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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页

书籍名:《深度诱杀》    作者:一号马甲_Y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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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迟雅在被邢丰拦截时,一枪洞穿了对方的心脏才得以顺利逃脱。
  
  在得知自己最重要的下属被自己最心爱的人杀掉后,司徒忍愤怒难当,当即果断地对迟雅下达了追捕令——只要能把他活捉回来,不管是用什么手段,都重重有赏。
  也是在这一时刻,司徒忍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贴身保镖邢丰对他而言,是如此的重要。
  饶是无情冷酷的他,也不由得神色黯然。他做梦也想不到,短短光阴间,他竟然同时失去了一生里两个最为重要的人,
  对于邢丰,司徒忍是懊悔与悲伤。
  对于迟雅,司徒忍是全然的愤怒和憎恶。他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憎恨过一个人。
  
  当然,这些都只是大家所知道的表象而已。
  不是当事人,旁观者永远都无法猜透他们真正的心思,以及最真实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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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悄无声息地跟踪着猎,迟雅不敢贸然上前,打算暗暗察看下情况。
  他不太明白猎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是去找冰崎云弥吗?
  冰崎云弥是司徒家当家——司徒忍的表弟。而今的地位,算得上是司徒忍最得力的左右手。以西方的黑手党组织结构来划分的话,冰崎云弥便有着既是参谋也是小老板的身份。
  
  迟雅对冰崎云弥的了解有限。在他离开司徒忍时,根本还不知道这号人物。
  听说冰崎云弥是在两年前回到司徒家的。在此之前,他是猎一手培育出来的顶级杀手。
  猎似乎有意让冰崎云弥加入柯里昂家族。可还没有来得及进行“过硬的考验(※1)”,日本冰崎家就派人寻找到了这位失散多年的少爷。
  个中缘由,迟雅并不清楚。这些事因也不是他想知道就能轻松了解的。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在街道上。迟雅始终跟对方保持着安全距离。
  若论身手,这位大盗要对付一般人可能会很轻松,可对象要是是这些在黑道浴血过活的职业杀手,那他就只能自叹不如了。不过迟雅好歹是身手灵敏的盗贼,跟踪术还能说得上是一等一的高。
  就这个喜欢笑眯眯的青年来说,从小做到大的偷盗事业他是感触颇深。一次次的偷窃委托中,他绝对不会再接的是“偷人”(自称为费脑费事又费时,太累、太麻烦了),而他最喜欢的,则是盗取珠宝(自称为喜欢这种奢华美丽的物品,越珍奇的越有兴趣)。潜规则是:绝对不做伤人性命的买卖(好比说盗取人体器官)。
  而现在,陪在教父约翰?柯里昂身边后,迟雅几乎很少接委托了。
  
  就在迟雅暗中跟在猎身后时,一个迎面走来的金发小女孩因为在跟朋友戏耍而没能注意前方,噗通一下瞬即撞到路边的行人。
  “小心。”
  迟雅眼疾手快地扶住差点跌倒的小女孩。
  “没事吧?”他笑着问。
  小女孩摇摇头,不停地朝迟雅道谢。
  然而,等黑发青年客客气气的谦虚一场后,也跟着发现他的目标早已不见了踪影。
  “哎呀……糟糕……”迟雅捋了捋耳边的发,幽幽叹息,“看来只能靠运气从其它地方下手了……”
  
  >>>>>>
  猎像往常一样来到他非常喜欢的餐厅,点了一杯咖啡和一份三明治。
  东西端上来后,猎小啜冒着热气的咖啡,一瞬不瞬地盯着手心里那个刻“猎”字的名牌。
  温热的阳光静悄悄的洒落,银制名牌上泛着点点光亮,然而一条凹陷下去的裂痕却引起了猎的注意。
  什么时候出现的?是之前的那次枪战吗?
  猎细细抚摸着名牌上裂出的缝隙,不太光滑的肌理刺激着指尖的触觉。
  说不出到底是何种原因,可猎就是清楚,这个吊坠对自己来说有着很特别的意思。
  但它究竟特别在哪里呢?
  喟然长叹,猎想起徐飞龙对他说过的话。急于寻找过去会无意中给自己增添压力。
  
  吃完餐点,付钱离开餐厅没多久,走在街上的猎就警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
  是谁……?
  猎一时间有些踌躇。要是选择在人流涌动的地方穿梭,或许会让杀手们有机可乘。但因为法国外交官遇害一事,城市的警力是大有加强。那些派来暗杀自己的杀手们应该也不会明目张胆的行刺自己。
  
