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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书籍名:《重生之沉云夺日》    作者:WingY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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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晚我都无法入睡,脑中闪过的除了那几声枪声之外,还有那不绝于耳的惨叫声。
天亮的时候,杜亦捷走进门来,那会儿我刚好坐起了。杜亦捷脱着领带,边向我迈步而来,然后坐在床上,捧着我的脸,用力地亲了几口,在我皱眉扬手推他的时候,才稍稍作罢 。
“刚醒?”杜亦捷抚摸着我的脸庞,淡淡笑着,话语中透着一丝疲惫。
我没应他,只是又躺了回去,侧过身。
他笑了笑,伸手把玩着我的发丝、捏了捏我的脸,手背在我的颊上摩挲着。过了挺久,才拍了拍我的肩,说:“醒了就起来吧,和我一起去楼下吃饭。”
我挣了挣,却还是让他从床上拽了起来。
他捏了捏我的下颚,心情似是欢快地说:“总算有点肉了,不过也不能只吃不动,要不然又要变回小胖子了。”
我抬了抬眼,不知为何,仿佛是玩笑一样地应了一声,“如果能让杜先生你失了兴趣,要我变多胖多难看都行。”
“哦。”杜亦捷扶着我,亲了亲我的脸,轻声说:“那你不用费心了,小祺,你变什么模样我都爱你。”
我哈地轻笑一声,用手擦了擦脸。
杜亦捷带我下了楼,人已经都走了,客厅依旧是整整齐齐的,连沙发套都是新的,就是香水味浓了一点,然而空气中的血腥气是无法就这么冲散过去的。
杜亦捷将我带到了饭厅,然而桌上空空如也,现在这个时间厨子也在休息,我不得抬头望向他。
他让我坐了下来,替我倒了一杯水,说:“乖,等等我。”
这宅子挺大,除了另一边的总厨房之外,连着饭厅的还有一间小厨房,就和一般房子厨房的大小差不多。杜亦捷走进了厨房,我微微侧过头,望着那个方向。
然后,他在里面忙了好一会儿。
出来的时候,手里的托盘上,有两碗粥菜,还有荷包蛋。他献宝似地放到我跟前,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了擦手,脸上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笑意,“我好多年没自己下厨了。”
我看了看他,他把汤匙塞入我手里,坐在我旁边,单手支着下颚,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我垂了垂眼,喝了几口粥,就听他说:“味道好不好?”
我没应他,他也没再问,只是一口气把自个儿碗里的粥都喝了,看过去倒像是挺饿的。
我说:“你吃吧,我吃不下。”我将粥推给了他。
杜亦捷擦了擦嘴,笑了笑,“你吃,我吃东西就这个样子,小时候人穷,一有吃的就管往嘴里灌,到现在桌上有山珍海味,我还是这模样。”
“没办法,谁让我草莽出身的,修养什么的,我学不来。”
我沉吟着,舀了舀碗里的粥。
半晌,我才说:“你知道么……?”
“芯姐死了。”
他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然后就应了一声“嗯”,双手合握着,没再说话。我又吃了几口,最后真是吃不下了,杜亦捷径自收了碗筷,走进厨房。
我看着他的背影,渐渐地觉着有些迷茫。
吃过了后,杜亦捷带我到屋子外走了走。
那院子不算大,除了一个小池塘之外,还有几座小花圃,就只有一个秋千。杜亦捷伸手摇了摇那个秋千,说:“之前买下这栋房子,院子就有这么个玩意儿了。”
“小祺。”他突然拉着我,把我按在那秋千上。
“喂,你……”杜亦捷按着我,脸上满是笑意,兴致勃勃地说:“小祺,你坐上去,我推你。”
“杜亦捷,我不是孩子,也不是女……”
杜亦捷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拉着那秋千,往前一推。我因为惯性而往后仰去,手忙脚乱地抓住了边缘,杜亦捷真是来了劲,在我一晃一晃之后又推了一次。这回我脑子清醒了些,直接跳下了秋千,因为冲力而往前走了几步,正当我摇晃着站稳的时候,杜亦捷却往后压上我。
我惊叫一声,我们两个齐齐倒在地上的时候,他一个翻转,转而让我趴在他身上。
“……搞什么!”我挣扎着要起来,杜亦捷两手紧紧环着我的腰,笑闹着任我推着他。
“杜亦捷,你——”
他突然静了下来。
“小祺。”他伸手,碰了碰我的包着的左眼,“抱歉。”
我看着他,沉默片刻,说,“你要说抱歉的对象,不是我。”
杜亦捷笑了笑,“用一只眼睛,很辛苦的,是不是?”我瞥了他一眼,就要爬起来,杜亦捷却不肯放开我。
我用力地推了推他,他笑了几声,末了猛地抓住我的手臂,说:“小祺,你真的没有发现?”
