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毒物之源
在书房里，梅亚莉和伊明都神色严肃的望着斯蒂法尔，听着她的讲述。
“不少女孩都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你甚至无法想象她们究竟变成了什么样，仿佛是灾荒时期的饥民，原本美丽而健康的身体变的瘦小。白暂的皮肤变的枯黄漆黑，就好像美丽的花朵在风沙肆虐下枯萎般让人心痛。”
斯蒂法尔依旧永远是那幅好像是吟游诗人咏唱赞歌时的口气，但是她的面色却沉痛无比。
“你没有任何办法吗？”
伊明皱着眉头提问道，对此斯蒂法尔无力的摇了摇头。
“我虽然已经下令城市守卫队捉拿一切在街头从事贩卖这种香料工作的商人，但是并不顺利。毕竟，这种香料也分很多种，有些会很快见效，有些则是长时间的潜移默化之后才会控制你的身心。而在我的领地，有不少贵族都在购买香料，我总不能把所有的生意都禁了。而且，即便如此，他们如果真的想要拿到的话，也有其他的办法。在这点上，我根本无能为力。”
（那么，露卡她……）
在紧急的事态面前，梅亚莉甚至顾不得再掩饰自己的能力。
（露卡她也……）
“关于您的那位女仆小姐，从我刚才与她接触的感觉来看，她恐怕使用那个香料已经有段时间了。”
斯蒂法尔摇了摇头，面色沉重。
“但是，为什么是从南方领地开始？斯蒂法尔小姐，你有什么头绪吗？”
“南方……我所在的琉璃城几乎没有遇上战争的危险。和两位大人所在的阿祖斯城不同，如果由莉亚帝国真的遭遇了战火，那么琉璃城也是最后一个卷入战火的领地和城市。正因为如此，那里的贵族大多腐华靡烂，沉迷在享乐中无法自拔。他们没有坚强的意志，良好的自律性，有的只是对本能享受的依靠。这点让我非常头疼，他们早已经厌倦了酒精和美女的日子，这种香料能够给他们带来新的刺激，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吧。”
原来如此。
如果那里真的象斯蒂法尔所说的话，那么伊明倒是可以理解了。那些没有危机感，本来钱多的又没有地方去花的贵族，会沉迷在这种享受中也是无可厚非的。
“我没有向评议会提交任何申请，因为我没有证据。”
斯蒂法尔眉头紧锁，显然事态并不乐观。
“每一个被我们抓住贩卖这种香料的商人都对此一无所知，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得到的。这很奇怪，他们一定知道。但是即便是魔法师，也无法从他们的记忆中搜寻一丝一毫关于此的记忆。他们只知道自己要把这东西贩卖出去，而这东西从哪里来，究竟是谁给他们的，这一切他们似乎都已经忘记了。我怀疑，底特律家族内部可能有天赋战士，专门干这个。”
“你是说……专精操纵记忆的天赋战士？”
伊明不由的有些好奇，对此斯蒂法尔点了点头。
“如果魔法师无法解读，那么这种力量就一定来自于天赋战士……毕竟，我想两位也很清楚，我们天赋战士所拥有的力量，并不一定和魔法的效果完全相同。有些会比魔法更加奇妙而强大，有些则只是更加弱小。这也是为什么魔法师会选择天赋战士来做守护者的原因，因为我们可以补足她们缺少的部分，变的更加完美。”
的确，无论是伊明的“光线操纵”还是梅亚莉的“万物藐视”，都绝对不是魔法可以到达的水准。那已经远远超出了常人所能够理解的概念，而是直入本源——世界给予他们的正是比常人更加了解自己的能力。而作为一个了解世界的人，自然比那些对世界本身一无所知，并且徒劳的将世界一分为二或者为三的人更加强大。
“虽然魔法中没有操纵记忆的手段，但是，如果有能够随意操纵对方记忆的天赋战士的存在的话，我倒并不奇怪。”
（……或许我们应该停止行动。）
梅亚莉不安的望向伊明。
（万一玛利安小姐出了什么事的话……）
伊明很明白梅亚莉的意思。如果底特律真的依靠这种类似毒品的东西来达到什么目的的话，那么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主动送上门去的玛利安。而且，通过这种东西也远远比誓言和感情能够更好的控制对方，如果玛利安真的因为这种试探而出了什么问题的话，那么结果的确就象斯蒂法尔所说的一样，是绝对输不起的。
伊明面色凝重，接着他站起身来。
“关于玛利安的事，我们再做考虑，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说着，他转向了斯蒂法尔。
“斯蒂法尔小姐，能请您助我们一臂之力么？”
当露卡来到暗巷时，天色已晚。
小魔法使不安的四处张望，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后立刻疾步跑上前去，来到商人的面前。
