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9月21日与陈毅联名发出分批歼灭敌整编第十一师的作战命令，决定钳制北路之敌整编第五师、整编第七十五师于成武、定陶以北地区，集中主力（一、三、四、六、八纵）首先分批歼灭南路之敌整编第十一师于曹县以北地区。9月22日夜发起战斗，激战两昼夜，未能奏效，敌援军逼近，有集中五个整编师迫我决战企图。陈毅、粟裕为保持主动，避免过早决战，决定放弃对第十一师的攻击，除留下两个纵队担负在鲁西南钳制敌人的任务外，其余主力部队分两路向陇海路以南进军，迅速发展豫皖苏广大地区。同日24时，发出向陇海路南进军的命令。从9月24日到9月26日，先后发出《华东野战军前委关于建立地方工作委员会的组织与工作的决定》、《华东野战军前委关于新区地方工作的指示》、《关于南下政治工作致各纵队领导及各纵政治机关的信》以及准备沿途散发的“宣布本军主张”的布告，明确提出“发动群众和开辟地区，削弱与打击敌军主力两大任务”，要求全体指战员“学会打仗，学会做群众工作，学会筹粮款”。9月26日，率领华东野战军外线兵团六个纵队，在徐州与开封之间越过陇海路，进入豫皖苏地区。
9月25日午时，与陈毅联名发出致中共中央并刘伯承、邓小平、徐向前、滕代远、饶漱石、黎玉、张云逸、邓子恢、谭震林电，报告向豫皖苏进军的部署，决定分两路南进，以分散敌人注意。9月28日，向刘伯承、邓小平和中共中央军委报告，已率六个纵队分两路越过陇海铁路，“从即日起，拟以半月至二十天时间，分路辗转活动于陇海、平汉、津浦与沙河之间，以歼灭该区内之保安团队、反动地方武装并以破击铁路为主要任务，以分散敌人，以及布置地方工作，了解地方情形并准备予尾追之敌以歼灭性打击”。拟以半个月行动完成此任务，再集中兵力打较大的歼灭战。中共中央军委于9月30日16时复电指示：
“你们分两路前进方针很好。至少一个月内专打分散薄弱之敌，发动群众，了解情况，然后看情形再集中相当兵力，打有把握有准备的较大规模的仗，半个月时间太短”。又指出：“各纵辗转活动，破击三条铁路，歼灭分散之敌，极为重要”。同日，刘伯承、邓小平复电说：“你们越陇海后，南面敌人已有强烈反应。
拟乘敌北进时，主力向黄麻及长江沿岸转进。”
9月27日至10月2日与陈毅指挥华野南下各纵队，在3000公里正面前进150公里，攻克县城13座和重要集镇几十处，切断津浦、陇海两条铁路线，歼灭保安团等反动武装5000余人，完成战略展开，初步站定脚跟。9月30日午时、10月2日先后将上述情况报告中共中央军委和刘伯承、邓小平。
10月3日中共中央军委电示陈毅、粟裕：“你们兵力业已展开于广大地区，现应确定一个月至两个月内，只打小仗不打大仗。各纵划定地境，每纵几个县，从事歼灭境内小股敌军、民团、土匪、保甲，建立政权，实行土改”。“如一个月至两个月时间不够，还可酌量延长，使敌主力置于无用武之地，疲于奔命，而我则于短期内歼灭了敌之爪牙，建立了我之根据地，为不久将来集中兵力作战打下基础。此种工作看似不甚重要，实则具有伟大战略意义”。同时指示，扩大陈粟大军活动范围，“不但包括陇海以南、运河以西、平汉以东、淮河以北，而且可以一部渡淮南进，直达寿县、合肥、巢县之线以东，长江以北地区，与刘邓区域、苏中、苏北完全衔接”。10月4日又电示：“陈粟目前情况，则宜以纵队、旅为单位分散歼敌，过一个时期后，再集中六至七个旅往来机动，打中等规模之仗”。
10月4日酉时，与陈毅联名发出致张云逸、邓子恢、饶漱石、黎玉、张鼎丞、曾山、谭震林电，提出发展江南游击战争的意见，指出：“目前各区之游击战争，不在调动江北敌人配合江北反攻，而在发展与扩大自己”。“特别要准备在大军南下尚未建立巩固根据地时，尽可能分散安插大批伤病员及后方”。
10月5日与陈毅、唐亮联名发出致中共中央电，建议颁发“三大纪律十项注意”。10月10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发出《关于重行颁布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训令》，指出：“本军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实行多年，其内容各地各军略有出入。现在统一规定，重行颁布。望即以此为准，深入教育，严格执行。”