“发现什么?”
他看着我。
阳光底下,他的右眼的瞳色有些浅。我注视着他,接着微微一愣。他拉过我的手,往自个儿的右眼碰了碰,说:“我知道那种感觉,只能有一只眼睛,刚开始的的时候,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连枪都射不准。”
“这是……”我看着他的右眼,“是假的……?”
他扶着我坐了起来。
我依旧愣愣地看着他。
杜亦捷拍了拍我身上的杂草,边说:“你还记不记得韩爷?”
韩爷是杜亦捷以前的靠山。
他说:“他其实是我亲生父亲。”
“他和我爸,哦……我指的是那个替韩爷挡抢的那个家伙,他们以前是一起在道上混的,结果韩爷名利双收,又怕我爸之后跟他争地盘,所以就故意制造了一个假象,其实是他杀了我爸。”杜亦捷不带感情地述说着,仿佛这些事和他没有关系。
“我和我姐就开始流浪,然后,我姐十几岁开始就去陪人睡,后来韩爷发现我长得像他,就怀疑我是他强 暴了我妈那次,怀上的种……”
杜亦捷停顿片刻,望着我,淡淡一笑。
“我就是在臭水沟里长大的,除了我姐之外,没人管我。然后,出了你那件事情之后,韩爷把我送去了香港。糊里糊涂混了两年,我就让韩爷那几个干儿子追杀了好几次,那会儿比什么时候都惨。结果,总算有个道上的长辈把我带回新加坡,让我躲一躲。”
“我一回到新加坡,就去找我姐,许成宏那时候还在帮韩爷做事。我那时候想过,要不去学个手艺什么的,总比每天打打杀杀的好,呵……”
他看着我,问:“你觉得我姐,对我怎么样?”
我看着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额上落下了冷汗。
“啧……”他嘲讽似地一笑,“你知道么?小祺,我姐啊,受不了我姐夫的教唆,把我出卖了。”
他拉着我的手,嘴角扬着:“我的右眼,就是那时候被他们给挖出来的,对……还有我的脚筋,被弄断了,不过还好接上了,没什么事。要不是阿德,我可能在那时候,就已经要被弄死了。”
我慢慢地睁大了眼。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不相信所谓的亲情什么的。这世间没有什么感情是不会改变的。”
“不……芯姐……她——”
杜亦捷看着我,脸色一沉“我知道,她死了。她杀了她那个赌鬼老公,然后自杀了。”
“小祺,她谁也不能怪,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她那几年也快活过,全身名牌,连养的一只狗都比我在香港吃得好,后来,她老公变成那模样,我不是没给她机会——但是她说什么?她说孩子不能没有爸爸——鬼扯。她是怕我报复她。”
“后来那个当初帮我的长辈带我到美国发展,我帮金家做事,顺便认识了戴斯那除了脸蛋还过去就一无是处的大少爷,和他上了几次床,顺便给他老爷子挡了枪,然后暗里再做些什么。”
杜亦捷亲了亲我的嘴,说:“小祺,这个世界,不是像你所想的、所看见的,那么美好。”
“是那个人,把你保护得太好了。”
“所以,你才会这样,受不了一丝的刮风、摧残……”
下午的时候杜亦捷出去了,我在房里的沙发上呆坐了一天,之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最近的梦都有些零散。
然而,这一次,我却梦到了一个久远的画面。
我梦见了他。
那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后院的波斯菊花圃还在,花瓣在风中悠扬着。我仰了仰头,隐约之中,对上了他的眼。
他站在窗边,微微低着头。
我的脸刷地一红,然后躲到了树后,小心翼翼地、高高地仰起头。
