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出征
入秋以后天气渐渐凉爽，阿克哈马城阴雨连绵，断断续续地下了一个多月。阿克哈马城和新建造的两座城堡在设计上的差距就体现了出来。阿克哈马城毕竟是老城，虽然经过了整修，但是城市的排水系统明显落后，半个月的雨季之后，就开始出现局部的瘀堵，有的居民家门口的街道成了小河，怨声载道。而鲁尔堡和波尔特兰堡则排水畅通，并没有造成什么不便。
无回滩涂中已经成了一片汪洋，每天的秋季，无回滩涂都会和独裁汪洋海连成一片，尽管水面只能摸到脚踝，魔兽们能够适应，人却难以适应。水面覆盖了泥铁矿去，矿场被迫停产，索尔格维伦也撤了回来。
葛征说在出兵之前要先做一番准备，除了军事装备和人员上的准备之外，其实最重要的是要和克罗尼泽提前达成协议。葛征可不会像那些贵族们一样傻乎乎的“效忠皇帝”，派兵去巨人山脉以西为克罗尼泽卖命，他和克罗尼泽之间的关系，更多的是一种雇佣关系，克罗尼泽没有用皇帝的身份来压过他，他也没有己为人臣的觉悟。
帝国皇帝定期会派人带着珠宝来换取军事物资，葛征请他们带给克罗尼泽一只木匣。木匣内装着一个远距离传声魔法阵，她要和克罗尼泽好好谈谈。
帝国皇帝不知道这个炼金术师搞什么鬼，受到了核资之后倒是心平气和的主动跟他联系。葛征与他讨价还价一番，最终克罗尼泽答应，他可以用在战争中获得巨人山脉以西的土地，和克罗尼泽置换阿克哈马城周围的土地，置换比例为二比一。也就是说在巨人山脉以西两英亩的土地，可以在阿克哈马城周围置换一英亩的土地。
看上去这条件有些苛刻，可实际上葛征不可能横跨整个帝国拥有两块领地，他也管不过来，而巨人山脉以西，大部分是贫瘠的土地，远远比不上帝国东部的富饶，所以葛征也并不吃亏。
得到了帝国皇帝陛下的亲口承诺，葛征才算是去了一块心病，准备率军出征了。
军队没有疑问，自然是选择他亲手组建的幽灵骑兵团。经过了无回滩涂中的剿匪战斗，幽灵骑兵团已经不是装备精良、士兵新嫩的绣花枕头军队了，他们虽然还不能称之为“身经百战”，但是小规模的战斗也经历了几十场，面对战争，已经能够坦然。
百练刀人手一柄。因为时间紧凑，兵工厂来不及为每一名战士铸造一件新式铠甲，只能每人一面用新式合金炼制的盾牌。不过，面对杂牌军的西方十三国联军，这已经足够了。
幽灵骑兵团的制式装备包括：精良骑士枪一支，九层魔法套印的骑士圆盾一面，精甲一具，丁字战斧一柄，连击弓弩一张，百练刀一柄。
五百人跨上幽灵漂浮马鞍，就好像一片灰黑色云朵上托着的一只天兵天将，远远看去，就能把胆小的人吓跑了。
这五百人跟随葛征出征，另外一批新训练完成的幽灵骑兵留守阿克哈马城，等待雨季结束，立刻开进无回滩涂，继续开采泥铁矿。葛征境内的两处矿藏产量稳步提升，除了供应自己的兵工厂所需之外，还有富余产量。但是葛征却严令不得向大路上出售矿石，因为他觉得出售原始资源是最愚蠢的商业行为，自己有兵工厂，有能力将矿石加工成兵器出售，利润高出十几倍。葛征现在又不缺金币，他将所有的资源都储存起来，等待将来兵工厂生产能力扩大之后使用。
在大路上储物戒指也算是高端产品，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买得起的，否则，冒险者商店里那些魔兽皮制成的冒险者背包可就没有市场了。
不过对于葛征来说，制造一个储物空间实在是小菜一碟。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克罗尼泽手下统兵数十万，他也可以给每一个战士配备一枚储物戒指，这样大军的后勤压力将会大大缓解。即便克罗尼泽财大气粗，也买不起几十万枚储物戒指。不过葛征就不一样了。