  一味的防卫不是猎的风格。
  思忖了片刻,猎决定将人引到偏僻一点的地方。防守反击。擒住那人后,搞不好还可以套出自己的身世。
  
  开始朝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最后猎侧身转进了一条狭长的小巷里。
  换作平常,如果时间是夜晚,或者说不是现在这种特殊时段。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猎绝对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对方。不过今日不同往常,他不得不避免多一分存在的危险。
  然而他一走进巷子身后就传来冷冷的浅笑声。
  “我就知道你会选择突袭我的。”
  猎惊愕地回身。
  跟着他走进潮湿长巷的,是一位东方少年,顶多不过十六、七岁。
  少年穿着笔挺的黑色西服,俨然给他的青涩添加了一份成熟与硬朗。那一头短短碎碎的刘海下,幽深似井的眼睛正因为情绪的荡漾而泛着洗练的黑。
  “你……”
  猎怔怔地开口。倏地,视界忽然天旋地转起来。
  “我一直在等你。”少年轻笑,可眼神却认真到可怕。
  猎往后退了一步,视野随即又是阵阵猛烈的摇晃。仿若整个人被烈酒灌得酩酊大醉般,视线所触及的画面顷刻间变得朦胧而虚浮。头脑晕眩得沉重。
  这个人是……谁……?
  猎脚一软。四肢的力量在瞬间被强硬地抽离出身体,跪倒在地。
  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被下的药呢……?
  努力地想要维持清醒,可晕沉沉的大脑压迫着逐渐麻痹的神经,让他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不要放抗,”少年笑着说,“你只需要安安静静的睡着就可以了。”
  霎时间。无法磨灭的恐惧犹如带刺的蔓藤,开始缠绕住虚软的全身。猎仿佛嗅到了冰冷的死亡味。那是无法逃离的无可奈何,犹如被困在笼中的家禽。等待自己的,只会是任人宰割的悲惨局面。
  必须得……赶快……离开……
  随着力气的流失,脚下的地面好似变得了软陷的泥沼。
  世界被黑暗笼罩的刹那,猎的脑海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掠过了某个人的名字。
  
  一双手,在黑发男生倒地之前稳稳地拖住了他。
  少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怀里昏迷过去的猎,眼里带着笑吟吟的宠溺,却莫名地叫人看了胆寒。
  “我很想你。老师……”
  温柔的吻,饱含着深情轻轻落在了猎的脖子上。冰冷的。
  

作者有话要说:※1:过硬的考验
任何人加入黑手党前都得经历“过硬的考验”。就是所谓的参与一场谋杀,必须得杀一个人才有资格进入黑手党。




十六话

  在冰崎云弥不费吹灰之力就擒住猎的同时,远处的高楼里,正有人拿着望远镜将他此刻的行动一览无遗。
  “哦呀……冰崎云弥还真是胆大……”用望远镜看着远处的一举一动,迟雅趴在大楼落地窗前的栏杆上,似笑非笑。
  与其说冰崎云弥大胆,还不如说猎太不小心了。
  不过……迟雅困惑地拧眉。冰崎云弥是在什么时候、在哪里投的药呢?
  “呵呵……看来得上演英雄救美了。”迟雅自说自话,“得好好感谢猎呢。让我这么轻松就找到了冰崎云弥。”
  慢条斯理地打望着小巷里的一切,迟雅不得不庆幸自己的幸运。不管是能再一次的寻找到猎,还是这个大楼能有角度看到巷子的部分局部。
  
  然而,就在迟雅一瞬不瞬地瞰视着冰崎云弥接下来的行动时。
  霎那间。仿佛知道有人在监视着自己。抱着猎的冰崎云弥一抬眼,直直朝迟雅的视线回望了过来。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被那双含笑的凛冽眸子所注视的一刹那,迟雅的背脊猛地发凉。
  他知道我在这里……怎么可能……?!
  迟雅震惊不已地拿下望远镜。因为心悸而屏息,导致他一时间有点顺不过气来。
  “这种距离和角度,不可能吧……”
  尽管极力自我安慰着,可黑发青年当下还真不想再去对视那双叫人毛骨悚然的眼睛。
  “猎怎么□出了这么一个可怕的徒弟啊……”似有若无的感慨。
  但转念想想,也只有这样的人在黑道上才能屹立不倒。
  迟雅不自觉地想到了司徒忍。
  该说他们不愧为兄弟吗?虽然不是亲的,但体内都流有那样的血。
  冷冽而不张扬,却又无法掩盖本质上的锋芒毕露。
  
