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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四十二章 “公媳”对话

书籍名:《绑上花轿嫁了狼》    作者:一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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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日来,整日整夜围着kanupin转悠,甚至对其活动的所有区域进行了一番地毯式的搜索,仍毫无线索,子休心里燃起的希望火苗不可抑制地颓废直下,渐烧渐弱,却也不愿甘心放弃,脑子里一遍遍反复假设推敲着种种可能。对自己的判断力和敏感度他依然是极有信心的,他百分之百肯定前年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好似幻听的怪现象必是黑客mycnolt传递的信号,眼前和kanupin长得一模一样的猫一定就是kanupin本尊!可是,除此之外呢?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mycnolt,一个大言不惭但也确实实力强劲的家伙,自上幼儿园以来便以务实闻名,怎么可能做无用功?不!这是不可能的!那么,话说回来,为什么出现的偏偏是只猫?还是kanupin,这只一天到晚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的肥家伙!倘若真有所谓穿越时空,倘若他马克·里拉现在真的是不幸“魂”处异时空而不是被外星人绑架、被记忆移植或者被非法医学人体试验等等,那么聪明如mycnolt怎么可以选择一只百无一用的猫来接应?这……如果不是耍人,唯一合理的解释只有:mycnolt依照诸多科学实验那般,先进行动物实验,再进行人体试验?
  除此之外,子休想不出更恰当的理由安抚自己沮丧的情绪,果然有希望就会有失望。被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轻易搅起心海的波澜,对回归的渴盼越大,对现实世就更怠倦几分,他是太心急、太不理智了。
  “贤媳这是怎么了?何故一人独坐此处唉声叹气啊?”冷不丁的,有人走近,问了这么一句。
  听这称呼,不用猜,便是张铭启。经过个把多月的“静心”休养,他已经可以在户外走动走动了。恰好,今天是个好天气,他怕是出来晒太阳的吧。
  子休闻言才觉自己又不小心忧形于色,急中生智,赶紧装模作样地作振作精神状,起身,将张铭启和搀扶他的车夫让进暖亭。
  待人坐定,才道:“让公公担心了,儿媳是在忧心此去山外活动的教中众弟子,还有那些未曾谋面的灾民,这都过去半个多月了,不知道灾情可有缓解?”这话半真增敷衍,更多的是有意说给身后的“特务”听。
  说完,便转头吩咐“特务”去弄些茶水点心来。“特务”显然没有立场提出异议,默默领命办差去了。
  张铭启对这位骆夫人与自己夫君的同门师弟也就是他张某人的表妹的儿子凌霄的关系暧昧的事早有耳闻,加之对“她”的表里不一、欺瞒伪装的行为的厌恶,现听此一番话,即刻心存偏见道这无廉耻的“妇人”怕是在思念那“野汉子”了,不由冷笑一声,盘算着等颜珂回来,定要就外甥与其师嫂的事情好好谈谈。
  观张铭启明显不屑甚至是厌恶鄙视的态度,子休还以为他仍在为委曲求全投靠日月教感到耻辱、对被一个“孕妇”骗得团团转感到恼羞。对于这样一个面临自我生命朝不保夕的窘境仍能清高傲物的人,他是心存敬佩的,但并不欣赏,故而嘴上毫不留情道:“先生聪明绝顶、断案如神自是值得骄傲的资本,但我以为,在弱肉强食、尔虞我诈的官场上,终能存活、富贵始终的人,究其原因恐怕不止是才能的作用了吧?什么‘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就不提了,只据我所知,但凡官动亨通者,无不历经勾心斗角,见惯了口蜜腹剑,看破了翻云覆雨,参透了背信弃义,于是或为了平步青云、飞黄腾达,或为了无性命之虞、保功名始终,各自实践着自己的行为准则……或随机应变、见风使舵,或以不变应万变,便自己不断适应官场的千变万化,保命固位!人说脸厚心黑、无廉耻、无良心、无道义之辈才可为官,不知道先生以为如何?”
  “……”张铭启怕是头一回听人以这般犀利直白的言辞说官论官场,何况对方还是个本该无才便是德的“妇人”,心里一时震撼非常,竟忘了如何应对,好一会儿才道:“好一张利嘴!”
