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永恒割裂
“啊？”蒙泽尔还反应了一下，连忙又追上来：“菲菲，你真的不肯原谅我吗？这样吧，我去帮你教训那个沙拉一顿怎么样？”
菲菲眼珠一转，真切道：“蒙泽尔少爷，您真是太无情了，为了博得另外一个女孩的欢心，您竟然忍心去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女孩，沙拉爱您爱到海枯石烂，为了您茶饭不思，可是您竟然这样对待他，您、您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蒙泽尔傻眼了：“她、她又这么痛苦吗？”菲菲心说当然没有了，那头奶牛最近怎么样，我怎么会知道？
“当然有了。”话从嘴里说出来，和在心里想的完全是两副面孔：“不信你自己去看。”蒙泽尔到底是个多情的种子，听到有女孩为了自己这么痛苦，心中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正好沙拉也从校园外面走进来，蒙泽尔一看，沙拉真的憔悴了很多。
菲菲小姐瞥了一眼，心中叫着：见鬼了！
沙拉能不憔悴吗，因为在皇室挑战赛上拙劣的表现，她被父亲通过传讯魔法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这几乎宣示着她沙拉·亚伽从此退出了亚伽公国继承人的争夺。
蒙泽尔有些愧疚的看着沙拉，唯恐天下不乱的菲菲小魔女趁机溜走。
……
佩琳·墨菲胳膊下夹着一个厚厚的莎草纸笔记本雄赳赳气昂昂走进了教室，今天她可是有备而来，一定要为小姑报仇！
这姑侄两人有趣，你被欺负了我去给你报仇，我被欺负了你再给我报仇。
教室外一阵魔法钟声响起，上课的时间到了，葛夫子夹着自己的讲义走进教室。乌压压的一片人头，葛征满意的点点头，看来大家都很喜欢听主将导师的课。
“今天咱们来讲一讲生僻方程式中，一些炼金符号的特殊含义……”葛征开讲了。一节课讲完，他润了润嗓子：“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提……”
没等他说完后排立刻有一只手高高的举了起来。当然是佩琳小姐。
“佩琳同学，你说。”葛征暗暗提醒自己小心。佩琳站起来：“请问老师，品德修养对于炼金术师来说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这是不能否认的，葛征心里更加警惕起来：“为什么炼金术方程式需要加密，就是为了防范那些心术不正的炼金术士。所以，品德修养对炼金术士来说，尤为重要。”
佩琳露出一个狐狸笑：“那么请问主将导师，一个男人对他的前爱人始乱终弃，算不算德行有失？”
全班人包括在一旁旁听的格奇尔在内，唰的一下，所有的人目光都看向了伊尔梅达。望山城的继承人脸上火辣辣的，不过她并没有因此而低下头去，反而猛一抬头，逼视着葛征。
“看我干什么？没错我是被始乱终弃了，我是受害者，被目光审判的人，不应该是我！”伊尔梅达硬着头皮，装出了气势汹汹的口吻。
唰！
所有的人目光一齐射向葛征，葛征恼怒的瞪了格奇尔一眼，后者一缩脖子，才反应过来，主将导师可不是自己惹得起的。
课堂上一阵沉默，佩琳得意洋洋：“请老师回答这个问题。”
葛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坦然面对所有人的目光，缓缓吐出来一个字：“是！”
“那么老师又有什么资格还站在这座讲台上呢？”佩琳紧追不舍。葛征看了看她，突然一笑：“我想跟大家做个小实验。我需要一名女同学做志愿者，我看佩琳同学就你吧，请到台上来。”
“我不去！”佩琳很警惕，葛征走下来：“你不过来也没关系，我过去……”
“啊！”佩琳傻眼了，没见过这么赖皮的导师。葛征的速度还不满，几乎赶上了别人小跑的速度来到了佩琳的面前，在自己的储物空间里掏了套，摸出一只小玻璃瓶，里面有半瓶红色的膏状物。
“老师，您还是赶快回答我的问题吧。”佩琳警惕的看着葛征手里的瓶子，谁都知道炼金术士们经常会配置一些稀奇古怪的药水。
“做完这个实验，你们就知道我的答案了。佩琳同学，我现在以主将导师的身分，命令你把手伸出来；手背……”
他挑了一点红色的膏状物点在佩琳的手背上，佩琳觉得一阵恶心，连忙去擦。虽然裁掉了表面的膏状物，可是那红色却好像渗透进了她的肌肤里，怎么也擦不掉。雪白的手背上，印上了一颗红痣。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我要去禁卫将军府告发你！”佩琳是真的慌了。
