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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页

书籍名:《初刻拍案惊悚》    作者:季霜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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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掐指算一通,又道:“阁主,小道向来实话实说,若有得罪,还请阁主海涵。阁主虽命好,却也有得有失,恐怕是孤苦只身,到晚年更为凄楚。”
  楼陵到很平静,自己斟茶自己喝,快活得很。
  “而且……”玄虚子故做神秘压低了声音,说:“阁主……小道这里有驱邪辟鬼之用的团花香袋。”说罢,他拿出两个还算好看的香囊。
  刚好,楼陵吃完茶,他放下一两银子:“谢过道长了。”抓起香带走出茶楼。

  3.夜袭

  清晨时候,下起了雨。
  清菊的尸体,在垃圾堆里被发现了。
  他只穿一身白色的亵衣,洁白柔软的布料被被雨水打湿,在脏水中浸泡。他的心口,破了一个洞,血水不断从伤口中涌出。
  当何人觉将清菊的尸首翻过来时,被结结实实下了一跳,甚至问楼陵是否有从小失散的弟弟。
  清菊与楼陵确实有几分相似,何人觉的反应并不奇怪,比较奇怪的是严鸿渡,楼陵特意不着痕迹地留意着他。
  严鸿渡表情冷漠,看着清菊的尸首就像在看一个死去的陌生人。
  楼陵故意走入他的视线中,回头与他对视。只是一瞬间,严鸿渡的立即变得温柔,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楼陵点头回礼,之后走到清菊的尸体旁边观察。
  清菊胸口的窟窿与陈潜明显是一样的,切口整齐,手法干净利落。
  楼陵拉开清菊的上衣,想查看看是否还有什么伤痕,却突然看到他的上衣内有块碧绿色的东西,楼陵将东西拿出来,发现是半块玉佩,而且这半块玉佩,眼熟得紧。他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他,便悄然将玉佩收入袖袋。
  回到府衙之后,何人觉将清菊的尸首带去验尸房,楼陵等三人也跟了去。
  “和上次陈潜一样,心被熟练地挖了出来。”楚江开说。
  “这次与上次略不同。”楼陵打开扇子晃啊晃说:“上次陈潜是先自杀后再被挖出心脏。而这次,按照血液流出这么多的情况来推算,清菊有可能是被活生生挖出心脏。”
  何人觉停下手中动作,“话虽这么说,可是清菊身上并没有挣扎时该有伤痕。即使四肢被制住,也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可是他身上却什么都没有。”
  楼陵走进细看,确实,清菊除了一些浅淡的红色痕迹之外,光洁细腻什么都没有。
  “这些是什么痕迹?”楼陵指了指着清菊身上淡淡的红痕问到。
  何人觉唇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楼陵疑惑地看他。
  “你问严大老板!”何人觉将皮球踢给严鸿渡,严鸿渡的反应比何人觉犹过之,他挠了挠项上那个很会做生意的脑袋,吱吱呜呜,想着该怎么回答。
  楼陵的表情更为迷惑。
  “啊,陵,你说凶手是怎么在清菊不挣扎的情况下,活活割出他的心的?”楚江开赶忙岔开话题。
  “嗯……”楼陵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去,拧眉细思起来。
  突然楼陵脑袋中灵光一闪,想起那日在陈府发现的东西,“曼陀罗!对,就是曼陀罗!日前在陈潜灵堂上发现有安神香中就含有份量极大的曼陀罗。”
  “清菊先是被宁神香迷晕,然后再被迫吸入大量曼陀罗粉,使他全身麻痹,再将他的心剖出来。”
  “嗯,有极大的可能性。”楚江开略一思索,道。
