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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我的老千生涯Ⅰ-Ⅲ》    作者: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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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宏眼睁睁看我把他做的桥给切走了,脸上露出不满的表情,瞪了我一眼。我装作没看见,数着手里的钱。在面上他不敢怎么样,拿起牌开始发。我们三家都没有什么好牌,大家乱诈一通,包海很强硬地跟牌,于是我们都跑了。具体包海手里是什么牌,我就不知道了。玩嘛,得有个来回的过程,除非明天不玩了,可以一下把他腰包里的钱搞光走人。
  我们三个人和包海来来回回地割着肉,到下午6点左右,包海带来的钱全部输光,我们也结束了战斗。包海大概输了4万左右,我输了8000多,小海赢了1万多,其余都在刘宏手里。小海按照牌场规矩,丢给我200元彩喜,也丢了500元给包海。按理说刘宏也应该丢给包海三五百的彩喜——人家钱都输给你了,给人家留个吃饭买烟的钱。但是刘宏一点反应也没有,当然不给彩喜钱也正常,谁都不会说什么。为了不叫包海起疑,我们三人各走各的,走的时候约定第二天在这里继续。
  晚上,我们三个聚在一起吃饭分钱。分钱过程中,钱的总数和包海说的输钱数字对不上,扣除开始另一个哥们儿赢走的500元,房间费100元,大概差了3000元。我估摸着包海说的肯定是实话,那3000是被刘宏给贪了。人家牵的猪,带我们一起吃猪肉,我和小海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我更鄙视刘宏了:你想多拿就明说嘛,多大个事啊,值得这样藏着掖着吗?我和小海互相看看,不再追究,反正丰收不怕鸟来啄。
  晚饭时,刘宏假惺惺地说他买单,我也没客气,找了家好饭店,点了好几个大闸蟹。饭桌上,刘宏说起那把三个K对三个10的牌,言语间很是惋惜。我只好装糊涂说:“没切上。当时也想切那个缝隙来着,但是给切歪了。”还宽慰他说:“这样不也掏光了他嘛,慢慢来,别着急,早晚都是咱的。”
  等菜的工夫,我详细把我发牌时候给谁家大牌的暗号和刘宏说了一下,说完就专心吃起了大闸蟹,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刘宏和小海交流着看暗号和抬底钱的经验。正吃着,忽然看见刘宏用手拽自己的鼻毛,估计他很久没有修剪了,鼻孔里都露出好长的鼻毛。他和小海说着话,不知道怎么地拽下来一根鼻毛,在手指里来回捻着,还不时看一看。我想: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们正在吃饭呢。忽然他把那根鼻毛拿起来放在嘴上,用牙齿轻轻咬着。我觉得一阵阵反胃,什么大闸蟹,一口也吃不下了,找个借口赶紧结束了饭局。从那以后,每次和别人吃饭,遇到不喜欢的人,我就把刘宏咬鼻毛的事说给他听,结果是听的人吃不香,我这个说的人也吃不下。
  晚上我们三个一起去桑拿洗澡睡觉。刘宏知道我牌洗得好,在休息大厅里他拿出扑克,想和我研究一下洗牌的技巧。我委婉拒绝了。说实话,看他在牌桌上的表现和贪污小钱的德行,我很不喜欢他。他,只是临时的杀猪同伴而已,看在共同利益的分上,应酬一下,谁会和钱过不去啊?杀完猪各走各的,我认识你刘宏是谁啊?赌品里看人品,很多时候还是很有道理的,这种眼比针尖小的人没必要结交。
  晚上睡了个好觉,梦见第二天包海给我们送来了好多好多的钱。我装了满满一麻袋,扛在背上爬坡,走得好累。


  30 不怕比老虎猛的对手,就怕比猪猡笨的同伴
  早上醒来才发现自己是蜷在沙发床上睡的,沙发床没放下来,能不累吗?起来一看,只找到小海,刘宏不知道哪里去了。我俩出去找地方先把肚子解决了,就给刘宏挂电话。他说直接到麻将馆集合,办点事马上过去。
  我和小海晃晃悠悠去了麻将馆,先占一个房间再说,等了一会刘宏也来了,他还带了一个朋友来,我以为那人来打秋风,赢了甩几个钱给他就完了,这样的事经常能遇到。当时我用眼看看刘宏,意思是这个人是什么来路,刘宏说了些废话,听话里的意思,那只是他一个哥们儿,来看热闹,和局无关,不知道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看看时间,包海快来了,我们三个人先装模作样玩了起来。不能等他来了再玩,那样就有点假了。因为有外人在场,我们三个人斗得蛮激烈。
