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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书籍名:《粟裕年谱》    作者:中共江苏省委党史工作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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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19日9时,刘伯承、陈毅、邓小平致中共中央军委并粟裕、陈士榘、张震电,报告:“黄维兵团十八日主力三个军进至蒙城东北地区,正向我一纵攻击中”。“我们的打法需从整个会战和三五个月时间着眼。如华野能于二十日夜以前解决黄百韬,战局即可过关。届时如果已将邱李包围,自应继续歼击。如果邱李缩进徐州,或仅包围一部,则我应歼灭已包围之部,主力位于徐州以南、以东休息,抽出四五个纵队协同我们歼击黄维、李延年运动之敌,而后攻击徐州。

  如果于歼黄百韬后,以七八个纵队钳制邱李,以六七个纵队打击黄维、李延年似为上策”。同日19时,中共中央军委复电指出:“我们十八日二十四时电和十九日十时电的基本方针是和刘陈邓大体上是一致的。本日下午接粟陈张十八日二十一时电,以华野全军使用于打北线邱(清泉)李(弥)孙(元良)(我们早几天亦有此主张),并且已经部署好,所以我们于本日下午复电又认为可以按照粟陈张部署实行,而将对付南线黄(维)刘(汝明)李(延年)全责委托刘陈邓。

  现接刘陈邓十九日九时电,知刘陈邓以全力歼击黄维,以一个纵队对付刘汝明,而无力顾及李延年。在此种情况下,粟陈张方面必须将对邱李孙之作战,在目前短期内只限制于歼敌四五个师的范围,以便抽出必要兵力对付李延年。我谭王五个纵除为解决黄百韬残部所必须之兵力外,余部应即迅速西移,担负歼灭李延年的任务。”

  同日17时,刘伯承、陈毅、邓小平致中共中央军委并粟裕、陈士榘、张震电:“军委巧(18日)二十四时电、粟陈张巧二十一时电均悉”。“我们决心先打黄维的理由已详皓九时电”。“徐东作战,据我们观察,歼黄百韬使用了华野六个较能攻坚的纵队,历时已十二昼夜尚未解决战斗。如再以其余部队,其中只有两三个较能攻坚的纵队,加以部队必相当疲惫,刀锋似已略形钝挫,以之歼击较黄为强的邱李诚非易事。我们认为徐海作战必须从三五个月着眼,必须分做三、四个阶段,每阶段都需要有休息,整补俘兵,才能保证胜利。因此,在目前情况下,特别是李延年、黄维北进的条件下,最好力争迅速歼灭黄百韬,尔后即将主力集中于徐东、徐南,监视邱、李、孙三个兵团,争取休息十天半月,同时以尚未使用之五个纵队或三个纵队用于南线,协同我们歼击黄维、李延年,这个步骤最为稳当”。“马上打邱李既无胜利把握,且可能陷入被动”。

  同日电示华野先遣纵队,以配合主力作战为中心任务,坚持淮南游击战争,协同江淮军区部队破袭津浦路徐蚌段,切断徐州之敌南逃、宁汉之敌北援通路,钳制李延年、刘汝明向西向北增援的行动。

  同日国民党徐州“剿总”令黄维兵团向宿县进击。

  11月20日2时,华野五个纵队攻克碾庄圩,歼灭黄百韬兵团兵团部及第二十五军军部一万余人。黄百韬率残部逃至大小院上。粟裕指令攻碾庄部队继续攻歼大小院上之敌第六十四军。

  同日2时,与陈士榘、张震复中共中央军委19日10时,刘伯承、陈毅、邓小平19日17时电:“我们完全拥护军委指示对南线先打李延年,再打黄维之方针”,并决定于20日晚派王张十一纵、十三纵南下,21日晚尚可从攻碾庄部队中抽1个至2个纵队南下,参加歼灭李延年作战;尔后再从围歼黄百韬兵团的部队中抽出2个或3个纵队,加入对黄维兵团作战。对邱清泉、李弥两兵团,难于截断其退路,只能争取歼其一部,故只使用8个纵队。中共中央军委于11月21日5时复电指示:“华野今后一个时期内的主要任务是歼灭李延年。请粟陈张、谭王从目前起,即将主要注意力及兵力部署的重点放在歼灭李延年三个军的上面。”

