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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书籍名:《谁叫我是哥呢》    作者:欧俊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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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说我没事了,尸体什么的都处理完了,第二天薛毅还是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昨天晚上开始,于非就发了高烧,正在房间里休息。我守着他直到他睡着了,就帮他掩了门。
  清晨的鸟鸣透过窗户传进来,有一种清新自然的美感,空气也有些冷冽萧然,天空还没有完全放晴,不过我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于非,干净,清爽,性子却又有些烈。
  我忽然觉得,如果我不想去想以后、未来,只是把今天的都抓住,也许会轻松许多。和于非在一起,总能让我释放胸中气闷的些东西。
  薛毅已经到了,他面色阴沉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语不发。
  “你干嘛一个人回来?阿生呢?包强呢?”薛毅看见我下楼来,便冷冷地问道。
  我苦笑道:“又不是关犯人,总让他们跟着我有什么意思。再说了,昨天那个人来了,不就是来了么?他玩阴的,谁防的住,总不能让阿生阿强一人拿把枪,在我床头站着吧。”
  薛毅沉默了一下:“哥……要不你先出去一段时间,这件事情我来解决。”
  我哈哈一笑:“我们这仗赢了一城,怎么反而怕起他来了?”
  薛毅叹了口气,抬起眼睛深深地看着我,半晌开口道:“哥……这事……的确是他们欺负到咱么头上来了,不能姑息……我知道你想跟他们干一场……我不拦你,但是你要答应我,这次一完,你就收手,以后就安安心心地过日子。”
  我愣了一下:“我进了道上的那天起,就知道半只脚迈进了棺材,这哪里是说出来就出来的?这不是我想不想收手的问题。”
  薛毅挑了挑眉:“只要你不惹事生非,我一定能让你平平安安的,一辈子。”
  一辈子……我心里寒了一下……
  一辈子真吓人啊……难道我一辈子都要过没有奔头,没有血性的生活?
  感觉到在下面的手被薛毅的手抓住了,他直直地望着我的眼睛:“哥……你答应我……”
  我有些无奈地苦笑道:“成,我答应你……”
  薛毅低下了头:“那你小心。”
  我点了点头。
  薛毅起身,整了整他几乎没有褶皱的西装,轻轻地道:“你好好休息吧,昨天一晚上没睡?”
  我揉了揉额头,笑道:“这么明显?”
  薛毅笑了。
  忽然荡漾起的笑容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我心底不知道哪里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可那笑容转瞬即逝,又马上变成了有些阴郁的虚伪的笑。他伸手帮我整了整领子:“我走了。”
  一瞬间我还没有回神,他转身出去的时候,我赶紧追上去:“阿毅……”
  他停下来用他那双斜斜的凤眼注视着我。
  “你……也小心点。”
  薛毅挑了挑眉:“我一向很小心。”
  薛毅走了以后,我让包强通知所有骨干到这里来开会。
  这是时隔很久的盛宴,有人摩拳擦掌,有人神色凝重。我们几个老家伙,似乎都回到了当年年轻的时候刀头舔血的年代。还是以前的老风格……先把对方的头头聚在一起的时间查出来,再组织一次突击,拼一次,赢了,他们骨干死的死伤的伤,自然有当地的其他黑帮吞并他们,马上帮派就瓦解了。这个看似简单,但也不是那么好做的。涉及到道上的情报网,上面的关系网……等等一干。
  以前薛家是靠抢场子和卖白粉起家,后来赚钱的门路越来越广。老爷子在的时候,薛家算是黑中有白,现在算是白里有黑。薛家有自己的正规企业,同时也在暗中走私,开赌场,这些都是后来才发展起来的。
