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本性空间
葛征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乱的衣服，冷冷道：“不管我究竟处在哪一个等级阶层，但是你要记住，我和你之间只是合作关系。你不是我的上司，我也不是你的属下。我们不过是相互利用。你想杀我……”他两手一摊：“不妨过来试试。”
萨尔莫多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中却着实忌惮刚才的那股奇异能量，不敢再出手教训他。“好，那我就看看，你到底能走到哪一步。”他丢出一本册子：“自己拿去吧。”
两人话不投机，萨尔莫多只给了他一本关于半神领域初级修炼的册子，其他方面十分吝啬什么也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闪着红光拳头打碎了一根剑柱，穿了进来。狼鸦用手一拨，其它的剑柱哗啦一声飞出几十米远。他浑身闪烁着红光，身高已经达到了四米，宛如一个巨人一般的站在葛征身后。他身上的铠甲早已经被撑裂，护目镜也碎了，一双眼睛中闪烁着妖异红光，不带丝毫感情地盯着萨尔莫多。
萨尔莫多看着狼鸦，不由得眉头一皱：“难道是……”
“好走不送！”葛征懒得搭理他，冷冷说道。萨尔莫多冷哼一声，面皮上也挂不住，身形腾空而起，化作一片风沙黑影一瞬间已经在千米之外。
撵走了萨尔莫多，葛征再去看自己的军队，迪诺拉带领着骑士们在半空中围成了一个圆球，每人手中的盾牌都向外展开，任凭天雄团的集体魔兽骑士技如何轰炸，也不能奏效。只是这样龟缩着总不是取胜之道。迪诺拉几次想杀出去，都被汹涌的天雄天火力给压了回去。
见到天雄团占了上风，刚刚死伤无数的天雄国士兵们又自大起来，不过这一次可不比上次，死了无数同袍的士兵们指着天空破口大骂：“五百人就想攻下天雄城？要是其他国家还有可能，在我们天雄国，哼，我在这里看着你们是怎么死的！天雄团的兄弟，一定要为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仇啊，不能轻易饶了他们！”
城内的百姓大受鼓舞，纷纷从家中抬出一面面大鼓，估计是什么节庆的时候使用的，十几个人围在一面鼓旁，咚咚咚的敲了起来，兴奋得为天空中的天雄团鼓劲！
“天雄无敌、天雄必胜！天雄无敌，天雄必胜！”呼喝声一浪高过一浪，似乎如果天雄团不获胜，那一定是上天跟他们为难，帮助对手作弊。葛征看着下面的那些天雄国民，很快就联想到了地球上一个自大的民族，不由得摇了摇头，又说出了自己那句经典台词：“这年头、贱人多啊！”
迪诺拉并非真的没有办法，外围骑士保护下，里面的骑士已经从自己的储物空间中取出一些零件，熟练的组装起来，四门组合魔炮出现。
葛征加工过的组合魔炮，威力自然不是别人用来轰击他的那一门可以相比。这支幽灵骑兵团就是葛征的心头肉，五百人就配备了十门组合魔炮，从魔炮的平均数量来看，平均五十人一门。而帝国皇帝克罗尼泽在北方战场的三十万大军，才有一千多门魔炮，平均三百人一门。葛征的装备可比克罗尼泽奢侈多了。
盾阵内的空间有限，只能摆开四门魔炮。一切准备就绪，迪诺拉瞅准了对手两次共计之间的间隙大喝一声：“开炮！”前面的十几名骑士突然操纵着飞行马鞍山开了一边，四道蓝色光芒呼啸着撞进对手的阵中，四声震天响的爆炸，天雄团立刻乱作一团。
骑士们取出连射机弩，毒箭噼里啪啦的雨点般打了过去，虽然对亚龙没什么伤害，但是对那些其实还是很具有威胁的。
葛征看到自己的骑兵团应对有方，也不禁点了点头。既然战斗力已经经过了检验，接下来的过程也就没有必要了。葛征转过身对索尔格维伦道：“轮到你出场了。”索尔格维伦早就有些忍耐不住，一声大吼跳将出去。巨大的龙翼爆炸般展开，“嘭”的一声雷响，天空中一片沉重的龙威扩散开去。
那些也不知道被稀释了多少代的龙族基因，让亚龙种在看到阵阵的巨龙的时候浑身发软，别说战斗了，连和真正的巨龙在同一片天空中飞行的勇气都没有了，晃晃悠悠的一起掉了下去。更不济者，甚至下的大小便失禁！
