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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抢劫,是要遭雷劈滴!》    作者:水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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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了。”
  吉盛天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慕衣突然将吉十余放了下来,“呯”地一声跪在地上,道:“主子。”
  “慕衣?”吉盛天猜到他要做什么,否决道,“不可。”
  “主子!”慕衣提高了音量,道,“若非主子相救,慕衣早在五年前便死了,如今就将慕衣还主子一命吧!”
  “当初我救你不是为了让你还命的!”吉盛天陡然怒了,“你这样说就是将我置于处心积虑、不择手段的境地。”
  慕衣忙“呯呯呯”嗑了三个头,道:“主子明知慕衣不是那个意思。”顿了顿,又道,“以现在这状态来看,不出一时三刻来人便会赶上,无论如何慕衣也逃不过一死,不若为主子引开追兵,还死得比较有价值。”扯动了一下嘴角,“再说,只要再上去个几里,钻进那些像迷宫一样的山洞里,慕衣便可以逃过一劫。”
  怕的就是进去后自己也迷失了出不来,只能活活饿死,吉盛天不赞成道:“不——”
  “请主子成全。”慕衣却是铁了心,重重地再叩在地上,随后抬头目光恳切地望着他。
  他还能说什么?沉默良久,吉盛天吐出了一个字:“好——”漆黑的眸子凝望着夜空,他吉盛天在此发誓,只要他今日逃过一劫,必杀宇文笙、孟文庆以报灭国亡士之仇。
  ***
  形态各异的巨石在月光下散发着诡异的冷青色光芒,几棵矮脚树零散在石缝间,发达的根茎死死地抓在山壁上,有些地方甚至用力过度般从岩下暴突出来,狰狞地宣自己的生命力。静谥的夜色中突然传来些许细碎的声响,只一瞬间便有几道人影出现在吉盛天先前所在的地方,沿着他们走过的路细细查探。
  “统领,他们往这边走了。”
  那被称为“统领”的人立即上前查看,果见三条清晰的行人痕迹在地上蜿蜒,只是他却没有马上跟着痕迹追下去,而是谨慎地看了看四周,道:“这里的环境适合藏匿,大家散开来仔细查看一番再说。”
  “是。”几人齐答。
  他们小心不要紧,可这么一来急坏了躲在不远处的吉盛天,青岩的确多洞穴,但是那些四通八达底深的洞穴基本要在半山腰上才有,而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只是一个三丈不到的浅洞,虽然洞头有巨石遮挡,但那只是视觉上的茫点,如果绕过那块巨石,很容易就能发现这个山洞。追兵四散开来搜察,其中正好有一人是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的,紧了紧手中的短刃,吉盛天在心里苦笑:看来,要辜负慕衣的一番心意了,不过如此一来他却能逃出去,也好。
  脚步声越来越近,近到吉盛天都能从洞前那块巨石后看到来人的衣角了,可这时那人却顿住了脚步,过不得片刻猛地一转身往回,走了。这是什么状况?运气吗?
  在他深思的时候那边众追兵已经搜查完毕,回到初时的地方复命:“统领。”
  “可有发现?”
  “没有。”
  “追——”
  直到脚步声消失了许久,吉盛天方失力地瘫坐在地上,吐出憋了许久的一口气。
  对逃亡和追击都没什么紧张感的大牛看着突然变得有些脆弱的儿子,踌踌了许久才把手放在他的头顶上,摸了摸。
  可是这么一个带着安慰性质的动作却令得吉盛天像炸毛的猫一般猛地跳了起来,怒瞪着他:“你做什么?”
  大牛困惑地眨了眨眼,他也没做什么啊!只是看小孩儿好像很累的样子,就想安慰安慰他,以前他对黄子(注:耕牛)这么做的时候都见它很一副很舒服的样子啊!
  受不了他白痴一样的表情,吉盛天不再纠结于这件事情,转身走出山洞。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慕衣为他争取的时候绝不可以浪费。

  青岩山中1

  慕衣的牺牲并没有白费,吉盛天带着大牛沿他所做的记号寻到了他存放食物的山洞,一路上再没遇到过追兵。快速取了方便携带又经饿的干粮和肉干等,包了个有些沉却不影响行动的包袱,又将剩下的食物放回原地掩好,看也不看累得瘫在地上的男人,转身就往洞内走去。虽然沿路的记号都被他小心地抹掉了,但追兵中显然有追踪高手,这里,并不是安全的地方,唯今之计只有深入洞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小天?”大牛惊诧,“你去哪里?”