大陆上的冒险者使用的储物戒指大多是一个立方、两个立方的储物空间，五个立方的储物戒指已经是大容量了。像智库那样几乎是无限容量的储物戒指，算得上是一件顶级准神器。葛征当然不可能给每一名战士一件顶级准神器，不过他给每一位战士准备了一枚十个立方的储物戒指。后勤补给全都放在这个储物空间中。
因为军队的规模小，所以饮水可以由随军的魔法师解决。幽灵漂浮马鞍只需要魔晶石而不像普通的战马那样需要准备草料豆料。所以，整只军队的补给压力实际上比普通的局对小了一半。十个立方的储物空间，完全用来储存粮食和魔晶石，足以供给部队在没有外部支援的情况下作战三个月。
葛征把出征的时间定在了深秋，到那时，帝国西北部已经是天寒地冻，他又通知后勤，为所有的战士准备棉衣。
出征的日子一天天临近，索尔格维伦说什么也不肯留在阿克哈马城，这次打定了主要根葛征一起去。阿克哈马城周围现在没有什么威胁，又有拉米尔院长坐镇，索尔格维伦在不在无关紧要。但是泥铁矿还需要有人坐镇，葛征在自己手下找来找去，还就是找不到一个这样的人。
这一天持续了一个半月的阴雨终于停了，天色放晴，连绵的阴雨洗刷后的天空却不见干净，依旧是阴沉沉的铅灰色。葛征走出门，却看见狼鸦面前站着一个人。那人身影一晃，突然变成了两个，再一晃又变成了四个，紧接着又变成了七个！
七个人围着狼鸦一转，又变成了一个。
狼鸦显然也有些分不清楚，他转动着脑袋，想要看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葛征已经看明白了：七个人穿着一模一样的铠甲，连脸都罩住了。七个人站在一条直线上，就好象一个人一样。葛征察觉到了一丝魔法力的波动，显然要造成以假乱真的效果，还需要一些幻影魔法的帮助。
“锵”突然一声响，那个人“四分五裂”，两个人就地一滚，手中的短剑刺向狼鸦的铠甲接缝，两个人腾空而起，手中的兵器目标直指狼鸦的头盔和胸甲的连接处。另外三个人则悄无声息的绕过了狼鸦，将葛征围了起来。
“啪啪啪啪”四声脆响，攻象狼鸦的短剑全部折断，狼鸦却没有反击，只是定定的战在那里，震断了他们的短剑。
位在葛征身边的三人一起出手，葛征一个类似于武术之中霸王卸甲的动作，身体以后背为发力点，朝后一缩，带动着整个身体向后滑去，双臂和双腿反倒是被拖着走的部位，就好象一只章鱼一样。
“嗖嗖嗖”三人的攻击全部落空。
可是葛征去觉得身体有一些滞怠，他哼了一声：“迟缓魔法。”说话间，他身躯一震，一层薄弱的斗气屏蔽了魔法，双腿一蹬，突然加速又冲了上去。葛征顺手在一只砸来的拳头上一带，那只拳头的主人一声惊呼，一拳砸向自己的同伴。葛征眉头一皱：“怎么是女人？”
身旁一记蓝色闪电咔咔啪啪的闪着电火花批来：“女人怎么了！”葛征没有轻视女人的意思，他在留心去看，虽然七个人的战甲将全身裹得严实，但还是能看出来腰肢和臀线，的确和男人不一样。
葛征面前突然闪出来一片盾牌，那倒魔法闪电威力不小，可不好对付，他这才不再控制，任由矩阵移盾自动防御。
“啪”闪电轰在矩阵移盾上，移盾碎了两块葛征却安然无恙。
葛征大声说道：“好了，你们到底是谁？”那七个人也停了下来，为首的一人摘下头盔，赫然正是列娅娜。列娅娜有些奇怪道：“你这么托大，难道不怕被我们杀了？”葛征摇摇头：“狼鸦没有动手，说明你们其实并无恶意。它能感受到你们内心的杀意。你们没有杀意，所以他没有动手，而且放你们三个过来了。”
