杀，迪诺拉抢过来一只长柄马刀，如狼似虎的杀将过去。
有他们这一通砍杀，彻底扫清了障碍。
葛征大声下令，战士们七手八脚的八椭圆形会议桌搬开，葛征带人跳下密室，跺了跺脚：“往下挖！”
战士们马上去店内找来了各种工具——荣恒商贸行不愧是大陆第一商贸行，什么货物都有，战士们一起动手，翘起了地上铺着的石板，分成了好几拨，一起动手挖掘。
葛征身边站着德克蒙特三人，都紧张的盯着战士们手中的锄头。找到了还好。找不到的话，不但救不了城中的居民、救不了自己，还要被皇帝陛下降罪。梅杰夫四世本来就不是个心胸开阔的人，更何况他现在一定怒火冲天，正愁找不到人发泄。
迪诺拉心中着急，她抢过一个士兵手中的锄头：“让我来！”暴力女战士一出手，果然身手不凡，每一锄头下去都能跑出一个小坑，锄头飞舞，泥土四处乱飞，其他的战士智能在一旁帮她运土。
女战士好像一台掘进机，很快就挖出了一个半人多深的大坑。“当”锄头敲在了什么东西上，众人大喜，葛征他们一下子围了过来。迪诺罗三两下把洞底的泥土推开，下面露出一块青石板。
有战士很乖巧的递上一根铁钎，迪诺拉敲开石板，刚刚露出一条缝，黑暗中突然火光一闪，葛征大喊一声快退！他一把推开迪诺拉，十字神罚呼的一声党在那道裂缝前面。
烈焰之狐一头撞在十字神罚上，迪诺拉惊得一身冷汗，德克蒙特和索尔格维伦左右架起她，飞快地退了出去。
一道强烈的光芒顶起了石板，葛征眉头一皱：“光明之山？怎么还是你！”
克洛斯慢慢的从下面升了上来，嘴角挂着一丝优雅的微笑：“我和冥王大人很熟，他说让我回来看看，上一次的术士之剑，到底是什么东西。”
葛征冷笑一声：“那好，我就让你看看！”
一只绿金色的光团在他的掌心上上不住转动，克洛斯眉头一皱：“这好像不是……”葛征不等他说完，真元一催，炼金飞剑转眼之间就到了他的面前，克洛斯大吃一惊：“好快！”
“暗神之盾！”克洛斯面前竖起一道灰黑色的幕帐，葛征冷笑一声，炼金飞剑毫无阻碍的穿过了暗神之盾，却“当”的一声被拦住了。
暗神之盾的灰黑色幕帐好像风中烟雾一样散去，克洛斯手中举着一面盾牌。盾牌闪闪发光，上面镶有近百枚上品魔晶石，源源不断地魔法能量输送到盾牌表面上虚浮的一个龟背形的魔法罩中。
克洛斯得意一笑：“我果然没有猜错，这不是术器！”他大声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葛征眯眼一笑：“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我想你会的……”他一手举着盾牌和炼金飞剑对抗，另外一只手缓缓抬起，好像举着什么沉重的东西。
随着手臂生气，他身体周围的地面下，浮起了八团颜色各异的光芒。
“烈焰之狐！”
“光明之山！”
“恶魔之触！”
“灵魂之声！”
“暴雪之河！”
“灵岩之斧！”
“大日之轮！”
“堕落之潮！”
葛征吓了一跳：上一次这小子控制着五件术器还很吃力，这一次怎么轻轻松松就使出了八件术器！八道光芒围绕着葛征走马灯一般的旋转，葛征的十字神罚显得形单影只，寡不敌众。
克洛斯心中却泛起了一丝悲哀：这大概是不死巫妖身带给自己最大的好处。身体的负荷能力增强了无数倍，就算是一次性施展八件术器也不成问题。
“嗖嗖嗖……”一连串的风响，八道术器铺天盖地的朝葛征冲了过来，葛征怪叫一声，贴着地面一个狼狈的懒驴打滚才躲开了去。
他用眼睛一瞟，随手丢出几个魔法字符砸在烈焰之狐上。
“噗”的一声，烈焰之狐熄灭了。克洛斯大退三步，吃惊的望着葛征。葛征呵呵一笑，指尖一丝冰焰缭绕：“上一次之后，我就专门研究过你的术器加密模式，你上一次用过的那几件术器，我都已经有了破解的办法。”
克洛斯大吃一惊，低头一看，手指上烈焰之狐的戒指已经出现了一道裂纹，再一催动，烈焰之狐毫无反应。
