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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书籍名:《焚情炽之焚心》    作者:墨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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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许多年以前,栖梧本是天空中的一座城池。直到有一天,支撑栖梧的古老神木被一场大火点燃,烧了个干干净净,才被改建成如今的模样。
  那棵被烧毁的神木叫做梧桐,就像在东海中负载着千水之城的日月神贝一样,是与天地共生的神物。
  而和梧桐一起被烧成灰烬的,还有火族负责守护神木的长老。
  长老在狂猛的烈火之中,指着圣君祝融说:你的儿子,会毁天灭地……就在梧桐烧尽的时刻,灵翘公主产下了火族从未有过的双生子,于是毁天灭地的预言就应验在了双生子中的皇子身上。
   “人人只当那预言落在翔离身上,根本没想到父皇另一个远在北方征战蛮族的儿子。”云梦山上,炽翼嘲讽似地笑了一笑。
   “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看着梧桐被红莲之火烧成灰烬。”
   “什么?”红绡低呼了一声: “你为什么那么做?”
   “到底为了什么……当然是因为……”
  炽翼目光之中闪过一丝怅然,当然那只是在一瞬间,然后他又用那种漫不经心的表情和语气说道: “是因为出现了浴火的先兆,所以我私下回到栖梧,可是护佑火族涅槃的神木梧桐,却拒绝护我重生。我那时年少气盛,脾气不是很好,一怒之下就放火烧了那根冥顽不灵的木头。”
  曾经听人说过,早年炽翼性情乖张之极,喜怒无常不可测度。那时的他征战千年,将半数天地纳入火族版图,却被指称是祸乱天地的根源,如果真是如此,也怨不得他会一把火烧光了支撑栖梧的神木。
   “我听说过,据说那场火整整烧了七个昼夜,将整个天空烧成了红色。”红绡冷冷哂笑: “不愧是赤皇,就连生个气也是如此惊天动地。”
   “我答应过灵翘公主,只要有我炽翼一天,就要保全你和翔离二人平安。”炽翼抬起头,遥望著天空。 “但是比起诺言,我有更重要的……”
  那时他装作赶回城中的样子,答应了灵翘公主弥留之时的苦苦哀求,名正言顺地为那一双刚出生的弟妹求情,也名正言顺地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所以,你一直觉得亏欠了我和翔离?”
   “我是亏欠了你们,不过你们又有没有为我想过?”炽翼瞥了红绡一眼,其中的冷漠让红绡的心越发冰凉。
   “若是当时坦言相告,父皇必定会下令将我处死。那么然后呢?然后你就不用去西蛮,翔离不用困在不周山,到今日就天不破地不斜,世上风调雨顺,水火两族会永远相安无事了吗?”
  红绡许久说不出话来。
  炽翼从崖边站了起来,转身走回她的身旁,红绡只觉让人窒息的热气迎面而来,偏偏她又无法动弹,只能稍稍往后仰了一些。
   “我曾经问过东溟帝君,若是有一天神族覆灭,这世间将会何去何从?”
  炽翼以袖掩面,发出一阵低笑: “他那时候告诉我,不是有—天,而是神族终究要步入灭亡。因为神族得以生息繁衍,全仗世间阴阳平衡有序,而神木梧桐焚毁,便是天地失衡之始……
   “你说可笑不可笑,这么久以来,我一直有心摆脱那无稽的预言,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可是到了后来,才发现是被愚弄了……”
   “所以你一直以来百般纵容太渊,本是想要让他代替你,变成预言中的罪人,对不对?”
   “为什么不呢?太渊聪明绝顶又有野心,最重要的是,他痴恋于我。”炽翼放下衣袖: “我什么都不用做,只需站在那里,只需让他伸手难及……”
   “你只需那么做了,就有那样的傻瓜,会为你毁灭了天地?”一个声音接着说了下去。
   “不是吗?”炽翼懒懒扬眉: “难道你要告诉找,你是看中了天地共主的位置?还是你想说,你是为了红绡?”
   “太渊!”
  若是此刻能够移动,恐怕红绡早已跳了起来。她一脸的乍然惊喜,几近哭泣地说着: “你总算是来了!”
  太渊—步步地,慢慢地走了过来。
   “太渊,你总算是来了。”说着同样的话,炽翼的表情却和红绡天差地远: “我不在的日子,你可是发了疯地想我?”
   “你让依妍把我引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太渊垂眸敛目,嘴角浅笑犹在: “那么赤皇大人,我真是想你想到快要发疯了,这答案可如您所愿?”
   “依妍吗?”炽翼叹了口气: “太渊……你信不信刚才听到的那些话?”
