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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穿到异世当爸爸》    作者:九微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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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良你这般糊涂,叫为师怎么帮你!”左相斜了这叫他无事也若得一身骚的弟子一眼,着实有些恼怒。“这下倒好,不仅自己陷了下去,还将为师也拖下水了。那夏侯昱可不是什么良善,既然抓到把柄,定不会就这般善罢甘休……”
  他站起身来,绕着花厅里踱了几步,叹息一阵,道。“事到如今也没了别的法子——”老人从袖里取出一块藏在绢帛里的玉佩,递与萧骝。“你拿这玉佩连夜进宫面圣,禀明是逍遥王欺人太甚,兴许还有一条活路,不然等明日里坐实了着谋害定远王的罪名,就是皇上却也救不得你了!”
  萧骝抓着那块镶了金边的九龙佩,两眼呆楞,尚未反映得急这急转直下的情况。却深刻明白,左相这话里的意思。
  ——你好自为知!
  萧骝脑中一片混沌——这不是找到老师就能完事了么……
  为何今日左相再不如以往一般直接替他把事情给收拾了,而是叫他自寻活路。
  面圣——
  这岂不是摆明了叫他自找活路去?!
  望着头也不回的说道“送客!”的左相,萧骝心里一片冰凉。
  夜里,偌大的禁城里一片寂静,看守宫门的禁君刚换过一轮防,两个刚巡防回来的禁卫看了左右没人,宫门更是早早就被关上了,两人靠了墙脚坐下,取出点吃食分了填填肚子,年轻点的那个吃完了自个儿的,舔了舔唇,仍觉得不饱,不禁自言自语的说道。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两天都没瞧见红衣出来……莫不是宫里头出了什么事……”
  年长的抹了嘴嘿嘿一笑。“宫里这还能有什么事,莫不是你那相好的跟别人跑了?”
  “老王,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年轻的一时气结,推了挨坐着的人一把,没着力,只叫这被唤做老王的禁卫晃了一下。
  “我说的当然是人话。嘿嘿,小刘,别气别气,我这不是看你闷得慌,给你逗个趣么。”见得那年轻的兵卒着实脸色不好,老王这才换了 话头,不在打趣这刚碰上喜欢的姑娘的毛头小子。“不过说实在,你那红衣姑娘,确实有好些时候没来瞧过你了,你真不去问问消息?”
  “去你的!红衣和我是打小定了亲的……怎么会……”小刘一撇嘴,本来说得稳稳当当的,却在抬眼看到不远一眼后猛的结巴起来。“……老王老王,你瞧,那那是什么!”
  一团巨大的黑影在两人视线里,盘旋在那宫室上一会后突的下坠,却在一阵刺眼的金光里消失无踪。
  目睹了一切的两人怔楞了半晌,才知道扶墙站起。不知道是坐得久了还是别的原因,两人的腿肚子都打着颤。
  “刚才,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小刘咽着口水,摸了摸手里配发的铁枪。
  “鬼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忒邪门了。”老王往低上啐了口口沫,咂吧了嘴。“呸,今晚上上真是晦气。尽是瞧见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刚刚,那东西分明是罩在明旭宫上头的……”小刘忍不住背上发毛。“最近听说巡逻到明旭宫附近时都是死静死静的……半分声响也没有……本来兄弟都以为是住那里的明嫔睡得早……”
  讲到这两人都忽然觉得身上穿得少了点,寒气上涌……
  突然,紧闭的宫门响起“砰砰”的捶门声——
  明旭宫里,一片死寂。
  这本是先皇的母后,而后的太皇太后住的地方。
  太皇太后早年丧子变在这建了个小佛堂,日夜讼经以求保佑宁一个儿子平安。只是太皇太后归天多年,这明旭宫便一直空了下来,直到夏侯朝夕即位。这才颇为安分的侍妾封做安嫔,分到这里。
  只是这安嫔为人颇为低调,进了明旭宫后竟然除去学着太皇太后日夜颂经,更是别的事都剌下了,不过夏侯朝夕眼见得祖母的佛堂有人替了日夜供奉,便也不追纠这安嫔的罪过,反倒因此赏了她些东西。
  这自然使得这明旭宫的佛堂更为香火鼎盛了。
  供奉的吃食更是摆满了桌子。
  只是,到了夜里……
  一只手从供桌下伸了出来……

  41剑藏
  夏侯朝夕随意捞了块饼子,也不在意手和脸上的灰尘,便直接塞进嘴里,一边还撑着身子从地道里爬出来。也就只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想起那位已经过世祖母的厉害,未卜先知。
  当初,安淑太后这一招当真走得高妙,小小一个佛堂不仅于逼宫的乱子里就出他父皇,而今更是从一群鬼怪里救了他。