“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经做了。”
露卡紧张的回答道，她的双手和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快，快把那个给我吧。”
“别急，魔法使小姐。”
旅行商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猾的笑容。
“这个香料可是非常贵的，我想我也说过，之前那一瓶只是附送而已，如果你现在想要的话，那么就只能够拿钱来买了。嗯，三百个金币，如何？”
“可，可是你不是说，只要我把那个……”
面对面露难色的露卡，旅行商人终于彻底绽放了笑容。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魔法使，内心暗笑。
虽然任务已经完成，但是就这样回去的话，实在是太浪费了。老子虽然睡过不少女人，但是魔法师还是第一次。不知道这个小家伙，会不会也和那些平常的女人那样……想到这里，旅行商人终于笑着拍了拍露卡的肩膀。
“嗯，要我免费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呢？小姐，这样吧，用你的身体来交换如何？”
“身，身体？”
小露卡猛然一震，女性的本能迫使她向后退了两三步，带着惊异不定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当然，我也不是要强迫你，这是交易……如何？如果你肯用身体陪我一次，那么我就给你一罐……”
“不，这，这不……”
露卡的话并没有说完。
因为此刻，在她的身体内部，宛如被数万只蚂蚁啃咬的痛苦再次浮现，仿佛将少女陷入了痛苦的深渊。她呻吟着倒在地上，混身上下都不住的抽搐。呼吸变的困难，甚至连意志都变的混乱。女孩紧咬牙关，试图抵抗这从内而外的痛苦。但是很快，她甚至连一丝坚强都无法凝集，彻底化身为了本能的奴隶。
“求求你，把那个……”
“那么，就脱掉衣服，到我这里来吧。”
旅行商人望着眼前痛苦的女孩，露出了得意的冷笑。而他身后的两个佣兵也带着不屑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小魔法使，很显然，他们非常享受眼前的一切。
“好，好……我知道了……我……”
露卡缓缓的站起身来，她颤抖着双手，双眼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茫然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慢慢将手伸向了自己的法师袍，然后脱下———接着，少女宛如被切断线的木偶般，瘫倒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梅亚莉的怀里。
“一群混蛋。”
伊明缓步走到旅行商人的面前，他的眼神中带着无与伦比的冰冷与杀意。
“你好，商人先生，我想，我们有谈一谈的必要，不是吗？”
“你，你是……”
“如此对待一位小姐，真是人渣所为。”
旅行商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身后就传来了斯蒂法尔的声音，回头望去，原本负责保护自己的佣兵已经倒在地上。斯蒂法尔手中鲜红的长剑不住的悲鸣着，似乎是在施放主人的愤怒。旅行商人惊慌失措的注视着来者，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切都怪他自己鬼迷心窍。本来，在将那个交给露卡之后，他就应该立刻离开阿祖斯城。但是男人特有的贪婪欲望却驱使他留了下来，试图享用这位小魔法使的身体。正是这一念之差，才造成了现在的后果。想到这里，旅行商人的眼中露出了决然的神情，接着他猛的一咬牙……
伊明的拳头就在这时重重打在了他的脸上，将其打倒在地。无数颗破碎的牙齿伴随着商人的哀嚎喷射而出，他捂着自己的脸，在地上不停的打着滚。而伊明则漠然的注视着他，同时甩了甩自己的手。
“服毒自杀实在太老套了，我打掉了你的牙，看你拿什么来服毒或者咬舌……对于你们这种混蛋，想要这么痛快的死去，未免太便宜你们了。而且……”
不知道为什么，商人忽然间浑身上下开始颤抖，那股杀意如此明显，甚至有如实质的包围了他的身体。
“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聊聊，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