葛征心中一乐，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离开的时候，刚刚在网络上兴起的一个词儿：山寨。果然山寨巨龙和正版巨龙放在一起稍作比较，高下立判。
天雄国的居民不可思议的看着天空中的索尔格维伦，雄壮的身体，高傲的龙角。宽广的龙翼上似乎还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怎么会这样？我们的巨龙提醒怎么小了那么多……
可怜这些坐井观天就自高自大的民族，根本没有见过真正的巨龙，却以为他们的山寨版亚龙就是“货真价实”的巨龙，还因此极度膨胀。
索尔格维伦在天雄城上空飞舞一阵，一声声带着龙族份恼怒的怒吼声掀起了连天的咆哮，那些亚龙从天空中摔下去，没被摔死也被他吓死了。索尔格维伦解决了那些让他不能容忍的、玷污了巨龙血脉的亚龙种，这才施施然的飞到了天雄国的王宫上空。
天雄国王宫，索尔格维伦用鼻子闻了一下，就知道国王藏在那座宫殿里。他对着那宫殿一声大吼，误伤上的瓦片呼呼啦啦的全被震碎了。国王和一种妃子吓得噤若寒蝉，索尔格维伦口吐人言：“大逆不道的天雄国王，我给你三十秒钟的时间给我滚出来，否则我一口龙火将你和你的子子孙孙都烧死在里面！”说着，还故意喷吐了几道火焰。
接下来的事情不需要葛征出面，自然有“愤怒的喷火龙”来帮他完成。话说巨龙本来就是敲诈勒索的行家，否则怎能聚集起自己的宝藏？而索尔格维伦虽然并不醉心于此道，但是天性本能，施展其敲诈勒索的手腕来，依旧驾轻就熟，比起葛征那是毫不逊色。将天雄国王的宝库榨干，之后，一行人这才继续往西。
天雄国因为有天雄团的存在，其他的十二国香来无人敢招惹他们，数千年的和平年代，天雄国王囤积了数量庞大的财宝，这一票，就比葛征这些年的辛苦赚的还多。堆积如山的财宝大部分被葛征收进了储物空间，还有一小部分，因为索尔格维伦的要求，存放在攻击型飞艇之中。索尔格维伦化作人形，趴在上面体验了一下，半晌，那小山般的珍宝上又下来了，满脸不高兴：“真不明白我的那些表兄表姐为喜欢爬在这种硬梆梆的东西上睡觉，可没有软绵绵的棉花垫子舒服。”他摇头不已。
索尔格维伦看着葛征心情大好的将所有的财宝扫进了储物空间，心中开始琢磨着：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想必他对我已经认可了，是不是找个时间，跟他提一提那事？索尔格维伦心里是很猴急的，不过他还有些拿不定主意，机会可只有一次啊。
……
敲诈十三国的军事行动比葛征预想的要困难得多。十三国的主力军队虽然被挡在恶水山系以东，但是这些国家不大，国王的心眼更小，每个国王都怕自己的军队在前线作战的时候，帝国突然偷袭自己，所有最精锐的部队逗留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这其中，倒也的确有些精锐部队。天雄国的亚龙骑士团就不说了，竟然还有一个国家用巨型土人傀儡，披上铜皮铠甲组成了一支军队。其他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武装力量还有不少。
这些当然都没有办法阻挡葛征的幽灵骑士团，十三国王室的宝藏一一被洗劫一番。当然也有要钱不要命的，那葛征也不客气，他的命和钱统统都被要了。
恶水山系中出产大量炼金材料，这些材料在帝国都是很稀缺的品种，但是在这里，每年都有大批的冒险者进入山系，带出来无数材料。葛征敲诈了那些国王，去也不能敲诈那些冒险者和炼金材料店的店主，所有的材料，他都是按照市价收购。
因为这一次的收获实在太多，葛征的一支方寸金钱穿成的手链已经不够用了，只好自己有炼制了几十枚方寸金钱，穿成了一串戴在手上。迪诺拉当即嘻嘻哈哈的表示，自己对这种“臭美”的男人很看不上眼，倒让一旁的诺罗敦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
收购的材料将另外一只手链也塞满了，不过只花去了葛征从各国国王那里敲诈来的珍宝的十分之一。葛征粗略估算一下，这一次的收获，大约在二十亿金币左右，从此以后，他是真的再也不必为了钱的事情发愁了。
从恶水山系一直杀到了大陆的最西部，此时已经进入深冬，面对着大陆最西部乱石嶙峋的海滩、终年云雾笼罩的海面，葛征归心似箭，失去了继续探索的兴趣。