列娅娜一愣，七个人一起不可思议的看了看狼鸦。狼鸦一动不动，好像整件事情和他无关一样。
葛征说道：“好了，你们处心积虑的向我演示了一番暗杀套路，究竟有什么目的？”列娅娜傲然说道：“只是想让你看到我们的实力。”葛征一点头：“然后呢？”“然后我们需要一份工作，我们不能在这里白吃白住。”
葛征摸了摸下巴：“那我现在正式聘用你们为拉米尔院长和维多利亚主任的贴身保镖……”“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列娅娜道：“我们要一份真正的工作——泥铁矿没有人照看，我们可以帮你照看。”列娅娜手中明晃晃的短剑挽出一个剑花，一片绚烂的魔法光芒吞吐闪烁：“你放心，对付盗匪，我可以做到心狠手辣。”
葛征看了看她：“我可一点也不怀疑这一点。”
“那么怎么样，我们成交了？”列娅娜说道。葛征摇着头：“这件事情……”
列娅娜追着道：“我们的实力你已经看到了，难道这还不够？”葛征抿了抿嘴唇道：“不是那么简单，你要明白，你们是去带兵的，不能只依靠个人的武力。”列娅娜从身边拉出来一个女孩：“她的祖父是萨默尔帝国四星上将。”葛征一愣，那女孩面色恬淡，所有的情绪都藏在那双木然的瞳孔下，葛征从她的身上捕捉不到一丝名将之后的气息。列娅娜道：“冒险者工会为那些大鳄们准备的猎物都是极品，可绝不仅仅是美色就足够了，还包括我们的身分。”她说这话的时候，多少还是涌现出了一些羞意。
葛征点了点头，看来这七个女孩子的来历都不简单。他想了想，觉得适合一搏：“好，我答应你们。不过如果我回来发现无回滩涂中乱成一团，可别怪我收了你们的军权。”
……
出征这天老天给足了葛征面子，连续的阴雨天气间歇，给了葛征一个大晴天。难得的暖阳出现在天空中，上午九点，葛征带着人马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虽然幽灵漂浮马鞍不需要饲料，但是它们消耗魔晶石。在战争时期，作为战略物资的魔晶石格外昂贵，葛征也舍不得随便浪费。所以，他买来了五百匹战马，五百名名幽灵骑兵团的骑士在抵达巨人山脉之前，都要骑在马上赶路。
马瑞斯前来送行，葛征嘱咐他，和光明奥丁神殿的谈判的底线是至少比照二级城市的标准在阿克哈马城内修建神殿，并且神殿保证为城防军提供无偿治疗。马瑞斯觉得这个“底线”未免有点高，葛征让他安心，这场谈判他本来也不期望有什么好结果，谈不拢拉到。
市政官还带来了一个消息：德克蒙特可能也会出兵，说不定葛征在帝国西部还会遇到他。
从阿克哈马城往南一天的路程，就是蓝茵河。蓝茵河两岸是帝国腹地的一条繁华地带，一拖着这条帝国的母亲河，商业和农业高度发达，每年蓝茵河流域的税金占到整个帝国税务收入的一半以上。而流域的面积仅仅占到帝国领土总面积的四分之一。能够在蓝茵河两岸拥有一块自己的封地，是领主们跻身帝国顶级贵族的标志。
葛征率领着自己的军队行进在蓝茵河畔，心中计算着自己要在帝国西部立下多大的战功，才能将领地扩张到蓝茵河边……
“大人，前面有支军队，要我们报上番号。”葛征还没算清楚呢，突然有游骑兵前来报告。葛征一抬头，远远的看到一道淡淡的烟尘。刚刚下过雨，即便是大军行过，道路上也不会扬起很大的烟尘，从行军烟尘上倒是看不出对方的军队有多大的规模。
迪诺拉走上来很哥们的拍拍他的肩膀：“别看了，这里是帝国腹地，就算是一个小领主，私人军队的兵数也肯定超过五百人。”女战士一直幻想着千军万马大对决的豪放场面，对于葛征只带着五百人出征十分不屑。
