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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就忍不住想要保护她，让她快乐，免遭风雨。
队长，也是因为这样的信念，才会变得这么强大的吧？
刘郁低头看着自己细瘦的手臂，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让自己变强起来。
恶心
萝丽进门的时候，郑吒正窝在沙发上。
他睁大眼睛望着前面的墙壁，但是视线明显没有聚焦的样子。
白色的墙壁一片明晃晃地横在眼前，闪亮的颜色晃得脑子里的东西也像影子似的漂浮着。
他觉得很烦恼，无论是最后一战其他同伴的生存问题还是自己总输给复制体的原因都让他头疼。
我有能力保护他们吗？我总是对复制体手下留情吗？
虽然看出了赵樱空是在迷惘，但是其实自己迷惘的地方也并不比她少。始终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有力的感觉，不是那种绝对的强大，没有把握一定可以渡过最后的难关，甚至可能一败涂地，连带自己的同伴一起堕入深渊。
萝丽进来的时候他抬眼望着她，蜷缩在沙发上的样子，满是迷惘地望着前方。
萝丽在门口停住了，凝视着他。就如同以往的许多次一样，这样的眼神，让人无法不驻足，就像看着一只流浪的小狗。
她走到他面前，伸手轻抚他有点乱的头发，微笑着说：“怎么了？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吗？”
仿佛认领了的态度。当街边有这样一只小狗抬头望着你的时候，谁能视若无睹不去管它呢？
“嗯，问题太多了，有点伤脑筋。”
“是楚轩提起的最后一战的事情，和关于你总输给复制体的事情让你苦恼吧？”她了解地轻轻抚摸他的面颊。
“是啊，因为我不够强，所以……”他诚实地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温柔的手指反复地抚弄着柔软的面颊，“问题的核心，其实只在于……你不够狠心吧？楚轩的意思，应该是逼迫你正视这一点。不过，”她又微笑了，“如果会改变也能够改变的话，那也就不是你了吧。好像覆着一层薄膜一样，隔绝般的一心一意活着，这不正是你一直以来的生存方式吗？所以，像以前一样就好。尽可能地去进化，但是，原本的心……不要变。”
“是那样的吗？”
“来这里之后，从张杰开始，所有人都在以各种方式让你变吧。可是你不是那种愿意被规则束缚的人，所以你打造的中洲队也和任何一个队的走向截然不同。你跟我讲过不少其他队的故事，那些故事让我觉得很可怕，幸好你的队伍并不是那样。既然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这么久，那就相信地继续走下去吧。你不肯变的地方，不正是让这群人甘心地留在你身边成为同伴的理由么？”
萝丽微笑地看着他，就像温柔地看着一个顽固地留在时光夹缝中不肯长大的孩子。
“去睡吧。”摸了摸那比自己大了八岁的人的头发，她轻柔地说道。
有的流浪狗很呆又很笨，如果不去管它的话，它会傻乎乎地在街边一直呆到大天光，可能在寒冷的夜晚就被冻死了。对于这样的动物，只能把它牵回家去。
“郑吒！郑吒！”第二天，郑吒正在做着萝丽交待的工作的时候，程啸的声音在外面一叠声地响起来，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
让他进来吧。这样想了之后程啸就获得了进入房间的许可而冲了进来，这个男人一脸兴冲冲的兴奋表情直奔到他面前。
到了正对面，看清他正在做什么的时候，程啸的表情却立刻转换成了贼兮兮的样子，“队长，原来你在家里做着这种事情啊，真是看不出来呢。”
郑吒斜他一眼，这个男人，如果光是听他那口气的话，别人还以为他在做什么色情的事情呢。其实他只是在帮萝丽修高跟鞋而已。这是萝丽最喜欢的一双鞋子，但是高跟断了，所以她一发现了之后就立刻撒娇要他帮忙修理，而他也很乐意帮她做这些琐碎的小事。
而程啸却还在不知死活地嚷嚷着：“我还一直以为队长你是大男人，原来其实是小男人吗？”
萝丽在旁边竖起了柳眉，转脸对郑吒说：“你啊，可不要被这家伙带坏了。”
程啸指着自己鼻子说：“哎，这么说我是坏人吗？”
萝丽毫不客气地说：“虽然称不上坏人，可是，只有小男人才会认为帮自己的女人做琐事是没有男子气概的表现。因为自身的男子气概太少了，所以才会格外地在意。郑吒就没有这种困扰，而你……显然困扰很大的样子。”
