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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页

书籍名:《我的老千生涯Ⅰ-Ⅲ》    作者: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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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麻将,麻将桌也很有说道。强子这里就有自动广角扫描麻将桌,麻将桌的四个角都被装上针孔摄像头,摄像头可以把每家都是什么牌显示在电脑的显示器上,由同伙用单频无线电通知桌上的人谁家都什么牌。还有麻将专用变牌桌,外观与大家在茶楼里看到的麻将桌子一样,只要稍稍加工一下,在隐蔽的地方安上机关,把麻将固定地方,触动机关,在瞬间就可以把自己不需要的牌换成想要的那张。
  还有遥控麻将桌,可以在洗牌的时候洗出一手天和的牌来,拿到手就是和牌,一般都是由一个车钥匙大小的遥控器来遥控,配合遥控色子使用,可以打出自己想要的任何点数,想给谁家洗出清一色、大三元都不成问题。赌神来了也白搭。
  说远了,总之强子把他这里的作弊工具变戏法似的给那小子看了一遍,吹得天花乱坠,反正把那小子好一顿忽悠。
  那小子当时就表示想学扑克发牌和认牌,马上交了学费。他就开始“教学工作”,他教那小子最简单的作弊手法和如何利用老千扑克上场作假,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那小子露出失望的表情,强子又开始推销起了自己的商品:麻将、扑克、换牌手、隐形眼镜、药水之类的东西。那价格仿佛是十年才遇到一个冤大头,贵得离谱。那小子当场就不干了,要强子退钱,说他教的这些东西真要拿上去用很悬。
  强子露出了无赖的神情,两人起了争执,强子的几个朋友也从别的房间出来了,准备强行驱赶那小子。
  我有点同情那小子,先前他好像说过输得很惨,他爸爸下岗了,妈妈天天去给人打临时工。他原先有个很不错的工作,输钱后把工作搞没了,还欠了一屁股外债。那些人天天在家门口堵着他要赌债,他现在有家难回,来广州的钱还是骗对象的钱。
  我劝住大家说:“我和这个小兄弟谈谈,谈不好再说。”
  那些人知道我的来历,都很给面子,又进了里面房间。我把骂骂咧咧的强子推到里面房间,关上门就说他:“你这简直是误人子弟,你不是教他出千,你是教他被抓!你消停点,我来给你搞定。”
  强子嘱咐说:“那小子想退钱门也没有。”
  我说:“我知道,你就别啰唆了。”
  我教了一点简单的东西,才把这小子打发走了,那是我“学成”后唯一一次教别人出千。当时如果强子把人打跑了,那小子回来报复,后果可能很可怕。赌徒的报复我很清楚,有时候近乎疯狂。
  那小子走后我问强子:“教什么不好偏要教人家这个东西,还都是一些拿不上台面的东西。”他满不在乎,还说广州和他一样搞的人多了去了。教学其实只是个名头,他主要还是靠卖赌博工具赚钱。
  他技术不行,不过见过的设备比我多多了。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喝酒,说起他的生意,他那里绝大多数作弊工具我都知道,大概为了显摆,他很神秘地跟我说:“有一样好东西,你肯定没有见过,不过我现在手上没货,我一个哥们从澳门搞到的,目前内地没人在用这个东西。”
  我也有点好奇,问他:“多少钱一套?”
