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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我的老千生涯Ⅰ-Ⅲ》    作者: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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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我说说一个新千术:多派牌。多派牌,顾名思义,就是故意多发,或者给自己多发,或者故意给自己的同伙多发。多发一张就足够了,一般常用在扑克比大小的赌局里。因为手法隐蔽不容易被人发现,就是暴露了也很容易掩饰,所以经常被一些老千运用。比方说我故意给自己多发一张牌,如果被人抓到,我可以抵赖说:“不小心多发了,真不好意思,这一把算乌龙。”所谓乌龙就是不小心出错的意思,在赌局上是可以被大家谅解的。想来大家和朋友玩的时候也有这样的经历吧,不小心多带出来一张,最后,这一把不算,重新来过。专门练过的老千,多发一张是不会让你看出来的。关键是如何处理废牌,专业老千有各种各样的处理方式,像谷明这种直接处理的只是其中一种。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省得有人说我教大家学坏。我只是提醒大家,有时候你发现玩的时候有人多了牌,未必就是不小心多发的,可能是一些不专业的老千不小心没玩好,但是一般都能糊弄过去的。
  谷明是专业的老千,老孔应该知道,他就坐在谷明后面。那他为什么还要给国仁递暗号呢?他们之间的关系让我有点犯晕了,要说老孔故意报庄家的牌头给国仁,那就应该是和国仁、辛礼一伙的来搞谷明,谷明应该是个凯子。但是谷明在手里用5张扑克去配点,是瞒不过站在他身后看牌的老孔的,前面和侧面的人被他手指头挡住,但是后面是瞒不过去的,这么说来老孔该是谷明一伙儿。到底是他们谁和谁在搞谁?我有点迷糊了。
  老孔、小平头、谷明、国仁、辛礼各自是什么角色呢?当然了,盛宇就是一个十足的凯子。盛宇虽然和我接触时间不长,但是我认为他是一个可以交往的朋友。虽然他来找我出千,但是提前也说好了,有几个他的朋友不能千,要不对不起他们。万一千了,当时不能说,只能事后输多少返还多少。输红眼了的赌徒还能这样想的不多,简直是稀有品种,这些年我遇到的不多。在赌徒眼里,任何人都是可以出卖的。
  盛宇输了好多手了,总想叫我上来玩,每每转过头来期待地看着我。看着盛宇那无助的眼神,有点像溺水的人等待救援一样。我以前当凯子的时候何尝不是这样呢?我脑子快速转着,考虑该怎么帮盛宇。
  我把他们抓了,我算老几?我跑人家的地盘去抓人家出千?那是傻子,我还没疯。何况也难抓,人家对暗号怎么了,怎么去说破,说破人家会承认?多发一张怎么了,人家会辩解乌龙了。可是盛宇在上面玩,我得告诉盛宇。
  想到这里,我转身出了房间来到了客厅。小海本来也在里面看眼,看我出来就跟着我出来。客厅里有三两个人坐着说话。我和盛宇嫂子的妹妹打个招呼,说出去一下,去取点钱,就出了门,来到了楼院中间。小海也跟着出来了。
  出了楼洞找个没人的地方,小海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有机会搞了?”我说:“还搞?估计搞不成了,已经有人在搞了。”然后给盛宇挂电话,电话一接通,我就说:“我是老三,你别说话,只要听着就行。”他“哦”一声表示自己在听。我说:“这个是烂局,你找个借口下来,我在楼下等你。”他说:“好”,就挂了机。大概几分钟我看他出了楼洞,东瞅瞅西瞅瞅,看我们在哪里。我们在一个拐角的地方,喊了他一声,他颠颠地跑了过来。
  他完全搞不清状况,问我干吗这么神秘。我就把局上我看到的一切和他说了一遍。他听了,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问我:“敢肯定?”我说:“肯定不肯定你自己回去看那小平头的钱。”我又详细把怎么看那堆钱的变化和他说了一次,他还是有点半信半疑,摸着头说:“没人敢来这里出千啊。”我被他逗笑了,真是个凯子,我反问他说:“那我来这儿干啥?”他拍拍胸脯说:“你不是我领的吗?不一样。”