他登时大为心疼，这些术器每一间炼制起来都十分不易，克洛斯也是废了千辛万苦才炼制了十件术器，他已经占据了上风，可不愿意就这样白白让葛征毁了自己的心血。
克洛斯抬手一抓，上一次施展过的光明之山、恶魔之触、灵魂之声、暴雪之河全部收了回去，留下了岩黄色的灵岩之斧，光耀圆环的大日之轮和一片惨绿色的堕落之潮。
“只凭着三件术器，我也能稳赢你！”克洛斯自信道。
葛征心头一松，他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哪有多少时间去破解克洛斯的加密模式，也只是偶尔灵机一动，破解了最简单的烈焰之狐。没想到随口一唬，克洛斯信以为真，把四件术器收了起来。
葛征压力大减，立刻操纵着十字神罚和克洛斯战作一团。
炼金飞剑锋利无比，克洛斯的魔法盾牌上，一丝丝淡蓝色地魔法能量不断地被消耗着，上百块上品魔晶石很快就耗去了一半的能量。
葛征突然手指一挑，炼金飞剑“嗖”的一声撤了回来，葛征在心里诅咒了一声，手之间突然飞起来一溜古怪地魔法字符，他猛喷出一口真元，将那一道古怪地魔法文字生生压入飞剑之中，飞剑上立刻有一道淡红色的光芒流淌。
克洛斯眉头一皱：“这是干什么？”
葛征用手一指，炼金飞剑一声厉啸，拦腰向了灵岩之斧。克洛斯鼻子里“嗤”的一声，不屑的看着葛征。
可是，事实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术士之剑”拦腰一斩，灵岩之斧“哐啷”一声竟然断成了两截！
两段岩黄色滚落地面，很快消融不见。克洛斯低头一看，灵岩之斧的戒指已经碎成了两半。
“混蛋，我跟你拼了！”克洛斯大为心疼，举着盾牌冲了上来。葛征一声长笑：“哈哈哈……你又忘记了吗？”
克洛斯一愣：“什么？”还没等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炼金飞剑略略一顿，便“嗤”的一声穿透了他的魔法盾牌，一截闪烁着绿金色光芒的剑尖从他背后伸了出来。
“嗤”炼金飞剑退了回去，不带一滴血珠。
葛征使手一招，飞剑滴溜溜的一阵旋转，凝做一颗绿金色的小球沉没在他的掌心中。
克洛斯的眼中，又露出了上一次那般震惊的光芒：“这不可能啊……”
葛征施展的是方士的御剑之道。既然灵诀可以拍进飞剑之中，也增加飞剑的威力，那么炼金攻击也应该可以打进去。
葛征不过是个猜测，哪知试验一下，竟然碰巧成功。炼金飞剑立刻具备了双重属性，即使物理武器，也是炼金术器。
斩断了灵岩之斧的时候，克洛斯就应该明白了，炼金飞剑已经具备了术器的属性。可是他又犯了上一次的错误，只不过，上一次他用术器抵挡物理攻击，这一次，他是用物理防御，来抵挡炼金攻击。
王城禁卫军有一次在事情结束之后赶到现场，葛征这一次有充足的时间打扫自己的战利品。十枚戒指全部落进了他的储物空间，尽管克洛斯的十根手指上全都带上了术器戒指，但是葛征还是在他的怀里摸了摸，找到了两枚储物戒指。
在德克蒙特的私兵冲进来的时候，荣蝉就已经悄悄逃走了。德克蒙特从玛瑞斯大公那里敲诈来的金币装备的私兵，装备精良，她还以为是王城禁卫军找来了。
王城禁卫军在整个事件之中没有什么功劳，不过禁卫军将军却不甘心，他亲自审问了荣恒商贸行的俘虏，竟然让他捞到了一票大功劳：老执事菲斯塔招供，有一批新式的解毒药水，很有可能就是解药。
有了这些解药，就不必葛征辛苦了。
……
城门洞中，拉米尔校长拉着贝纳特大师的手，依依不舍：“老朋友，一路小心哪！”贝纳特大师点了点头。
拉米尔道：“要是你哪一天不想做这个法典执事了，一定来我们东胜学院，我正愁炼金系实力不够雄厚。魔法和武技方面，我可不怵其他四大学院，只有这炼金系……唉！”
贝纳特突然道：“德尔逊王城内就有一名优秀的炼金术士，难道你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