葛征心中还惦记着一件事情，算算时间，这件原本并不紧要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需要解决了。
暗黑众神殿的委托：炼制能够帮助格罗妮娅等人安全在冥界行走的物品。当时约定的时间是一年，那个时候正式冬末春至，王城之乱的之前时间不长。可是葛征到现在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这一次的西部之行，未尝没有换个地方寻找线索的意思。只可惜，恶水山系以西，富庶固然富庶，炼金术的水准却很低、远比帝国低。
大陆西海岸一向是禁地，海岸边时宽达三十英里的乱石带，一块块鬼劈神凿奇形怪状的巨石严严实实的封锁住了海面，要想入海，首先要对付的就是这些巨石。偏生这些巨石都是上古时代遗留下来的，历经了无数岁月的洗刷，却还坚硬无比，这一片乱石滩上有大陆上最坚硬的石头。
除此之外，即便是打通了这条通道，也是费力不讨好：西海中云雾笼罩，这片海洋自古以来没有名字，因为走进去的人从来没有出来过，人们慢慢的就习惯性的经它遗忘了。
葛征站在一块鹤立鸡群的石柱上，望着迷茫一片的大海心中焦虑不安。一年之前暗黑众神殿已经说过了，就算自己完不成这个委托，格罗妮娅他们也一样要进入冥界。
葛征突然皱起了眉头，眼前的景象似乎有些眼熟。正在他思索的时候，那笼罩在大海之上的层层云雾，突然好像被一只手拨开了一般，海面上走出一个人来。葛征猛然想起来了：鬼舟——他手臂上的那个纹身，不就是这副模样？云雾拨开，里面一只小舟出现。只不过，现在小舟换成了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鬼舟自己。葛征并没有说破眼前的景致，只是对鬼舟微微一笑：“别来无恙？”鬼舟淡淡的点点头，回头看了海面上一眼：“这鬼地方，让我想起了神遗之地。”葛征突然一愣：“神遗之地？”鬼舟随口道：“被众神遗弃的地方——就是冥界。冥界的这个别称几千年之前很流行，现在大约没有什么人记得了。”
葛征脑中“轰”的一声巨响，脑海中一根一根的线索串联在一起，刚刚还在困扰着他的难题迎刃而解！
“喂，你到底有没有再听我说话？”鬼舟推了他一把，葛征猛然惊醒：“啊，你说什么？”“我再跟你说‘种族本性’！”鬼舟恼火道。葛征其实什么也没听明白，点点头道：“你再说一遍。”
鬼舟瞪了他一眼，但是物种本性是神话炼金术的先决条件，他却不敢马虎：“神话炼金术其实是综合了神话传说中的故事，将它们演变为实事。这种炼金术之中不但包含了上古流传下来的炼金方程式，也有后继者自己创造。毕竟传说太过久远，有很多传说中的时代，我们也不曾经历过。”
葛征摸了摸下巴，使探问道：“有没有人炼制出泰坦巨人？”鬼舟看了他一眼，很肯定到：“有。不过不在这个世界。”葛征心头一喜：难道说治神者已经掌握了空间技术？他不住的告诫自己，不要兴奋过头，免得被他看出破绽。
“我们收集了文明史上各族的炼金术，但是想要复制这些炼金术，必须也要具备这些宗族的一些能力。”鬼舟一面说着，一面看了葛征身后不远的索尔格维伦一眼：“那小子身上有龙茧的气息，你炼制的？费了不少力气吧，如果你已经学会了种族本性，短暂获得巨龙的能力，根本不会这么费劲。”
葛征大为懊悔：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一次炼制，的确是累得够呛。
“魔法之中有一种并不实用的映射魔法，经过繁杂的魔法阵布置，在阵中可以将一些物品短暂复制。但是时效不长，而且不能离开映射范围。这个魔法很早之前就存在了，但是因为没什么实用价值，很少有人研究。不过我们炼制了一件小东西，叫做‘本性空间’将映射魔法复录进去，再这件物品的结界内，可以使用映射魔法，将一些其他种族的能力复制到炼金术士的身上，这就是种族本性的基本原理。”
鬼舟说着，手腕翻动，一只三角形的黑色铁盘出现在他的手中，铁盘上成等边三角形排列着九个凹槽：“喏，这就是我的本性空间。要想获得其他种族的本性，你还需要其他种族的身体的一部份，可以是皮毛、骨骼、血液……不论什么都可以，但必须是身体的一部分。然后放进一个凹槽内，当你启动本性空间，站在映射魔法的结界之中……”