  半个小时不到,包海就来了,他看我们已经玩上了,急忙参加了战斗。他一上来,场上局面更加激烈了起来。那天他带了不少钱来翻本,猛诈底钱,有时候我们三个人都唬不走他。他虽然是个猛人,但是架不住我们三个人一起算计他,何况我洗牌的时候还能千他一下,当然逃脱不了输钱的命运。三个人对付一个人,互相抬牌,太暴露。我在包海有大牌的时候多跟几下,输给他一些钱。小海也懂得适时放弃,还会故意输几个小钱给包海。演局是一个过程,一口吃不成胖子。可惜刘宏不懂这个道理:大了就猛上,不大就立刻跑掉。可能头一天他捡的那副豹子对豹子的牌没有派上用处,一直耿耿于怀。所以玩的时候,他总是在寻找捡牌机会。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故意把他翻过的废牌弄乱。包海傻我们都知道,可是进进出出赶麻将局的人不少,也有人过来看眼,旁观者清,他这种搞法,也太惹眼了。
  玩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我忽然觉得内急,就去厕所方便,过了好一阵才回来。我回来时,发现桌子上堆着厚厚的钱,原来包海和刘宏正斗得热火朝天,谁也不让谁,看样子是大牌遇到大牌了。我感觉有点不妙,但是双方都死死捂着牌,生怕别人看到自己的牌后暴露了让对手跑掉。看两人的神色,都是志在必得的样子。刘宏面无表情,包海下多少他跟多少,没一点犹豫。包海呢,一副生怕刘宏会买牌的模样,300充一下300元一下的,不停往桌子中间扔钱,看样子是豹子遇到豹子了。斗到这个时候两人心里都明白对方是豹子,要看两人心理承受能力了。看双方都想置对方于死地的表情,我就想知道:谁发出的豹子?
  我看了看小海,小海没有任何表示,木木地看着他俩互斗。不大会儿工夫,俩人都下了4万左右。100元底钱的诈金花局,一把牌俩人分别能下到4万,何等激烈。还说是朋友,朋友之间这样斗,看来关系也不咋地。
  小海看出斗下去不是事,就动员说:“你俩比一下就完了,这样扔,什么时候能扔到头?谁大谁拿走,你们看,我和老三成看眼的了,要不你俩玩得了。”我也顺着小海的话说:“赶紧买一买得了,你俩还没完了啊?还带不带我们玩了?”
  我俩这么说是提醒刘宏别太过了,当时已经够显眼了。刘宏看来是急眼了,说:“我为什么要买?要买也是他买。”
  包海也说:“我也不买。爱谁买谁买去。”
  刘宏手里斗没钱了,就从他朋友那里拿钱继续跟,看来这小子本钱没少准备,提前研究好了。只是谁出来杀猪带这么多钱啊?
  我总拿话提醒他,白搭,人家根本不理我。直到包海手里没钱了才结束,他用600元买了刘宏的底牌看,手里还捏了一张100元的,估计就剩这一百了。买的时候,他作出潇洒甩牌动作,把扣着的三张牌翻过来亮在桌子上,是KKK的豹子。这样的牌拿钱是基本没问题了,毕竟三个K遇到三个A,那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几率了。可是包海不知道,和老千一起玩牌,哪里有什么几率不几率的啊?刘宏我都不用去看,拿脚丫去想都知道应该是三个A。一翻,果然三个A。
  他很得意,把三个A丢在包海面前,说:“叫我买?简直是笑话。我能跟死你啊,跟你一辈子我都跟。”说着话就去整理桌子上的钱。包海手里还捏着那张唯一的100元钞票,呆呆的,他还不能接受三个K被三个A杀了的现实。他下意识地揉着手里单薄的钞票,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他还不相信自己输了。这一把他跟了5万多,加上我上厕所前他输出去的1万多,差不多一共输了7万左右。我也有点不能接受,心想:你个倒霉的小海,人家给你桥你就切啊?你傻×啊你?我当时心就有点凉了,合计着也只能拿这么多钱了,这个局算是废掉了。
  事后才知道我冤枉小海了,原来刘宏不知道怎么找到了包海切牌的习惯,把桥留得恰到好处,刚好是包海习惯切牌的位置。他捡好牌,洗好,把牌放在桌子上。小海想抢着切牌,但是包海不让,因为小海经常切牌,而且大多数小海切过的牌,包海总拿不到大牌,没拿到几次底钱。这个其实只是包海的错觉,我们三个做局,无论谁切他都拿不到好牌的。包海非要切,小海也就没犟,他觉着包海切不到那个缝隙。谁知道倒霉的刘宏研究好了,就等包海上钩。这也难怪,其实每个人切牌都有习惯动作和切牌位置,所以有很多老千都会利用这个。想想你切牌的时候是不是也是用指肚随便一拿就完了?很多人都这样,当一副扑克被老千理得非常整齐的时候,只要有桥,这样切牌就会自己中招,成功率在80%以上。刘宏就是利用了包海的习惯动作实现了自己的出千目的。
  刘宏理着钱,理出来后就交给他带来的哥们儿。我们都以为就此结束了,没想到包海还想捞点。可是他又没带那么多钱,看刘宏在整理钱,好像下了很大决心,沉思了一下,对刘宏说:“哎,刘宏啊,你倒点钱我用用。”
  刘宏当时愣了一下,似乎在想要不要借钱,包海有点不高兴,说:“怎么?你不相信我?不是怕我不还你吧?”
