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酸
狼人渐渐发现男人的异常。连日的折磨让顾听语虚弱不堪，他的样子看起来连呼吸都费力。然而，最初的恐惧过后，男人的表情淡然的可怕，狼人觉得这场肆虐游戏变得无趣的同时，他越发不敢看顾听语那双空灵的眼睛。
那双眼睛波澜不惊，没有丝毫的畏惧。
确切来说，自从告诉男人白之獒已经死掉后，这个人类的所有反应都超出了狼人的意外。
“你不恨自己么？你害死了他。”
谁知顾听语只是淡淡的笑了下。
“你疯了？”狼人困惑的看着顾听语。
“我没有疯。相反，是你告诉这个世界少至少有一个真心爱我的人，他很傻，很爱哭，他很笨拙……但是，他却愿意为我而死。”说道这里，顾听语突然猛烈的咳血，狼人居然有种控制不住想要搀扶他的冲动。
“呵呵……”擦干嘴角的血，顾听语微笑的注视着狼人：“就快了……我答应过……会去找他……然后……一直陪着他……”
无声的泪滑落顾听语的脸颊，他缓慢的倒在狼人的眼前。
“不……你，你不准死！！我还没有允许你去死！！”狼人的吼叫依旧凶狠，但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此刻的慌张。
*
“最严重的是积郁成痨倒置肺部出血，主人，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救他。”
“是，主人。”精通医药的管家首先帮顾听语药物止血。
狼人坐立难安的守在一旁，顾听语嘴角刺目的血痕让他收紧拳头，锋利的指甲刺穿自己的手掌。
管家忙碌了一整夜，破晓时分，顾听语不再咳血，转入深度睡眠中。
“主人，”管家擦擦自己的汗，“我要检查他的股伤，拜托您帮我一下，好让我给他上药。”
“你说什么？”
管家有些纳闷的看出狼人的不悦，重复道：“您掰开他受伤的地方，方便上药啊。”
“我不准！”
“主人？上药是必须的，可以缓解……”
“我不准你碰他！”
“……”管家愣了片刻，随即若有所思的将药瓶递给狼人。
“那么……就请您亲自帮他上药了。”
说完劳累一整夜的管家离开房间，剩下抓着药瓶不知所措的狼人。
每次，侵犯眼前男人的时间都是在夜晚，所以狼人从没有好好观察过他。
走近昏睡的顾听语，狼人察觉到他消瘦了好多。
狼人拉开被子，轻轻抬起顾听语的双腿。
虽然狼人也经常受伤，但是他还是被眼前的惨烈惊得倒吸一口气。
人类……为什么那么脆弱？
自己造成的伤害，居然有那么严重……
“獒……”
梦中的男人轻轻低语。
“！！”狼人说不清现在自己是什么感受，愤怒，愤怒到想摇醒男人狠狠的占有他，然而，愤怒之外，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心酸。
几天过去，人类始终没有醒来。
“太晚了……主人，他已经没有求生意志了。”
该做的都做了，现在，管家无法再帮上任何忙。
狼人没有理会管家的话语，他紧紧抓着顾听语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听着，白之獒——他还有救。”略微艰难的说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狼人低沉声音在房间回响：“我们的契约，在【源恶】消散时便会解除，如果你想救活白之獒，就赶快醒来！醒来！！醒来！！！你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