  走私的生意做大以后,就没把白粉生意当重头了。白粉这东西害人,不怎么积德;更重要的是来钱不是很快。走私就不一样,做一次大买卖够卖一年白粉还有多。前提是关系要打通好,上面的门子要硬。卖白粉的时候兄弟们动手多一些,因为白粉主要的销售地点是迪吧和娱乐城,要抢场地,抢来了以后也要保护住,那时候每天刀刃上都是亮的。后来渐渐闯出了名气,成了道上的老大,没人敢惹了以后,反而动手就少了。
  没有多少小帮派有门路有气度搞走私,一下子薛家在市黑道就独占鳌头。
  薛家的发展当然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曾经调来过个黑脸局长,票子也不收,女人也不爱,威胁他的家人也没用,软硬不吃,像个榆木脑袋似地,扬言要在本市取缔黑社会,那次曾是薛家最大的危机。阿强就是那个时候严打被抓进去的,我总觉得那个黑脸似乎就是喜欢针对我。
  对于薛家来说,当时也算是背水一战了。正巧那时公交车涨价,薛毅出了个主意,薛家故意放出谣言,说公交公司和市政府勾结,公交公司的老板一年送政府多少钱云云。薛家又让人烧了几部的公交车。街上一下子看热闹的人就多了起来。
  本来这几年发展了,贫富差距拉开了,加上几个国企倒闭,下岗工人骤增,聚集在街上看热闹起哄的,基本上是这群人。
  市委领导着急了,这是关系他们乌纱帽的大事,最后只好出动市里城管和警察来驱赶市民。由于有薛家的人在里面煽动使坏,带头喊口号做组织,再加上这群人本来就对政府不满,于是“镇压”效果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让老百姓愤怒了。
  其实黑脸局长心知肚明,知道是薛家在搞鬼,可又拿着没办法。谁叫他讲文明,讲法制呢。没证据的时候,他只能干瞪眼。他后来还亲自上门找过我,我把他迎到办公室里,给他泡了一杯茶。他说我知道这都是你搞的鬼,要是你还有良心,就赶快收手。我当时笑呵呵地跟他讲,您真是冤枉我了,最近的事我的确知道,但真的一点都没参与。他气的一杯水全倒在了我的脸上,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当时让方重拿毛巾给我擦脸。阿强在旁边气的想去做了他,我笑了笑制止了,反正他也没几天官能当了。
  在市中心聚集的老百姓越来越多,本来都还稳定,但里面有了带头闹的的,到后来逐渐就乱了起来,市中心街道两旁的商店都不敢开门。
  省委那边薛家一直有关系,也有孝敬,急忙借此把黑脸调回省里,撤消他市局的职务,其职务由副局暂行接任。那段时间我很得意,可是薛毅却似乎一点也不开心的样子,他严肃地跟我说,薛家这次只不过是运气好,正好合了省委的人也不喜欢黑脸做事死板这一点,才钻了个空子,要不然就是一个死字。在这件事里,薛家只不过是官场派系斗争里的一把枪而已。我当时不以为然。
  此事一了,薛家也撤回了逗留在街上的小弟。
  渐渐地市区的情况稳定下来。刚上任的副局更是受到省委嘉奖,把他正局的位置也就定了下来。他比黑脸有眼色多了,知道自己上台是托了谁的福,对薛家也十分客气。其实市局警察对调来的黑脸也很排斥,从黑脸来时起,他们就收不到一分钱的孝敬了。黑脸打破了以前黑道和市局的平衡。
  薛家的危险,从此才真正的解除。
  那次也是薛毅来薛家帮忙以后我和他第一次通力合作,他的冷静和决断一下子就凸显出来,我当时不是没有危机感的。
  唉……现在总是回忆过去的事,还真是老了。想着想着,思绪就飞远到了那个热血沸腾的岁月。现在回想起来,真的,要不是薛毅,薛家不可能全身而退。
  这次的事,既然薛毅说我能最后放手干一次,那就应该是没问题了,他做事保守,有他在我后面,我只用想怎么砍人就行了,关系他能帮我打点。
  和阿强老谢他们商量完计划部署,就让他们回去准备了。
  我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上楼去了于非的卧室。
  他似乎已经醒了,虽然眼睛闭着。我走到他床头,轻轻地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昨天他做完以后,满身是血的瘫在那里,什么都动不了,是我将他抱到浴室去洗的澡,又吩咐可靠的小弟将尸体处理了。
  给他洗澡的时候,他的眼神似乎一直都是涣散的,任我摆布的样子让我心生怜爱。我知道等他过了这次,再次在眼睛中聚焦起瞳仁的时候,他的眼里会多一个我。这是怎么也抹不去的记忆。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