尽管帝国有着明确的贵族私人军队限制法律，但是贵族们自有办法扩充自己的私人力量。而这一次克罗尼泽的公文，更是放开了私兵征募的数量限制。
就算是诺罗敦的罗林格尔城，因为不断加强防御力量，到开战前的城防军人数也达到了两千人，随随便便也能拉出城一只一千五百人以上的队伍。而根据他们从冒险者获得的情报，准备出兵的领主们，每人聚集的兵力在三千人到六千人之间。南方三大公国无疑是这一次出兵人数中最多的三位领主，玛瑞斯公国出兵两万，塞尔金公国出兵一万九千，亚伽公国在最西面，巨人山脉防线是否稳固，和亚伽公国有直接的利害关系，因此亚伽大公是所有的领主之中出兵最多的，各兵种加起来，达到了三万人。
南方三大公国的兵力接近七万，而西方是三国联军的总兵力不过二十万，再加上其他大大小小的领主的兵力，这一次帝国的全国动员，出动了将近三十万大军。虽然组织松散，但是十三国联军也好不到哪里去。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这一次的机会，在三大公国宣布出兵之后，那些原本不打算派兵的领主们，也赶紧拼凑了一些私人武装，准备跟在大军后面捡个便宜。能不能多捞一块封地权且不论，洗劫一番也是个天大的好处。
这还是葛征一路行军，第一次遇到“友军”。葛征下令：“告诉他们，阿克哈马城城主葛征亲自率军前往巨人山脉前线。”
葛征的爵位是伯爵，这个爵位在帝国境内多如牛毛。帝国有数量庞大的贵族，如果没有混到侯爵的爵位，在贵族之中也就是个一般人。游骑兵去了时间不长，马屁股后面跟着一个手中举着狭窄旌旗的骑士一路小跑回来了。
那位骑士策马上前，大声说道：“帝国三等侯爵巴布罗亚·霍斯基命葛征伯爵入帐觐见！”帝国的每一级爵位分为三等，一等为最高，三等为最低。这位巴布罗亚三等侯爵虽然是侯爵中的最低级别，但也比葛征这个二等伯爵高了整整两级。
虽然葛征闻名大陆，但是作为贵族来说，他的等级毕竟在巴布罗亚之下。如果巴布罗亚是一个圆滑的人，恐怕就不会这么傲慢的要求葛征“觐见”，也就是低级贵族拜见高级贵族。但是显然巴布罗亚不是这样的人。葛征的领地和他的领地比邻，做了一年的邻居，葛征却没有主动拜访巴布罗亚，显然让这位心胸狭窄的贵族心中十分不满。
葛征听到对方传令兵的话愣了一愣，一旁马瑞斯给他配的行军书记官凑上来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贵族之间的礼仪，葛征听明白了：这个要求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却是符合贵族礼仪的。
葛征很烦：什么鸟礼仪，老子连克罗尼泽的账都不买，却有一个三等侯爵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人的心理其实是很古怪的，巴布罗亚侯爵很眼红葛征的兵工厂，再加上他自认爵位比葛征高，葛征却没有主动登门拜访，综合在一起，尽管巴布罗亚心里明白葛征的势力不在自己之下，却还是想削一削他的面子。
今天，两军相遇，巴布罗亚灵机一动：这是个好机会，利用贵族的礼仪压一压葛征的威风。
“大人，您是一位贵族，就要遵守贵族的礼仪啊。”书记官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否则您在贵族的阶层里就会被排斥在外的。我们远赴帝国西部，更需要互相支援，这是一个和友军搞好关系的机会。”
葛征想了想，觉得好像有点道理，他摆了摆手：“那好吧，狼鸦、索尔格维伦，跟我去见见这个侯爵。”迪诺拉也想去凑热闹，她的嘴唇一动，还没等她说出来，就被葛征给骂了回去：“想都别想！你和诺罗敦留守。”