程啸没有恼怒，反而大笑了起来，“原来其实我才是小男人吗？哈哈。”接着他又转向郑吒说，“看不出来，她原来伶牙俐齿得很呢。”
郑吒笑着说：“你刚好撞到了她的枪口上。她最不喜欢男人托辞说因为是男人所以不能干一些事情了，她说这叫男性沙文主义。”
“可是现在我发现好像有一种女性沙文主义开始抬头了。”程啸开玩笑地说，又引来萝丽一瞪，她根本不想再听这个男人胡掰，直接走进厨房去了。
看到萝丽走开了程啸更是肆无忌惮地说下去，“还有衣服也是，我还一直以为你讨厌日本人呢，原来……”他故意拖长了声音。
郑吒现在身上穿的是一套日本的男式和服，这当然并非他的本意而是萝丽的意思，因为她今天心血来潮突然想穿和服，所以也缠着他和她一起穿，不忍违逆她所以他只好任由她摆弄了一番。反正只是衣服而已，可不代表认同了日本人干的那些天怒人怨的事情，他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
“我是讨厌啊，不过只是衣服的话倒是问题不大，萝丽比较喜欢在各种衣服上花功夫。”拒绝萝丽？他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做到。事实上他本来就很不擅长拒绝别人，更何况是这个让他深深喜爱的女孩呢。
程啸略微眯起了眼睛，说：“虽然只是我个人的感觉，但是我觉得，队长似乎变得更加温柔了，还有皮肤也是，”伸手在那忙碌的手上摸了一把，说，“好像会泛出水来一样，像是被什么东西好好滋润过了似的。”
“有吗？我没发现啊。”他没有抬起头地继续修理着鞋跟。
“有时候想着如果变成女人被你爱一次似乎也不错的样子。”
“啊？”郑吒僵硬地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程啸噗哧笑了，“我开玩笑的啦。怎么可能想这种事情？男人和男人，不是很恶心吗？就算男变女还是一样。”
恶心……吗？
和楚轩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情，虽然心情复杂不堪，就像榨汁机里混搅在一起的被打碎了的果汁，可是各种各样的情绪里面，迟迟找不到的，是名为恶心的心情。
不管是第一次被强迫的时候，还是后来当街就被做出那样的事情，都不觉得讨厌。
专制的目光，修长的手指，强硬的嘴唇，无论是哪一样都不让人厌恶。被抚触的时候，虽然苦闷，却也感觉到甜美。
他的身体里窜过一道热流。那是虽然想拒绝却又想接近的矛盾心情。
被楚轩在意是他一直以来想要努力做到的事情。当它成为了现实的时候他无法抗拒从心底深处生起的欣喜，尽管并不是以他希望的方式。但是，楚轩对这身体做出的每件事都不让他讨厌。即使知道两个男人之间不该发生什么，彼此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越了那个合理的临界点之上，却从来没有觉得恶心。
但是刚才程啸说起如果变成女人与自己相爱的话，虽然对不起程啸，但他确实感觉到了恶心。
只是开玩笑地说说而已，已经觉得无法忍受。如果变成事实的话大概会疯掉。
这样奇异的心情是心中本能的反应，并非头脑所去以理智相控制。
捉奸
“啊，对了，说了这么久我都差点忘记了，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程啸的话语把陷入茫然中的人的神智又拉了回来。
“是什么？”
程啸一脸兴奋的表情说：“我们去捉奸吧，我也喊了其他人一起。”
“捉奸？这不是干扰别人正常的交往吗？”郑吒不以为意地说，他还以为程啸要拉他去看中洲队的那几对的相处情形。
程啸摆摆手，“不是现有的那几对啦。绝对是你想不到的人。”
这么一说郑吒倒是有了点好奇，“谁啊？”
“是绝对会让大家跌破眼镜的配对！你一定想不到，楚轩居然会搞女人吧？”
“楚轩？”他无法置信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没错。”程啸给出了肯定的答案，“那家伙虽然平时道貌岸然一本正经的样子，但其实私底下，哦呵呵呵……”暧昧的留白更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
“到底……怎么回事？”他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一定很精彩就是了。”
他虽然不想，却已经像仿佛将被赶出门的狗儿般焦躁了起来。手里的鞋子一下子变得沉重无比，从指尖滑脱了下去。
是什么样的女人？楚轩开始会对女人感兴趣了吗？
他想起上次楚轩要求做.爱的时候，自己是有建议过对方不如去造一个女人。那么，那件事情，已经被付诸实施了吗？