  我们三人合计了一会儿,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盛宇的意思是叫我去抓,被我断然否决了。我不想去抓,和我没一毛钱的关系,我就一看热闹的。盛宇想了半天,让了一步,让我教他怎么抓。
  我告诉他说:“要抓只能抓谷明出千,因为他赢了,其他的别说暗号不好去抓,抓了人家不承认就完了,你啥也说不出来,就是人家被你抓死了,也是输家,没多大的作用。”然后我详细告诉他应该怎样去掐谷明那张牌。发牌的时候和配牌的时候不能去抓,抓了人家可以狡辩多带出来一张,只有在他配完牌准备处理还没处理掉余牌的时候,把他拿住才行。但是这个很难,因为谷明时时刻刻地准备销赃。关键要看准,而且手要快,这个过程拿捏不好,谷明会比他快。
  盛宇想了想,和我说:“这样,我自己来处理,你就看着就行,什么也别管,我有办法了。”说完他就叫我们先回他哥哥家,我打算回宾馆去,他死活不让。一再表示让我放心,’说这里他说了算。我和小海拗不过他,只好先回去看热闹。
  他一个人留在那里挂着电话。


  49 盛宇抓千不得要领
  回去后我依旧站一边看热闹。一会儿盛宇也进来了,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一面把手放嘴边大口哈着气暖着,一面说:“外面真冷啊。”大概暖和过来点,就站一边去看热闹。末门那家坐门的要让给他,盛宇摆摆手说:“不用,你坐着吧,我一会儿得出去办事,不能多玩了,在这里靠靠时间。”
  这个时候我站在天门国仁的身后看眼,盛宇在末门身后看热闹。他和大家打着哈哈,开着玩笑。但是我知道他是拿眼睛的余光去看那个小平头面前的那堆钱,他在比较那暗号和每次庄家最后亮出来的点是否一致。看来他想证实是不是像我说的那回事。
  大概看了有一会儿,看来他心里也认同了我的说法,盛宇就往末门坐门的那人面前凑了凑,说:“还不给我来电话,看来老天爷不让我走,我再押一方(押一方就是押一注的意思)。”边说话边从口袋里掏钱,好像他还要玩。
  果然,他拿出钱就押了上去,在末门。那个坐门的说:“宇哥,要不让你坐啊?”盛宇说:“别着,我一会儿得去办点事。玩不了太久,就手里这点钱打发一下时问,你让我配配牌过过瘾就行了。”于是那人也没再坚持,盛宇就有模有样地玩了起来。怎么他觉得知道了庄家的几点头,配牌就能赢?我又有点看不懂了,心说:傻瓜,人家直接亮开叫你追你都不好追。但是盛宇好像忘了这个茬,忘乎所以地押着钱。看着平头的暗号,有时候也能配几个好牌出来,不过大部分时间他都按照正常人的思路去配牌。这样一会儿工夫就输了3万进去。那个末门坐门的人好几次让出地方来让他一起坐着玩,盛宇推辞几次就坐了过去,正式玩了起来。这小子魔障了?有一刻我还以为他真的傻了呢。
  有一把牌,盛宇看到小平头的暗号是庄家9点头。他把自己的四张牌捏在手里,来回抽了好几次,好像为应该如何配牌犯难。大家都在等他,他来回抽了多少次也没配好点,忽然他大骂一声:“我操他妈的,简直没配了。”骂完就直接把牌亮开摔在桌子上。
  大家一看,是两个不一样的8,一个7一个J,这样的牌可以配成5头9尾,也可以配成6头8尾,属于两配的牌,按理说不算小了。但是通过小平头的暗号,知道庄家9点头,尾巴最大才配9点,相比之下,确实是没配了。人家头是9点,盛宇尾巴最大才能撵个9。
  但是坐门那人不乐意了,说:“盛宇哥,别亮开啊,两配的牌呢。”边说边把牌抓回来,在手里捂着,来回地配,用手盖得死死的,生怕庄家看到他将哪两张牌配在一起,就这么来回折腾着,边折腾边埋怨盛宇不该把牌给亮开。
  盛宇没接那人的话头,伸手把自己面前押的钱和坐门押的钱还有丢石头人押的钱“扑棱”一下推到庄家门前,意思是自己输了。谷明就一愣神的工夫,盛宇一探手就把他手里的牌抢了过来。盛宇直接把谷明的牌亮在桌子上,是一个4一个5一对红色的6,头9尾对。谷明可能没有思想准备,他没想到会有人抓扑克,他只担心多余的牌被人发现,不过那时候他已经把废牌处理完了,手里多的牌已经合进了那些没发的牌里去了,手里就虚握着四张牌,等着大家配牌。所以盛宇探手去抓他手里的四张牌,他没来得及也不需要做出反应。
  盛宇说:“你们追来,操,谁追上了?”
