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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书籍名:《身份系列之俘虏》    作者:梨花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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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辽的死牢向来是京都的重地,不但派有重兵把守,更有武林高手暗中巡逻。素衣起先并不明白一个死牢何用如此看重,大齐的囚徒一旦被判死刑,就会比以往规矩不少,只因他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故死囚比起其它囚犯,反而较好管理。但他很快就发现,金辽的死囚与大齐截然不同,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丝逃生的机会,哪怕明天就要上断头台,今晚可能还会冥思苦想越狱的办法。更令素衣惊讶的是:完颜绪不但不设法阻止打击这种负隅顽抗的想法,反而乐见其成,只是加强防御而已。
  完颜绪,这个名字在几天里一直萦绕在素衣的脑海之中。作为一个将领,他已经很优秀,而作为一个君王,他更令人胆寒。素衣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金辽在短短三年间就恢复元气。一个永远不肯放弃希望的民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它的强大。自己的败局或许早在三年前完颜绪登基的那一刻就已注定。
  耳中响起沉重的开门声,两个剽悍的狱卒走进他的牢房。其中一个上前几步,蛮横的一把撕开素衣肩头的囚服,看了看伤口,然后冷笑着道:「素将军,伤已好了,大王着我们再来问你一遍,你到底降还是不降?」
  素衣拢好衣服,淡然道:「素衣的决定,完颜绪早已知晓,何须如此殷勤探问。」
  另一个狱卒哼声道:「既然如此,就对不住了。」说完眼中露出凶光,一提素衣重枷上的锁链,大声道:「你该知道等着你的的是什么吧?」
  素衣仍淡淡道:「是杀是剐,悉听尊便。」说完从容步出,听得那一个狱卒啐了一口,不屑道:「不识抬举,非要动了重型才认输。前年那个拉古国的将军,先前不也是这么着,过后怎么样……」还未待说完,已被另一个打断道:「割了舌头,你不要命了?人家现在可是征齐大将军,大王宠信无比,当心被他的下人心腹听到。」
  素衣叹了口气,对于这个有名的降将郁苍,他也听说过。该说什么呢?识时务者为俊杰,凭心而论,完颜绪也确是位明主。只是人各有志,他素衣学不得罢了。
  阴暗的刑堂里,几个膀大腰圆的行刑手正在对素衣严加拷打,逼他屈服,忽闻一声高唱「大王驾到」,接着只见完颜绪的身影在一众人的簇拥下出现在刑堂门口,他身着一件白色的轻裘披风,内力衬着明黄色的锦绣龙袍,越发显得整个人丰神如玉,神采不凡。
  素衣勉力抬起头看向他,只见他嘴角噙着一抹亲切之极的微笑,目中却是冷洌的寒光在众人身上溜了一遍。他心中一颤,这人表里不一,虽有雄才大略,却非坦荡君子,必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哪怕是让他从容就义。刚想到这里,果然就见完颜绪带着笑走到近前,忽然伸出手挑起他的下巴,语气温柔的道:「素将军,朕还真没有想到,你会冥顽不灵到如此地步。」他话语虽然柔和,但整个动作却透露出不屑轻蔑之意,素衣沉静的看着他,不发一语,牢房中顿时静的落针可闻。
  完颜绪早已见识过他平淡如水的模样,这回也不恼怒,目光从他溅了无数鲜血的发梢颜面逐渐向下。只见素衣一个身子处处都是伤痕,竟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他满意的点点头,回身对跪着的一众狱卒道:「朕先前以为你们偷懒,看来是冤枉你们了。只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还没有降,人却被你们生生弄死了,这怎么行呢?」
  牢头上前一步,恭敬道:「启禀主子,没敢伤他筋骨,都是些皮外伤,看着吓人,也着实疼痛。这俘虏是条汉子,体力也好,主子不用担心。」
  完颜绪点点头,微笑道:「这就好。」复又转身来到素衣面前,见他肩头上的囚服被撕破了一块,那枪伤已然愈合,只留一块铜钱大小的伤疤。他看着素衣苍白的面色,忽然伸出手,用指腹慢慢摩莎那疤痕,柔声道:「还是这样的倔强,何苦来呢?这里还疼吗?」
