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番外路人甲小弟
这个宅子的主人就是我老板，姓薛。宅子不算大，这并不是主宅，可能对薛家来说，这算是个休假的小地方。也就是一座三层的洋楼，但位置却很好，在富人区，还临着海，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薛家是什么路数，大家也知道，就是我这个帮忙打杂的小弟，能进这里，也觉得面上有光。
当时我第一次见老板，是虎哥带我去的。想当年虎哥也是内地X省的四大王之一，四大天王都是薛家的干将，不过现在有一个在美国，一个在欧洲，还有一个在广州，只有虎哥一个人跟着老板来了HK，你说虎哥推荐的人，老板能不用么。
老板有个兄长。关于这位兄长的传言可多了。
有人说他当年如何风光厉害，可薛家老爷子不中意他，还是把位子传给了老板，他一气之下，就甩手了薛家的产业，撂了担子。
还有人说，那是因为当时这位薛大爷犯了个错，那就是喜欢兔子，薛老爷听了震怒，一气之下就把位子给了薛二爷，也就是老板，薛大爷也破罐子破摔，干脆天天就泡在兔子堆里了。
还有人说，要不是薛大爷当年压着薛家一干人，当时老板年轻，以老板的资历，根本镇不住薛家的老人，后来他为了避嫌，才没管薛家的事了。
反正传言很多，沸沸扬扬的，也没个准数。
有次虎哥吃饭席间，偶然间说起这位兄长来，只是竖了竖大拇指，说是条汉子。
那天我正给他们家洗阳台，趴在地上跟一块大理石上的污渍奋斗呢，就听见二爷回了。
二爷长的那叫一个俊啊，比明星都好看。可就是冷清清的性子，好像不近人一样。我每个星期来做次工，从来不见女人。这不是主宅，我本来估摸着，这想必算是个藏娇的小金屋了。可是来这么多次，知道有人住这里，但一次“娇”也没有撞见。
啊……一般我来做工的日子，都是瞅了二爷不在家的时候，虎哥说二爷不喜欢他在家的时候有人在房里做事。但有时我快弄完清洁卫生，偶尔会和二爷碰个面，就好像今天。
听见开门声，我忙放下的抹布站了起来：“二爷回了！我马上就完。”
我喊完了，才发现进门的不是二爷。我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西装，抬眼扫了屋子一眼，点了点头，似乎有些疲惫的样子，直接就靠在了沙发上，姿势很张扬帅气。
我边在阳台擦地板，边用余光瞟着这个人。我想他可能是二爷的朋友或者部下，我也不好意思觍着脸搭话。
他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就在我偷看他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道：“你是刘强？”
我一下子惊跳起来：“我是。兄弟们就叫我阿强。”
“阿强？”听到我的话，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一瞬间我似乎定在那里，他虽然说话生音不大，但低沉的自有一股气势。
他唇角微微地勾出一条弧线，声音稳重中有一丝沙哑：“阿强？好名字。”当才进门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虽然年纪有些大，但仍然给人一种潇洒的感觉。
我忙谦虚着：“嘿嘿，哪里。”
回过神来，我这才发现，手心竟然浸出了汗液。这位肯定是道上混过的，刚才身上有着浓浓的黑道气息，就看刚才一瞬间的气势，就知道不是简单的人物。那也是，他可是二爷的座上宾啊。
我再不敢偷看他了，乖乖地赶紧擦地板，一下子就收拾完了，我跟他打一个招呼：“清洁都做完了，那我就先走了。”他点了点头。我忙开门飞奔了出去。
还没走出小区，我忽然发现手机还没拿，只好又折回去。
我用钥匙打开门，发现一楼已经没人了。刚才一定是走的时候急了，我急忙到阳台的花丛边翻找。
却见他从楼上走了下来，我下意识地躲在花丛后面，他也没有注意阳台这边，径直走到门前，将门打开。
只见他靠在门框上，点了一根烟。
我心中有些奇怪，忽然门前响起二爷有些惊奇的声音：“哥？你什么时候回的？”
“回来一会儿了，行李还没到，人先到了。”他笑了笑，尾声上扬，有些轻浮的样子。
我脑袋里“轰”的一声。他……竟然是……大爷。
他们两个关系……不好吧……这……我要不要去保护老板？要不要给虎哥一个电话？可是看着……