  同日20时,中共中央军委致粟裕、陈士榘、张震并告谭震林、王建安、刘伯承、陈毅、邓小平电:“据刘陈邓皓十七时电,中野主力决定打黄维,对李延年兵团必须由你们负完全责任,中野无法派兵。除你们已派出王张十一纵及十三纵外,应即速转移四、六、八、九诸纵之主力(留一部打六十四军)对付李延年。”

  同日亥时,与陈士榘、张震联名发出致刘伯承、陈毅、邓小平并报中共中央军委、华东局电,提出执行中央军委和刘陈邓19日电示的部署和建议:部队十余天来全部参战,连续行动、追击、攻击,“确已相当疲劳,但士气仍高。如能争取短时日休整补充,继续战斗当更好,惟需视情况允否而定”。“我们原拟在七兵团尚未解决,邱李积极东进情况下,争取分割包围其一部(二三个师),但目前已不可能”。“我们完全同意刘陈邓指示,抽出四至五个纵队,必要时还可增加三个纵队,协同中野歼击黄维、李延年”,并建议“首先求得彻底歼灭黄维兵团为主”。决定由韦国清、吉洛率第二、第六、第十一、第十三等纵队于今晚南下进至大店地区待命,以原负责歼灭邱清泉、李弥兵团的八个纵队成大弧形包围徐州继续监视钳制徐州之敌,阻其南援。刘伯承、陈毅、邓小平于11月21日15时复电:“完全同意二十日亥时电部署”。

  11月21日10时,刘伯承、陈毅、邓小平报中共中央军委并致粟裕、陈士榘、张震电:“黄维主力尚在涡河南北两岸,近以小部作试探搜索战斗,其行动极谨慎,队形密集,其意图似在等候八十五军及快速纵队到达后,再行前进”。

  “请粟陈张令十一纵、十三纵即开时村以南仁义集以西地区待机,因为如正面敌迟迟不进,而李延年前进较快时,我们可能先打李延年或刘汝明”。

  同日18时,与陈士榘、张震联名发出致刘伯承、陈毅、邓小平、中共中央军委、华东军区并谭震林、王建安、韦国清、吉洛、覃健、陈玉生电:“当碾庄攻克后,我遂决定转移部队于南线会战,以歼灭李延年兵团”。“按照军委二十一日五时电令,决定以七个纵队监视徐州近郊之邱、李、孙兵团,采取逐次削弱,坚决阻击其南窜,以保刘陈邓中野歼灭黄维兵团,与南线我军歼灭李延年兵团”。并作出具体部署。刘伯承、陈毅、邓小平于11月23日辰时复电:“完全同意马(21日)十八时电部署”,“战役第一步由中野全力打黄维,华野全力歼李延年、刘汝明(宿县城由华野控制),尔后再视战况发展实行调整”。中共中央军委于11月23日亥时复电:“我们和刘陈邓一样同意粟陈张马十八时电部署。

  不管黄维、刘汝明、李延年前进或停止,这个部署都是好的,敌前进则可歼李刘大部、黄维一部,敌停止则可取得短时休息”。同时指出:“目前应捉住徐敌孤立、粮食困难这个弱点,隔断徐蚌两敌,待机歼敌”。“如十天以后徐蚌区域还无战机可寻,在不妨碍隔断徐蚌歼灭刘峙主力的总方针下,可以考虑派出一部兵力攻占两淮的意见”。