  素衣的身上不由得起了一阵战栗,虽然清楚完颜绪只不过是想对他采用怀柔政策让他感恩图报而已,并非有什么不良的企图,他还是不能接受这已经接近于亲昵的动作。不由得将头向旁边一偏,薄唇中又怒又恨的哼了一声来提醒眼前的敌人。
  完颜绪一怔,不解的看向他,却不意见到乱发中一段白皙修长的颈项,这也是素衣身上唯一完好的地方。如珠的耳垂下,迅速的闪过一丝红晕。虽然只是稍纵即逝,那景象却凭添了些旖旎的味道。他这才醒悟过来,素衣是齐人,长在南方,十分看重礼教。自己刚才的动作对于金辽儿郎来说,是可以让他们感激涕零的施恩手段,对眼前的战俘,却已蒙上了一层别样的色彩。
  一思及此,他连忙收回手,莞尔一笑道:「素将军真是冥顽不灵,你再好好的想几天,朕等着你。」说完转身就要离去。忽听素衣道:「我早说过,素衣的命,只卖给大齐百姓,你不用白费力气了。」
  完颜绪头也不回,轻轻笑道:「既然如此,就当作朕给这刑堂里的狱卒们一个优秀的练习靶子好了,你体力这么好,总是能撑住这一百八十种刑具的。」说完轻巧离去。
  转眼又已过去了十天。仍不见有人来报素衣投降的消息。完颜绪心中越发不耐起来。他手段残酷,又聪明绝顶,对待看重的人向来都是恩威并施。郁苍便是降服在他这种非凡的手段下。当然,对待素衣,他心中恨极,又因几次怀柔招降都被素衣视若无睹,所以便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严刑折磨上。
  凭心而论,他要素衣投降,爱才之意倒是不多,只因金辽曾多次惨败在这人的手里。有心要他降服才觉得扬眉吐气。可素衣竟然耐住了他刑部大堂的诸多酷刑。这令他更觉得面上无光,心中烦躁之余,却又渐渐生出一股微妙的敬意。
  星目微抬,窗台上一盆盛放的兰花映入他的眼帘。这盆名种是郁苍进给他的,他本不喜欢兰花,认为这花太娇贵,太脆弱。却因是宠臣的心意不好丢弃,便随意放在书房的窗台上。谁知经历过一个冬天,不但没凋零,倒长的茂盛起来,还开了花。此时细细看去,那花朵如一个小茶盅般大小,白色中透出淡淡的粉色晕染,别有一股清幽高雅的风情。
  完颜绪站起来,走到近前,仔细的抚摸着那如丝绢一般的花瓣。只觉触手温润细腻。不知怎的,忽然让他想起那天摩莎素衣肩头的情景。心中不由忽的一动,暗道那肩头上的伤疤如何能与这花瓣相比,但那段颈项,却真真宛如这花瓣一般洁白细腻。由此又想到他至今不降,高风亮节,倒也不逊于空谷幽兰。如此胡乱想去,整个思绪里竟然都是素衣的身影。挥之不去,他也懒得深究,只命梓侬过来服侍更衣,然后主仆两个直奔死牢而来。
  此时刚行完刑,狱卒小心领着二人来到牢外,只见素衣蜷在地上,长长的黑发乱七八糟的遮了面容,只能从身形看出来憔悴了很多。身上的囚衣已被十几种刑具撕扯的不成样子,破烂中露出或青紫或红肿的伤痕,间或可见几缕白皙的完整肌肤,宛若几道细痕一般。
  梓侬心中一痛,不忍再看,忙把头别了过去,却惊见自家主子的眼睛紧紧盯在那个瘦弱了许多的身子上,双目中宛如要喷出火来一般。
  梓侬年岁虽小,却长在深宫,又随完颜绪多次出入军士之中,对这种眼神再熟悉不过。当下一惊,再向素衣看去,只觉那个身子宛如破布娃娃一般破烂不堪,如何能勾起完颜绪的欲望。况且并不曾觉得主子好过男色,因何这时候却露出这样眼神,难道自己竟猜错了吗?她却不懂完颜绪这样的男人,越是素衣这样的铁血男儿,越是这鲜血淋漓的身子,凑在了一处方能勾引出他潜藏在心底的嗜虐肉欲。
  完颜绪极力控制着自己,却冷不防素衣抬起头来,四目相视中,那股子不屈依然如故。恨的他心里痒痒,险些立刻冲进牢房将他压在身下,看他还能不能硬到底。他双拳紧握,好容易压抑住了。愤愤的一扭头,对梓侬命令道:「走。」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倒让素衣诧异,心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完颜绪从不好男色,对于在大齐金辽盛行的男风,他虽不排斥,却也不曾赞赏。如今却在忽然间姻缘巧合,对素衣饱受折磨的身体起了欲望,也实在令他震惊,更令他恼怒。暗道自己一定是这些日子国事缠身,都没有和哪个妃子亲近,才会导致这种情况。因此一回到宫里,便来到自己最宠爱的银姬房里。
  那银姬正在和丫头们下棋取乐,忽见大王驾到,忙不迭的梳洗起来,却被完颜绪一把拉住,她身为大王宠妃,是何等聪明之人,只看完颜绪的眼神,便已明了。忙令左右退下,这里施展出说不尽的狐媚温柔,扶着完颜绪便向寝宫深处而去。
  若在平时,银姬这样的手段,倒也足够让完颜绪快活。只是今天不知怎么的,看着那张作态媚笑着的美丽面孔,他却觉得更加烦闷。脑海中忽然映入素衣秀气的面庞。那张容颜虽不如眼前丽人般明艳,却永远带着一股清冷的气息。如梅般高傲,又不失兰的幽雅。那两片薄唇,从不肯轻易发出一丝声音,只是紧紧的抿着,多少呻吟痛楚就这样被他倔强的挡在唇边,令人想起来又恨又怜。
