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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页

书籍名:《问心绝》    作者:皇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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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尝沉声说,回音飘荡在洞穴之中。
  
  XXX
  
  凌无心忍受着身上人的抚摸和触碰。
  
  当那人正想要进入他的身体的时候,忽然全身一震,也几乎让凌无心摔到地上。
  
  凌霄全身哆嗦着,颤抖着,脸上似乎不可置信,惊恐,愤怒,绝望,交织在一起,使得他那张诡异的脸,呈现一种扭曲的状态。
  
  凌无心不多时,便明白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甚至眼泪从两颊滑下来。
  
  这当真是全天下,最好笑的事。
  
  凌无心感受着眼中的湿意,一边笑得声嘶力竭。
  
  凌霄终于怒了,“你笑什么?!你到底在笑什么?!”
  
  凌无心只是笑,半晌,才收了笑声,轻轻道:“没想到,一场火,能让你再也不是男人,我该早点放了这火才是。”
  
  凌霄怒极,他几乎要想将眼前人杀了,终于还是忍不住,一掌拍向棺木,木屑纷飞,滑破了凌无心的脸。
  
  凌霄两腿中间处,再也不是那所谓的男性雄风,而是一个猥亵的枯骨,只有一层皮包裹的,隐约还能看出它原本的样子和功用。
  
  可惜,真正的用途,已经失去了。
  
  凌无心想到这里,就不由想放声大笑,这当真是世上,最好笑的事。
  
  “原来你在这里待了十年,脑子已经退化到连自己是不是废人,都不知道了,啧啧,真是可悲。”
  
  凌无心露出怜悯之色,凌霄只是怒极,只是不停地施展内力,掌掌拍向棺木上,直到它变成粉碎。
  
  十几年前,我已决定,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便是晚得一朝一夕,乃至十年百年,我也等得。
  
  凌无心看着盛怒的凌霄,想起宁飞远在他昏迷恍惚之中,在他耳边说的话。
  
  “你虽然没帮上宁某什么忙,不过你已成了凌霄的娈宠,那也算帮了宁某。宁某就把‘血蔷薇’的真实身份,告诉你。”
  
  “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血蔷薇,就是‘正威镖局’的小小镖师,孟尝。”

作者有话要说:嗯……考完试安安心心更文……




雏鹰之龃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说,师父死了?”
  
  孟尝的眼睛,如毒蛇一样,紧紧地攫住秋笛的眼睛,秋笛嗫嚅着唇,几乎被他凌厉的目光骇得怔住。
  
  他忽然目光转向温柔,“秋笛,一次两次,我还可原谅你,三次四次,我可就不会了,你说,师父怎样了?”
  
  秋笛忽然感到自己似乎被他的目光所震慑住,嘴唇嗫嚅着,半晌方吐出话来,“师父……被你杀死了……你……”
  
  孟尝眼神中露出满意,“所以,你就成了现在的青城派掌门?”
  
  秋笛几乎颤抖地说:“师父既然西去,徒弟自然……”
  
  孟尝忽然道:“我记得二师弟钟离,三师弟曹睿,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好手,若论智谋,也是旁人说不出二话的,任说,怎么也轮不到你来当这掌门。”
  
  “二师兄善掌,三师兄善拳……但青城派向来以剑著称,所以掌门自然是要一个用剑的高手来坐,也无可厚非……”秋笛自觉自己越说越是有理,越说越是底气十足,声音也便越来越大。
  
  孟尝倏地打断了他的话,“这么说,师父没有定出下任掌门是谁?”
  
  秋笛怔了怔,似乎自己进入了某一个套子里,再也出不来了,只得咬咬牙,道:“是!”
  
  孟尝偏头,看了看墙上的壁画,“你说,我特别想要这武功是么?”
  
  秋笛用力地点了点头,大声道:“否则你为什么一定要用那等卑鄙手段去偷秘籍?!”他似乎是在责骂孟尝,又似乎在用力说服自己。
  
  孟尝又道:“秋掌门,你可知我孟家有何武功?”
  
  秋笛怔了怔,武林世家中,倒鲜有武林世家如孟家一般,鲜少与人争气,以理服人,是以江湖中见得孟家武功的,倒是十分之少。
  
  “那今日,到可让你见上一见。”孟尝边说着,边把火把递给身后的吴敏。
  
  话音未了,不见孟尝有何动作,只觉他人影晃了一晃,便到了秋笛面前,手指便落在秋笛眼前三分处。
  
  秋笛吃了一惊,头向后一仰,那指便落了空,秋笛心里一喜,便要去拔手中剑应对。却见近处的孟尝冷冷一笑,另一只手在他手臂肘处一推一送,那剑便“呲啦”一声,又被推了回去。秋笛手上不能动作,几乎重心不稳,歪了身子便要倒下去,孟尝顺势在他肩膀上一动,秋笛硬是被他转了个身,背向孟尝,“砰”一声,倒在地上,震得四周尘土泛起。
  