   “是说您为了摆脱那灭世的预言,可能暗中扶持我一事?”太渊故作沉吟: “说实话,我—直觉得自己赢得太过轻松,现在才明白缘由所在。只是我想不通,您明知我可能伺于左右,为何要如此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呢?”
   “是啊!我知道你终究是会来的,不论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你始终是会来的。你来得这么快,我应该是很开心的……”
  炽翼点了点头: “好吧!如果我现在告诉你,虽然我的确有别样的想法,我是有其他的原因,但我……我对你真的有情,你可相信?”
   “信!我当然信!”太渊展开手中玉骨折扇: “太渊怎敢不信,只是得蒙赤皇大人垂青,一时之间惊惶失态罢了。”
  太渊不信……看他面色发青,指节泛白,这副模样何止不信,完全是将自己恨之入骨了。也该如此,这爱钻牛角尖的家伙本来就心胸狭隘,疑心极重,只许他自己阴谋诡计,绝对容不得别人设计欺瞒……
   “好,你信我就好。”炽翼答时笑容倦怠,脸色—片惨白。

   “你没事吧,红绡!”太渊把红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她很好,不过你最好别再过来了。”一旁的炽翼嘴角微微勾起: “红绡也不希望你过来,对不对?”
  红绡此刻已然从见到太渊的欢喜之中回过神,她僵直着身子不敢转身,下意识地用宽阔衣衫遮掩住了腰腹。
  看到她这样的举动,炽翼唇畔的笑意更深了。
   “炽翼,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无非就是想要复兴火族罢了!”
  太渊用折扇半挡在面前,只露出了锐利的双眼: “可是你想倚仗什么呢?红绡的性命吗?”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炽翼挑眉问道: “那你倒是说来听听,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这云梦山上诸神无力,你把我引来这里,心中定然有你的打算。”太渊的声音无比柔和,宛如深情低语一般: “炽翼,我毁你火族,你恨而报复自是理所应当,但红绡毕竟是你的妹妹,世上存留的火族寥寥,纵使她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也不会对她如何的,是不是?”
   “原来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担心你的心上人啊!”炽翼的声音冷淡而疏远: “不过担心也没用,换了从前我还有所顾忌,可现在我想对她怎样就怎样,什么都不用多想了。”
   “炽翼,你要知道今非昔北。”
  太渊的神情阴冷起来: “天地之间有了新的秩序,半神居于天庭,凡人活在地上,幽魂归至黄泉,神族早成了湮灭的传说。天地一分为三,早已不是当初神族统治的天地,就算你今天杀了我,火族……也已经无法回复往日的风光了。”
   “所以呢?”炽翼笑着反问: “你是想要告诉我,除了依附你太渊之外,我再没有别的路好走了?”
  太渊没有回答。
   “如果我接受你的好意,那然后呢?在我不得不依附你之后,你准备怎么对待我?”炽翼又问: “你能告诉所有人,这些年来我和你是什么样的一种关系吗?”
   “这……”太渊目光闪烁: “你我之间的事情,何须让外人知晓?”
  炽翼的脸上露出了 “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不知赤皇大人和七公子之间,发生了一些什么样的事情?”另—个声音在太渊身后响起: “我倒是很有兴趣想要知道。”
   “北镇师大人也来了。”
   “如此重要的时刻,我怎么能够缺席呢?”青鳞锦衣玉带,如同散步一般缓缓登上山巅。
   “原来是青鳞族长,真是许久不见。”炽翼不慌不忙,索性在红绡身后的巨石上坐了下来。 “天敌已去,想必你这些年活得轻松自在吧!”
  青鳞面色微变,阴冷一笑: “还不是要多谢赤皇大人,火族令我族人尽殆,替我省却了许多的烦恼。”
   “青鳞一族对火族来说是罕有美味,当年我父皇有心圈地而养。可是在我看来,过于重口腹之欲,便摆脱不了先天兽性。”
  炽翼衣袖一拢,恍如谈论天气一般: “所以我才举兵进犯,灭了青鳞一族,绝了父皇的心思。”
   “那我还要感谢你赶尽杀绝了?”青鳞袖中双手紧握,虽然面上还有微笑,却是带着扭曲愤恨。
   “嗳!”太渊伸手拦在他的面前: “青鳞大人,你这是想做什么,怎么说了几句,就动了气呢?”
   “哼!”青鳞目光在三人之间转过一圈: “也罢!先不论逞口舌之快,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收拾这副残局的。”

  山巅地势陡峭狭小,青鳞索性往后退开几步,站在悬崖边沿,摆出一副旁观的架势。
   “好吧!”炽翼撩起红绡的长发: “也该是时候开始了。”
  开始什么?