  “先生无需用搪塞真相的话题来欺骗自己!更不用忽悠我!”曾经为高考搜罗的死记硬背下来的材料而今竟能派上用场,子休自不欲放弃发挥的机会,更加咄咄逼人:“这是社会现实,先生十八岁举进士,步入仕途,从最底层的官员优越,直至官拜应声府尹,宦海沉浮数十载,想必也知晓地位低的官吏对上司迎来送往、卑躬屈膝、巴结讨好、极力满足上司私欲,而地位高的官吏,应酬多,为了消灾避难,人际关系上必得花大笔的钱财,官俸是根本不可能够用的,在这种情况下,利用职权,聚敛财富,便是顺其自然的事……所以,舵主的某些话说得也并非全无根据,先生早有同感,不是吗?”说完这句,子休笑嘻嘻地邀功,自己都要佩服自己的超强记忆力了!
  当然,得来的回复不可能是认同,更别提夸赞。
  张铭启虽未吹胡子瞪眼,也显然是倍觉受辱,却只能压低了嗓音怒骂:“一派胡言!简直一派胡言!”
  子休笑得更恶劣:“先生不要激动,我只是列举部分现象,也没说先生是大肆贪赃枉法、欺虐百姓之流啊!先生这般表现,让人看见了,还以为先生做贼心虚呢!”
  “大胆!”旁边沉默着的车夫终于看不下去,呵斥一声,就要上前来动武。
  张铭启及时阻止他,经由骆夫人提点倒是平复了心境,仔细端详了她片刻,冷冷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子休顿了顿,渐收敛起嬉皮笑脸。想他来这个世界三年多,好像唯一不与柳子休其人其社会关系搭上边的就只有日月教授予的圣灵守护使者了。你还别说,这身份确实有那么点玄乎呢,仿佛真有什么非自然科学的因素在里头作用,要是换了其他人,还真没他这份现成的超脱的洞察力不是吗?所以,他的答案是:“之于普通人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之于日月教我是一名倒霉!”好歹传授了日月教烟雾弹的制造技术,也算是沟通两个时空科学文化交流的使者了。
  “……”对这样的答案,张铭启应对以迫人的逼视,这“妇人”不是存心在戏弄他吗?
  子休没有畏惧,说这么多,他不过是想给对方提个醒罢了:“为官者有为官者的难处,百姓是宽容的,同时百姓也非愚不哑,先生能得民众爱戴便是好官,这自不会是做做表面功夫可以达到的,但还请先生谨记一点,为官不是愚忠于君,而是精忠于民、于国。先生若是为表对南宫一族统治都的中心不二而一死以谢忠诚的话,那便是辜负了百姓的赤诚爱戴,便是死不足惜!我想说的话就是这些,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子休又恢复了一脸的笑意融融,因为他看到亭外“特务”端着茶水点心回来啦!
  而听完他一席话的张铭启,显然被触动了某根心弦,整个人愣在了当场,好在车夫反应灵敏,不着痕迹地推主人一把,提醒之。
  在三两步便要入暖亭的“特务”到达前,三人恢复出演公媳和睦的假象。
  “交给我吧!”子休招呼着“特务”进来,要为公公倒茶呢。
  那“特务”遵从使者的命令,走进来将托盘放到亭中的石桌上,然后不等使者拿茶壶倒水,突然道:“使者,舵主回来了,有要事请使者前往相商!”
  94第二卷 第四十三章 玉佩
  却说“第一把交椅”那日收了自称什么“财务理事”的赵姓青年的五十万两银票,出了酒楼即命人到钱庄兑换现银,本来怀疑这银票有假,不想真兑得足秤的真金白银,遂下发往各分数以解燃眉之急,心中更对这来历不明的金主主动送上门并提出长期合作的好事感到蹊跷。
  以对方对日月教资金状况的了解,必然明白日月教现在的政治处境,这般支持一个“邪教”“沽名钓誉”“收买人心”,岂是普通人所为?出手之大方令人咋舌,又岂是普通伤人的能力范围所能达到的?
