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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抢劫,是要遭雷劈滴!》    作者:水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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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韧的十指与尖锐的石块相触顿时被划出多处伤口,血液如泉水般涌出,将青色的碎石染得绯红,吉盛天却像感觉不到痛苦似的,抓起那些石块往外扔。
  “小天!”大牛跟着爬上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不由大惊失色,忙扑上去一把抓过他的手,顾不得自己被砸到的额头急切地查看着他指上的伤口,“你这是做什么?”眼见儿子漂亮的十指被划得血肉模糊,大牛的心一阵阵抽痛,破天荒地带了些责备地道,“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吉盛天却不领情,猛地抽回手,低吼道:“不用你管!”尔后一把推开他,转身又去挖那些碎石,不过他的脑子现在大约是清醒了些,没有笨得再用手挖,而是顺手拾了块木条来用。
  “小天——”大牛心里很有些受伤,可是见到小孩儿这副样子却又顾不得自己,满心只有担忧了——他这个“儿子”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和他相处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模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牛很想问,可一见小孩儿紧紧抿着的唇便不敢开口了,于是闷着头走过去跟他一起挖起来。
  吉盛天没有理会蹲在身边来帮忙的男人,他的手飞快的动着,很快就挖出了一个不浅的坑,只是随着坑的加深,他的脸色却也越来越糟。
  大牛不知道儿子打破地板又挖个大坑是要做什么用,只好闷着头一直往下挖,先是挖青石的碎块,后面又挖到了泥土,直到那坑足有一丈多深的时候,突见少年停了手,猛地一拳击在坑沿上,“呯!”地一声,石屑飞溅。“小天!”总是小心翼翼对待儿子的大牛第一次生气了,“你这是做什么?”拉过他的右手查看,却见好生生的手被折磨得没有一处是好的,又是心疼又是恼火,又不忍心真的骂他,只好如先前一样埋怨道,“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滚开!”吉盛天却不领情,一把推开他,吼道,“说了不用你管!”
  “小天!”大牛当真被他惹怒了,大声地给他吼回去,“你什么事俺都可以不管,可是你要糟蹋自己的身体就不行!”
  “我要身体做什么?”吉盛天以更大的声音吼道,“我他M的出不去还管身体做什么?”
  “什么?”大牛自然被他给震住了,只是却还没弄明白他的意思。
  “我说我们出不去了,我们要一辈子困在这里,直到死为止!”吉盛天眼中满是阴郁,“宣武帝那个骗子,什么功至五重,什么青石之下有通道,都是骗人的!根本就没什么秘道,被骗了,我他M的被骗了!”他说到最后几乎吼破了嗓子,来回地跺来跺去,显得很是暴躁。
  大牛虽然还没完全弄明白,但至少知道了他是以为这里有出口结果却没有才生的气,忙安抚道:“没关系的小天,出去的办法俺们再慢慢想……”
  “没用的!”吉盛天猛地顿住脚步,粗暴地打断他的话,“没有出口的,我到处都找遍了,宣武帝那个混蛋,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先是给人一个希望,等到我以为成功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受骗了,这个无耻的人,说不定他现在正在地底下偷笑呢!”说到最后他几乎暴跳如雷,一张俊俏的脸被扭曲得很是狰狞。
  “不会的,不会的,”大牛有些吓到了,忙道,“有进来的路就肯定有出去的路的,你别太难过了,说不定明天俺们就找到了呢?”
  他这话纯属安慰,吉盛天听了脑中却有什么一闪而过,只是灵感稍纵即逝,他根本没有把握住,但他肯定这没抓的想法与这个男人刚才说的话有关。扑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急切地追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呃?”大牛一时没反应过来,傻傻地看着他。
  吉盛天心急若焚,用力摇晃着他的身体,大声吼道:“你刚刚说了什么?给我重复一遍!”
  “啊——”大牛被他捏痛了,不由低呼一声,眼见小孩儿眼中尽是不耐烦,忙答道,“是‘你别太难过了,说不定明天俺们就找到了呢?’。”
  “不对!”吉盛天直觉地认为不是这句,手上的力道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抓得更紧,厉声喝道,“前面的那句!”
  大牛痛得脸都快变形了,却不敢呼痛,勉强道:“是‘有进来的路就肯定有出去的路’?”
  “是了,是这句了!”吉盛天心中一琢磨,顿时喜形于色,松开手道,“进来的路,对,进来的路,怎么我一直没有想到呢?反而白白被困在这里这么久!”
  大牛抱着已现出几根青紫色指痕的手臂,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心中满是疑惑。
  吉盛天念叨了几句,突然回过头来看着他,道:“走,我们出去!”