  同日酉时,与陈士榘、张震电示第十三纵队、江淮部队首长:迅速攻占灵璧,尔后集结待命,准备参加围歼李延年兵团的战斗。

  同日黄昏,华野部队对大院上之敌第六十四军发起攻击。

  同日邱清泉、李弥两兵团东援部队被华野部队阻止于大许家以西地区,与黄百韬兵团相距15公里。黄维兵团进至浍河南岸南坪集。

  11月22日17时,华野部队全歼敌第六十四军,国民党军第七兵团司令官黄百韬毙命,淮海战役第一阶段作战胜利结束。此役全歼黄百韬兵团5个军10个师11万余人,给邱清泉、李弥两兵团以沉重打击,并争取冯治安部3个半师2万余人起义。11月23日中共中央军委致刘伯承、陈毅、邓小平、粟裕、陈士榘、张震、谭震林、王建安、韦国清、吉洛并转各纵委并告华东局、中原局、豫皖苏分局、华中工委电:“庆祝你们歼灭黄百韬兵团十个师的伟大胜利”,指出:“在战役发起前,我们已估计到第一阶段可能消灭敌人十八个师,但对隔断徐蚌,使徐敌完全孤立这一点,那时我们尚不敢作这种估计。这种形势的造成,主观上是因为我华东、中原两大野战军会合并攻占宿县,客观上是敌人只有某种程度的防御能力(对于这一点决不可轻视),很少有攻击能力(对于这一点必须有充分认识)”。中共中央于11月25日发出《贺淮海战役第一阶段大捷电》。

  同日率领华野前指西移谢家圩,“便于指挥对蚌埠方向的阻击作战和阻止徐敌南援的作战”。

  同日中共中央军委致中原局、华北局、华东局并告刘伯承、陈毅、邓小平、粟裕、陈士榘、张震电:速调粮食供应前线。

  同日22时,与陈士榘、张震联名发出致韦国清、吉洛并报刘伯承、陈毅、邓小平、中共中央军委电:“为防黄(维)、李(延年)刘(汝明)东西靠拢北进或沿铁路北犯”,令第二、第十一纵队分割黄维与李延年、刘汝明之间的联系,第十三、苏十一、第七纵队先后南下准备协同第二、第六、第十一纵队截歼李延年、刘汝明两兵团。

  11月23日22时,刘伯承、陈毅、邓小平致粟裕、陈士榘、张震并报中共中央军委电:黄维兵团之第十八军向中野南坪集阵地发起进攻。“歼击黄维之时机甚好。李延年、刘汝明仍迟迟不进。因此,我们意见除王(秉璋)张(霖之)十一纵外,请粟陈张以两三个纵队对李(延年)刘(汝明)防御,至少以四个纵队参加歼黄维作战,只要黄维全部或大部被歼,较之歼灭李、刘更属有利。如军委批准,我们即照此实行。粟陈张意见亦请速告”。粟裕、陈士榘、张震于11月24日午时复电:“我们当遵命首先以大力协同中野歼灭黄维兵团,对刘李暂采阻击与歼灭其一部之方针。对徐州方面则以七个纵队(一、三、鲁中、十二纵为一线,四、八、九纵为二线)全力阻其南援”。“除王张十一纵请钧座直接调用外,仍请令二纵控制西坡寺两侧,担负阻击刘李兵团。我们正令六、七纵及苏十一纵兼程向宿县急进,准备加入歼灭黄维之作战”。中共中央军委于11月24日15时复电:“(一)完全同意先打黄维;(二)望粟陈张遵刘陈邓部署,派必要兵力参加打黄维;(三)情况紧急时机,一切由刘陈邓临机处置,不要请示”。

  粟裕、陈士榘、张震于11月25日巳时复电,表示“我们完全拥护先集中力量歼灭黄维的作战方针”,并作出具体部署:由韦国清、吉洛指挥第二、第六、第十三纵队及江淮部队两个旅坚决阻击李、刘兵团向西向西北增援,“使李、刘兵团远离黄维与宿县地区”;“除王张纵已由中野指挥,参加向黄维突击外,另再调七纵、苏十一纵加入对黄维之作战”,“十纵亦可于明宥(26日)晚赶到宿县以东地区作预备队”;“一、三、四、八、九、十二、鲁纵、广纵等留北线,负全责阻击可能南援及沿徐(州)萧(县)路向西南增援之邱、李、孙兵团,并统归谭王指挥”。

  同日中野第四纵队与黄维兵团一部在浍河南岸南坪集地区激战。

  同日蒋介石电召刘峙、杜聿明到南京开会,决定南北夹攻打通徐蚌线:北线邱清泉、孙元良两兵团向符离集进攻,南线刘汝明、李延年、黄维三兵团向宿县进攻。

  11月24日10时,刘伯承、陈毅、邓小平致粟裕、陈士榘、张震并报中共中央军委电:“我主力按原计划今(24日)夜出击,但我在宿县、蕲县集之线及蕲县集以南,仅秦李九纵及王张十一纵,东面兵力较弱。因此请粟陈张至少以三个纵队今(敬)夜赶到西寺坡车站、胡沟集、蕲县集地区,并以一个纵队进至蕲县集以南,断黄维与李刘联系,并准备以强大部队由浍河以南地区向西出击,向西歼敌”。