葛征举起手中的小瓶子：“这个，叫做守宫砂，如果女同学清清白白，点上去之后，会留下一颗守宫痣——不要担心，它对你没有任何伤害，只是一个标志。当女同学们将来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夫君，这颗守宫砂自然就会消失……”
一个男同学脱口而出：“哦，我明白了，如果哪一天佩琳手背上的守宫痣不见了，那不就是说佩琳同学被……”
“啪”佩琳大怒，一巴掌拍在男同学的后脑勺上。葛征向男同学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目光：好小子，有前途！
佩琳虽然没有想过要怎么样，可是这样一颗明显的痣在手背上，总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更何况，谁知道这个坏蛋导师说的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某一天痣突然没了，自己有嘴也说不清啊……
伊尔梅达悄悄抱起书本，猫着腰从课桌下钻了出去。
“伊尔梅达同学，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菲菲小魔女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大声问道。
唰！
全班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猫腰勾背，正要偷溜的伊尔梅达身上。伊尔梅达尴尬不已，看着葛征举着玻璃瓶一步步向她走来，伊尔梅达恐惧的摇着头，不住后退：“我不要试……”
伊尔梅达突然把书本往讲桌上一拍，闭上眼睛大声说道：“好吧，我承认，我和他之间根本没什么，那些话都是我乱说的，我可不想被点上这么一颗痣，一天到晚被人监视着……”
葛征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佩琳却惨了，手上的守宫痣怎么擦也擦不掉，她知道这坏蛋老师说的多半是真的，炼金术士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可以用来整人。伊尔梅达承认自己说谎就脱身了，可是她自己不但没能帮小姑报仇，反而又被葛征捉弄了一次，伊尔梅达说的一点不错，手上点了颗痣，整天被人监视着……
“哼！”佩琳色厉内荏的哼了一声，转身从教室的后门走了。葛征冲大家眨了眨眼睛：“我好像没有说下课吧？佩琳同学早退了，扣四个学分。”
他心中说道，薇席明天会不会又来找自己报仇？
……
这几天，城里突然热闹了起来。就连东胜学院里，也人来人往一派喜气洋洋。老实敦克和康明斯乐呵呵的往家里搬着一筐有一筐的蔬菜禽蛋肉类，葛征有些奇怪：“你们这是干什么？”
敦克道：“老爷您是忙忘了吧，已经是年底了，马上就到新生节了。”新生节类似于地球上的元旦，也就是新的一年的开始，这个节日对于星炼世界的人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除了是新的一年的开始之外，它还是大陆六大种族和解的纪念日，所以这个节日，六大种族都要过，是星炼世界中，最盛大的节日。
在这一天，孩子们会收到长辈的礼物，并且有一顿丰盛的火烈鸟为主菜的大餐。当然了，如果你是贵族之家，家境富裕，也可以用苍背雷鹰作主菜。如果你更加富有，能够捕捉到一头苍背鹰王当然更好。
忙碌了一年的人们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不论这一年成果如何，都要在节日这一天，露出温馨的笑脸，给家人、给朋友、也给自己。这是大陆的传统。
可是学员们紧张起来，葛征在图书馆内，经常看到行色匆匆的学生们，他们从图书馆内借走一本本厚大的典籍，用心的准备着即将到来的“年关”。
年终大考。
不达标的学员将被留级，东胜学院的学生，除了天才就是想蒙泽尔这样的捐助生，天才们都有着极强的自尊心，如果被留级，还不如跳湖自杀。捐助生虽然不在乎，但是捐助生多半不喜欢学习，更不愿意在学校里多呆一年，所以也想尽了办法要蒙混过关。
炼金系的年终大考题目已经公布了，要求四年级的每一位学员，炼制出一柄七级魔力武具。