  “我总觉得,还会有受害者出现。”严鸿渡突然开口:“陈潜与清菊间并没有什么联系,也没有任何共同点。还有,犯人为何要将死者的心挖出来?”
  “这确实是……犯人的目标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我在派人去调查吧。”楚江开说,众人一致赞同。
  “那我先走了。”楼陵合起扇,便走出房。
  回到乾坤含闲阁,楼陵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取出早上在清菊尸体上发现的半块玉佩。
  玉佩呈鲜艳碧绿色,摸上去手感温润。玉佩上的花纹是仙鹤与莲花,这个让楼陵觉得奇怪,一般而言,普通人家带的玉佩或者牡丹芍药,貔貅蟾蜍,明月祥云,寿星仙桃神鹿,也有的是莲花,但仙鹤却是少见。
  楼陵一时也想不透,就将玉佩翻过来,这一边是葫芦和如意,杨柳。
  楼陵对玉器知道的不多,也就不看了,收起了来。
  今天虽说没做什么,却意外地累,楼陵换了衣衫爬上床,竟闭上眼便睡熟了。
  突然,门边传来叩地一声,楼陵警觉地猛睁开眼,起身一看,却是严鸿渡。
  他从门边走过来。楼陵心下一惊,自己明明是有锁门,他是怎么进来的?
  思索间,严鸿渡已经到了床边。
  “严大少三更半夜前来,是有什么要紧事?”楼陵抢先开口,他总觉得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哪里怪。
  “陵。”严鸿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拉住他的手,放到唇边啄温,那动作有几分挑逗意味。
  楼陵皱了皱眉,试徒挣开,无奈严鸿渡捉得太紧。
  “放手。”楼陵说,带着薄薄的怒意。
  严鸿渡不答。
  突然他身体一倾,将楼陵压在身下。楼陵怒了,猛推开他,可严鸿渡却再次压下来,将他双手拉到头的上方。
  “你想干什么?”楼陵压低了声音包含怒意。
  严鸿渡依然不回话,竟将唇贴上他的脖颈。
  楼陵脸颊微红,怎么挣扎也脱不出他的掌控,本想好好寻思如何脱逃,不想严鸿渡更为放肆,一把扯开他的衣襟,含住胸口一点艳红。
  楼陵倒吸一口气,这严鸿渡是疯了吗?他立马屈膝撞向严鸿渡□。
  严鸿渡却只伸手一挡,躲过致命一击,变本加利对着小小的乳珠又吮又咬。
  楼陵觉得自己快使不上力了,严鸿渡的动作带了全身大部分的热量,而那热量,正慢慢向下腹堆积。他明白这样的感觉代表着什么,可是他现在被压制住,什么都做不了。
  严鸿渡的手渐向下延伸,探入他的亵裤之中,握住他的脆弱之处慢慢□。
  “严鸿渡!我警告你快点放手!”楼陵说得咬牙切齿,可哪抵挡得住侵袭来的快意。
  “陵……我想要你。”严鸿渡终于说话,但内容让楼陵很想劈了他。
  严鸿渡跟本不在意楼陵那黑沉沉的脸色,只顾逗弄他。那只灵巧的手渐往下探,绕到身后诱惑的所在,严鸿渡轻轻抚摸,惹得楼陵呼吸都重了起来。
  “别……”楼陵挣扎着,在严鸿渡看来,另一种引诱,他不轻不重地摩擦,用手轻挠,楼陵连声音都颤抖起来,脑袋越来越不清晰让他害怕,楼陵紧咬,以保持自己清醒。
  严鸿渡满意极了,尝试以手指进入他,此举,却叫楼陵大怒。
  “严,鸿,渡!”楼陵羞恼万分,猛飞起一脚带着十成十的力道踢向严鸿渡,严鸿渡为避开楼陵,只能退后一步,也就放松了对楼陵双手的禁锢,楼陵见况迅速要起身,却像被什么拉住一样,倒了下去,再睁眼,眼前一片黑暗,他定了定神,却对上一双眼睛。
  “谁!”楼陵清醒了大半,马上自枕下摸出一把匕首,刺了过去,只听锵的一声,黑暗中火星四溅。
  楼陵反应也够快,匕首一斜,划了过去,并且感觉到刺已入肉中。
  那人自知久战不利,虚晃一刀,楼陵感到杀气迫近,伏身避让,那人马上退到大开的窗边。
  “没有人能在宁神香的作用下醒来,你是第一个,楼阁主。”那人说罢,跳窗而去。
  楼陵下床欲追,不料脚一沾地竟虚软下去,连神志也开始模糊,全身使不上力,又怕那个神秘人会再来,楼陵拼尽全力,将手中的匕首射向房中一个装饰用的青花花瓶,只听见啷的一声响,花瓶碎裂。楼陵听最后听到的声音,是屋外侍婢的呼喊。
  “阁主,发生了什么事?”