  刘宏打着哈哈说:“看你说的,大哥,你借钱我能不借吗?你要拿多少?”回过头,对那个拿钱的哥们儿说:“你点1万给大哥用。”包海说:“1万?1万能干什么用啊?你拿5万给我用。”刘宏一听,有点迟疑,5万超出了他的想象。小海递个眼神给刘宏,示意他借5万给包海。当时叫刘宏搞了这么一下,虽然有点窝火,但是看样子,还可以继续宰包海一些。因为包海委实是太傻了,属于巨有钱巨憨的类型。就凭一把牌把所有的钱都押上去这一点来看,他也是很贪心的。不贪的话,谁会这么做呢?所以我也鼓励刘宏借钱给他。那情形,是最后的战斗了,转天没法再搞了。我想抓住胜利的尾巴,能多宰一点是一点。
  包海看刘宏还有点犹疑,就急了,说:“你看你,好像我借钱不还给你似的,我是那样的人吗?来,拿5万给我用,你要不放心我给你打个条。”说着话就在包里找笔和纸。刘宏看我和小海都有让他借给包海的意思,也就借驴下坡,说:“好。我借了,条就不用打了。我还能不相信你吗?”说着话把5万元钱放到了包海面前。但是包海好像觉得刚才没一下借出来钱有点没有面子,为了证实自己确实是有能力还,非要写欠条,刘宏呢,也就收下了这张欠条。事后,就是这张欠条把刘宏送进了监狱。
  包海有了钱,我们继续玩。刘宏再没这样捡牌,因为周围有很多看眼的人。最后就变成我一个人发牌出千,我拿到发牌权就发两家差不多的不大不小的牌,然后让他们互斗,我坚决不跟着抬。小海偶尔在刘宏大的时候抬一两手。但是刘宏在小海大的时候抬很多手才放弃。这些都不算大事,就是感觉刘宏有点心急,想一口把包海跟前的5万吞下去。
  包海输急眼了,手上牌稍微大点,平时早该买底,他呢,只要有人跟就猛跟到底,明显是傻子玩法。看来他是想捞本,只是捞本不是这么捞法,更何况还有三个老千合伙对付他。所以他这5万也飞快地流到了小海和刘宏的口袋里了。我也输了2万多,都是下的底钱。再往后,我不洗两家牌,随便发牌、切牌,包海都没有大牌。看来包海倒霉到家了,喝凉水都塞牙。
  这5万元在他手里不到3个小时就被瓜分了。包海还不认输,他又跟看眼的人借钱,他的人缘确实不错,大概大家都知道他家底丰厚,不怕他还不起。他从周围三个原先一起和他打麻将的哥们儿那里借了大概1万多,不一会儿,都输给我们。
  赌得兴起,人都不知道饿了,那会儿已经下午3点多了。包海没钱了,我想走,大家中午都没吃饭呢。包海拦住我,说:“别走啊,看我输这么多。你们怎么也得给我个翻本的机会,好不好?我现在去取钱。”
  人家都这样说了,我们怎么能拒绝呢?何况还是给我们送钱的,我们便在原地等。他急匆匆出去,开车去附近的银行取钱,取了8万。都是嘎嘎新的百元钞票。他先把借周围人的钱还清了,没还刘宏钱,他说,完了一块算,那意思好像是他预感自己拿钱来继续赌就能翻本似的。和包海一样心理的赌徒占绝大多数,总幻想能够在赌桌上翻本赢钱,但是哪个不是口袋空空地离开的?
  这些钱啃起来有点费事了,但是再难也要啃啊。一直玩到6点,包海手里还有4万左右没啃下来,主要他点气有点起来了,刘宏、小海还有他自己发牌的时候,总能拿到好牌,把底钱拿走。周围看热闹的一个个都回家吃饭去了,就剩一个平时和包海走得挺近的哥们儿还在观战。我们从上午10点多一直战斗到现在,什么都没吃,都忘了什么叫饿了。
  又玩了一会儿,大家都有点急了。我们急是想赶紧把钱拿下走人,包海是急于翻本。刘宏最急,几次在自己牌大的时候翻废牌,总想捡牌。而我每每都伸手划拉一下,把他捡的牌插进去。刘宏看我和小海都不配合他,又开始唧歪了,下底钱的时候,就使劲摔钱,以发泄不满。偶尔也拿言语来点我俩,那意思是叫我们给他配合一下。我装成木头人,假装啥也没看到;小海低着头,没任何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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