  他说了一个有点玄乎的进货价,大概要10万。好家伙,这么贵,就让他把说明书之类的东西先搞过来给我看看。
  强子问我:“你是不是想买,我给你优惠点。”
  我说:“我买那玩意干吗?就是想知道怎么回事,不想买。”
  我从广州回去没几天,强子果然把那东西的说明书快递给我。德子来找我,我拿给他看,感慨地说:“现在的科技真是吓死人,啥东西都出来了。”
  他拿着研究了一会,跟我说:“这个东西可以拿出来用一下。”
  我问他怎么用,他说:“去赌场用啊。”
  我啐他一口,说:“你拉倒吧。”
  他不依不饶,反复解释这个东西只要配合好了,绝对没有问题。反正跟德子在一块,最后让步的肯定是我。更何况我虽然总是说不敢去赌场搞,潜意识里还是想去“正规”赌场较量一下,谁说赌场不能搞呢?搞一下看看,他们应该抓不到。
  德子建议去英皇搞,那里才开不久,漏洞不少,不像澳门开了很多年了,基本没多少漏洞了。而且那设备从澳门过来,难保澳门赌场不知道。
  英皇在朝鲜境内,这个仪器哪能带过去?就是带过去了,进赌场要搜身,也是个大问题。
  这个时候我想起了老金,他肯定有办法把仪器带过去。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给老金挂了个电话。老金问我带过去干什么?我跟他实话实说,表示要参加得负责把东西带过去。听他的意思,朝鲜的海关几包烟就能打发。
  我跟德子亲自到广州找到强子,让强子搞一套设备看看是否真如说明书上那样神奇。一看货,确实是这样,我们就出资买了一套,强子很快把那东西从澳门带了过来。
  这是一个激光扫描测速仪器,一个分析仪,一台电脑,一部手机;手机上有机关,可以发出一束肉眼看不到的激光到滚动的球上,然后把结果反馈到分析仪上;分析仪连着电脑,电脑有专门的计算速度的程序,可以在收到信号的几秒钟内计算出球的落点;然后把分析完的数据传回手机的显示屏上。
  我们准备拿这个东西去搞赌场的轮盘赌。大赌场一般都有轮盘赌,就是一个很大的转盘,分为36个区,刻有35个数字,外加一个0。与数字相对应,转盘最外端有36个凹槽,轮盘的数字不是按顺序排列。庄家放出一个小球在转盘里转,看小球能停在哪个数字的凹槽里。玩家可以押单数字或者双数字,也可以押具体的数字,单押一个具体数字也可以,押很多数字也可以。赌桌上画出各种数字的组合,玩家选好后把筹码放在上面就可以了。押中了单一的数字,叫押固定,赔率最高,高达35倍。也押大小,17以下为小,以上为大,押色彩,红黑两色,押中赔两倍。
  轮盘的荷官也叫操作手,负责打珠。珠子打出来以后,可以根据荷官出球的力道和球的转速判定球会落在哪个区域。激光扫描测速仪就是用来测算那球的速度的,说明书上说左右误差不超过2个点。
  东西运过来以后,我发动所有的关系,想测试一下是不是真像说明书上说的那么神准,最后找到海城一家地下赌场做测试,确实和说明书上说的一样,误差不超过2个点。
  东西确实是好东西,这时德子又提出新问题:手机带不过去。朝鲜海关不让带,赌场里也不让带。
  我听了,就想去踢他一脚,说:“纯粹是马后炮,干吗不早说?”
  他摸着脑壳傻笑说:“忘记了。”一脸无辜的样子。
  没办法,谢过赌场老板,我俩又去广州找到强子。让他联系他那哥们,能不能给加工一下或者换个接收信号的东西。又花了一大笔钱,把手机改装成手表的样子,旋钮发送激光束,表盘里接受回馈的信息。
  前后折腾了半个月,设备才调试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54 队伍越来越庞大
  东西搞好后,我跟老金取得了联系,让他把东西带过去,这时才发现老金先前说了大话。虽然搞运输的船舶都是老金的,但租出去给货主后,在出租期间他说了不算,货主说了算。想把这套仪器运到目的地他做不了,看来一切都白忙乎了。当时有点泄气,就想放弃,但是老金说:“我不行,不是还有个老白吗?”
  很快他把老白叫回了国,当天和他在一家酒店见了面。我、德子、老金、老白,已经四个人了,没想到老白竟然带了个女的。那女人,四十来岁,染了黄头发,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打扮得很时髦。老白给我们介绍说这是他公司在国内的代理,姓李,叫李容。
  李容才是我们朝鲜之行的主角,她有老公,儿子都读高三了。她倚仗老白在韩国的关系,介绍人去韩国打工赚钱,她在中间收取费用,好像挺黑,一个人要5万多。老白负责安排这些人在那边的工作,没事的时候她也搞个护照过去韩国和老白幽会,顺便到那些人面前威风一通。
  这次老白回国,她也赶了过来和老白见面。俩人是不是住在一起,我们也不好问。当天主要研究怎样把设备带到朝鲜去,老白说他可以办得到。首先由他给带到韩国,然后他在那边找跑货运的船给转道朝鲜,带到英皇的客房里。
  因为他有收发信息的经验,就由他在客房里操作,接收器由我戴着,德子负责上场押钱,我和老金看热闹。
  我们把设备拿出来给老白演示了一下,很快他就搞懂了。老白在里边一个人摆弄那机器,我、德子、李容在外面说话,商量什么时间过去、手续谁去办理等琐事。这个时候李容就在一边说:“我来给你们办理手续吧,你们把身份证和护照给我,我找人发邀请函,找旅行社到领事馆办理签证。因为我常办理这些事,有经验。”
  咋出来了个护照、邀请函、领事馆什么的?德子以前说过去英皇很简单,几张照片和身份证就完了。我转头去看德子,向他求证,德子面不改色,就说:“行啊,护照、身份证、照片都带着的,需要多少钱?”