  吉盛天没有理会他,从怀里淘出慕衣事前塞给他的夜明珠,昏暗的山洞顿时映在一片冷光之中,反倒平添了几分阴森。
  “小天!”看见他抬脚就往里走,大牛再顾不得身体的疲惫,强撑着上前扯住他的袖子,哀声道,“别扔下我。”
  前进的脚步一顿,在下一刻猛地挥开他的手,吉盛天回头面目狰狞地对他吼道:“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说这句话?”是谁把他扔在宫里不闻不问?是谁害他成为亡国奴任人侮辱?
  “我——”大牛被吓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到尖锐的岩石才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他不知所措。
  对着这样的人你会觉得发火也是多余,吉盛天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就走。
  “小天——”大牛呆了许久,直到那微弱的光芒快消失在尽头方醒悟过来,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他不要,不要再一个人……
  ***
  夜明珠的光芒只能照到附近不过两臂的范围,深不见底的洞穴,时而干燥,时而潮湿,却都有一股阴森的气息环绕,长时间处于这样的环境之中,会让人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感觉。
  可不是被全世界抛弃了吗?吉盛天在心里冷笑,生来无家,现在连国都失去了,像无根的浮萍,只能随波逐流。
  没防备儿子突然停下脚,大牛一个不注意便撞了上去,他心中一悸,忙退开两步,小心翼翼地道:“小天?”
  吉盛天冷冷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又不作声地转过去继续前行,仿佛他只是什么不相干的东西一样。
  小天。大牛有些受伤,他真的不明白这个“儿子”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但不管怎样这小孩儿现在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怎么样也要跟他在一起。抚了抚快要爆开一样的胸口,咬牙硬是跟了上去。
  又走了一段,吉盛天的目光在触及某处的地方猛地顿住,几乎是冲地扑过去拾起那个事物,待看清楚的时候瞳孔急剧收缩,那是他自有记忆以来身上唯一的饰品,一块粗糙的、别人连抢都没欲-望抢的玉佩。也就是说,这里,他走过。五指下意识地收紧,吉盛天突然向着望不到边际的黑暗奔去。
  “小天!”大牛吃惊之余也跟着跑了起来,只是他现在这身体本就不济,先前经过那么多的折腾已属勉强,要跟上一个精力旺盛的少年谈何容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微弱的光芒离他越来越远,直至,什么都再看不到。“小天——”终于失去了全身力气,大牛脚下一绊跌倒在冰冷的地上,自来到这个莫明其妙的地方后第二次哭出了声,“别丢下我,小天——”
  许久,久得大牛以为自己死掉了的时候,耳中突然听到了些声音,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那声音越来越大,就好像有人在他耳边走路一样他才反应过来——有人?猛地抬起头往身后看去,微弱的光芒下,却是——“小天?!”大牛又惊又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个咕碌就爬了起来,飞快跑过去将他抱住,又叫又跳地道,“小天,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只可惜他的热情并没有传递到吉盛天的身上,见到这个人不过证实了他的一个猜想——他们在绕圈子,如果不是他那块玉佩上的绳索太过老旧在断了,他甚至直到现在也不会意识到!沮丧的心情可想而知,这个人却在高兴?自己像个笨蛋一样困死在这里就是他所乐意见到的?!(小天,乃这是赤-裸裸的牵怒啊!)
  “小天?”见被抱住的少年半晌都没有动静,大牛终于觉得不对劲了(汗,粗神经也有敏感的时候),“怎么了?”猛地记起刚才儿子是从前面消失,却从后面出现,心里陡地升起一股寒意,“你怎么从那边过来的?”
  “这不是如你的意了?”怒到了极致,吉盛天的声音竟然很平静。
  “什么?”大牛低头看向只到自己胸前的少年,眼中全是不解。
  “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这个儿子吗?”吉盛天讽刺地看着他,“你自我出生便不曾理会过我,下令不许我出现在你身边十丈以内,不许我的事情传到你的耳中,你,根本就恨不得我死才对,现在我被困在这里,用不了多久就会饿死,不正如了你的意?”面色一暗,阴森森地道,“不过你放心,如果我死,你也活不了。”
  大牛早就松开了抱着他的双手,每听他说一句便忍不住后退一步,这些事,都是以前那个吉十余做的?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的父亲?对着那一双带着愤恨的眼睛,下意识地就说出真相:“不,不是我做的,我不是他——”
  “你想否认?”吉盛天冷笑,“说真的,你跟我想像中的真的差很多,我想能做出这些事的人肯定冷酷无情,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还这么胆小懦弱,连自己做过的事也不敢承认。”
  大牛慌乱地解释:“不,我没有,我真的不是他,不,我,我,我是借尸还魂的,真,真的——”
  吉盛天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嘲讽:“这种事情你也编得出来,看来我还真的小看了你,你可以继续,再编编当初你抛弃我的原因。”
  “我——”大牛说不出来,他哪里知道以前的吉十余为什么要那样对自己的儿子?