魔力武具的标准是能够自行补充魔法力，七级是最高等级。这道题的难度不小，就算是在德尔逊王城内，已经有了自己的炼金术商店的一些炼金术士，都未必能够做得出来。
不过，题目公布之后，四年级的学生却没什么反应。这道题虽然难，但是对于东胜学院的学生来说，是应该办到的。
题目是阿奎那大师自己敲定的，他觉得难度适中，能够适应所有的学生。更兼考虑到四皇子殿下也在四年级四班，不能出太难的题，免得考倒了皇子殿下，他的面子是小，如果因此在被留级，东胜学院岂不是又要背上一年的包袱。
拉米尔办公桌上的魔法荧幕滴滴的响了起来，他扫了一眼屏幕，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怎么来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开门的按钮。
薇席气势汹汹的闯进来：“院长叔叔，我要做炼金系四年级年终大考的主考官！”拉米尔对她这一声“叔叔”很无奈，自己做她爷爷都绰绰有余，偏偏自己和老宰相平辈论交。
他眉头一皱：“小薇席，你是战士系的助教，去炼金习作考官不合适啊。”薇席振振有词道：“炼金系炼制的物品，本来就是个战士使用的，我去做主考官，考验一下他们的武器，再合适不过了。”
拉米尔是老狐狸了，他当然知道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不过薇席这小丫头不好惹，反正他的目标不过是葛征，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再说了，让葛征在教训这个小淘气包一次，自己在一旁看热闹也会看得很开心。
“好，没问题，我答应你！”拉米尔院长很不负责任的把麻烦推给了葛征。薇席大喜，甜甜说道：“谢谢叔叔！”
炼金系的年终大考是最复杂的，所以比别的系提前了七天开始。所有的学生进入学院的标准实验室，有储物空间的把储物空间交出来，没有储物空间的，也要接受检查，以免学生把从外面买来的作品带进实验室冒充自己的作品。
监考的事情，自然不用葛征这个炼金系二号巨头操心，他和阿奎那大师去考场视察了一下，然后就溜回了自己的住处，准备一次炼金。
七天时间，想来应该足够了。
人体方程式的材料已经准备好很久了，一直等到现在才有时间炼制。这个炼金过程中，会发生爆炸，葛征当然不能在自己的小楼上炼制，他在屋后面的空地上，用木板造了一座临时的实验室，然后不下了葛门阵法，外面加上常见的“夜女黑纱”障眼，和家人交待了一声，钻进简陋的实验室开始了这一次的炼金。
……
老实敦克抄着大勺子，不断翻炒着锅里的牛犀肉和土豆，淋了一勺子番茄汁，一边吹着口哨一边翻炒着，炉子里火焰熊熊，或舌舔着锅底吱吱作响。
康明斯矮小的身材站在办公桌前面，诺罗敦坐在桌子旁，这种状况下，两人的高矮差距才被拉平，能够进行“平等”的对话。诺罗敦的生意进展的不错，康明斯这个管家男正在跟他算账。
索尔格维伦早早的作在餐厅里，无聊的吐着舌头、舔着嘴唇。
迪诺拉还在睡觉，只需要敦克一声“开饭了”，她就会在两个呼吸之间坐在索尔格维伦对面的位置上。
菲菲小姐有自己的学生宿舍，不过每到饭点，必定准时登门。格罗妮娅的情况差不多。
这就是一家人水波不惊的平淡生活。
然而……
“轰！”屋后一道黑烟直上青天，大地一晃，三层魔法小楼也发个抖，习惯裸睡的迪诺拉从床上一跃而起，抽出枕头下面的一柄长刀，左顾右盼：“什么人、什么人！”
敦克正在掂大勺，一锅热乎乎的茄酱土豆炖牛犀连汤带水浇在他的脑袋上，然后老实敦克脚下一滑，一头磕在炉子上。“哎哟……”
索尔格维伦一不留神，刚刚吐出去的舌头被自己的牙齿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他抱着嘴巴乱跳。“呜、呜呜……”
康明斯正在就一个数据和诺罗敦商议，结果两人的脑袋狠狠地撞在了一起，虽然康明斯的个头小，可是荒漠妖精的脑壳硬，两人脑袋上分别鼓起了一个大包，疼得两人倒吸凉气。“嘶……”
菲菲和格罗妮娅结伴而来，刚刚走到门口，魔法小楼一发抖，二楼窗户上，康明斯养的一盆小草落下来，在两人脚边摔得粉碎，吓得两人脸色惨白。“啊……”
黑烟像变化无穷的魔鬼，在空气中不住变换着身形。简陋的小木屋被炸的粉身碎骨，木屑被抛到了几十米外。可是夜女黑纱并没有因为这一次爆炸而消散，一片黑雾笼罩，大家还是看不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好葛征有先见之明，矩阵移盾保护好了自己，并没有受到爆炸的波及。爆炸过后，他踩着废渣走过去，翻开熔炉的碎片，在其中中找到了一样东西。