  复血楼主1

  宽阔的街道两旁林立各式各样的店铺,店主和伙计都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不停歇地忙碌着,街道上散着许多小摊子,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吸引着大片大片的人围过去翻看、选购。今天是五日一度的大集,只要不是离得太远的村镇都有人赶来,莫怪得人山人海一副繁荣景象,如果是不知内情的人,谁能想到这样的地方在五年前才爆发了一场几乎灭城的瘟疫?五年前的沉州还属于被吉禅国所有,而现今这城里还有几人记得已亡的故国?宇文笙,果真好手段!
  倚窗而立的墨衣青年“啪”地一声将窗户拉上转过身来,冷峻的面上闪过一丝狠意。
  “主子——”临桌而立的灰衣男子猛地抬起头,惊疑地看向他。
  墨衣青年张嘴欲说什么,耳中突然听到一丝动静,于是闭了口,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侧耳细听片刻,尔后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踱至桌边拉开一把椅子坐下。
  灰衣男子此时方听清楚往这边来的脚步声,心下不由佩服,算好时间走过去将门拉开,却是这迎松楼的小二送了酒菜过来。
  “呦——”小二习惯性地一声吆喝,脸上挂着油滑的笑容调侃道,“客官这可是饿慌了?”见那灰衣男子一脸冷淡倒也不在意,只识趣地住了口,打他面前走了进来,边将托盘上的酒菜一一布在桌上边报着菜名,“小炒牛肉,清蒸鲈鱼,杂果鸡丁,红烧猪蹄,竹叶青一壶,外送米饭一小桶了——”空了的托盘往腋下一夹,微有些发黄的汗巾往肩上一搭,涎着脸看着这冷面少爷,道,“客官您请慢用,小的先下去了,有什么需要你再吩咐就是。”嘴里说着要走,脚下却没有动根,这时那灰衣人过来扔了几枚铜钱在桌上,他眼明手快地一把撸起来放进怀里,点头哈腰地谢了方欢天喜地地退了出去,临走还不忘拉上门。
  墨衣青年对此眉头也未曾挑一下,食指在桌上敲了敲,道:“坐下一起吃。”
  那灰衣男子也没有拒绝,与他隔了一个位子坐了,端起碗筷默默地进食。
  正是午膳时间,窗外的集市最后热闹了一阵之后渐渐地静了下去,这酒楼倒反而开始喧哗起来,偶有那么些议论便不自觉地传入耳中——
  “老李,我问你一件事。”这人的声音尖细,没有特意压低的音量在喧哗的酒楼中清晰可辨。
  “有话就说,婆婆妈妈地作甚?”被称作老李的人倒是声音洪亮,中气十足的样子。
  “你在衙门做事,知不知道今天府衙那里出了什么事?”先前那人将声音压了压,很有些神秘的味道。
  “怎么老戚,你这老小子是不是犯了什么事?不然跟我打听府衙的事做什么?”老李的声音中夹着许多笑意,显是调侃。
  “嗨,别提了!”被唤作“老戚”的尖嗓子男人很是郁闷地道,“我今早打那经过,看着那里围了一圈又一圈官兵,好奇之下就多看了两眼,谁知就有两个大兵提了刀过来盘问,真他M的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末了还不解气般,狠狠地啐了一口。
  “哈——”老李大笑几声,重重地拍了几下老戚的肩道,“只是盘问你几句你就忍了吧,你老小子也算运气好了,要是你当时说错什么话,你现在也不用赶这里跟我报怨了,直接丢进大牢,不死也脱一层皮!”
  那老戚似是打了个抖,颤声道:“不,不会吧——”
  “你还别以为我在吓唬你!”老李嗓音沉了些,“今早抓进去了一个,才半个时辰不到就成了个血人。”
  “这——”老戚声音很明显地颤抖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嗨——”老李叹了口气,沉默了一阵,方有些萧索地道,“吴知州被杀了。”
  “什么?!”
  “不可能!”
  “天啦!”
  “胡说八道!”
  “不会吧?”
  “骗人的吧?”
  “吴知州为人不错啊,怎么会遭了毒手?”
