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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深度诱杀》    作者:一号马甲_Y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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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党各家族内部还有为数众多的“军团(Regime)”,通常每个家族有4个~6个“军团(Regime)”,有些甚至可能更多约7个~9个、而每一“军团(Regime)” 由为数超过10名以上的“士兵(Soldier)”所组成,用以执行具体行动。各军团均由一位“指挥官(尉官)”领导。指挥官亦被称为‘一流的士兵’,他们被二老板提名,但最终选择权在老板手中。所以,指挥官直接对老板负责。每当老板做出一项决议,他决不会直接向负责执行的士兵传达命令,而是由一系列的军团(总)指挥官代之传递指示。如此,当下级成员被司法部门俘获,上级成员便可金蝉脱壳,免受法律制裁。
贴出维基百科的架构图:
[img]dqh_3.jpg[/img]
电影《教父》截图,大家可以对照来看↓
[img]dqh_4.jpg[/img]

※2:参谋(Consigliere:又法律顾问的意思)
正确的说来,应该是叫做“法律顾问”的。而本文使用的是“参谋”而非“顾问”,主要是考虑到“参谋”放在这个位置的意思更恰当一些,所以就取用了小说《教父》的译法。




第八章

  美国,华盛顿。
  猎跟随着徐飞龙来到新的国度已经有大半个月了。
  和在卡利亚里时不同,徐飞龙来到华盛顿后每天早出晚归,可他却并没有从事医学方面的职业。
  猎没有问他为什么不辞劳苦的来这里,但隐隐也了解到一些事实。
  一如徐飞龙单单依靠观察与交流就可以推算出自己的某些特质,猎同样也知道徐飞龙的秘密。这个事实两人都很清楚,只是彼此心照不宣而已。
  在自己真正被人暗杀前,猎就注意到了徐飞龙有着一双跟自己很相似的手——那是长期拿枪的手。
  而在卡利亚里,徐飞龙的住所杀手潜入的那晚,猎更加笃定了自己的臆想。
  如果之前猎还可以对自己说徐飞龙会常用枪是因为地下医生这个特殊工作的原因,那么那晚看到他利落的杀人后,先前的种种猜测就不得不推翻了。
  迫于无奈的习惯接触危险和本身就从事着危险,就猎来说,截然不同。
  不过,徐飞龙到底是做什么的,猎根本就不在意。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对他说徐飞龙是个恶人,可在猎的眼里,他却是唯一一个值得自己信赖的人。不管是那个戴着眼镜温文尔雅的徐飞龙,还是那个取下眼镜轻浮阴鸷的徐飞龙。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猎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
  他和徐飞龙现在正住在郊外的一栋小别墅里。房子是来这里之前提前购买的,用的是假身份。因为猎在卡利亚里已经被人盯住,连带的,徐飞龙恐怕也被列入了追捕名单。于是为了安全起见,他只能采取假的身份来掩人耳目。
  猎在这事上感到很抱歉,累积着欠对方的人情是越来越多了。
  可徐飞龙到依旧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甚至还可以说是兴致勃勃。
  猎其实很想去外面找点工作赚钱还债。可徐飞龙却一冷水打消了他的提议,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由于猎现在依旧处于危险中。
  这点猎不是不知道,只是来到华盛顿后,他已经感觉不到被人有所监视的视线了。
  加之,他实在不想每天无所事事地留在家中。这种吃喝都依靠着徐飞龙的感觉,好像自己是被人包养的小白脸似的。
  
  “你居然会这样想。”了解详情后,徐飞龙忍俊不禁。
  “换作是你的话,不也一样会这么想?”猎很较真地应着。
  “也是。”徐飞龙笑着说,“既然你这么想做点事的话,那么就负责去城里买每日需要的饭菜吧。”
  猎想了想,一口回答:“好。”
  个人习惯而已。徐飞龙一向喜欢吃新鲜的菜,而且很偏爱中国菜。猎倒是无所谓。不过这事让他又回想起曾经发生的一段小插曲。
  在卡利亚里时,某一天猎出于报恩心态,于是动手做了深夜归来的徐飞龙的宵夜——意大利面。
  最后的结局则是:食物下肚后,徐飞龙连着三天都没有去诊所。导致许多“地下人士”对他怨声载道。然而受害者却没有对外公开旷工的真正原因。
  这让猎在自责更深的同时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刀甩得再帅,枪瞄得再准的一双手并不一定就适合做菜。
  