同日午时，与陈毅联名发出致中共中央军委并刘伯承、邓小平电，报告下一步部署：第一、第四两纵队到陇海路北整补，第十、第十一两纵队调陇海路南，第三纵队及苏北第十二纵队之第三十四旅去淮北向淮南发展，其余部队继续分散行动一个月，以发动新区群众和歼灭薄弱之敌。中共中央军委于10月7日10时复电：“完全同意你们部署”，“尔后各纵可照此办法轮番休整”。
10月8日华东野战军东兵团在10月2日开始的胶河战役结束，歼敌12万余人，收复掖县。中共中央发出致华东局转许世友、谭震林及各纵队电，指出：“自从你们转入反攻后，我军业已无例外地全面转入反攻。敌人已没有任何一处再能进攻。我刘邓、陈粟、陈谢三军共四十八个旅约四十万人，业已在长江、黄河间立住脚跟”。10月9日，华东局致许世友、谭震林并陈毅、粟裕、中共中央军委电，指示：我军会合，初战大胜，即收兵休整。陈毅、粟裕于10月12日复电，同意东兵团短期休整。
10月9日华东野战军外线兵团两路指挥机构会合。
10月10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发表《中国人民解放军宣言》，宣布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八项基本政策，提出“打倒内战祸首蒋介石，组织民主联合政府，借以达到解放人民和民族的总目标”。
同日中共中央电示：渤海区应归还华东局领导，陈粟军供给由邯郸局负责。
同日在华东野战军指挥机关干部大会上作国际国内形势、自卫战争第一年总结和第二年方针任务的报告。他说：党中央给我们的任务进一步明确了，就是陇海路以南，津浦路以西，平汉路以东，长江以北，都归我们开辟、创造、建设。
10月12日华东野战军第六纵队攻克皖北重镇阜阳、颍上、蒙城、涡阳等县城，歼敌保安团队一千余人。
同日豫皖苏区党委在安平集召开扩大会议，决定巩固老区，开辟新区，在原有三个分区基础上再建三个分区。
10月13日中共中央军委致华东局、陈毅、粟裕并转曾生电，指示：东纵（即两广纵队）南调，先归王秉璋后归叶飞指挥。陈毅、粟裕于10月17日报告中共中央、华东局：已令两广纵队开鲁西南。
同日与陈毅联名发出致徐向前、薄一波并中共中央电，报告豫皖苏党委扩大会议情况，决定抽调部队干部参加组建新的分区和地方工作，建议保留豫皖苏军区。中共中央于10月17日致邯郸局、刘伯承、邓小平电：同意陈粟10月13日电意见，豫皖苏军区不改变。
10月15日22时，毛泽东致陈毅、粟裕电，指示：“许谭兵团及其他华东部队一切行动由华东局指挥，让漱石学习战争指挥甚为必要”。“你们则集中精力，指挥西兵团及规定区域一切武装之作战，该区一千万人民群众之发动，党及政权之建立与发展，部队给养之筹划等事项”。“你们部队对外仍称华东野战军，对内则属晋冀鲁豫建制，以利部队补给及地方工作之统筹”。同时指出，“战局可能发展很快，六个月内（十月至三月），你们各纵在河淮之间作战，另准备以原淮南独立旅恢复淮南。六个月后（约在明年四月），你们须准备以一个或两个纵队出皖浙赣（不是闽浙赣）边区”。
10月16日辰时，与陈毅联名发出两电，一电致薄一波、徐向前并中共中央，报告豫皖苏区工作及部队补给情况。“初步商讨结果，地方工作以实行土改和建设财粮为中心任务”。“估计再经过十月到十一月的分散整补，十二月初即可放手捕捉战机，进行较大之仗”。一电向毛泽东主席报告华野外线兵团活动情况。叶飞、陶勇两纵至路北整补，拟半个月后即南调。王秉璋纵减员较多，允其休整半个月后，随叶、陶两纵南下。为迅速开展工作，除主力分散活动开展群众工作外，并拟分散两个团编入地方武装。毛泽东于10月20日12时复电：“迭获胜利，甚慰”。指示：“你们全军除休整者外，酉（10）戌（11）两月均依现态势分散作战及工作。亥（12）月初起，集中六个至九个旅，组成一个头等野战机动兵团，打中等规模之仗，其余仍分散作战及工作。明年一月以后，看形势再组成一个至二个各包含四个至六个旅的二等三等野战机动兵团，其余仍分散作战及工作。直至民团、保甲、土匪及小股敌军大体已经歼灭，群众分粮、分财、分田任务大体已经完成，人民武装已经发展，方可将全部二十个正规旅转为野战军。但仍须分属两三个野战兵团，最大之野战兵团，在至少半年内不要超过九个旅。因为敌已被迫分散，今后还将更分散，集中太大兵力，吓跑敌人，打不到运动战，但若集中不大不小之兵力，则不但可以大量歼灭守备薄弱及中等守备之敌，而且可以调动敌人打运动战。望本以上意图部署兵力及工作。”