  李容像个神婆一样眯着眼睛算了算,说:“一个人8000元费用,只负责签证,路费自理。”
  德子给我递了个眼色,我马上就明白了,顺着李容的话说:“有点贵啊,能不能便宜点啊?”
  李容很为难地说:“都是老白的朋友,我这个价已经很便宜了。我要亲自跑这件事,路费、吃住的花销我还都没算呢。再说,你们都这么有钱,还和我算计这点小钱?”
  看着她那副算计的嘴脸,我是笑也不是,恼也不是,又不能发作,继续还价:“还是有点贵。”
  李容有点不高兴,说:“我看你们都是老白的朋友,已经把价格压到最低了。你们这是出国,以为是从北京到上海,买张票就到了啊?”
  见第一面这个女人就给我留下极为恶劣的印象,德子还在做戏,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说:“好,就这么办了,明天给你送钱,今天钱没带够。明天中午在这里等我俩,钱、护照、照片、身份证一样不少地给你送来。”
  李容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这笔钱马上就到了她兜里似的。跟老白、李容告别,在电梯上,我俩对着看了看,同时大笑了起来,搞得一起坐电梯的人莫名其妙,还以为遇见两个精神病。
  第二天中午,我当然没去交钱,她竟然给我俩挂电话,问我俩为啥没去交钱。德子敷衍说:“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你再等等,马上就到。”
  推来推去一直推到下午2点多,她竟然还没有放弃。我和德子都无语了,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就凭这锲而不舍的做事态度,这女人是个人物。
  她一直没放弃,又跑去问老金我俩怎么还没去交钱。碍于老白的面子,老金没说破,只说手续由他来办理,叫她别管了。这一点也没有影响到李容想从我和德子身上赚钱的欲望,见了面总说起她如何把谁谁谁送到韩国打工,赚了多少多少钱的。说得有鼻子有眼,那意思是不马上就把我俩送上飞机,到韩国做奋斗青年誓不罢休。还大言不惭地说:“看在朋友的面子上,费用一切都好说,保准在韩国能赚到大钱。”我俩很无奈,只好支支吾吾胡乱应付她。
  我和德子还有正事。我设计了一套很复杂的暗号,每次我接收到最后计算出来的数据,只能通过隐蔽的别人不易识破的肢体语言提示他。
  我们把押注区域划分成7个区,每个区域准备了5种对应的暗号。36个数字也设置了相应的暗号,每个数字又设置了3种暗号,这样做是为了防止总重复一个动作容易被人家发现,赌场有全方位的监控摄像。我设计了平时看起来很随意的动作,即使专家来破也不怕。关键是德子,接收到我的提示后应该怎样演戏,他不能我提示啥就去押啥,该装着输还得装着输钱,要玩得隐蔽不要让人家怀疑。我要求德子要多去选半角或者单双押,总下固定门容易让人家怀疑。老白在房间里怎么操作都没问题,关起门来谁也不会去打扰他。
  所有事情都办理妥当了,我们决定在珲春集合。


  55 差点被贪婪的女人害死
  到了英皇,老白已经到了,住在能够接收到信号的地方。来之前,我特意准备了一块外观上和接收器一模一样的手表。我要先戴这个真手表进赌场看看有没有问题。
  都安顿好了以后,我就溜达着去了赌场,德子也自己溜达去了。我们装作互不认识,过安检的时候,跟机场一样,啥都要检查,还好没人注意我的手表。无关的倒被他们好个查。其实手表查了也没事,那是一块真的。我主要是看看能不能带得进去,带得进去以后就好搞了,果然带得进去。
  进去了我就挨个地方看风景,有五个百家乐的台子,还有21点。我注意力主要在轮盘上,看了一下我不禁有点失望,没人在那里玩,冷冷清清的。那里坐了一个荷官,是个小伙子,打着瞌睡。德子好像一点也不在意,站在一张百家乐的台子边上看热闹。
  我也溜达到百家乐台边,10美金起步。看了一会儿觉得不是个事,来赌场哪里有不玩的,不是明显找怀疑吗,我就去换了2000美金的筹码。钱都是老金带过来的,他在出关那里很熟,别人都限制为6000元人民币,我们带多少钱都没人管。
  第一天别说那轮盘冷清,就是热闹也不能去玩,起码得先混个脸熟不是?拿了2000美金的筹码,我就挨个桌子看,我主要去看荷官,看哪个桌子的荷官妹子漂亮,就多留一会儿。结果看了一圈大失所望,也不知道老板咋想的,尽搞了些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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