他垂了垂眸,唇动了动。
……祺祺。
我猛地睁开眼。
坐在我身边的是杜亦捷,他拦着我的肩,同是睡了过去。
当我坐正的时候,杜亦捷也醒来了。他“唔”了一声,捏了捏眉心,看去有些疲惫。我看着他,然后别过眼,说:“要睡你去床上睡吧。”
他微愣地看了看我,突地笑了一声,拽了我的手要到床上,我甩了甩。
这样还算和平的日子过了几天,杜亦捷似乎不忙了,大半的时间都待在屋子里。
他这些天除了亲我之外,就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杜亦捷偶尔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把柜子里的衣服都拿出来,让我都试一试。或者让我骂骂他、打他,说什么看我生气的模样挺好玩。
或说今天,他突然说要出去约会。
“小祺,我们在一起这么久,还没正正经经地约一次会。”
我看着外头,说:“请小心驾驶。”
他笑了笑,心情愉悦。
杜亦捷不知从谁那里得了参考,直接带我去看了场电影——是午夜场,整个电影院都被包了下来,除了保镖之外,也只有我和他。
是一部文艺片子。
杜亦捷说,这导演拍的许多片子,没少被人骂过,他却觉得挺真实的。
电影的背景是六十年代,是一个打杂的小伙子喜欢上一个舞女,喜欢偷偷去看那个舞女。那个舞女也喜欢小伙子,可是在那小伙子面前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周旋在各个男人之间,打算攥够了钱,就去和那个小伙子在一起。结果,终于让她等到了这么一天,但是荧幕的最后,她却看到了,小伙子穿着老旧的西装,手里拿着一束小花,送给了绑着一双辫子的小姑娘。之后,当她心碎地转身的时候,那因为她的欺骗而一无所有富商拿枪指着她。
然后,片尾曲就响起了。
杜亦捷看得很入神,抓着我的手,一句话也不说。
后来坐进车内,他突然开口说:“那个女人太蠢了。”
我看着他。他说:“喜欢的话,不就是要明说么?摆什么架子,不说的话,谁知道。”
我闻言,愣愣地点了点头
是啊,不说的话,谁知道呢……?
回去前杜亦捷又带我去吃了西餐。他喝了几杯红酒,看过去兴致高昂。后来,回到房里,他突然从后方搂住我,不断地亲着我的颈项,我一个激灵,推开他挪后了几步。
杜亦捷让我这么一推,有些一愣,然后拂了拂发丝,说:“……你还是不接受?”
我握着拳。
“如果说,你还怨恨我的话,我可以理解。但是……”他说:“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人生实在是太短了。”
“小祺,我对你还不够用心么?”
我仰头看着他,说:“不可能的。”
他顿了顿,我接着扬声道:“如果说,因为你这几天的用心对我,我就该原谅你是不可能的。”
我抚了抚额,“杜亦捷,我这辈子是不可能原谅你的。”
“这段时间,我对你……你不能给我机会么?我才是能在未来的日子陪伴你的人不是么?你因为一个死人而放弃其他人,你觉得值么?”他脸色微沉。
“就算是这样……”我直视着他:“就算是……就算是当初,不是你害死王筝。就算是当初,王筝是因为意外……而死去的,我也不可能接受你。”
“就像你说的,你对我用心、对我补偿,所以我该给你一个机会……”
“如果是这样,那个机会,也不该是留给你的。”
杜亦捷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转过身,夺门而出。
我伫立半晌,最后双脚虚软地跌坐在地上。
我……
如果说是这样,那个人,他伤害了我,却也对我用心了两辈子……
这么说的话,我是不是应该把机会留给他?