  太渊正要询问,突然眼角闪过一道红光。
  这一下,他顿时呆住,一时反应不及,只是望着越来越多的光芒傻了眼。
  这是术法之光,但是这里是云梦山……
   “啊!”耳边传来青鳞的声音。 “是阵势。”
   “不可能的!”太渊反驳。
   “何谓可能?又何谓不可能?”青鳞心境大好: “列阵本就是千变万化,不求形而重于神,亏得七公子对于虚无残卷解读颇深,怎么连这么基本的道理都不知道?”
   “这里是云梦山,无法借天地神力护佑,哪里可能列出阵势?”
   “我原以为,七公子你是在装糊涂,但此刻看来却又不像……”青鳞又退后了半步,笑着问: “七公子你可记得,虚无残卷之中有一段,那无神无灵无气息之说……”
  列于山川渊澜,地脉灵气汇众之所,唯或反之其极,于无神无灵无气息处,则成千古寂灭。
   “则成千古寂灭……”几乎是青鳞提及,太渊立即想到了这一段话。
  对于这一段,他早已通读,不过对 “千古寂灭”一词,心中却反复疑惑,难以定论。
   “我似乎忘了告知七公子,青鳞一族历有族训,虚无残卷无一字赘言,每一句皆有讲究。”
  青鳞望了望脚下光芒: “我方才一路走来,看到山势错落改动,就知别有玄机,没想到炽翼竟能利用这烦恼海云梦山,设下了如此精妙的阵势。”
  太渊心中大大一惊。
  他刚才一路走来,只是想着如问与炽翼周旋,根本没有费心观察四周。
  不论他思虑千万,也想不到炽翼竟有这样的本事,能在烦恼海中,云梦山上也列出阵势来。
   “这千古寂灭,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他不够冷静,实在是这个词语叫人听着就觉不安。
   “孤山孤水,无神无灵,这才是寂灭精髓所在。”青鳞却是满脸复杂的神情。
   “他是想杀了你我,还是要杀了红绡?”
  青鳞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又摇头。
  太渊看他态度暧昧,心中越发焦急,一时恨意陡生。

  越来越多的艳丽红光,如同一层层透明的丝绢般,将炽翼和红绡包裹其中。
   “啊——”
  听到红绡的惊呼,太渊紧绷的心猛地一跳,但是他更清楚,身处正这莫测的阵势之中,最稳妥的办法还是静观其变。所以纵然心急如焚,他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炽翼。”既然不能动,他就只能用说的。 “红绡还有孕在身,不如你让我过去,换她过来可好?毕竟比起她,你心中还是更加恨我吧!”
  这话说出来,反应最激烈的还是红绡,她顿时脸色煞白,差点瘫软正了地上。
   “你以为他不知道?他可不是共工,你那小小的手段,根本不在他的眼里。”炽翼瞥了眼红绡,叹了口气: “你或许是瞒过了他一时,可怎么能指望瞒到现在?”
   “红绡,你别怕。”太渊用诚恳的目光望着她: “我知道你并非自愿的,这孩子也是无辜……”
  炽翼笑了起来,打断了他对红绡的安抚。
   “不错,我太糊涂了。”红绡护着腹部,面色一片惨白,冷汗涔涔而下: “可是我的孩子……赤皇大人,你可是想对我的孩子做些什么?”
  她腹中突然疼痛难忍,恐怕就是因为炽翼动了手脚。
   “若是这孩子存活下来,你们之间的关系倒是有趣。”炽翼一手拉起红绡,让她隆起的腹部暴露于太渊眼中: “红绡,太渊说他不介意你腹中怀着共工的孩子,也不介意你把这孩子生下来,你信不信呢?”
   “我……”红绡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 “我信……”
   “你肚子里的孩子,融合了水火两族王者的血脉,也许是这世界新的主人。所以……”他俯到红绡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太渊容不下他,而我……更容不下他。”
   “不……你不会……”红绡打着颤,几乎连话都说不清楚: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到底要对我的孩子做什么!”
   “他饮食我的鲜血为生,我要的不多,只要他把那些血还我就好。”
  红绡这些年里为了护住胎儿,不知喝了炽翼多少鲜血,此刻炽翼说这句话,显然是要她腹中孩子的性命了。
   “不行!”红绡情急之下,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竟然从炽翼手中挣脱出来,朝着太渊的方向跑去。
  炽翼并没阻止她,只是冷眼望着。
  也没跑出几步,红绡发出一声尖叫,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红绡,我只是告诉你,并没有要问你的意愿。”
  炽翼慢慢地走到她身边,用袖中滑出的红色长绫缠在她脖子上,缠绕了一圈。 “就好像你在我身上拿走那些血的时候,也没有问过我一声吧!”