  夏侯朝夕感叹,若不是突然想起还有这么一处去处,怕是不等那些凶魂上前来吃了他,他也得饿死在那口深井边了,顾识君这一去就是一昼一夜,还没半点动静,饶是他夏侯朝夕内力深厚,那也抵不住饿不是。好在头昏眼花之际,突然想起他父皇同他们说过的当初是靠了这一条通向小佛堂的密道和佛堂底下地底的密室,这才逃出升天的。
  好在有那自作聪明的安嫔当初为了给他留个贤淑的影子,也不知道打哪知道了太皇太后这佛堂的一事,便自请来了这按旭宫打理这佛堂,虽然当时他对这佛堂是不甚在意的,但是,到了而今夏侯朝夕却万分庆幸当初做了这顺水推舟的一举,今日里,他堂堂夏衍皇帝这才不至于沦落到饿死的地步。
  吃了几片宫里御厨应付了事蒸的饼子,夏侯朝夕面不改色的填饱了肚子后先是计划一番,要将那些偷工减料的御厨都拖出去大刑侍侯一番,再来再打算思量一番怎么处治这明旭宫的克扣供品一事……
  结果没等他想好,门口就传来有人的悉悉梭梭的脚步声。
  夏侯朝夕一楞,这大半夜里,宫里的宵禁都过了一阵了,居然还有人来这地方。这实在出乎他意料之外——
  本是想着这地方肯定没人这才来的,现在人已经到了门口就是退回密道里,他也来不及了,至于想到若是被人看见了他当今天子这般模样在佛堂里偷食供品……
  夏侯朝夕脸上青了又黑,眼看那纸糊的门上露出个小脑袋的影子来——
  夏侯朝夕眼里一冷,捏紧了拳头打算给那来得不适宜的小家伙一个痛快的死法。
  只是等在门腿开的那一瞬间,他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松了开去,面上阴狠更是换成满目惊诧——
  怎么可能——
  “申琏?”
  “我要见皇上……我是萧骝,兵部侍郎萧骝!我有御赐,快开门让我见皇上!!!!”
  任门前那人叫得撕心裂肺,老王和小刘权当不闻,自顾自的坐在墙下嗑牙。
  “哎呀我的妈——刚才当真是吓死我了……”老王被那萧骝闹得心慌刚坐下又立即站起来,朝着外头一吼。“你这人活得不耐烦了!皇上赐了几个通关令牌,我们禁卫营岂不清楚,你再在这大声喧哗,小心我等提你去刑部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门外的萧骝听了他这么一说,心凉了半截。
  嘴里却犹不甘心。“我是左相门下的萧骝,我手里确实有皇上赐与左相的令牌,老师让我来面圣的,这事情千真万确……”
  门里却没再答他,只传来嘻嘻哈哈的一阵笑声。
  萧骝刚想再开口,却发觉肩上一重。“那道玉符,可,真在你手里?”
  穿着样式古怪的考究皇族朝服的男人在他身后,眯起一双狭长阴冷的眸子。
  萧骝一抖,一时想不起,夏侯家这一代什么时候多处这么一个人物。可不等他多想,这人突然无声无息地逼上前来,一手捏住他颈子,慢慢提起。
  “将并肩龙符,还予朕。”夏侯绝声音冷厉。
  ——宴酩……宴酩……
  ——你要记得朕,你是朕的,宴酩……
  棺盖砰然合上——
  沈从越惊起。
  连带着靠着他睡着的申琏也醒了,看了他神色,却没说什么。只是拉下沾在两人发上的稻草,安抚似的拍了拍他背。等着从越自己稳了下来,眼神不再如刚醒时那般冷厉了,这才挪过来伸手环住这比他还结实些的冰冷躯体。
  “没事了,从越。”
  不过这话不仅没起到安抚作用,更是让被他环住的沈从越犹如被踩了下尾巴的猫一般,眼神即刻锐利起来。“申琏,申琏,不,我们不该在这里——”反手将人按往自己怀里,直到申琏全身都有些酸痛了,这才渐渐松了点去。
  “夏侯家的都不是好人……申琏,我们走好不好……现在就走,去哪都行……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把你藏起来……”
  从越将头埋在申琏的颈弯里,随着每说一个字都带起的潮湿吐息,激起了申琏脖子上起了一层小疙瘩,心里头却不自主的泛起怜惜。无论是抓住他的冰凉的手指,还是这人少了温度的吐息,似乎都在一再向他提起,这人以死。为了那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姓夏侯的某个人,不仅付出感情,更是惨得连命都陪了上去。
  从越虽然从不提及,但是生前那段经历让他在提起夏侯这个姓氏,以及到达了崇紫京师后的每一个举动了,都包含了厌恶,乃至一点自己都不能轻易察觉的惊惧神色。
  申琏勉强伸手摸上从越脊背,轻柔抚下。“从越……从越,从越……”想不到如何安慰这个人,只能一遍遍的唤着这个自己取来的名字,似乎想借这名字提醒从越,现今已然不是从前,他已重生,过往种种不再是那么沉重的背负,他已经从中走过,再也无须忆起——
  ——从越,从越……
  安然的将头放在申琏身上,从越心绪逐渐平息,抬了眼看去,在这昏暗的王府大牢里,那三个睡在另一头似乎也被他吵醒来的,不过他们什么都没表示,殷九陌看了他一眼便又自行靠在他那师兄的怀里安然睡去,殷九重更是自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淡定的闭了眼打坐,而他们那有着与性子完全不符的艳丽外表的师弟更是在草堆里打了个滚就继续睡去。
  所有人都是一派淡定,困住他们的深牢大锁还从不叫他们看在眼里。
  只是本应是最为不在意的从越,心里却感觉一阵莫名的恐慌,抱紧了申琏,他突然想起当初夏侯绝入他梦来曾说过一句话。
  ——沈酩宴,冠世强者也没你想的那般不好找——至少,你身边那个,朕可是看清楚样貌了!