  我还记得我十二岁的那一年,外面死了一个人,尸体就藏在家里的院子里。老爷子叫我把头抱进来给他看。我一个叔叔脸都白了,他拦着老爷子道:“你怎么能让阿兆……他才那么小……”老爷子说:“他要是连个这个都怕,社会上可怕的事情多着呢,以后他怎么混?他是个男孩子,长大了就成一个男人。你总护着他他以后就会像一个姑娘一样没出息。”
  那是我第一次见血。
  到现在我还记得那时的感觉。冰冷的,青白的,没有血色的头颅,压抑快要呕吐的恐惧,我的手一直抖,从院子道客厅明明只有几步路,我的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地面好像在不断地下沉,我以为我要走到地狱里面去。可是当我将头抱进去的时候,里面一片光明照得我晃了眼,老爷子拍着我的肩膀哈哈大笑,他说:“阿兆真是个男子汉……”
  从此,哪怕是后来我第一次杀人,我的手再也没有抖过,我的心中也没有犹豫。慢慢的,我尝到了这里面的好处,那是力量、快感、和征服……那成了我心中的刀。
  老爷子对我来说,似乎也成为了一个永远也无法超越的影像。
  于非,他似乎没我命好。于家不怎么喜欢他,于家老爷到处播种,他从小也没人好好教他。真是可惜了一块良才。
  至于今天做了我的男宠……
  不过从今以后,我可以护着他。
  在我轻轻的抚摸下,于非睁开了眼睛,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我想喝水……”
  摇了铃,便有小弟将水送了过来。我将他抱起来,靠在枕头上,用手臂将他圈住,端起手边的杯子,一点一点将水喂着他喝了。
  清水顺着他的唇角留下来,我伸手帮他擦掉,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没有什么含义,便靠在了我的怀中,又睡了过去。
  他睡着的时候,我轻轻地用手描摹着他的轮廓。他的轮廓和薛毅的轮廓完全不同,那是阳刚而有活力的线条,他身上的肌肉也很紧实。特别是屁股,脊背,还有胸腹部……完美的,充满力量的身材……
  这种身材也有这种身材的滋味,我回想着他在床上羞愤的摸样,我还是第一次觉得,这种阳刚的身体,而非我在店里经常找的那种柔韧的女性美,更有一番风味。
  心下叹了口气,我玩男人,还真是越陷越深了……
  起初……我还以为我会硬不起来……后来习惯了店里的……竟真好上了这一口。于非,算是这种类型的极品了,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他。
  本想让于非平躺着睡好,自己出去抽抽烟,放松一下,没想到我一动他就睁开了眼睛,目光朦胧地看着我,我只好继续抱着他。
  抱着抱着,我自己竟靠在他身旁睡着了。
  半夜醒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于非的床上,于非靠着我的肩膀睡在我旁边。也许是黑暗中的寒冷,我伸手将他按在我的胸膛上。肉体隔着衣服相贴的感觉,听见他的心跳声,比我的心跳快,也比我的弱。
  忽然他的手轻轻地圈上了我的脖子。我下意识地将他抱得更紧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心感一点一点地在黑暗中,蔓延开来。
  我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低声道:“睡吧。”
  他抵沪从喉咙地低低地嗯了一声,意识就再次模糊了起来……
  于非的烧过了三天才退了下去。这几天他身体不好的时候,我就带他到花园里面,教他练气功,吐纳吸气,配合一套简单的拳法。他似乎一直都乖乖的,没有说话。
  完了的时候他出了一身汗,脸色看起来也好多了。吃了一碗热稀饭又到床上取用厚被子一捂,他的低烧就降了下来。
  这几天我都没碰他,但是会到他的新房间陪他睡觉。他以前的那个房间死过人,就没让他住了,那个会影响他,也会影响我。晦气的东西男人最好不要沾,要不然事业起不来;女人稍微沾一点没关系。这就是为什么在家里一般都是女人做家务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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