   “炽翼!”太渊的声音之中隐含威胁。
   “太渊,换了别的事,我说不定就依了你了。”炽翼轻轻提起双手,红绡颈中的长绫随之收紧: “但是这事却不行,我也是为了大家着想,红绡和她腹中的孩子,最好不要继续留在这世上了。”
  红绡张着嘴,喉中发出 “咯咯”的声音,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经络。
   “你快放开她。”太渊脸色铁青。 “炽翼,你不要逼我。”
   “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的,就是逼迫别人了。”炽翼不紧不慢地把长绫打成结,在红绡颈中再绕过一圈。 “你要我放了红绡,那也行!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炽翼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红绫: “你心里爱的,是我还是红绡?”
  太渊皱著眉头,半晌才慢慢地说: “我爱的,始终只有红绡一个人。”
  炽翼的手慢慢松开,四周的红色光芒,也随之突然黯淡许多。
  —切突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这时,青鳞动了。

  青鳞原本站在崖边,看似袖手旁观,其实却是一直在等机会,毕竟他浸淫阵法多年,对于阵法的心得远胜太渊。所以从一开始,他就看出这寂灭之阵存有破绽。
  大凡阵法都讲究九死一生之局,取的都是生死相依之意。虚无之中定死生,所以不论多么险恶的阵势,都要留下至少一处生门,方能平衡其中虚无之力。
  太渊当年列诛神阵之所以会被反噬,便是因为强行封住了生门所致。寂灭之阵却是完全不同,它本身是没有生门的阵势,讲究天衣无缝的布局,所以要破阵实在艰难之至。反之,若是找到一丝破绽,那么破阵也就易如反掌。
  虽然和炽翼之间仇深似海,但方才一眼望过阵势,青鳞还是不由得感叹。炽翼的本领,实在是难以揣度。只可惜,如果眼前的炽翼这是当年的赤皇,那么这寂灭之阵才是真正的完美无缺。
  青鳞要等的,就是操控阵势的炽翼,有一刹那的松懈。所以,当炽翼因为太渊的回答而动摇之时,他拔出了暗藏袖中的玉剑,迎面刺了过去。
  太渊没有动。
  虽然他不如青鳞了解这个阵势,但他回答炽翼的那一句话,用意和青鳞是相同的。只有动摇了炽翼,才有可能扭转这种局势。
  所以当他看到青鳞动了,当他看到一把玉剑从炽翼的肩头刺入,再带着鲜红透背而出的时候,也没有多么意外。只是有些刺眼,那青荧荧、不沾半点血色的剑身,和微微映红的金色华衣,在他看来都有些刺眼。
  青鳞虽然一击即中,却被炽翼及时侧身避开要害,就连剑身也被炽翼抓在手中。眼见炽翼的鲜血溅在地上,红芒顿时转盛,不论他此刻心里再怎么觉得可惜,也只能松手隐退。
  尖利的剑刃嵌在紧握的手掌之中,炽翼却恍然不觉,他把剑从肩头抽出,随手扔到地上。他眼中看着的,还是太渊。
   “但愿,你永远记得今天对我说的这—句话。”他顿了顿,微笑着说: “太渊,我不会忘记,你也不会忘记的。”
  光芒渐渐阻隔了两人,此时抬起头来的红绡,看见了炽翼微微蹙起了眉头。只是那么细微的一个动作,他做起来却像是包含了那么深重的倦怠和无奈。
  红绡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那一阵紧勒而生了幻觉,她不能相信,那种如影随形的狂肆骄傲,竟在刹那之间从炽翼身上消失得干干净净。炽翼此刻的神情,就像是她曾经见到过的,那些因为厌倦了无尽的生命,而……
   “你……”她骇然说道: “你疯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炽翼却缓缓地对她摇了摇头: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都是注定的,不是我所能够掌控的……从我出生开始,使注定了有这样的一天……”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虽然我和他可以夜夜同床共枕,日日形影相随,可毕竟阻隔重重,心不能相通……所以,也只能走到这里……”
  红绡突然瞪大了眼睛。
   “红绡,只能对不起你了,我本来也不想这么做的。”炽翼俯下身,在她耳边轻柔地说 “可是我给太渊的东西,永远只能属于太渊,任何人都不能抢走。”

   “我知道了。”青鳞突然大笑出声。 “我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什么?”
   “怪不得要布千古寂灭之阵……”青鳞笑着说道: “炽翼果然又狠又绝,连这种办法都能想得出来!”
   “你说清楚!”太渊解下腰间的佩剑。
   “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显然要让水火相容,就连炽翼都觉得困难。”青鳞别有用意地说: “看来比起你或者红绡,炽翼更看重这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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