  事关重大,带着深深的疑惑、猜忌,在对赈济活动后续做了妥善安排后,舵主怀揣那人留下的玉佩火速回了总坛。
  抵达后顾不上休息,第一时间便召集教中长老开会议事。
  还在心里嘀咕“第一把交椅”咋一回来就有何要事相商,才在后院“苦口婆心”规劝完张铭启的子休由“特务”引路,步入大堂,便见尊位上正襟危坐,神情比半月更为严肃的“第一把交椅”其下两侧的位置上,各位长老也差不多到齐了,会议很快开始。
  在这通货不用纸币用真金白银的时空,子休虽然鲜少跟钱财打交道,但对五十万两还是有些概念的,所以,一听“第一把交椅”说有大款主动送钱上门并提出长期合作的事儿,他也是吃惊不小。倒不是惊诧于大款的思想觉悟高、热情仁爱、乐善好施,而是惊叹于“五十万”这个数字,掰指一算,他“爹”辛苦卖药一年所得连十两银子都不到,这五十万几可谓天文数字了,在旁听长老们的议论,南国朝廷一年的税收也不过一百多万两而已。这大款还想长期“散财”真得算是富可敌国了!当然,最令他不可思议的还是这不愿透露身份的大款为何偏偏选中日月教为合作对象?要知道日月教可是被朝廷钦定为邪教的组织,有钱行善的不自己炒作一把,不找正规组织,却找上邪教,实在令人怀疑其动机恐怕不会是热衷慈善事业这么简单吧?
  在场几乎每个人都有子休这样的想法,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好一会儿,也无人站出来做一番理性实际的分析论证。
  作为列席的“花瓶”,子休心有顾忌,也不欲多说什么。不说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相信教中某些“野心派”是心知肚明的。实际上,根本不需要什么大款提出什么交换条件或者暗示,日月教奉行的除暴安良、杀富济贫、惩奸除恶、替天行道的义理便正是显而易见的可供利用之处!
  现在他越来越倾向于自己先前的预感,有人在市场背后挥舞着大手,而这双操控着南国国民经济命脉的大手不属于当局。其势力之庞大已到无从考量的地步,并逐渐从经济领域向政治领域渗透,而日月教这只经济基础不牢、后勤工作没有做好的纸老虎,若是稍有不慎很可能作了他人的跳板。“第一把交椅”此番紧急回来找人商议,怕就是由这样的顾虑吧?
  与子休所料不尽相同,即使脑子里没有经济寡头涉足政治这样的概念,“第一把交椅”也是明白对方不可能纯粹捐款行善积德的,但是,相较于“跳板”的说法,他的怀疑更倾向于对方是朝廷派出刺探的细作。这不是没有根据的,日月教常年“劫富济贫”,对各地富商资产调查详尽,如数家珍,而据资料显示,除了朝廷,南国是不可能存在富埒陶白的大巨头的。
  自然,若对手真是朝廷,日月教是不可能让其轻易趁虚而入的。不过相较于断然拒绝,双方若真周旋下去,后续资金的投入将成为必然,而大量的钱财之于资金的确匮乏的日月教,实在是颇具**力的。
  故而,与其说总舵主担心日月教不慎受制于,不如说日月教惯常的“居高临下”令他孤高自傲、精于算计又野心十足的脾性更盛,朝廷欲用计打压日月教,他便来个将计就计、借力打力,假其巨额钱款,进一步壮大日月教的声势。
  但正所谓,百密也有一疏的时候。身为日月教总舵主,肩负领导上万信徒脱离苦难的神圣使命,肩负一干追随者的姓名,他很清楚,自己的每一个决定都将关乎日月教的存亡,所以,即便心中早有了打算,他还是选择回总坛听取教中长老的意见。毕竟那青年给的一枚造型甚为古怪且其上刻有怪异图腾的玉佩是他所猜不透的,或许阅历更深厚、见多识广的长老们会有什么线索或看得出内藏玄机也不一定?
  在众人探讨声渐弱时,他终于将玉佩拿了出来。
  然,尚未来得及开口说明,一直沉默不语的坐于他右手边第一个位置的圣灵守护使者突然间站起,一声大叫:“手机?!”
  满座尚未从讨论中回过神来的长老,被这一声高分贝的叫声惊扰,几乎不约而同噤声,目光齐刷刷扫至生源处,这才顺便看到了舵主手里的玉佩。
  舵主确实惊愕于使者的异常反应,暂不理他人茫然的目光,只问使者:“使者可是认识此物?”
  “呃……”自知反应过激,已引起“第一把交椅”的怀疑,此刻否认定会更糟疑心,子休强作镇定,坐回椅子上,侧头细看那明显就是一直超薄手机的玉雕品,半响稍稍平缓了的入鼓的心跳,不答只问:“不知舵主从何得来?”
  “哦?”“第一把交椅”对这句话很感意外,但见使者没有不回答的意思,而众长老也是一脸询问的目光,他便将此玉佩来黎道明,“正是那青年留下的合作信物!”
  听了这话,子休的心跳再次不受控制地加速。有非猫的同伴来了?!非动物的老乡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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