  4.设计

  楼陵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隔天下午。
  他睁开双眸,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脸焦急的严鸿渡和楚江开,他微一愣,脑袋还不完全清楚。
  “陵!”严鸿渡发现他醒来,马上凑到他面前:“你感觉怎么样?”
  楼陵揉了揉脑袋,全身还有些使不上力,示意严鸿渡扶他起身。严鸿渡自然是照办,楚江开走到床前,递给他一杯清水,严鸿渡接过将水送到楼陵嘴边,可是楼陵却没有如他所愿就着他的手喝,而是拿过瓷杯。
  “我怎么了?”楼陵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咙后说。
  “你可能被凶手盯上了。”楚江开道,脸色凝重。
  “咦?”楼陵脑袋还是一片混沌,根本还没想起任何事情。
  楚江开上前一步,伸手欲拉开楼陵的衣襟,在快要碰到时,严鸿渡却强行插入,挡开楚江开的手,楚江开不解地看向他,严鸿渡回了楚江开一个笑。
  “这件事我来和他解释吧。江开,你不妨去看看外边衙役们有没有找到什么。”严鸿渡说得合情又合理,楚江开虽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应了好,就向外走去。
  走到门边,他突然回过身,说:“上次死的那个小倌清菊长得与陵颇为相似,或许凶手就是冲着陵来的也说不定,最好小心些。”
  楼陵没开口,只是斜斜瞥了严鸿渡一眼,严鸿渡只有尴尬地抽着嘴角笑。
  楚江开莫名其妙地看看他们,又不得其解地转身出门,顺手将门带上。
  “你想说什么?”楼陵冷冷地问,严鸿渡顿时严肃起来:“昨夜的你被偷袭了是吧?据你那个侍女说,昨夜她一听到花瓶落地的声音,又喊了几声没人应,就撞门进来,看到你晕倒在地上,衣衫半褪……”严鸿渡停了停,想象一下楼陵那个模样,奋恨当时在他身边的为什么不是自己,不然就可以……算了,还有机会,“侍卫追出去的时候只看到一个人影。”他拉开楼陵的衣襟,楼陵刚要说什么,却发现胸口在心脏的位置有一道刀伤。
  “这伤口一分来长,幸好不怎么深。”严鸿渡的手放到他伤口的地方,不停比划,有意无意地擦过在伤口下方的凸起。
  楼陵突然想起昨夜的梦,严鸿渡的唇吮吻着他的胸口,顿时脸红起来,乳珠也不知不觉硬挺。
  严鸿渡自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看到他双颊飞红,也有了反应,更放肆地捏住那一点艳红旋转掐揉,又附到楼陵耳边问:“有感觉了?”顺便吹吹气,含住柔软的耳垂。
  “你干什么!”楼陵奋力把贴在他耳朵上的大头推开,拉好衣服。
  严鸿渡这又认真起来:“说说昨晚的事情吧。”
  “嗯。”楼陵想了一下,说了大概记得的事情,却没把梦说出来。
  “这个人似乎就是挖走陈潜的心和杀死清菊的人。”
  “有很大的可能。我伤了他,就不知道那个伤有多厉害。”楼陵垂目沉思,严鸿渡看着他出神。
  “或许可以从玉佩或安神香着手。”楼陵自言自语,“或者,引诱他出来。”
  “引诱他出来?你不会是想……”严鸿渡有不好的预感。
  楼陵扬首微笑,“虽然我还不清楚他的目标,但愿他不是一个甘心放弃的人。”
  “太危险了,而且你刚受伤!”严鸿渡连连反对,无奈楼陵心意已决。
  “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三天后,必要活捉凶手!”
  楼陵握着半块玉佩,有些呆愣。
  他正坐在滨洲衙门,时间是他说要诱敌后第三天早晨。
  楼陵时而托腮时而倚肘,最后干脆趴到在梨花木案上,两条眉拧麻花似的拧在一起,一边长吁短叹。楚江开是坐得远远的,生怕一不小心惹着他。
  只是,楚江开不招惹楼陵,不代表楼陵不会反去招惹楚江开。
  他抬起头,将半块玉佩丢到楚江开怀里,“帮我看看这块玉佩。”
  楚江开拿起来仔细研究半天,说:“这玉佩虽然只有半块,但看这做工的细致,玉色青白无杂纹断痕,手感冰凉滑润,是乃佳品。鉴定这方面我不在行,最好去找鸿渡帮你看。”
  楼陵将扇子丢向楚江开,扇子夹着内劲从楚江开脸颊旁边呼啸而过,顺带削断楚江开几根头发,然后撞上墙壁,将墙壁砸出一个不小的坑,楼陵咬牙切齿地说:“别提那个猥琐的家伙,谁让你鉴定了,我是让你看看,这玉器上的花纹,或许能从中得到犯人的线索。”
  楚江开受了些惊吓,回头看看那个坑,要是真砸到他头上,他岂不一命呜呼了?
  楚江开连忙岔开话题:“啊,你说,能在玉佩中得到犯人的线索?这块玉佩的犯人的?”
  楼陵注意力被问题引开,他神秘一笑,道:“我从清菊的尸体上拿到的。”
  “呃,像这类证物通常不是由忤怍……”楚江开皱皱眉,对于好友楼陵这个坏习惯相当无语:“你偷来干嘛呢?”
  “我是光明正大地拿,不是偷。”楼陵说:“快看这玉有没有什么古怪,别只顾着说话。”
  “嗯……”楚江开举起玉佩,又细细左右端祥,生怕漏掉什么重要线索。”
  楼陵一脸无聊,托腮看着楚江开。
  半天,楚江开才说:“这半块玉佩断口处并不平整,且玉上有些刮痕,有可能是在打斗中落下。”
  “清菊身上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楼陵好心提醒。
  “可是它明明就……”
  “或许,是时机到了吧。”楼陵若有所思,又道:“你看看这玉佩的图样。”
  楚江开看了看,说:“莲花仙鹤?倒像是道家的。”
  “道家?”楼陵略一沉吟,脸上露出微笑:“如果是有目标的接近,那我明白了。”
  “什么意思?”楚江开不解,问楼陵,楼陵却只是仍然微笑,那微笑笑得楚江开毛骨悚然。
  “要钓鱼,最好先在水面撒一点鱼食,不能太多,太多那些鱼吃饱了就不会去饵,要恰到好处,只把鱼群吸引过来。”楼陵说:“我去钓鱼,你要准备好网兜,看准了兜起来,可别让我反被鱼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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