  “哼!”不想再与他纠缠,吉盛天理了理被他弄乱的衣衫,再不看他一眼便继续往前走,只是他这一次走得慢了许多,细细地观察四处的石壁,以图找出些蛛丝蚂迹——他吉盛天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老天想他死,他偏要好好地活下去!
  大牛还想解释,但看他的样子也听不进去,欲言又止数次,终于决定等以后找到机会再同这小孩儿说清楚,那个天宇太子都知道他不是以前的吉十余了,小天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后,大牛一扫之前的颓丧变得斗志昂扬,浑身顿时有使不完的劲似的,兴冲冲地跑到自家儿子身边学着他的样子四处查看。
  吉盛天对于他的举动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投去不屑的一瞥便不再理会,专心寻找出路。如此个把时辰之后,吉盛天惊诧地发现他竟然连来时的路也找不到了,好像他们是凭空出现在这条环形的山洞中的一样,很诡异。正在他对于眼前的情形百思难得其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声——
  “咦?小天,你看这里好奇怪!”大牛一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石壁,手指抚-摸着上面的秋苔。
  吉盛天虽然不想理会他,但又怕他真的有什么发现,以至于错过了一丝生机,只好不甘不愿地凑过去,可在仔细将那块石壁从头到尾看了数次之后都没有任何发现,顿时有些失望又有些恼怒,吼道:“这有什么奇怪的?”
  大牛见他这种态度心里有些发酸,有些委屈地指着那些秋苔,道:“这个,你看,这个是假的。”
  “喔?”吉盛天半信半疑地用手摸了摸那些东西,只觉得干干的,却并没有什么不妥,以前他也曾见过干了的秋苔,都是这样的,于是断言道,“这不像假的。”
  “我的意思不是说它是假的秋苔,我是说它长在这里是假的。”大牛连忙解释,指着石壁道,“你看这里墙上都是湿的,”又指向左侧道,“这边的秋苔是活的,可是只有这一块的是死的。”
  吉盛天细细摸索,果然只有面前这一大块的秋苔是干燥的,而其他地方都滑溜溜的。
  “还有,”大牛见他信了,连忙又道,“这些秋苔不是长在上面的,你看这根都不对,没有长进去,像是用什么粘上去的,不过浆糊肯定不行。”
  吉盛天在他的解说下仍是弄不明白为什么那些秋苔不是长在石壁上的,但有一点是清楚了,这块石壁绝对有问题。

  青岩山中2

  问题是找出来了,但解决问题的答案又得寻找了。吉盛天将那块石壁,包括附近可疑的地方都挨个措索过,只可惜都没有发现机关之类的东西,最后气得他一跺脚,然后听得一阵轰隆隆的声音——石壁向内打开了。原来是在地上,忘了找了!难得露出了几分小孩子气,吉盛天呆怔半晌,然后猛地回神般,眼角的余光瞅了瞅张大嘴巴看着新开的洞口的男人,心里总算平衡了些。
  “这,这,这——”大牛从来没有听说过墙还会变成这样的,简单的脑子里千回百转半天也找不出词语来形容自己的震惊。
  吉盛天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将出现的洞口仔细打量了一遍,虽然这个洞穴里每一处都像是一样的,但他还是很快就发现这里不是他们的来路,沉沉中微带腐烂的气息表明这里之前是密闭的。略一思量便抬脚往内走去,却在下一刻被抓住了手臂。
  “别去。”大牛对上他询问的眼睛,心里有些发紧,却坚持着道,“等味道散了再进去,不然会死的。”
  没有问他为什么,之前的经历已经可以证明男人在这些方面的确懂挺多,吉盛天难得听话地止住了脚步,只是心里免不了升起些疑虑——作为一个吃喝玩乐的皇帝,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还是说……侧头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随即在心里否认,世上哪有这么相似的人?再说宇文笙又岂是轻易可以糊弄过去的?
  大牛自是不知道小孩儿心里的想法,待得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便轻轻说了一声:“可以了。”然后率先走了进去。
  吉盛天怔了怔,随即恢复了面无表情,也跟着踏了进去。
  与之前的天然洞穴不同,这个有个密门的山洞有着许多人工雕琢的痕迹,只是做工稍显粗糙,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做出来作什么用的。洞内还残留着微腐的气味,可空气却意外地很干燥,只是四处太过安静,安静得使人总有那么几分不祥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东西躲在暗处,随时准备择人而噬。大牛不敢大意,在前面几乎是一步一摸索地走着,洞穴曲曲折折,但他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们是在向下走,猛地顿住,惊道:“小天,我们在往山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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