迪诺拉不满的撇了撇嘴：“小气鬼！”
葛征只带着两个人来到巴布罗亚刚刚扎下的营帐外，他现在有些理解迪诺拉的不屑了。他带着五百人行军一天，乍一见到这样大规模的军营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羡慕。
巴布罗亚带领着四千人的私人军队，这一扎营，白色的营帐连绵不绝，横纵排开，好像一朵朵的白云煞是好看。中央帅帐旁，插着一根高高的旗杆，巴布罗亚的家徽在旗帜上迎风飘展。
从还没有扎好的营门，一直到中央帅帐，整齐的排开两列武士，一个个铠甲光鲜刀枪铮亮。索尔格维伦瞥了一眼，他整天泡在波尔特兰堡和鲁尔堡，对兵器的鉴定也有些心得了，看到那些武士身上的装备，他不由得嘲笑一声：“唉，帝国普通兵工厂出来的产品，也好意思拿出来炫耀。”
普通的贵族当然不能和葛征比，帝国皇家兵工厂的产品一般贵族根本买不到，就算能买到，也不是巴布罗亚能买得起的。葛征的兵工厂出产的装备品质比皇家兵工厂还要高出一截，倒也不是索尔格维伦故意贬低人家，而是他在自己的兵工厂里呆得时间太长了，习惯了那种高品质的要求。
帝国在全国范围内设立了十二家普通兵工厂，这些兵工厂出产的装备，七成供给帝国军队，剩下的三成，通过各种渠道流进了帝国大大小小的贵族手中。当然了，贵族采购可比皇帝采购要贵得多。
就以巴布罗亚的这些武士身上的装备来说，在帝国普通兵工厂的产品中也算得上精良，每一套的售价高达三千金币。这还有价无市，乃是巴布罗亚拖了好几次关系，才买到手的。每当有贵族来拜访，巴布罗亚都要把这支军队拉出来炫耀一番。
葛征的兵工厂著名的是新式魔炮，魔火毒蜂箭也小有名气，巴布罗亚还真不知道他的兵工厂还出产高品质装备。其实也轮不到他知道，葛征的兵工厂出产的装备数量有限，品质甚至超过皇家兵工厂一大截，帝国的公爵们都要排着队购买，哪里轮得上巴布罗亚一个小小的三等侯爵？
坐井观天的巴布罗亚妄图给葛征一个下马威，派出了这阵势，结果第一眼就被索尔格维伦嘲笑了一番。智慧巨龙来来回回瞅了两眼：“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兵工厂外面每天有那么多人排队购买咱们的装备……”
这话听在那些武士的耳中，肯定是十分的不中听。几个武士一怒，看到索尔格维伦白白嫩嫩的，不像是有什么本事的样子，身上杀气一发，一起逼向索尔格维伦，想要吓唬吓唬这个大言不惭地小白脸。
索尔格维伦对自己人和善，不代表巨龙的尊严可以随便被人冒犯。这几个小爬虫级别的人也想在巨龙面前抖威风？智慧巨龙淡淡的回头扫了那几人一样，龙威掺杂着巨龙的精神系魔法，在目光中送了出去。
“扑通、扑通、扑通……”那几个人一起瘫倒在地上，一股恶臭味飘起来，周围的同袍不由得眉头一皱，低头一看，那几人身下的地面已经湿了。
葛征心中其实满爽快地，不过脸上却做出很严肃的表情，训斥索尔格维伦道：“别胡闹。”智慧巨龙当然也明白葛征的心思，一撇嘴没当回事。
三人从武士们的列队之间走进帅帐，这一路上，武士们原本是按照巴布罗亚的吩咐，想要营造出一种惨烈肃杀的气氛，可是全被那几个莫名其妙倒在地上大小便失禁的同袍给破坏了。
葛征笑嘻嘻的来到帅帐中，看到营门正对、坐着一个披着华丽皮毛大衣的贵族，他那枯瘦的身躯埋在宽松的皮毛之中，葛征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虽然现在是深秋，但也没到了把自己完全包在皮毛中的时候。
