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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锐一把搭上少年的肩膀，按回他紧抓在男人身上的爪子，痞痞笑着拖了少年往远处角落里带去：“哎呀！干嘛呢！这是游戏！游戏懂不！你小子别那么较真啊！”
少年狠狠踩上他的脚，还欲跑回去，却是被迟锐像拎小鸡一样拽了回去，并一把捂住了嘴巴，断绝了他所有的后路。
尖利的牙齿毫不留情的狠狠咬上掌心，迟锐一边迅速的带着少年往后退，一边呲牙咧嘴地赔笑道：“嘿，Key！上啊！你们俩杵那儿当木桩耍赖呢！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
人群纷纷附和——
“对啊!速度速度！”
“老大加油啊！不要再犹豫了！吻下去！”
“阿零你脑抽了？！拿出你平时速战速决的精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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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看着男人越凑越近的脸，叶零嘴角抽了抽，转手用力抵上他的肩膀，“我说你不是来真的吧？”
眼眸里染上浅浅的笑意，男人唇角缓缓翘起，凑到叶零耳边，低声说道：“……假的。”
湿润的吐息不着痕迹的轻轻擦过耳垂，叶零微微一颤，这下算是十分没有出息地完全软倒在男人怀里。
“为了你的贞操着想，我有分寸的。”
灯光明灭闪烁，男人略带笑意的低语被掩盖在喧嚣之下，一波一波的推散着理智。
“贞操”这两个字是禁忌。
十八岁那年破处，因为血气与冲劲，叶零几乎算是凭着野兽的本能与身下的床伴进行交合。一朝醒来，这才发现，男孩已经被自己折磨得惨不忍睹。
因为迟锐一句：“阿零，要保守你的贞操还真不容易啊。瞧瞧，这都血流成河了。”他被笑了整整两个月。
血气一下子涌上来，叶零臊红了脸，使劲瞪他：“屁贞操！老子今天豁出去了！”
对准那两片挂着笑意的薄唇，叶零一口咬上去。自然是真的咬，他被激得急了，事后的什么尴尬不尴尬的问题已经被他抛之脑后了。
双唇相贴是柔软的，带着些许未散的酒香，熏得人脑子愈加混沌不清了。他倒像个惊慌而急切的孩子，有些不耐的将舌头抵进去，却始终不得其入。
迷迷蒙蒙看过去，男人的眼梢正略略上挑，温柔却淡然，像是在包容他一切荒唐的举措。原本环着他的腰的手，顺着尾椎不重不轻的按压着，酥麻着他原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
舒服，却又是不舒服的。他不自觉扭了扭身子，倒有了一两分欲求不满的意思在里头。
得不到，便不愿意再坚持了。叶零刚有了一点离开的意思，唇齿间窜入了一丝薄凉的空气，便又在瞬间被男人的唇追贴而上，牢牢堵住，密不可分。
舌尖顺利滑入他的口腔，轻轻扫过上颚。他不自觉闭了眼，伸手再次环上了男人的肩膀，只那么一扫，他觉得自己连牙关也软了下来。
舌面相交，缠绵着吮吻着，带了一点点强硬的味道，却并不让人觉得难受。
人群沸腾起来，几近疯狂的吹叫着口哨，面前香艳的场景让他们看得目不转睛。
那一道道射在身上的灼热视线让叶零的脸色又红了三分，他只觉得胸腔里的空气正一点点的被驱逐出境，他想要大口呼吸，却迎来了男人更激烈的回应。
舌尖被牙齿轻轻咬住，微微用力压下。叶零吃痛，低吟了一声，往后退了退，却又被男人含住，略带了疼惜的啄吻着。
只那么一下，旋即离开。
吻得并不算太久，却足够让人窒息。
叶零半张着嘴，微微喘息着，目光瞟了半天，最终挪到面前的男人身上。
因为光线的关系，他几乎看不清此时Key脸上的表情，却能知道他的目光正专注地落在自己身上。叶零动了动身子，刚想开口说话，却见Key微微侧了侧头，原本被他挡住的灯光顷刻打照进眼底。叶零低咒一声，下意识眯了眯眼。
腰间一紧，他在毫无准备的状况下再次被男人揽入怀中，遮挡了他整个面部表情，什么也看不到了。
胸腔微微震动，叶零在意识模糊与清醒的徘徊间，听见男人低低笑着说道：“……他醉了，不能再玩了。我带他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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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喝多了，身子本就泛困，再加上刚才上演的那一出，简直让叶零恨不得一头倒下去再也不要醒来。
身体陷入柔软的床被，他意识困顿的由着别人摆弄，安静，且安分。
也许是失去了视觉的感官，触觉便变得尤为敏感。
那人耐心而细致的照顾他，先是帮他将鞋袜褪去，然后又解开了他衬衫上一颗纽扣，让他呼吸得更加顺畅些。
最后是端了水来，将他扶靠在自己身上，喂着哄着让他咽下去。喝了进去才知道并不是水，还微带了一丝甜味。
但想要呕吐和晕眩的感觉明显好了许多。