  众人惊奇,不见他几招几式,秋笛虽年轻,到底是一派掌门,竟似乎毫无还手之力,三招两式,便教一派掌门摔倒在地,颜面尽失。
  
  秋笛挣扎着爬了起来,抹了一把脸,正要站起来,却见孟尝拍拍手掌,又一些尘土撒在他脸上。
  
  “这通道灰尘也未免太多了一些,正好借秋掌门的衣服掸去一些。”孟尝不在乎地说。
  
  这显然是扫了秋笛颜面,他立时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怒斥道:“用孟家的武功算什么能耐?有种,便拿青城派的武功比试一番!”
  
  秋笛本是俊朗非凡,唇红齿白,不像是武林中的人,倒像是个水做的少年。自来时便谈吐不俗,气质儒雅,如今倒似市井之徒当众骂街。
  
  饶是众人皆是武林土豪,不计小节,也不免有些皱眉。
  
  孟尝笑道:“定要青城派的武功么?罢了,我本就先你入门,若是以本门功夫胜了你,倒显得我欺侮晚辈,再说,你不是说我青城派高深的武功不会,我若输了,岂不是丢人显眼?”说着,啧啧摇头,连说“不好”。
  
  秋笛忍着气道:“那你倒要怎样?”
  
  “不如,你我在这壁画中,挑上一招武功比试,三招为限,点到为止,你看如何?”
  
  “好!”
  
  秋笛便要去看那青城派的武功,却又被孟尝阻住,“慢慢,话还没说完,秋掌门你倒是着急些什么?”
  
  秋笛耐着性子道:“还有什么?”
  
  “比试,总该举些名目规矩,输赢有些彩头,才算是有些意思。”孟尝悠悠道,“若我输了,我便在这些人面前,对你磕三个响头,叫一声爷爷,从此再不过问青城派的事,你看如何?”
  
  众人一惊,此等作为,日后传出去,在江湖上大大地丢脸,没想到孟尝竟会下如此赌注。
  
  秋笛无可无不可地哼了一声,脸上似乎满不在乎,嘴角却莫名地勾了起来,显示出主人难掩得意的心情。
  
  “但若你输了……”
  
  秋笛打断他,“我不会输!”
  
  孟尝不理会他,继续道:“若你输了,我也不追究你什么,把那掌门令符交出来,便是你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念在师父的份上,我也饶了你。”
  
  秋笛怒喝道:“我跟你说了我不会输!”说着,便“噌”地拔了剑,向孟尝腹下斜斜刺过去。
  
  孟尝大笑道:“一泻万里?好招好招,倒是不打算看壁画了么?”说着,在秋笛肩膀上一拍,人便一个跟头翻了出去。
  
  面前人消失在眼前,倒令秋笛一怔。便在这一怔之间,便听得孟尝道:“宁大侠,借你宝剑一用。”话音甫落,秋笛只觉一股剑气扑面而来,如江河泄洪,一涌万里,剑气扑面而来,几乎令秋笛招架不住。
  
  这一剑之招,若论气势,秋笛早已输尽,不多三刻,孟尝手中剑已到了秋笛面前,秋笛几乎要直呼“我命休矣”。手中剑一阵乱挥,只听得“当当”金属相击数声,孟尝惊“咦”了一声,“声东击西?”
  
  秋笛知一人正运内力之时,当不得说话,正是机会。手中剑便当真在孟尝左膀右臂处,乱砍了数剑。倒真应了那句“声东击西”。
  
  却见孟尝剑柄一抖,微微倒持着,秋笛那招“声东击西”,便悉数打落,“虚招倒也来献上一献?”孟尝打落剑招,便刺向秋笛面门。剑中透出的寒气,秋笛只觉透了面颊,大惊之下,几乎要仰面摔倒。
  
  却不想那招竟是个虚招,听了“撕拉”一声,秋笛腹部上的衣服,便被扯了个长长的口子,孟尝笑道:“这才是‘声东击西’。”说着,手腕一收,抖了个剑花,长剑回转,竟收了剑去。
  
  孟尝微微笑道:“承让了,师弟。”
  