“巴布罗亚侯爵阁下，您好。”葛征客客气气的半躬身问候，他的打算是自己不惹事，既然这位侯爵大人要摆一摆高等贵族的谱，刊载他是自己邻居的份上就遂了他的心愿，只当是自己睦邻友好了。
巴布罗亚淡淡的点点头：“葛征伯爵，你也是响应陛下的号召，率军去帝国西部剿匪吗？”奥斯塔帝国国内一直以来存在一种轻浮的视点，西方小国都是土匪，只是因为他们占据的土地贫瘠，帝国懒得拿回来罢了。
葛征四处瞅瞅，这营帐内只有巴布罗夫屁股下面的那一张椅子，看来自己是没地方坐了。他暗自摇头：既然一大步都退了，又何必在乎这些细节。他笔直的展着，谦虚答道：“是的，我也想去碰碰运气。”
“哈哈哈……”巴布罗亚大笑起来：“葛征伯爵，战争靠的可不是运气，战争靠的是实力！你只带了五百人，就像在数十万人的大混战之中捡到便宜？”葛征眉头微皱，并没有接话。巴布罗亚自顾自道：“葛征伯爵，我听说你生产的新式魔炮威力不错，我看不如这样，你偷到我的军下来，作为我的私人炮兵，只要给我的军队提供炮火支援就可以了——你们躲在后面，我的人在前面杀敌。只要你做得好，我会向陛下请示，给你一些好处的。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葛征觉得当面笑出来有些不太好，他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过眼角上的笑意还是暴露了他的表情。巴布罗亚面色一沉：“怎么，你是在嘲笑我？你在嘲笑帝国的侯爵！葛，别以为你跟帝国军部有生意往来就能平白的从西部捡到一块封地！我这是在照顾你，要不是刊载我们是邻居的份上，我可不会便宜你的。战争靠的是军功，你这些整天只泡在实验室里炼金术士懂个屁！”
葛征脸色一变，索性放下手来，坦坦荡荡的对巴布罗亚说道：“巴布罗亚·霍斯基三等侯爵，正如你所说的，我和帝国军部有些生意，也正如你所说的，我并不能因此从帝国西部白捡到一块封地。很感谢你的提醒。另外我也要告诉你一点，我卖给帝国军部的军火价钱由我定、什么时候交货看我的心情，帝国军部的人对我恨的咬牙切齿，军务大臣是被我赶出阿克哈马城的——可是他们都拿我没办法，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巴布罗亚吓了一跳：这小子真的这么厉害！他结结巴巴的道：“不、不知道。”
葛征一撇嘴：“因为没有我的新式魔炮，克罗尼泽打不赢这场战斗。我虽然傲慢，但是我的傲慢有价值。我实在不明白，您的傲慢价值在哪里呢？”
巴布罗亚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被葛征戏耍了，恼羞成怒的侯爵大吼一声：“士兵、士兵，把这三个以下犯上的家伙拿下！”
外面的武士们哗啦一下子冲了进来，原本很宽敞的帅帐内立刻挤满了人。巴布罗亚狰狞道：“我的傲慢有什么价值？我来告诉你，这就是价值，你以下犯上，就算我杀了你，皇帝陛下也找不到理由责怪我！上！”
葛征怜悯的叹了一口气。
巴布罗亚当然不是真的想要杀掉葛征，他只是想教训教训他，这些武士之前早就被叮嘱过，冲上去把葛征狠揍一顿就算完成任务了。
可是葛征那一声叹息还没有落，偌大的帅帐就“呼”的一声被从地面上拔起来，钉在周围用来固定帅帐的十六根钢钎也被从泥土中带了出来。
葛征一把拉住蠢蠢欲动的索尔格维伦：“交给狼鸦好了，你出手实在太引人注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