  我啰啰嗦嗦说这么多,其实现实里也就是眨眼工夫发生的事情。看着谷明的牌,大家表情各异。国仁和辛礼好像对盛宇也知道庄家的牌头感到很奇怪,他们把不解的目光投向了老孔。老孔则把目光投向了平头,平头呢,有点慌乱,不知道该去收桌子上大家押的钱还是不该去收,用征询的目光看着谷明。谷明好像有点慌张,也好像有点尴尬,又好像有点无辜,总之说不清楚他是什么表情。他先抱怨起来:“谁把我的牌头露了?”转身看着老孔,眼神里都是责备,好像是说也没有第二个人能看自己的牌,老孔漏他牌头,是什么居心?老孔呢,就急急地分辩说自己什么都没做。
  外围看眼的都有点迷糊,大家都参不透为什么盛宇会知道自己的大牌没有配了?场上开始乱起来,谷明呢,只在那里卖乖,好像他被人出卖了一样。
  因为没有人抓到他多派牌,想来他心里一定在暗自庆幸。
  盛宇也不去说具体怎么回事,把门前的钱都丢给了那小平头说:“我愿赌就服输,喏,这些钱输了,你收着。”说完转身就要出这个房间。刚要走,好像又有话说,便又转过身来用手指着谷明说:“我今天输了20万,你记得就行了。”
  其实他没输那么多,有8万到天了,因为他一直押得都不大。前期我也知道,他也确实没有钱玩了,这个钱还是借他嫂子的呢。
  谷明被他用手这么一指,有点惊,还故作镇定地说:“别人走了我的点,你输了和我有什么关系?”盛宇竟然自己笑了,像个傻瓜一样,用手指着谷明狠狠地说:“你不知道吗?你是我爹,我喊你叫爹可以吧?爹啊!儿子走了啊。”然后不等谷明回话就出了房间。
  我一直没动,站那里看着热闹。经盛宇这么一闹,谷明有点心虚,就不想玩了,说:“怎么闹这一出?输了就这样,谁还敢来玩?”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国仁和辛礼不甘心输钱,各自清点手里输了多少钱。外围的人则要求牌局继续,一时间场面有点乱。老孔也下了炕,站到了地上,小平头呢,把庄家的钱往口袋里装。谷明在和盛宇的嫂子(她一直坐小平头身后抽水)说:“嫂子,你看这事是怎么了?”盛宇的嫂子就安慰他说:“没事,来这里玩,一切有我做主,放心,没人敢乱来。”然后急忙穿上鞋去客厅里找盛宇。那个谷明也表示,这样一来就不想玩了,点好钱来到客厅。我一看,真乱,就转身也到了客厅。盛宇已经走了,他嫂子挂电话给他,好像他也不接。他就这么走了?我实在想不通他唱的究竟是哪一出。
  这个时候已经下午5点多了,天完全黑了。有刚来赶局的人正在找熟人打听出什么事了,谁也说不出个头绪,只说盛宇玩牌,输得出火了,闹了一场走了。
  这样一闹,谷明自然想要走,他和小平头收拾了一下就和老孔一起走了。国仁和辛礼输了不少,正在那里有点发呆,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知道了人家的牌头,还把自己搞输了。我一看,竟然是这样的结局,再在这里待着也没意思了,就和小海回宾馆去了。


  50 糖衣下面裹着致命的毒药
  几天后,盛宇来找我,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那天我们在楼外面说完话,我和小海进去,盛宇就挂电话找人在外面等着。谷明和老孔还有那个小平头出来,就被他们抓到车上给拉走了,找了个僻静地方,好个打,把他们赢的钱和本钱全部抢走了,然后送到了高速公路上让他们自己走路。后来他们也没敢去报案,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至于他们几个的关系,盛宇也问明白了。那个谷明是老孔输急了找来的老千,第一次见面时,谷明给老孔演习了多发一张牌的效果,把老孔乐坏了,于是就给他带到了这个局上来。他们在这里已经观察了好几天了,一直没有机会上去玩。晚上人太多了,外来的人很少有机会坐门或者坐庄。所以他们就想组织人下午来玩,而下午基本没多少人玩,很不好组织局。于是老孔就想了个办法,他去找经常来赌钱的凯子凑局。
  于是老孔就找到了自己的一个远房亲戚,国仁,他们好像是什么表亲,国仁经常来玩,手里钱也多。老孔游说国仁说:“自己新近认识一个朋友,就是这个谷明,有钱,人还傻不啦叽的,就知道彪赌,啥东西都不懂。”国仁对老孔很是信任,老孔跟国仁说两人合伙骗这个谷明一下。他们商量了一下,老孔说谷明信任自己,配牌不怕自己看,商量好暗号,老孔把谷明的牌头走水告诉国仁,知道牌头,正常情况不赢是傻子。一般遇到这样的好事,谁都会干。国仁心想牌九局上知道人家的牌头配牌,赢钱就好比直接上手拿一样简单,何况老孔还是自己的表姐夫,怎么可能坑了自己?考虑到下午人不多,老孔怕组织不上局,就让国仁再找个人去坐门。于是国仁就拉着自己的好哥们辛礼一起入伙,有钱大家拿,反正挺讲究的。其实国仁不知道这个是陷阱,那谷明演局特别逼真,装傻子故意先着急配牌。国仁还以为遇到了好事呢,辛礼一听,也立刻答应入伙。于是他们约定三三分成,就是谷明输的钱他们三方来分。辛礼和国仁一人一份,老孔和小平头一份。小平头是老孔的弟弟。为了让局看起来更好,国仁他们俩还联系了几个人来捧门,也就是外围跟着丢石头的人。但是那些丢石头的人不知道,还以为正常局呢。这样国仁以为遇到了凯子,其实自己才是凯子,被人出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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