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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
我说：“我问你，从色字你想到了什么？”
牛莉：“就是男欢女爱一些事情。”
我说：“你太不纯洁啦，色并不只是淫的意思，色是什么？色是一切物质的统称，包括精神和物质的，包括我们能看得见摸得着的，也包括我们看不见的思想、感觉等。所以色是一个范围，像平常我们知道的有姿色、脸色、气色、颜色、景色、天色、夜色、货色、角色、大惊失色等，生活中的许多事物都能够用色来表示出来。”
牛莉：“好像有一些道理，色是怎么来的呢？”
我说：“色是因缘所聚而得，离了因缘，即无色。例如一个人，父精母血，情欲冲动，这些都是因；生了孩子以后，食物喂养，学习知识，社会熏陶，种种经历，铸成性格，这些也是因。有了这些因，才成就了一个人，离开了这些因，也就无这个人了。人是因缘所成，说明了这个人无自性，也就是所谓的空。你的家庭、生活环境、朋友、爱人、同事都是因缘而暂时聚在一起，等你离开这个世界，这个因缘也就散尽。有时当我们在色的世界为了一件事情苦苦追求、历尽磨难而终于得到时，你会发现原来一切都是虚幻、空无的。”
牛莉：“明白了，你说的这个就是‘色即是空’。”
我说：“是的，我们弄明白了‘色即是空’的哲理，也就少了很多负担；当你心中有空，也就是什么色都能装进来，因为那些对你来说已经不是色了，所以又说‘空即是色’。例如一个婴儿，空空是也，他对人的亲昵就无所谓色；而一个成年人满脑的念想，即使你没有色的亲昵也不是空的。”
牛莉：“那你说这样想，是不是太消极了？”
我说：“可能有人认为这或许是悲观、消极主义者，让人少了欲望，少了念想，也就少了很多生活的乐趣和追求。这样想也没有错，但实际上这不是佛法想告诉众人的真实意图。我举个例子，你父亲现在有上亿的资产，如果他视之为空，在待人接物、谈吐交往中表现出来一种豁达、随和，而不是为了色去炫耀，满足虚荣心，这对人生来说是一种积极、乐观的态度，也对生活、事业有帮助；如果他心中装有虚无、空无，任何观点、想法都愿意接受，理解，消化，而不是盛气凌人，不可一世，这说明他也是‘空’的，因为它可以装下所有的色，海纳百川。”
牛莉：“你太有才了，被你这么一讲，我多年的困惑终于解开了。”
我说：“我说的不一定对，只是自己的一些理解。快点加油，上完这个坡就到风景最好的地方了。”
牛莉：“不行，我太累了，你拉我一把嘛。”
我愣了一下，静下来想想自己才在牛莉面前大谈“空”，居然牛莉让我拉她一把自己就开始不纯洁了，看来我要回去面壁背诵《金刚经》N遍思过。
我伸手拉着牛莉，她的手很纤小、很温暖。我们终于爬到了山顶，眺眼望去，这座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牛莉看着我说：“薄乐，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我说：“休息一下，你想做什么？”
牛莉：“我想大喊。”
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然后对牛莉说：“你喊吧，我已经确认周围没有警察和精神病院的救护车。”
牛莉：“讨厌。”
她开始大喊，她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我能感觉出她在释放自己，把自己的压力随着声音带到天空，逐渐消失。
牛莉：“薄乐，你也喊，试一试，效果很好的。”
我也跟着牛莉大喊起来，喊完后感觉心里真的舒服了很多，看来大喊是一种很不错的减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