  徐飞龙也了解猎一个人闷着无聊,所以在回家的时候还很体贴地为他捎了许多本杂志和小说。猎很感谢对方,就坐在沙发上翻看起最新的杂志。而徐飞龙则拿着遥控器不断转换着频道。不时地,猎会抬起视线瞅上两眼。
  也就是这走马观花的当下,切换中一个频道的画面蓦地自眼前闪过。
  一片生长茂盛的向日葵花丛。
  刹那间,宛如落叶从沉没的水中翻浮而上。被揉乱的几个零星片段如同坏掉的碟片一样,不间断地在他的脑海里重放。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强烈的既视感顿时让猎难受的唔咽了一声。
  “猎,你怎么了?”徐飞龙立即察觉到身边男生的异样。
  “……唔……头,很难受……”猎捂着脑袋,很辛苦地紧皱着眉。
  
  仿佛陷入了亦真亦幻的场景之中。
  猎看到了浮现在眼前的图像——和煦阳光下,一直延伸到远方的向日葵花田有着灼热的亮度。以及游荡在密密叠叠的金色花盘中的纤细身影。
  那个模糊的人影似乎正凝望着他,对他微笑着。
  你是……谁?
  发昏的图像猝然终止。
  
  “猎?!”
  徐飞龙有力而不失温柔地扳过对方的两肩,半强迫对方看着自己。
  “看着我。知道我是谁吗?”徐飞龙担心地问。
  猎的意识有些没有恢复,眼神略微呆滞。半晌,才慢慢回答:“……飞龙。”
  “太好了……”徐飞龙放心的长吁,“我还真害怕你意识混乱了呢……”
  “……抱歉。”
  徐飞龙摇摇头,然后困惑地问:“你刚才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头疼?是想起了什么吗?”
  猎点头:“刚才在你切换频道的时候,我一看见向日葵,就突然有图像浮现在眼前。可画面太短了,我根本捕捉不到任何线索……”
  “是吗……”徐飞龙听完,沉思起来。
  猎看着他担忧的神情,心窝一暖。随即宽慰似的笑得不以为意:“没什么。我认为该想起来的东西终究会有想起的那一天。就算回忆不起以前的事也没什么,你现在不也生活得很自由自在吗?”
  “呵呵,居然拿我做榜样。”徐飞龙大手一伸,揉乱了猎的黑发,“我可不是好榜样。”
  徐飞龙向来很有自知之明的。表面是生活在卡利亚里的地下医生,然而他真实的身份却是黑手党的杀手。直属于纽约五大家族之首——柯里昂家族军团(Regime)里的杀手。
  金星胸章是他所拥有的最高荣誉,同时也意味着不计其数的鲜活生命葬送在他的手下。
  所以,他并不希望猎也走上跟自己相同的道路。
  
  第二天一早,徐飞龙出门的时候也将猎送到了城里的超市前。
  将这两天需要的食材名单交给黑发男生后,徐飞龙随即驾车离去。他给了猎为数不少的现金。而去超市买完东西后,猎走出来便在路边招手拦下一辆Taxi。报了地址,坐在车后排良久,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猎摸出一看,是徐飞龙的来电。
  “飞龙,什么事?”
  “猎,你现在在哪里?”徐飞龙的笑声里有些许的无奈,“我有东西忘记写了,想叫你帮我——”
  霍地。Taxi忽然急转弯倾斜弄得猎一个措手不及。他左手非快地按在车窗玻璃上,想要稳住身子。可右手里的手机还是在轮胎和地面急速摩擦产生的剧烈颠簸中一个滑空。“哐咚”一下掉在车内,顺势滚滑到了座位下的死角。
  撞到车壁,手机翻盖“咔嚓”地合上。通话被迫中断。
  
  “现在可不是回家的时候哦,”司机忽然笑出声,“……猎。”
  猎没有显露出惊讶,而是目光冷凝地凝视着前方的男子:“你是谁?”
  “怎么?这么快就把我给忘记了?”男子嗤笑,“你当初的那一刀可是让我现在都还能感觉到疼呢……”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猎淡淡地说。
  男子一愣,急忙从后视镜里察看着后排男生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半晌,才幽幽笑道:“怎么,失忆了?难怪……我就感到好奇,你要是活着怎么可能不采取反击呢……”
  猎沉静。凝黑的眸子里隐隐乍现着忽明忽灭的冷光。
  “想知道自己是谁吧?”男子目光挑衅,“那就跟我玩一个游戏好了。只要你胜得了我,我就将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你。”
  “你要怎么玩?”猎笑。
  “就来最简单的……”男子嘴角一勾,“比谁的实力强。”
  “好。”猎冷笑,“正合我意。”
  