  灯火并不如何亮,通道中,仍是漆黑一片,孟尝仍是胡须塞了满脸,几乎看不清面目。
  
  秋笛怔愣着,全身狼狈不堪,头上的道冠,也歪了半边,哪有一门一派掌门的样子?但此刻秋笛毫无羞辱之感。
  
  三招三招,他一招便输了。
  
  孟尝最后那一招,乃是青城剑法之收式,有一个名称。秋笛师父别崖子曾言说,此剑招非有容人之量的人,不可用,非有容人之能的人,使不出。
  
  那一招,名叫“前嫌尽释”。
  
  秋笛想到这里,突然跪倒在地,“师兄--大师兄--救我--救我--”他说着,哽咽着,最后几乎抽泣得话不能出。
  
  年轻的掌门,对着他曾经的手下败将,哭到声嘶力竭。并非因为同情,并非因为后悔,并非因为愧疚,只是为哭而哭而已。
  
  经年花开柳絮,孟踏青与那小师妹,笑意盎然,于山中双双行走时,男一派悠然,俊朗非凡,女一派清丽,淡雅如水。
  
  他对那情景,难免怒极,恨极,有时候累了伤了,甚至忍不住在被窝里偷偷地哭。
  
  人最怕嫉妒,越是嫉妒,越是使人扭曲。
  
  他偷了秘籍,便诬陷孟踏青偷的。他色迷心窍,污了师妹清白,也诬陷是孟踏青干的。他本以为,孟踏青得师父宠爱,必会痛哭流涕,失了面子,又失了里子。
  
  没想到他倒似乎满不在乎似的,被赶出师门的那天,下了山,也再也没回来。倒是师父无崖子,日日长吁短叹,失望至极。
  
  秋笛虽然有些失望,但赶走了一个劲敌,又可以伺机安慰小师妹,得师妹的欢心,倒也高高兴兴。
  
  最后师妹终于嫁了给他,抱得美人归,更是喜上加喜。
  
  秋笛回忆中想,师父总会有意无意地看着他,似乎发现了他的秘密,他终日惶恐,不堪忍受,他怕师父发现了他,他怕师父失望的眼神,孟踏青本是孟家人,倒是不怕,无所畏惧,他可是怕得紧,若是被逐了门派,天下之大,根本没有他容身之处。
  
  加上他以为他得了小师妹处子之身,清白一事,他根本不会在乎,倒未料到小师妹终日愧疚,愧疚自己并非完璧之身于他,自新婚之夜之后,日渐消瘦,哪还有昔日清丽容颜。
  
  秋笛恼了,慌了,当他终于发现自己手上沾染了师父的鲜血的时候,已然大错铸成,悔之晚矣。
  
  一步错,步步错,终难回头。
  
  孟尝叹道:“你我多年兄弟,我怎会不去救你?”说着,正要拉他起身,忽地脸色一变,“当”地一声,手中剑扔在地上,回头咬牙切齿地吼过去。
  
  “宁飞远!”
  
  却见孟尝右手上,一团黑气,若是仔细观之,便可发现他本持剑的手,正以极快的速度腐烂掉!




天下第一

  孟尝正要拉秋笛起身,忽地脸色一变,“当”地一声,手中剑扔在地上,回头咬牙切齿地吼道:“宁飞远!”
  
  却见孟尝原本握剑的右手,一团黑气蔓延其上,散发着蒸腾之气,肌肉正以极快的速度腐烂萎缩,十分骇人。
  
  这显然是将堂堂崆峒派长老战须,化作枯骨腐肉的噬骨散之毒!
  
  众人一惊,孟尝在手腕至臂上点了穴道,微微长出了一口气,“宁飞远,尔以大侠闻名,竟做出如此卑鄙之事,当真可耻!”
  
  宁飞远哈哈一笑,“对付你这等江湖败类,自是不需什么光明正大,便是这般手段,也是抬举了你,你又有何不满?”他斜眼瞄了孟尝右手上的伤口,“这等邪教之毒,可是厉害得紧,便是你武功有多么多么高,若不赶紧找到解药,只怕也和战须长老一般,说不得,便要化作一堆枯骨,这时间,也变再无孟尝其人。”
  
  一句话,说得孟尝牙痒痒,若非碍于对方还有那江湖上的名头,说不得,早已一拳送了上去。
  
  右手传来的专心之痛,让他心知,若非自己内功极强,暗暗运了劲力,将毒逼在手腕下,只怕早已被毒侵了心脉,到时说不得,只怕真要变成一堆枯骨。
  
  但就算如此,只怕也支持不了多久。
  
  宁飞远看着地上长剑,侧目看了看悟相道:“大师,宁某乃是除魔卫道,说不得,便要开了杀戒了,请大师海涵。”
  
  悟相没有言语,只是闭了眼,拿起手中佛珠,微微念了起来。
  
  这少林长老,显然是默认了。
  
  宁飞远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直视孟尝道:“我为你损失了一把上好的宝剑,你也应算瞑目了。”说着,他便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事来,笑道:“好在那把剑,在下也不要了。这把是上古的名器,鱼肠,以轻便短小著称,你能与秦皇同等待遇,倒也不枉了。”
  
  话音未了,不见宁飞远如何动作,孟尝便见一道白虹,迎面而来,几乎照得通道如白昼一般,霎时让人不得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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