  申琏申琏,你叫我如何是好?
  夏侯昱回了府,却听说宫门那里出了大事,似乎是死了个人。
  “怎么,居然还有人死在宫门口?这禁卫军都是光拿俸禄的不成。”夏侯昱皱了眉头。
  府里的管事赵源低了头,不敢瞧他。“王爷,据那当时看守宫门的禁军交代,那人半夜里是想入宫面圣,但由于您今日的嘱咐,没人敢给他开门,这人开始还叫唤得厉害后来一下却没了声息,这才引得那几个禁军卫士的注意,等开了门瞧,就发现这人已经死在了那了。”
  赵源这人是个人才,当时的情形问得一清二楚这才来回报的,讲得很是清楚。
  夏侯昱点点头,让丫鬟进来给他梳洗,也不避讳赵源。
  “那人是谁?”拉了拉扯得头皮有些疼了的缠丝发冠,夏侯昱接过一盏参茶尝了点,并随口问道。
  “兵部侍郎,萧骝。”赵源仍旧低着头,却深刻知道他面前的那位主子脸色已变。
  “是那个萧骝?!”夏侯昱手里的茶盏重重摆在香木几案上,溅出的茶水在深色的桌案上漫溢开去。
  “正是这个萧骝。”赵源虽有些心惊,却还是一五一十的答到。
  甩开正在替他解腰上紧扣的玉带丫鬟,夏侯昱神色狰狞。“很好,叫人都给孤准备着,孤到要看看明日里左相那家伙又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赵源应了声“是”带了丫鬟一同退下,留下夏侯昱一人在屋里踱步。
  走了几步,耳里听得人都去得远了,夏侯昱低低唤了声,“夏侯绝?”
  屋里空荡荡,有的只是回音。
  他嘴上突的就挂起个笑来,分外诡异。
  “早知道,你要的可没说的这么简单……哼,夏侯绝——孤到要看看你这死人究竟又是来凑的什么热闹——”
  顾识君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是死透了。
  虽然身为龙子的他确实不该会这么简单就玩完,只是毕竟他还只是龙子,何况又连幼龙都还不大算得上,这般在深水里潜游这么长时候,那确实也是件危险的事儿,这点他知道得清楚,只是一想到申琏,明明知道事不可为,他也不得不去试上这一试,那怕是赔上命来——
  下潜的势头早在上半天就止住了。
  也亏得是他顾识君,非人非兽,身体里流的可是那最精纯的龙血,不然谁能在这水里坚持这么长时候?
  也幸好他眼神好这才瞧见那深水之下还是有一道分岔从半途里斜了,这才在找完那直上直下的水仍没见着夏侯朝夕说的东西时,立马想起这个地方,只是……或许这也没什么用了……因为说不定很快他就要死了——
  身体越来越沉重,不知道是力竭了,还是别的。
  识君执着的力图扭动身子让自己不完全沉下而是往这斜开的洞中游动,只是作用越来越小,一切都越发重起来。
  视线更是逐渐的看不清了去,只有那一波波冲来的水流,压得眼前一阵发黑。
  爹爹……父亲……识君还没帮你找到那东西……识君还没替你找的娘亲……识君什么都来不及做……爹——
  爹——
  爹……
  红琉璃眼珠子努力睁了去却逐渐失去了焦距。
  ——识君,要死了……爹……
  只是识君不知道,在他失去意识的同时。
  他背上突起的那两小块肉翅里,渐渐伸出淡青色的光羽,那光羽渐渐连成一双巨大的羽翅——自他身子里漫漫分离出来一个人的虚象——骄矜而美丽……
  “圣莲……你在哪……我为你生下的孩儿要死了……”
  顾非青的魂片带着那一小截白色的蛇儿,顺着水道往上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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