像突然断电了一般，脑中尽是空白。
那样说了，就那样做了吗？别的事情怎么没有听得那么快？
肌肤之亲。亲吻、抚摸、进入……这些可怕的事情陡然一下子涌了上来。在脑海中晃动着一个影影绰绰的影子，是一个不知名女人的脸。
楚轩造的女人，一定和他一样，比任何人都优秀，而且只要设定为忠心的话，就绝对不会背叛，主人的意见一定会被坚决地贯彻执行。
楚轩本来就喜欢那样，他不喜欢别人质疑他的意见，他希望身边的人老老实实地按照他的话去做。
换成自己绝对不可能那么安份，觉得做不到的话就会说出来。绝对不是老实听话的那种，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算是棘手的类型。
这样来说女人应该比自己好得多。
而且女人的身体也更柔软芳香，说起来，自己是完全没办法去想象抱男人的情形。当时没有什么别的人可以比较和选择，有了条件之后，楚轩会做出更好更合理的选择也是非常自然的。虽然当时看起来，他非常喜欢这副身体，但是，跟女人比起来，臭男人的身体又有什么好的？
那专制的目光会去凝视一个美丽的女人，修长的手指会巧妙地抚弄她的腰际，强硬的嘴唇也会在那柔软的身体上印下亲吻……想到这些他就觉得心里好像被什么可怕的力量撕扯成一片一片似的。
即使知道那样再正常不过，主神空间的男人都会那样，可是所有人都会做的事情，换成楚轩去做的话，就觉得胸中掠过一阵刺痛。
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就此中断再好不过。从此以后再也不用为难，也不用痛苦和矛盾了。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但是，觉得生气，无可遏止地觉得生气。焦虑地想着会是什么样的女人的时候，仿佛被抛弃了的感觉也悄然占据了心脏。
好像……有点能明白楚轩的乐趣了呢，果然欺负起来相当有趣。“你根本一副被抛弃的样子么。”虽然心里想要这么说，但是实际说出口的却是，“队长，你不舒服么？脸色不太好啊。”
“嗯？”他恍然回神，“没事。”
“那么我们去看看吧，其他人也在等着呢。”
拖着那行为能力丧失大半的人，程啸径直拉他去了楚轩的居所。
叫门花了一段时间，这个过程延长了幻想折磨的时间。他既焦虑得想要立刻冲进去，又想脱离这群人回到自己的房间，什么也不用看到。虽然知道这种怯懦的心情十分可耻，却不能制止它不时地涌上心头。
门被叫开后一群人涌进了地下室，程啸冲在第一个，一眼就看见了正睡在椅子上的赵樱空，接着，这个男人就兴奋地嚎叫了起来，“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没想到楚轩你居然是金鱼佬？采用很恶劣的手段将可爱的小Loli骗到你的家里，然后圈圈叉叉之，那柔弱的洁白身躯，那哀婉的低吟声……啊！我可爱的巨.乳童颜啊。你的处……”
不过这个男人运气极其不好的是，他在大声叫嚣的同时，赵樱空已经睁开了眼来，接着程啸被一脚蹬在了脸上，倒飞着直接撞向了不远处的墙壁上，似乎连门牙都被摔掉了几颗。
赵樱空看了看摔在地上惨叫的程啸，她抬起自己的双手仔细看了起来，接着她又看向了郑吒等人，这个小女孩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到最后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不过郑吒却随着她的微笑而笑了起来，在场的人里，恐怕也只有他和楚轩才明白赵樱空发生了什么事，而这笑容所代表的意义，恐怕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明白。
他完全放心了。根本不该理会程啸那家伙的胡说八道，搞女人什么的，楚轩的用意完全不是那样。一看到赵樱空的笑容他就完全了解了，那个融合的过程已经完成了，从今以后，她不用再迷惘了，所以才会绽放那样的笑容。
共同的记忆，共同的悲伤，共同的伙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又何必再分什么彼此？
被生气和焦虑占据的头脑渐渐清醒了过来。什么也没有发生，那些所谓的旖旎的情事。楚轩已经完成了之前应允自己去做的事情，虽然不知道他用的具体是什么方法，应该是跟某个修真器具有关，但是，那个效果，非常的好，比料想中要好得多。
他可以感觉到，赵樱空仿佛新生了一般，现在的她，比以前又更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