  他痴痴想着,不觉银姬已将他外衣除下,她自己更是只余一件红色肚兜,露出半个欺霜赛雪的身子,端的惹人遐思。她还只管媚笑喘息道:「大王这些日子都忙了些什么,也不管臣妾想你的紧。」说完顺势躺在完颜绪怀里,真是软玉温香,说不尽的诱人。
  完颜绪此时却半点感觉都没了,尤其听到那句话。他此时需要的是征服,征服一个难以征服的人的快乐,银姬的邀宠怎么可能满足得了他呢。冷冷的推开越发绵软的身子,他烦躁的起身披上外衣,看着银姬错愕的眼神,只得胡乱哄道:「朕忽然想起还有些重要事情,你继续玩儿吧。上回你看中的那对翡翠镯子,今晚朕就让小顺子送过来。」说完拂袖而去,也不管银姬大喜过望,连声的谢恩。
  梓侬本以为主子这一进妃子的房间,没有半天也出不来,因此忙着找梓楠说话去了。完颜绪找不到她,索性叫过梓留来,吩咐道:「你去死牢把素衣提来,朕要亲自审他。」
  梓留心想一个敌将,又不想套什么话,何必要审。但见到自家主子一脸风雨欲来的倾向,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忙亲自到了死牢,令几个狱卒带了素衣,急急的赶了过来。又见完颜绪命所有人都出去,她更是不解,忙道:「大王,这使不得,素衣武功高强,万一伤了你……」还未说完,完颜绪已冷笑道:「他若有这个本事,朕便认了。出去。朕的规矩你还不懂吗?」
  待梓留离去,方上前看着遍体鳞伤的素衣,反而又不那么急迫了,他本就不是急色之人,认为做爱这种事情,必须要慢条斯理,方能体会个中乐趣。否则便如猪八戒吃人参果一般,只图一时痛快,却是索然无味。这种想法,倒也十分符合他坚韧的性子。此时他眼中看着这个已瘦弱了许多,似乎只能任自己宰割的俘虏,心中却早已想了好几种方法,务求要好好的享受一次这个中趣味。
  再说素衣,被完颜绪独留在书房,只见这里清幽雅静,别说刑具,就连绳子都不见一根,如何能审问犯人。莫非他又要用那怀柔之策,可看他面沉如水,丝毫笑容也无,却又不像。
  他正不解完颜绪的用意,却见他走了过来,双目定定的看着自己,忽然阴森森一笑道:「素将军,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怕是连澡也没洗过吧。看看这身子,血迹污迹到处都是,实在是不符合你这样高洁的人物。唉,这都是朕的疏忽,不过没有关系,朕现在就给将军补偿一下,你随我来。」说完一掌劈开那沉重枷锁,拉着他就向书房后走去。
  素衣越发不懂他的用意,只是处于敌对立场,自然沉稳站着,毫不为他所动。其实他饱受了许多酷刑,又不得好好休息,体力早已不支,只是凭着绝不屈服的意志,方能苦苦支撑着站住。完颜绪倒有些惊讶,嘿嘿笑道:「你竟到这时候还有气力,有趣有趣,如此更好了。」说完为他拢了拢披在额前的乱发,忽然一把将他拦腰抱起,大步向后面走去。一边道:「素将军,朕还从未抱过任何人呢,就连朕的宠妃,也没有如此的荣宠。你可该感到万分荣幸才是。」
  素衣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虽不通风月,却也知道这样抱着可有些暧昧。更何况完颜绪还将他和自己的宠妃相提并论,其意图已十分明显。只是他还不明白,自己当初的样子,比现在何止好上百倍,完颜绪尚不为所动,为何今日已如此污秽邋遢,却让他另眼相看?再说也从未听闻这位少年天子有什么男风之好。莫非是自己多心了不成?可是……可是……
  素衣沉默不语,却更令完颜绪喜欢。若说处变不惊,自己的臣子们倒也都能做到,但能像素衣这样泰山崩于前不变色者,却恐怕挑不出来。就连郁苍,那本也是一员名将,比起素衣,似乎也差了一些。他哪知道素衣只是猜不准他的用意,不愿妄自言动,失于身份而已。
  及至来到书房后,那里果然有一个大浴池,四周以重重绯色的纱幔遮挡着,老远便可看见向上蒸腾着的袅袅热气。完颜绪并不重享受,因此这个浴池比起大齐皇宫中的,就少了一份华丽,只是多了几分大方庄重。几个宫女早早的便跪下了。完颜绪却挥手命她们下去,言道没有朕命,不许前来打扰。
  素衣只觉眼前一阵眩晕,完颜绪这话说的暧昧无比,连那些宫女看他的眼神都惊异不定,难道……难道自己竟然不幸猜中?他怎也说服不了自己,只觉以完颜绪的个性,绝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只是虽然不敢相信,但为形势所迫,素衣却也不得不挣扎起来,只是身处完颜绪的怀抱中,全无借力之处,还未等扑腾几下,完颜绪早已戏谑一笑,「咕咚」一声,将他连人带衣服一起扔进了又深又大的浴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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