我想到这里,蓦地苦笑摇了摇头。

————————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四十几天,杜亦捷从原先的忙碌,到中期的空闲,而到今时今刻,他又再次地不见踪影。
先前的平静,仿佛不过是暴雨即将袭来的前奏。
那晚上,杜亦捷一身是血地被人搀扶回来,但是他一踏进屋子里,就突然往整屋子高喊着“小祺!小祺!”。我之前就已经习惯杜亦捷阴晴不定的个性,而我现下夜里都无法睡好,不等保镖上来请人,我就自发地打开房门。
只是当我走下楼,看到那个画面的时候,难免还是有些惊心。
杜亦捷外套下的白衬衫尽是血渍,有三个医师正在忙着为他处理伤口,杜亦捷一见我,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笑,用手招了招我。
我呆怔在原处,一直到杜亦捷闷哼一声,皱眉说:“小祺,过来。”
一边的保镖将我向前一推,我只好向他走近几步,杜亦捷看着我,扬起一丝苦笑,说:“小祺,我疼。”
我与他有三步远,杜亦捷突然站了起来,拽住我的手,然后两人一阵摇晃,他又跌回沙发上,我跌坐在他的腿边,挣扎地正要站起,杜亦捷却开口说:“我差点死了,不过我想死你了,拼死也要逃出来。”
我顿了顿,望向他。
杜亦捷的肩胛处中了枪,血水不断涌出,却又不断地挪动,那三个医师几乎都要忙不过来。
“怎么会……?”
杜亦捷淡笑着,轻轻捏了捏我的下颚,然后吁了一口气,往后仰靠闭目眼神,脸上尽是汗水,要不是他的手还紧紧扣着我的肩,我还以为他就这么昏睡过去了。
一直待他的伤口清理妥当之后,杜亦捷又睁开眼,拍了拍我,说:“小祺,扶我上楼。”
杜亦捷仿佛对这样的伤已经习以为常,就算是有些失血,脸上看过去也仅是较为苍白,我的手心渗出了汗,当他揽过我的肩的时候,被动地扶起他。等到踏进房门,将他扶到床上的时候,杜亦捷用另一只手勾住我的肩,将我拉进他怀里,两人一块儿跌在床上,在我挣扎的时候,不分由说地亲了上来。
“你——”
杜亦捷不等我开口,单手压着我的双肩,另一只受伤的手却不断地在我的臀 部来回抚摸。
我气得涨红了脸,用力地推开他,他毕竟受了伤,在力气上有些吃亏。我一脱离掌控就急急从床上站了起来,退开几步,就要夺门而出之前,杜亦捷却突然叫住我。
“小祺。”他说:“你高不高兴?”
我微微喘着,手握着门把,不明所以地回望他。
只见杜亦捷靠坐在床头,神色竟是有些颓废,他闭了闭眼,说:“你的三叔几乎要把全部的东西都拿来换你,他连硬打都绑手绑脚,怕我急了,拿你开刀。”
杜亦捷裂嘴一笑,毫不保留地说出了他的计划:“小祺,他软硬兼施就是要换一个你,而我本来的目的也达到了,就等他把底牌都掀出来——然后暂时把你还给他,等之后再抢回来,也是一样的。”
“卑鄙。”我瞪着他。
“是啊,我是很卑鄙。”杜亦捷叹了口气,仰头说:“所以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笑了笑,又对我招了招手。
我站在原处不动,他笑着摇了摇头,说:“你不过来,我让人把你架过来绑着,也是一样的。”
我睁大了眼,握着拳,略带迟疑地走向他。两步远的时候,杜亦捷伸手过来,环住我的腰身,将我扯了过去,脸埋在我的腰部蹭了蹭,然后似是满足地叹息一声,“小祺,你真香。”
我不适地推了推他,别过眼,说:“……你打什么主意?”