一颗熔岩一般的血光红球。
红球的表面不住蠕动，红色和黑色的不住交替，放射出一团柔软的血光，紧裹着红球。葛征用手捧起它来，手掌接触着血光却碰不到红球的核心。红球表面上，时不时地有一块地方突然亮起来，放出的血光也格外强烈。一次闪光之后，那地方就会迅速的黑暗下去。
这是什么？葛征丢出一个鉴定术。叮咚一声，结果为：无法鉴定！
葛征有些吃惊，他的情况特殊，不能按照一般的炼金术士来判断。他的鉴定术能够鉴定十二级以下的物品，这件物品的等级竟然在十二级以上。
血光红球像一颗心脏一样跳动着，红暗交替闪烁，葛征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总觉得这颗红球好像一个有生命的物体一样。
他鬼使神差的打开自己的储物空间，将里面对物品一件一件的挑拣起来。
找了一阵子，他手中拿着两件东西出来了：左手上，是当年在智慧女神斗篷下，帕拉切尔苏斯考验他的那一张龙之匠师阿尔伯特的双解方程式炼制出来的两件物品之一，连帕拉切尔苏斯的鉴定术都无法鉴定出来的奇怪物品。
右手上，是在望山城中，和斯特卡城主的炼金术士安哥拉较量，炼制出来的那一件像长柄钻头一样的“贵族玩具”。
现在看来，这东西根本不是什么贵族玩具。长柄后面的凹槽，葛征本来以为是用来填充魔晶石的，可是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为了这颗血色红球量身打造的。
他手掌微微倾斜，血色红球飘然落下，钻进凹槽之中跳动记下，似乎十分开心。
而用龙之匠师阿尔伯特的那张双解方程式炼出来的另外一样物品，贝壳形状，就好像一个盖子。
他把那东西放在凹槽上面，“贝壳”和“钻头”好像有感应一般，互相伸出四根银白色的金属棒，互相卡扣在一起。
“咔”一件组合的炼金术物品诞生了。
葛征手中拿着这件作品，在钻头上轻轻一扭，“咻”，一道红光射出来，喷出五英尺，就不再伸长。
无声无息的，地面上多了一个洞。
葛征大吃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的这一束红光，他试探着用光束在地上一划，一道凹槽随之出现。葛征又丢了一个鉴定术，叮咚一声，一行魔法字跳出来：永恒割裂，特殊物品，属性未知，作用未知，等级未知。
“永恒割裂！”葛征默念着这个名字，心中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地球上的时候看过一部电影，里面的激光剑不就是这个模样？
他含笑一点头，自言自语道：“是个好东西，嘿嘿。”
想象自己的一身装备：矩阵移盾、炼金飞剑、十字神罚、永恒割裂，哪一件不是稀奇古怪，惊世骇俗？葛征也有些头疼，尽管他现在已经不像在望山城那样可以保持低调，但是这样高调另类，总是不好的。枪打出头鸟，葛征在地球上就学会了这个道理。
撤去了阵法，收了夜女黑纱，葛征走出浓雾，就看到外面一双双好奇的大眼睛。葛征尴尬一笑：“看什么看，都爆炸了，还能有什么好事。”
众人一阵失望。葛征不是信不过大家，而是觉得这件武器，比炼金飞剑还要匪夷所思，暂时还是不让别人知道为好。
午餐算是泡汤了，众人把一切归罪了葛征炼金失败，葛征一张嘴怎么说得过一群嘴，无奈之下，只好乖乖掏腰包，请大家出去吃喝一顿。
这一次炼金，足足耗去了七天时间。下午的时候，炼金系的年终大考已经结束了。同时，其他各系的大考才刚刚开始。
导师们将学生的作品一一收集起来，分别贴上标签，注明是那名学生的作品，然后统一进行考核。
主考官一公布，全系哗然：怎么能让一个战士系的助教作为炼金系的主考官？并且还是那位最难缠的薇席！
炼金系的人都快要游行抗议了，可是结果却有些出乎意料。
薇席这一次初期的好说话，四年级一班的考核，她拎起一柄骑士大剑挥舞两下：“通过。”再拿起一件护臂在自己身上试了试，点头道：“优秀！”
就这样，四年级一班全数通过，创下了历年来的最好成绩。
一旁的格奇尔小声提醒她：“主考官大人，每年是有一定比例的不通过定额的。”薇席看了他一眼：“这个定额比例，应该是从整个年级来计算吧？”格奇尔一点头：“正是。”薇席拍拍自己的小胸脯：“放心，本主考官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