鬼舟的手一晃，葛征感到眼前的景物一片，他已经到了一个周围被纵横交错的虚幻光线包围的结界之中。在他的身体周围，虚空中飘浮着九个颜色各异的光蛋，其中孕育着一个个袖珍的生物傀儡。
“看到了吗，当你站在这里，你需要哪一种生物的本性能力，只要用手指选择它们所对应的光蛋就行了。”鬼舟说完，收起了自己的本性空间，葛征眼前还是那一片云诡波袤的大海，和脚下嶙峋的乱石。
“重现传说种族的炼金术，是神话炼金术的第一个练习步骤，等你熟练了，我再告诉你下一步。”鬼舟说着，取出一本册子塞给他：“你自己好好钻研吧，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葛征看他要走，连忙问道：“喂，你不给我本性空间，让我怎么重现传说种族的炼金术？”鬼舟摆摆手：“自己的本性空间都是自己炼制的，册子的第一页上就有炼制本性空间的方法。”葛征又问道：“本性空间都是你刚才展示的那个样子嘛？”
“不是……”鬼舟已经走进了迷雾大海，云雾好像闭合的大门，他的身体消失不见，只有声音传来出来：“映射魔法的映射结界千篇一律都是那样子，但是寄托映射魔法阵的本性空间载体各不相同。我只能炼制出九个凹槽的本性空间，当然凹槽越多，本性空间的等级也就越高。”
……
索尔格维伦实力大涨，从大陆的最西端飞回到最东端也不过一天时间。他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在葛征的逼迫下，只好充当了一回“骑龙”，驼着葛征先一步回到了阿克哈马城。迪诺拉和诺罗敦带着幽灵骑士团慢慢返回，穿过了恶水山系之后，他们还要折道北上，去接收诺罗敦的罗林格尔城。
攻击型飞艇的速度比不上刚刚提升了等级的索尔格维伦，葛征归心似箭，索尔格维伦才是交通工具的第一选择。
回到阿克哈马城，葛征立刻钻进了自己的实验室，找出了那本神秘社教团的《不死经文》，翻到了最后面，那几页上记述着努贝罗身上的那种“避世伪装”，葛征记得其中的一句话：避世伪装可以在神的目光下躲避神的监视，也可以帮助神妒者潜入被众神遗弃的世界以躲避神的妒嫉。
鬼舟告诉自己，“被众神遗弃的世界”就是冥界，那么也就是说，诺贝罗身上的那种避世伪装，也就是自己完成暗黑众神殿委托的答案。
葛征立刻动手，这一次的西域大搜刮，让他的材料库进一步充实起来，各种材料一应俱全。只是几次实验却都以失败告终，葛征重新对照了那本《不死经文》，确认自己做的并没错，他找不到失败的原因，打算重回无回滩涂，去神秘社的遗址上再寻找线索。
他从实验室里出来，马瑞斯连忙向他禀告了这几个月来领地内发生的事情，最重要的两条，第一是东胜学院送走了一批毕业生，第二就是和光明神殿达成了协议，光明神殿比照二级城市的标准在阿克哈马城内修建神殿，换取阿克哈马城的帮助，为他们招募学员新的毕业生进入神殿工作。
马瑞斯有些奇怪道：“和光明神殿的合作，本来各项条款都已经商量好了，可是没想到两个月前，他们突然提出，要在阿克哈马城外修建一座三十米高的巨型光明奥丁主神雕像。”葛征心中计算一下，差不多是自己离开西方战场的时候，光明奥丁神殿的人大约是知道了自己和克罗尼泽的协议，明白自己的领地必将大幅扩大，阿克哈马城的地位也突然变得重要起来。因此他们才这么舍得血本。
葛征微微一笑：“那很好啊，升级城市不是正需要几座奇迹建筑吗。”马瑞斯看到葛征的神情，就知道城主大人心中有数，他也不再多说。葛征又道：“马瑞斯，我的市政官，好好享受一下你难得的悠闲时间吧。”马瑞斯一愣，葛征已经笑呵呵的走了。
马瑞斯连忙追上去：“城主大人，有个女孩已经等了您两个月了，一直住在城里。”葛征奇怪：“什么女孩？”
当他在旅馆内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不由喜道：“努贝罗！”不过姑娘看到他显然没有那么兴奋，勉强道：“大师，您答应我的事情……”葛征正在发愁炼制不出避世伪装，就有这么一个活体标本送上门来，他毫不犹豫的努贝罗就跑，也不用去无回滩涂了，有个现成的样本可供研究，葛征要是再炼制不出避世伪装，那就无脸去见帕拉切尔苏斯大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