杜亦捷呵呵笑了几声,然后微微俯身,却是用脸颊轻轻摩挲着我两腿间的那处。我一个惊跳,挣扎着推着他的肩。杜亦捷丝毫不为所动,双手环得更紧,用嘴拉下了链子,然后隔着一层布料,用嘴轻啄了啄。我一急,抬手手用力地抓住他的发丝,想使劲地扯开他的头,他却突然张嘴含住,用手拖住我的腰往下拉。
“……混帐!”我抬起腿蹬着他,杜亦捷几乎是四肢并用地圈住我的身躯,胡乱地扯下我的裤子。我惊得抓住了床尾,想要借力挣脱他。杜亦捷顺势搂住我的下身,夹紧了我的两腿,头埋进我的腿间,一口气含尽、深进浅出。
我揪紧了床单,挣扎了一阵,到最后只能咬着牙闭紧了眼。
我不知僵持了多久,只是觉得身体猛地一颤,耳边的吮吸声稍稍缓了去。我喘息着睁了睁眼,杜亦捷凑到了我的耳边,“舒不舒服?”
我咬了咬牙,费力地翻过身,不去看他。
然而,杜亦捷仿佛是要将这一段时间的空乏都补回来一样地,又伸手去揉我那地方。之前泄了一次,我这次只觉得有些疼,待到力气足了,抬手掴了他一个耳光。杜亦捷也不恼,笑了笑,突然又使劲地撸了几下,我闷喘一声,却听他在耳边说:“小祺,你真是个宝贝……”
他两手并用,咬着我的耳垂。
“人生太短了,我不怕吃苦,这些东西没了还能再赚,但是你要是没了,我这辈子一定要后悔死的。”
在我又要释放的时候,他突然用力地咬着我的肩头。
我吃痛地一颤。
他笑着放开,在我的肩上留下了两列齿痕。然后亲了亲我的眉心,又说了一句不正经的话:“……这样一个宝贝我真是死了都要带着。”
当晚,杜亦捷又出去了一趟,一直到隔天早上才回来,只是手里多了两个大皮箱。
他走进房里,将皮箱往地上一扔。
我坐在床上,满是狐疑地看着他。
杜亦捷走向我,摸了摸我的脸,问:“吃了没有?”我别过头。
他笑了一声,俯身吻了吻我的额头,又做到桌案后的书柜。我看着他,不知动了动桌上的什么机关,那书柜突然移开些许,多出了一个暗格,设计像是一个保险柜。
我不觉讶异,只是有些悚然。杜亦捷也没看着我,专心地在那保险柜上操作了一会儿,只听那保险柜“咔”地一声打开。
杜亦捷从里面取出的是金条。
他不知从哪里又翻出一个箱子,将那金条全部放入箱子里。
期间,接了一通电话。
“安排好了?嗯,让罗伦斯把阿德带过来,直升机准备好了?”
杜亦捷挂了电话,走过来从柜子里取出一件衣服,“换一换衣服,我们过一会儿就要离开了。”
离开?
“去什么地方?”我从床上站了起来,望着他。
杜亦捷没回答,只是匆忙地拿东西,像是股票、地皮之类的证券文件,以及那一箱子的金条。他又打开另外两个皮箱,一个装满了钞票,而另一个则是枪械。
我震惊地看着他。
“不用担心。”杜亦捷对我回以一笑,说:“这笔钱够我们用好一阵子。”
“我不是指这个!”我拔高了声音,上前拽住他,“……你想做什么!”
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杜亦捷没理会我,转身径自接了电话。
然而,在下一刻,他的脸色大变。
“——我马上赶过去!”杜亦捷回头看了我一眼,仿佛是要安抚我一样地说,“小祺,你在这里等,千万不要出去,连这个房门都不要踏出去!”
他认真至极地嘱咐着,然后拿了外套直接大步走出了门。
我不知出了什么事,只是茫然地看着那一地的东西,然后有些晕眩的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门被他从外头锁上了,而这里是第三楼,我就是想逃也不太可能。
我靠着沙发,闭了闭眼。
总觉得过了好一会儿,门口又传来了声音,然后是锁匙转动的细碎声响。
我不由得睁开眼,坐直了。
在我回头的时候,却微微一顿。
阿德坐在轮椅上,费力地运用单手推了进来。
另一只空荡荡的袖子,轻轻悠扬。
当他转向我的时候,却露齿一笑,“哟,大少爷,气色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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