  一路上,密布乌云的天开始洒下淅淅沥沥的细雨。当车子最后行驶到了一个孤僻的海边山崖上时,天空早已昏暗无比,雨势渐大,瓢泼的雨水将山崖四周茂密的树林都盖上了浓浓的白色雨雾,一些枝桠被狂风吹得抽打在一起,摇摇欲坠。而那面朝大海的崖石被生锈的栏杆围着,栏杆上也溅起了薄薄的水雾。
  男子拿着手枪,命令猎出来。
  冰冷的枪口就这样抵住了猎的后背,迫使他一步步地往前走。
  “有枪的话,不是很不公平?”猎笑着耸耸肩。
  “正是不公平,玩起来——”
  话音蓦地被折断在喉咙里。
  猎出手的速度极快。举起投向似的双手眨眼间便一个侧抓,捉住了对方的手腕,一个疾如追风的反剪旋即反被为主,稳稳地由前转后,从男子身后钳制住了他。
  然而就在猎想要拿下对方手里的手枪的一瞬间,男子眼中锐光一闪。一个迅若奔雷的后踢,单手撑地支点,三百六十度大翻身,狠狠地踢飞了猎正欲到手的枪的同时,这一脚也干脆麻利的脱离出了猎的控制。
  猎物赫然从掌控中挣脱,猎眼疾手快地将手滑自腰际。正当男子翻起身来接住了挑飞的手枪,一个回转稳进掌心,正欲回身开枪时。倏地。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一把随身放在腰间的双刃蝴蝶刀飞了过来!
  这一刻,男子立刻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枪声压着大雨回响在天际……
  
  铅灰色的阴暗天空下,狂风扭结着如注的雨水汩汩砸下,迅速冲刷掉了泥泞地面上的斑斑血迹。
  猎及时的行动使他保住了性命,但小腿依旧被子弹射伤。男子由于被飞来的双刃蝴蝶刀击中,手枪被刀刃强劲的力量弹到了远处。
  
  下一秒。
  两人都势如破竹般立刻往手枪掉落的地方冲去。尽管猎脚上带伤,但还是凭借着训练有素的身手,和对方不分上下。
  要防止男子快自己一步再度拿到手枪。在和对方对峙在一块时,猎眼疾手快的,一脚将雨地上的手枪朝山崖那边猛踢过去!
  乒乓的响了声,手枪顺着力道撞在了生锈的栏杆上。水花一溅,顺势落下了悬崖。
  见致命的凶器已经没有,猎潜意识的松了口气,但男子这时却又猛地扑了过来。猎由于反应不及,整个人被狠狠地压在了悬崖边那吱吱作响的栏杆上。
  被对方死死地掐住了脖子,猎顷刻间呼吸困难。快速自胸口流失的氧气,让视线旋即不受控制的发黑。
  “呜……!”
  猎借位使力,一把抓住对方,膝盖顺势朝对方的下腹猛地一顶!
  这力道不容小觑。男子一阵吃痛,猛地松了手。
  瞄准这个时机,猎旋即又是一脚。这招猛烈的攻击逼得男子捧腹连连后退。猎趁势追击。很迅速的一记右腿横扫飞踢,不偏不倚正中对方的脸侧。
  迫于这脚的惯性,男子吃疼的掩面倚在了栏杆上,一转眼,完全失去了攻击性。
  就在猎准备上前将他制服住,询问自己的身份时。霎时,尖锐的喀嚓声猛地刺激着耳膜。
  谁也没有察觉到那极为细微的异变。
  老旧的栏杆经不住岁月的历练,托不住男子身体的重量应声而裂。
  一个重心不稳,两人猛地朝海崖下栽了下去!
  
  狂风四起。豆大的雨珠拍打在脸上一片冰冷的寒意。
  汹涌的海水舔舐着崖石,翻滚出白色的浪花。
  两人在急速下坠的刹那间,只有猎及时抓住了还残留在崖边的铁栏。然而那破旧的栏杆在烈风的撕拉下已经开始发出了沉重的扭曲声。
  坚持不了多久了。猎的心徒然一沉。
  他尝试着想要借着栏杆攀爬上去,可身子却使不上力。
  会死在这里吗?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猎微眯起眼,想要再努力尝试一次爬上去。可迎风而来的,是支撑着他的栏杆因承受不了重量而断裂开的声音!
  
  血液在希望毁灭的一刻猛然凝固住。
  猎的瞳孔骤然紧缩。
  就在这九鼎一丝之际,有人在他坠落前的一刹那率先拉住了他的手。
  那及时挽救住他的手带着莫名的热度和一拔千钧之力。猎紧绷的心脏在九死一生下总算暂时得以缓和。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
  大雨迷了人的眼睛,可猎却从来没有如此清楚地看清某个人。
  此时此刻,徐飞龙正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暴雨声沙哑,那乌黑的发早已被雨水湿成一片。晶莹的水珠顺着发梢淌下,流进颈脖浸湿着衬衫。
  “……飞龙……”猎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
  那沿着对方手臂滑下的雨水沾染到自己胳膊上时,仿佛是含着温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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