10月17日午时，与陈毅联名发出致中共中央军委并刘伯承、邓小平、徐向前、滕代远、薄一波电，报告新的作战部署：“我为分割敌人，与打通我南北东西之交通，尔后便于主力自由回旋于豫皖苏广大地区之作战，及有力配合陈谢部队平汉路之行动，决于本月底前后，以一、四、六、八、十、十一纵，配合地武，展开对陇海徐（州）、郑（州）段之破击。重点置于徐州至商丘，以利趁胜继续陷徐（州）蚌（埠）段，完全孤立徐州。”中共中央军委于10月24日14时复电指示：“陈粟决定提早集中主力大破陇海路，孤立徐州，甚好。惟集中兵力时，各新占区域应留下适当兵力，继续分散工作；破路时间以十一月上旬开始为好。”
10月21日与陈毅联名发出致华东局、邯郸局并中共中央电，报告开创豫皖苏地区的计划及目前必须解决的问题。
同日中共中央军委致刘伯承、邓小平、陈毅、粟裕、陈赓、谢富治电，征询对发动平汉路战役的意见，提出两个可供选择的方案：一是“照刘邓巧电，三军同时破平汉”；二是“刘邓、陈谢两军为主，陈粟一部（在沙河以南者）为辅，担任破平汉，时间推迟至十二月上旬举行，陈粟主力则于十一月下旬举行大破陇海战役，断徐（州）郑（州）交通并吸引五军东援，以利平汉得手”。
10月23日与陈毅联名发出致中共中央军委、邯郸局、刘伯承、邓小平电，报告行动计划：留第六、第八纵队十八个团以上单位分散配合地方发展三个新区工作，集中主力于11月10日后发起陇海路破击战，并调动援敌予以歼灭。
中共中央军委于10月25日复电：同意23日电之部署计划。
10月24日辰时，与陈毅联名发出致徐向前、滕代远、薄一波、赵建民、张玺并报中共中央军委、朱德、刘少奇、刘伯承、邓小平电，报告：“我们作战方针是尽量使战争引向陇海线以南，引向敌人主要交通线，迫使敌人去守护交通线及要点，以分散敌人兵力，便于我在广大农村及中小城市进行群众工作与恢复建设根据地”。“此次集中兵力，不是全部南下，而是为了彻底破击陇海路及徐（州）蚌（埠）路，以巩固冀鲁豫和打通与豫皖苏区之联系”。
10月30日中共中央军委致陈毅、粟裕并告刘伯承、邓小平电，指出：
“先破陇海路再破津浦路计划甚好”。
10月下旬华野外线兵团从各纵队抽调2000多名干部参加地方工作，抽调2个师部和4个团的全套干部作为发展地方武装的骨干。到10月底，分散歼敌1万余人，解放了豫皖苏地区24座县城和广大农村。
10月为华东战场第一年画刊题词：“一年来自卫战争的事实证明了人民力量的强大无比，更证明了美械装备并不能挽救反动统治及其反动军队的溃灭。”
11月1日20时，与陈毅联名发出陇海路、津浦路破击战命令，决定集中主力七个纵队，配合地方武装，首先实施对陇海路徐州至兰封段的破击战，尔后乘胜转用兵力破击津浦路徐州至蚌埠段，以切断敌人徐州至兰封间联系，使我苏鲁豫皖解放区连成一片，为今后运动作战创造条件，并配合陈谢部队在平汉线行动。11月4日又令于11月8日发起战斗。
同日中共中央致陈毅、粟裕电：“关于先念部队情况电悉，甚慰”。
11月6日中共中央军委致陈毅、粟裕电，指示：“望以彻底破毁陇海汴（开封）徐（州）段为目标，进行充分准备工作，尤其要研究破路技术，开各种干部会，指示具体办法，于戌真（11月11日）以后发起破路，配合陈谢行动为盼。”
11月8日在华野指挥机关驻地陇海路北的九女集与陈毅分开活动。陈毅离开华野指挥机关，先到华野后方基地朝城检查工作，到惠民与华东局负责同志会晤，再到河北武安与邯郸局负责同志商讨华野部队供给问题，后来又奉命到西柏坡和陕北向中共中央汇报工作，直到1948年4月返回华野指挥机关。粟裕率领华野指挥机关越过陇海路南下，进至夏邑以北的彭大楼，指挥华野七个纵队展开陇海路和津浦路破击战。
11月9日发出致中共中央军委并刘伯承、邓小平、徐向前、滕代远、华东局电，报告破击陇海路、津浦路计划：战役第一阶段，彻底破击陇海路徐州至商丘段，并歼击可能东援之敌；战役第二阶段，攻歼徐州外围之敌，并佯攻徐州，以吸引徐蚌线敌军北援，求得于运动中歼灭之，随即破击徐州至蚌埠段铁路。
11月10日发出致中共中央、饶漱石、黎玉、张云逸、邓子恢、刘伯承、邓小平、徐向前、滕代远、薄一波、许世友、谭震林、刘先胜、钟期光并各纵队各军区首长电，报告：对陇海路徐商段的破击战已于11月10日酉（17~19）时结束，攻克据点、车站、城镇10余处，俘敌旅长以下官兵5000余人，控制铁路200余里，并消灭援敌第五师1000余人。
同日发出致许世友、谭震林并报中共中央、华东局电，通报：国民党军第九师将空运徐州。中共中央军委、华东局当天电示许世友、谭震林：攻歼敌第九师、第六十四师，阻止他增援陇海线或石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