冰凉的指节搭上滚烫的额头，让叶零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去。身体舒服了不少，他听见那人原本模模糊糊，或近或远的声音此刻窜进了耳朵：“……明天我帮你请假，好好睡一觉，不要想太多。”
温柔且低沉的声音像是带着魔力，让叶零微微放松下来。
那人帮他掖好被角，轻轻摸了摸他细软的发丝，声音里带上轻浅的笑意：“晚安。”
啪。
灯被关上，房间在一瞬间沉入黑暗里。
叶零翻了个身，用头餍足地蹭了蹭软软的枕头，梦呓般的低语：“……Key，生日快乐。”
男人握在门把上的手微微一顿，唇角无声扬起一个笑。
开门，走出去，关门。
窸窸窣窣的响声渐渐归于沉寂。男人依旧步态高雅的穿过走廊，脚步声空空回荡在夜里。
走过玻璃门的时候，他微微停下脚步，指尖轻轻摸上唇角，有些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早上起床的时候，叶零用了十秒钟的时间反应了一下现在自己所处的位置。手一拍脑门，他疼得“嘶”地一声叫起来：“我靠！迟锐！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尽管喝了很多酒，但是头并不是很疼。叶零从裤子里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三十七分。睡得可真够久的，他伸了个懒腰，熟门熟路地找出衣服裤子就要去洗浴室。
刚走出没两步，搁在案几上手机就欢天喜地地叫起来。
叶零哀嚎一声，转身又走了回去，接听：“喂，你……”好。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电话那头的人就已经颇为不耐的出声打断。
“你现在在哪里？”
这声音……的确是沈奕丞的。叶零楞了一楞，然后说道：“我在家。”
那边沉默了片刻，然后冷了声音：“叶零，现在马上到公司来，十五分钟之内。”
叶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是我……”
“嘟嘟嘟……”电话挂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按理说，Key应该是会帮他请假的，那这人又是发什么疯？
叶零发誓，这是他洗得最快一次的澡，以至于他风风火火地赶到公司的时候头发还是湿淋淋的。
沈奕丞看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先是皱眉，然后是冷笑。
叶零被他笑得鸡皮疙瘩抖了一地，就差没趴下去求他别笑得那么阴险了。
“昨天我让你写的企划书呢？”
——那我不是被你拉去你家吃你的饭，然后，没弄成么？
“半个小时之后我要见着东西，没有任何借口可以成为拖延的理由。”
——您老是在开什么国际玩笑呢？起码要三个小时弄成的方案，让我半个小时内搞定！
——好吧，我知道了，有个词语叫……找茬。
莫名的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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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里叼着笔，叶零皱着眉头，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偶尔停下来，单手迅速地翻看面前摆放好的资料，取下笔来划出重点，又重新咬回去。
“阿零，”吴菲菲将手中温热的咖啡放在叶零稍显凌乱的桌面上，手掌伸向背后，笑着介绍道，“这位是艾华公司派来的洽谈代表，陆先生。预约的时间本来定在了今天下午四点，但是由于美国的总公司需要他尽快赶回去，所以希望可以现在面见沈总。”
叶零将口中的笔拿下来，然后站起来，礼貌的伸出手，微微笑道，“陆先生您好，这件事我需要向总裁请示一下，您可以在那边先坐一坐。稍等一下，好吗？”
男人伸手抵了抵鼻梁上的眼镜，与叶零握手后，用有些蹩脚的中文回应：“好的，谢谢。”
招呼了男人坐在了一边，叶零让吴菲菲为他倒上茶水，好好招待后，这才敲门走进沈奕丞的办公室。
“让他进来。”沈奕丞在听闻这件事后，食指轻轻扣了扣桌面，抬眼看着叶零，指示道，“把下午的会议以及这三天内的所有活动能推迟的推迟，能取消的取消。”
“是，沈总。”叶零垂眸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去的时候，握住门把的指节微微用了用力。
——目标出现了。
一点多的时候，整层办公楼内只能听到一部键盘运作时候啪啦啪啦的响声。叶零停了停飞快敲动的手指，声音即刻消匿下去。
他抿了抿唇，微微转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紧闭的总裁办公室上。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到底……是在谈些什么呢？