  迟雅有点担心猎。尽管不清楚冰崎云弥和他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那架势是十足的来者不善啊……
  只不过,要营救人也得有万全的计划才行。
  迟雅可不敢忘记自己在黑道上,可是处于全世界通缉的倒霉境地。当初那一颗要了司徒忍忠实保镖命的子弹算是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但也因祸得福地让他遇见了柯里昂家族的教父——约翰。
  如果没有约翰?柯里昂的庇护,迟雅深知自己在这几年间一定无法逃过司徒忍的捕猎。
  “呼……做个顺水人情吧……”
  再度拿上望远镜看过去时,冰崎云弥已经带着猎坐上了保镖驶来的轿车。
  迟雅嘴角荡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
  人像是置身在某个黑沉沉的窟窿。
  无声的黑暗一点点融化成冰冷的潮水,混合着某种虚无,淹没过全身。
  猎只觉得浑身瘫软,如同没有了支撑身体的骨架般。
  无声无息的宁静支配着感官,可倏忽间却隐隐感受到轻柔的抚触摩挲着肌肤。
  温柔的、缓慢的、却又是那么的冰凉……
  是谁……?
  
  猎缓缓撑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景象随着意识逐渐清晰。
  “你醒了。”
  比起呈现在眼帘内的豪华房间更快一步的,是少年少音节的声音。仿佛透明的声线,冷冷地融汇进空气里。
  猎昏沉沉地看向对方。
  坐在床沿的冰崎云弥眉眼含笑,骨子里却透着冷。
  危险的味道……
  躺在柔软大床上的猎神智稍微清楚一些后,随即发现自己的双手正举过头顶,用手铐铐在了床头。
  “你——”开口说话的瞬间,脑袋又是一阵晕眩,迫使猎不得不闭上嘴,缓和着压迫神经的麻痹。
  “很好奇我是在哪里给你下的药的吗?”冰崎云弥笑道,“你以前从来不会固定去某家餐厅的,这次却大意了哦……”
  猎拼命的吸气吐气,身体的起伏微微带动着手臂。
  金属的镣铐声震荡着耳膜,在静默的房间里格外响彻。
  “生气了?”冰崎云弥白皙修长的指尖沿着猎的额骨慢慢地下摸,来到鼻尖处,最后便沿着唇线勾勒起来。“我知道,你只要进入一个固定的场所都会下意识的观察出口和里面的人有无异样。要是利用餐厅里的人给你下药,你一定会从服务生的神态里觉察出异常。所以,我只好让大家都不知道了……”
  冰崎云弥笑了起来,宛若一个考试得了第一名的孩子。沾沾自喜得骄傲。
  猎的头还很痛,一刺一刺的刺痛和火燎似的嗓子让他无力开口。
  “药效还没退吗?”冰崎云弥问道,“还是你在郁闷被我捉住的事?”
  猎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一个淡漠的冷笑绽放在嘴角:“真是抱歉,让你唱独角戏。我连你这个家伙是谁都不知道……”
  
  气氛,一时间变得异常古怪。
  冰崎云弥端详着猎脸上每一个细微的神情,眼里充满了困惑、质疑和……愤怒。
  半晌,少年才压下眼底的怒火,云淡风轻地笑起来。
  “难怪……”他若有呢喃,“我就在想,你为什么不来杀我呢……原来是失忆了……”
  “杀你……?”猎讶异。
  “还真是惋惜呢。”冰崎云弥说,“再强烈的憎恨,终究也无法抵挡记忆的消逝。”
  “你是谁?”猎面不改色地问道。
  “我?”冰崎云弥挑眉,“听到‘冰崎云弥’这个名字时,你能想到什么?”
  
  ——那么,我们定下约定吧。在你还需要我的时候,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的。就算我离开了这里,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
  
  鲜明的片段犹如荆棘,划破了脆弱的记忆表层。
  猎怔怔地看着视线上方的少年,似有琢磨。难道这个人就是过往片段里,那个自己想要培育为杀手的小男孩?
  “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他潜意识地想要保持沉默,冷冷地回道。
  顷刻间,被这句话挑起的,是掠过冰崎云弥眼底的怒火。强烈到让猎感到畏惧。
  这是什么感觉?猎觉得眼前的少年非常的怪异,几乎给人一种神经质的感觉。
  
  “呵呵……我想也是。”鲜明的愤怒转瞬即逝后,冰崎云弥又浅浅笑道,“你永远都是这么自私的男人。所有的人于你而言,只有能否利用的价值罢了。”
  猎的头又疼了起来。像是想要急于否认,他的胸腔瞬即胀满了无处可溢的空气。
  “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再次充满对我的憎恨的。比之前的更加浓烈……”冰崎云弥俯低身,身手撩起了猎额前的发,露出微笑,“我要让你的血、你的肉、还有你的骨,甚至于你的灵魂都充满了对我无尽的恨意。”
  猎一愣,拖着无力的身子微微一笑:“你很不正常。”
  “让我不正常的不就是你吗?”冰崎云弥笑。
  猎的胸口一紧,别开头,不再看向对方:“你把我抓来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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