  同日拂晓,中野第四纵队主动放弃南坪集阵地,诱使黄维兵团北渡浍河。

  中野各纵队全线出击,至25日晨,将黄维兵团围困于双堆集地区。

  同日11时,刘伯承、陈毅、邓小平致粟裕、陈士榘、张震并报中共中央军委电:“请令各纵兼程南进,主力(包括六纵,不包括王张纵)控制宿县、桃园集、蕲县集及其西南二十五里之大营集一线(线上均属华野),置重点于桃园集、蕲县集以东地区,并控制宿县、水池铺沿铁路线待机作战,或参加打黄维,或消灭李延年西援之敌,视情况决定”。

  同日21时,刘伯承、陈毅、邓小平致中共中央军委、粟裕、陈士榘、张震、唐亮并邓子恢、李达电:“我昨晚出击及正面顽强抵抗,结果黄维全线动摇,刘峙令其向东南突围,刻敌已将浍河以北主力全部退过南岸,其突围未逞,全部在南坪集东南纵横二十里地区被我合围,极为混乱,正激战中,估计三天内可能解决战斗”。“望粟陈张唐即布置歼李延年作战”。

  同日面示第七纵队副司令员詹才芳:第七纵队于11月26日进至张桥、桃园集、蕲口集一线,控制蕲口集大桥及运粮河阵地,截断黄维与李延年联系。

  同日华野第十三纵队和江淮军区部队攻克灵璧,歼灭国民党军第十二军第二三八师。

  同日顾祝同到达蚌埠,传达蒋介石命令,督促李延年、刘汝明两兵团沿津浦路向北进攻。徐州刘峙、杜聿明令邱清泉、孙元良两兵团沿津浦路向南进攻。

  11月26日5时,刘伯承、陈毅、邓小平致中共中央军委电:本日晨,黄维兵团已被完全包围,“已令各纵逐步收缩,达成全歼此敌”。同日20时,中共中央军委复电:“黄维被围,有歼灭希望,极好极慰,但请你们用极大注意力对付黄维的最后挣扎,你们除使用华野的二纵、王张纵外,十纵亦应迅速进入战场,准备参加最后战斗,保证歼黄维的足够兵力。粟陈张对李延年如有歼击机会,以抓歼其一个军左右的兵力为好。总之,使手里保有余力,足以应付意外变化为适宜。在黄维全部解决并休息数日之后,请由华野各部中抽出两个纵队渡淮南进,切断宁蚌联系,孤立蚌埠,同时加紧对刘汝明的工作,迫其反正,是为至要。”粟裕、陈士榘、张震于11月27日9时复电:已令两个第十一纵队、第七纵队和特种兵纵队5个炮兵连统归中野指挥,参加歼灭黄维之作战;第六纵队已分开李延年兵团与黄维兵团的联系,配合第二纵队阻击李延年、刘汝明两兵团北援;以第十、第十三纵队位于三铺、大店集一线待机,以应付战役意外情况。同日14时又电提出,如以中野6个纵队加华野2个纵队和特纵炮兵,围歼黄维兵团兵力已够用时,提议集中华野4个半纵队加江淮2个旅对李延年采取攻势钳制,以有力保证中野围歼黄维的作战。

  同日午时,与谭震林、陈士榘、张震联名发出致华野各兵团各纵队首长并报中共中央军委、刘伯承、陈毅、邓小平、华东局电:为保证南线歼击黄维及李延年兵团之作战,决定由谭震林、王建安指挥九个纵队(包括由济南南开之渤海纵队)、冀鲁豫军区两个独立旅及鲁中南、淮北地方武装,担任紧缩包围徐州之邱清泉、李弥、孙元良三兵团,坚决阻击南援之敌的任务。

  同日22时,刘伯承、陈毅、邓小平致中共中央军委并粟裕、陈士榘、张震、邓子恢、李达电:已将黄维兵团压缩在东西不到20里、南北10里左右的六七个村庄中,敌人多次企图突围均未得逞,“全歼该敌,已大致肯定”。中共中央军委于11月27日8时复电:“华野十纵现在何处,我们认为仍应迅速开至南坪集附近为预备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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