虎哥以前就跟大爷手下的人不对盘，两人还打过架；后来那人被抓到牢里去枪毙了，虎哥还去送了行。
我在阳台的花丛里将头埋得更低了，二爷好像没有发现我。
二爷推开了大爷进了门：“你还知道回来？”
大爷笑着跟在了二爷身后：“扫个墓么，也就几天，这几天可想你了。”
我愣了一下，大爷说话……这……怎么这么……那个……
二爷走到刚才大爷刚才坐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大爷也靠在二爷身边坐了下来，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阿毅……”
我趴在阳台上动也不敢动，也看不到动静，这……大爷这语气……也太……轻了点，调子太温柔了点吧……
他们坐的……特太近了点吧……大爷的手，放在哪里？
二爷推了他一下：“去洗澡，一身汗臭。”
大爷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话，我听不清，但二爷似乎恼了，又听见大爷笑着起了身，就上楼了。
却看见二爷向大爷刚才进去的浴室的方向走去，他靠在门口，里面响起水声。二爷道：“明天小宝从学校回了，他说他想去动物园。你把明天空出来？”
“好，我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大爷的影子在浴室里面说。可能是因为隔着门的原因，他们说话声音很大。
冷汗浸湿了我的后背，我趴在花丛下，腰已经快断了。
忽然……水声停了，浴室的门被打开，大爷一身□的出现在二爷面前。他忽然就这么湿淋淋地将二爷抱住了：“阿毅……我坐在飞机上就想你了……”
二爷似乎是推了大爷一下，但大爷紧紧的抱着没松手。
“我总想着，我无论去了哪里，这里是我的家，也是我的根，有你在，有小宝在。无论我去哪里，心里就踏实。然后我想着想着……就开始特别想你……”
大爷边沙哑地低声说着……一边……竟……竟一边开始咬二爷的脖子！！
二爷喘着气，靠在大爷身上，大爷撕拉一声，就把二爷的衣服扯了一半下来，露出白白的肩膀。一股血冲上了我的大脑。
二爷喘气的声音更大了：“哥……哥……”
大爷一把将二爷抱进了浴室，“咣”的一声，就将门关上了。
我也不管手机不手机了，现在不走，更待何时！我赶紧轻轻地开了门，轻轻地关了门，一溜烟地跑了。
这日头，真是毒啊，真是晃眼。
我一巴掌甩在自己的脸上，不是做梦啊。
后来我找了个机会问虎哥：“我听说，大爷和二爷的关系不好吧？”
虎哥笑了我一声：“你知道个屁！老子就没看过比他们关系还铁的兄弟。”
我愣了：“可外面说……”
虎哥开始赶我：“别跟他们一起嚼舌根，小心砍你舌头。”
我只好怏怏地走了。
虎哥又招手：“你给我回来。”
我只好又走了回去。
虎哥拍拍我的肩膀：“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哼，兆哥为了我们老大，连命都可以不要；我们老大为了兆哥，也是操了不知道多少心……这才是真兄弟！”
我怔怔地听着。
“兆哥喜欢男的吧，我们老大怕他断后，还专门到美国去给他弄了个儿子，现在跟兆哥一起带着。为了照顾这位小少爷，老大忙的连自己的事都顾不上，可不是，到现在还没女朋友呢……不过啊，我估摸着，咱老大找女人这份心思也淡，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真正过命的时候多了，什么时候也靠不上女人啊，靠的都是兄弟，多少英雄就是栽在女人身上？这份心思也淡了。再说，咱老大又不像咱，看见女的，眼睛就放光。这就是当老大的气魄，什么事情都能自律自持。”
虎哥说了完了，又叹了口气：“唉……别说……要是我也有个这样的兄弟就好了。嘿嘿……”
我心里打鼓，抄起旁边的一口酒就灌了下去。
虎哥皱了皱眉，我才发现我喝的是他的酒。不过虎哥向来是大度的人，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这才回神：“大哥虽然没有亲兄弟，但我们在大哥身边，就像亲兄弟一样。”
虎哥听了，哈哈大笑：“不错！！你们就跟我的亲兄弟一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