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初柠勉强支撑起手，右手还挂着点滴，抬头看向陆霄熠说：“我手没劲，拿不到。”
她的眼角微红，目光仿佛有钩，挠得他心里痒痒的，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昨晚的情景浮现脑海，耳畔全是她低泣的声音。
陆霄熠的眼神一沉，严厉地说：“快喝。”
苏初柠没出声，就着他的手喝光了水。
陆霄熠回到沙发上：“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章韬难道不是你男友吗，为什么要给你下药。”
昨晚那个细心照料的身影不见了，他又恢复成了那个傲慢冷漠的模样。
苏初柠盯着点滴，眼神一动不动，“因为他想让我和他上床，所以给我下了药。”
陆霄熠嗤笑：“你眼光真差，那样的东西你也看得上？”
苏初柠左手攥着床单，紧紧地抿着嘴倔强地沉默，这让陆霄熠觉得熬夜抽烟的嗓子更疼了，他苦笑：“还在袒护他？”
苏初柠摇头，正要开口，忽然发现自己衣服换了。
“我的衣服，是你换的？”
见她戒备地看着自己，陆霄熠眯起眼，突然凑近到几乎碰鼻尖的距离，嘲讽地说：“何止是换衣服，你还央求我做那事呢，忘了？”
说完，他又退回到沙发上，虽然嘴角挂着的冷笑未减，但眼中对苏初柠的怒火却难以掩饰。
“你也好不到哪去，和章韬一样卑鄙，趁人之危。”
苏初柠怒气冲冲地瞪着他，这一刻已不顾他的身份，满脑子只想发泄怒气。
“你真是蠢得跟猪一样。”
陆霄熠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看着她如此虚弱地睡在床上，脸色格外苍白，顿时一肚子气，准备离开。
然而手刚触碰到门把手，脚步终究没迈出去，他闭上眼，抿紧嘴唇，转头望向楚楚可怜的苏初柠，“没碰你，坐在这照顾你一整个晚。”
一夜没合眼，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这让苏初柠听到后，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起来。
"谢谢你。"
对于昨晚的事，苏初柠记忆里有点模糊，只记得迷迷糊糊中有人不停在为自己拭汗，她倒希望那只是个梦。可陆霄熠现在告诉她，他守了自己一夜，原来那不是梦。
这叫苏初柠不知所措，眼神飘忽，只能礼貌地道谢。
陆霄熠坐回沙发，望着她说："你识人的眼光真不怎么样。"
苏初柠正想反驳，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响了。
陆霄熠瞥见屏幕上显示的是章韬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还敢打电话来？"
他将手机扔给苏初柠，吩咐道："接。"
苏初柠的心里涌上反感，看到他的名字甚至觉得不舒服，她接了电话，那边传来道歉声："初柠，对不起。"
苏初柠没出声，对方继续道歉："我不是有意想要给你下药的，我知道我错了，我现在已经受到教训了，你可以原谅我吗？"
苏初柠愣住了，"教训？"
章韬因疼痛稍稍停顿了下，"昨晚有人找人揍了我一顿。"
苏初柠得知他手骨折了，正在医院躺着。
她握紧手机，看向陆霄熠那双深邃又难以捉摸的眼睛，"是你指使人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