窗外的阳光金灿灿的，很耀眼。叶零微微眯眼迎过去，唇角缓缓翘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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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两点钟时候，那扇紧闭的门终于被人拉开。
叶零反射性条件的立马站起来，他看见沈奕丞一脸笑意的走了出来，亲自送那位陆先生到了电梯处。
这在从前……是叶零从未见过沈奕丞摆放出的礼遇。可想而知，这件Case其实还是非常重要的。
经过身边的时候，陆先生很是温和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叶零笑了笑，也点了点头。目光挪到站在身边的沈奕丞身上，男人只是侧身站着，一眼也未扫落在他身上。
叶零心里有些郁闷。
看两人走远了，他重新坐了下来，吐了口气，集中精神专心对付眼前的企划案。正想出一个点子，手下敲得欢畅的时候，桌子被用力叩了叩。
力道很大，很响，但也绝对是在正常的范围下发出的声音。叶零没有介意。
抬眼去看，果然是沈奕丞。叶零笑了笑，指了指电脑屏幕：“额……就快弄好了。”言下之意是，您老可以走了，不要这么杵在我面前，我害怕啊！
眼光在青年的脸上逡巡了一圈，沈奕丞依旧抿着唇，没有给过好脸色：“不要弄了，收拾一下，等下跟我E市谈桩生意。”
“啊？”消息来得太快，叶零还没来得及消化，“去E市？谈什么？”他回忆了一下，手头上好像没有什么生意上的伙伴是在E市落脚的。
沈奕丞的目光这下算是完全集中在他身上了。
沉默，空气里唯有沉默在无声蔓延。
在他黑亮的眼眸直视下，叶零只觉得心头一沉，像是被什么重重压住了，喘不过气来。
他下意识退后一步，讪讪一笑，摆了摆手：“啊，我就随便问问。嗯，现在，现在我就收拾！”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见他沉了脸的样子，心里就有些发怵。突然之间就变得……狗腿了。叶零一脸黑线的站在原地，看着沈奕丞转身回了办公室。
卧槽！我到底招你惹你了？你那副冰山脸。昨天不还好好的么。
结论是——这人有病！还病得不轻！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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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有专车等在那里，叶零跟着沈奕丞坐进去的时候，脑子还有些发懵。他将手中的公事包放在腿上，想起里面临出门前，沈奕丞让他带上的密封起来的资料，不禁微微蹙了蹙眉。
这些……跟自己想要了解的……是同一件事么？
像是有了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后排座位虽然宽敞，两人却是一人一个边，紧紧贴着车门，中间隔了很长一段位置。
前座开着车的司机大叔李言从倒后镜中看见这派沉默的景象，不禁轻咳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开口：“少爷……”
沈奕丞没吭声，但是视线已经从窗外转了回来。
“您还没吃饭吧？”说着，他从哪儿摸出一个纸袋，往后递了递。
沈奕丞抿了抿唇，然后接了过来。
袋子里装着的是两个热狗，还热气腾腾地飘着香味。
上了高速公路，车子渐渐加了速度。李言大叔憨憨一笑：“来的时候在路上买的，我知道，您不喜欢吃这些。可是这不赶时间么，也总不能什么也不吃吧？这样对胃不好。”
车子里飘溢着食物的香味，叶零将手悄悄挪到空荡荡的，正在向自己表示不满叫嚣着的胃上，望着窗外的风景泪流满面。
妈的，怎么没人问问我的意见？
沈奕丞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他只看了一眼袋子里的食物，就放了一边，淡淡启唇道：“唔，我还不饿，等会儿再吃。”
叶零闻言微微下移了视线，装作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放在沈奕丞旁边的纸袋，咬了咬下唇，扭开了头。
但越想装做不在乎，心里就越是挂念的慌。食物的香气一直在鼻端来回游荡着。叶零转过头去，刚想让李言大叔给他杯矿泉水，抵抵这种饥肠辘辘的感觉。却在回头那一瞬，正正对上沈奕丞漆黑而深邃的双眸。
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些尴尬。
“咳……我想喝水。”叶零讪讪笑了笑。
沈奕丞默不作声地把视线转了回去，过了片刻，忽然就把搁置在一旁的纸袋扔到叶零身边。
叶零楞了楞，见沈奕丞还是没有搭理他，想要开口说话的意思，才伸手把纸袋拿起来放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