  ……
  两人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早有人竖着耳朵在听他们讲话了,此时听到这么震憾的消息,都忘了自己是在“偷听”这件事,纷纷表达自己的心情,声浪差点把酒楼的顶子掀了去。
  “各位爷,各位爷,大家请安静些!”这声音却是小二的,怕是担心大堂的声音吵了雅间的贵客不得不出声提个醒了,只是那些人哪会听他一个小二的话,照样扯着嗓子表达自己的惊讶。“各位爷安静些,也好听李大爷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句话倒是起了作用,话音方落整个大堂便慢慢安静下来,都看着老李等他说话。
  “咳——”老李大约没想到这事引得这么多人注意,心里明白自己不说是不行的了,当下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道,“这具体经过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今儿一大早就被叫了起来去城门处守着,就听得同僚小声议论,说是吴知州被人斩杀在三姨太的房里。”
  “当真?!”
  “怎么会这样?”
  “吴大人可是好官啦——”
  “什么人这么狠毒?”
  ……
  众人忍不住再次发表意见,声音之高比之前更甚,老李见小二一副为难的样子时不时揪自己一眼,忙举起说示意大家安静,等到众人停了议论把视线都放在自己身上,这才道:“具体怎样我也不知道,只隐约听说,似乎是复血楼下的手。”
  这次众人没有再大声喧哗,只是面面相觑,过了片刻,有人问出大多数人的疑惑:“这复血楼是什么所在?”
  “是个杀手楼。”这次回答的不是先前那个老李了,此人说话中气十足,显然是个有内力在身的江湖人,“两年前复血楼初现,一举击杀了黑道上最负盛名的冷血铁臂苏至之而扬名,之后陆陆续续又有白道上的河西大侠黄全功、黑道的庄坚和慕彬被杀,因为这些人武功都在江湖上排前十名以内,所以江湖中人表面虽然对复血楼谩骂不止,实际上却不少人开始委托其杀人,到如今已是杀手组织中的榜首。”
  混迹江湖久了的自然不会不知道算是臭然昭著的复血楼,于是这人的一番话也只引得那些江湖菜鸟和平民大众的唏嘘声,待议论声低下去之后,有人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那吴大人被杀也应该是有人买凶了?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毒?”
  “还要有财,”之前解说复血楼的那个人接话道,“复血楼取人性命至少是要一万两银子的,当真是买凶的话往有钱人身上查就是。”
  “一万两?!”意料之外的大数目又引得众人一阵嗡嗡的议论。
  “那还是少的了,”那人见大家对他的话题感兴趣,语气中不免带了些兴奋与自得,仿佛那拿了白银万两的是他似的,“据说北方松云山庄的庄主云仰士可是被人以四万五千两买了脑袋的。”
  大堂内又是一阵哗然,就着复血楼两年以来可能赚的钱,以及如果他们自己拥有了这么大数目的钱财该做怎么样的事等等,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探索,渐渐又扯回这场议论的起因——
  “那吴大人就值得人花这么多钱去杀?”万两白银可不是小数目,若不是危及多于万两甚多的利益,有谁会轻易扔出来?
  “哼!”有人冷哼一声,道,“官场黑暗,说不定这吴知州碍了谁的财路,才等了卿卿性命。”这声音略显苍老,内里带着些许愤恨,倒像真的经历过“官场黑暗”似的。
  “可是当今皇上英明,又怎会允许此等事情发生?”这次出声的是个年轻人,只是显然没怎么经历过世情,话语中带着几分天真。
  这样的话题再扯再去可就很容易犯忌了,最早说话的那个老李干咳一声,打断道:“各位,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天家的事情岂容他们这等凡夫俗子议论的?于是纷纷低头吃吃喝喝,与同桌的人转了话题。
  却还有一些江湖中人有所疑虑,压低了嗓音小声议论,他们的声音虽小,但雅间里的两人又岂是常人,轻易便听了个正着——
  “复血楼怎么会对朝庭的人下手?”要知道江湖与朝廷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复血楼若真的向官员下手,便是犯了大忌,也难怪他们感到奇怪。
  “的确奇怪,杀手组织在这方面向来比较尴尬,大多在私下里都有接过刺杀朝廷中人的单,只是像此次这样弄得人尽皆知的却是从未有过。”
  “复血,复血,我说,该不会这吴知州是建复血楼的人的仇人吧?”
  “可能性是有,只是比较低,若是为了一个知州便要建一个这样大规模的杀手组织,未免也太劳师动众了些,那要是仇人是皇帝老子的话,岂不要建一个国家跟他对打?哈哈——”
  “也是——”
  ***
  “啪——”
  雅间内,灰衣男子看着对面人的手,有些担忧地道:“主子?”
  墨衣青年随手扔了手中的断筷,站起身道:“走。”

  复血楼主2

  三日后,复血楼,忠义堂(不要问我为什么杀手组织要起个这么正气的名,要知道这世界上自觉地认定自己是反派的人还很少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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