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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抢劫,是要遭雷劈滴!》    作者:水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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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话说得势利,但在此的众人又岂能不明白不过是为了激他们离去?当下纷纷摇头,还待要劝:“楼主——”
  吉盛天断然道:“不必多说,这个时候多逗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你们若是动作快的话,说不定我跟阎毅都不必垫后了,大家一起走岂不更好?”
  赫连明见这架式知道说不动他,如今之计也只有照楼主的话去做,宇文笙虽算无遗策,却绝没想到楼中竟然有人将他给认了出来,或许这正是一线生机!当下拦住还要再劝的几位堂主,沉声道:“照楼主的话做。”
  “赫连明,你怎么可以这样?”冯欣首先不干了,气急败坏道,“我们的命都是楼主救的,现在遇到危险居然还要弃楼主而去,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冯欣!”吉盛天顿时沉下脸,喝斥道,“你也不是小姑娘了,怎么说话这么没有分寸?赫连同我们一起这么久,他是怎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你自己不听我安排便也罢,也不许别人听令吗?”
  冯欣也是一时口快,话一出口便后悔了,再被楼主喝斥一顿只低了头再不敢出声。
  赫连明见此忙道:“冯堂主也是无心之失,请楼主不要怪责。”
  吉盛天冷哼了一声不说话,倒是冯欣不好意思了,忙向赫连明道歉,赫连明知道她也是担忧楼主的安危才会如此,又岂会同她计较,两边推辞了几句便将此事盖过,也没有打下心结。吉盛天见此趁机将事情敲定,吩咐阎毅前去戒备,一旦宇文笙有所动作也好及时应对,尔后带着赫连明前往平园的书房,将一干重要物件取出,能带走的都打包带走,将那些过于笨重又绝不能流传出去的资料都扔进火盆里烧了,又将楼里这两年赚的银票分予几人嘱咐他们随身藏好,其它缁重一律封进密室,至于它们将来的主人还会不会是自己,也唯有听天由命了。
  这么一番忙碌下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有余,该烧的烧,该带走的也差不多都已装好,吉盛天心里大松了口气,可也只一瞬间便又绷紧了神经,事情实际上远不如他之前说的那么乐观,宇文笙此人他虽然只打过这么一次交道,但他的手段还是略有所闻的,绝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在他的治下极少出什么大事,因为他总是将危险扼杀于萌芽之中,如今的自己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不安定的萌芽,他绝不会手下留情!派去监视宇文笙的人始终没有传回任何消息,吉盛天心知他们怕是凶多吉少,不知道对方动向的他就像一个瞎子,知道头上有一柄利剑被一根细丝悬在头顶上,而剑吊在什么位置,什么时候掉下来通通不知道,他只有凭剑落下时产生的风声来躲避,那难受劲就别提了!正在他烦躁的时候门外突然起了一阵骚动,简直是火上浇油!“啪”地一声将手中的一甩进火盆,没好气地吼道:“吵什么吵?滚进来!”
  门外顿时静了下来,过了片刻,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人小心翼翼地迈过门槛,可不正是大牛!自他揭穿了宇文笙的身份之后便被遗忘在一边,眼见儿子和大家都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在忙碌,他也不敢去打扰,只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书房外转来转去,如今楼中管事的都认识他,倒也没人去干涉,可谁知道这样他也跟个底下的人撞到了一起,顿时被人抓住吵将起来。大牛见儿子一脸怒气,脖往下缩了缩,小声喊道:“小、小天——”
  吉盛天瞪了他两眼,头痛地揉了揉眉心,对于这个人,他真是生气都嫌累!招过正做最后清理的赫连明,道:“都差不多了,你们先撤走。”想了想,叮嘱道,“宇文笙既然能找到这里,外面那些据点怕是早暴露了,你们出去之后先隐蔽起来,等到我的命令再出来跟我会合。”末了指指傻站在一旁的大牛,“把他带上。”
  赫连明点点头,这种时候多说无益,只道了声“楼主保重”便提了方才整理出来的包裹匆匆往外走,到了门边却见那人没跟上来,忙招呼他:“走啊!”
  大牛就是再笨也知道出了什么大事了,看看他,又瞅瞅儿子,摇摇头,道:“我要跟小天一起。”
  吉盛天皱眉,赫连明更是头痛,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这么一出!急道:“楼主不会有事的,你在这里也是拖累他而已。”
  大牛知道自己嘴笨说不过他,干脆扁着嘴巴一言不发,神情十分倔强。
  “胡闹什么?”吉盛天一出口,顿时吓得大牛抖了两抖,面色也从倔强变成了委屈。
  赫连明诧异地看着这对父子,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两人的身份是对调的?这儿子倒像父亲,父亲完全就是个儿子样嘛!
  “跟着他去!”吉盛天直接了当地下了命令,大牛还要抗议,给他一个眼神过来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赫连明怕再闹出什么事来,忙上前拉了他就走。
  秘道却是设在德园的,平日里几天也不见个影子的荒凉小院顿时热闹起来,赫连明拉着不情不愿的大牛过来的时候冯欣等人正安排楼里的众人从秘道离开。
  “这,这个——”大牛指着平时自己最喜欢呆着的大树下突然出现的洞口,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别呆着了,快走。”赫连明不耐地催促,正想安排两个人保护他,耳中突然听到一声巨响,脑中闪过“来了”两字,猛地回过头去,果见前院的上空升起七彩信号,正是遇袭的警示。只是一怔便反应过来,赫连明对呆愣着不对的其他人吼道:“加快速度!”冯欣等人也知事态紧急,不敢怠慢,纷纷督促属下加紧离开。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已进入秘道,赫连明会同几人掩去洞口周围的痕迹,将机关合起的一瞬间猛然想起似乎没有看到楼主的父亲,但一想刚才那种情况他应该已经跟着其他人先进去了,安全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便也没怎么在意。
  ***
  听到示警的信号,吉盛天在第一时间冲了出去,然后便是撕杀,仿佛永无止尽的撕杀,蒙了面的黑衣人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进来,与他手下那些杀手同样简单利索的杀人方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作为皇帝指定必杀的吉盛天受到了特殊“招待”,十几个高手围攻的情况下就算他的《至阳诀》已练第八重也吃不消,敌人死了一个会马上再补上一个,而他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却没有时间给他包扎。宇文笙没有辜负他所望,果然是个心狠手辣、斩尽杀绝的主!
  “楼主,情况不太妙!”没有被重点照顾的阎毅好不容易脱开身,撕开对楼主的包围与他背靠背一起御敌。
  被接过一半对手,吉盛天得以喘一口气,环顾四周,却见自己的属下几乎每个都以一敌二甚至更多,少数还能应付,大部分却只是在勉力支撑,还有一些则永远也无法起身,浸满了鲜血的尸身仿佛就是他们未来的预兆。宇文笙,我们的仇又多了一笔!吉盛天咬咬牙,沉声道:“再撑一阵,时间越久他们就越安全!”
  “好!”阎毅大喝一声,功力暴涨,反手一刀将前方的人劈作两半,余势未歇,长刀落在左前方那人肩上,划出长长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敌方的气势滞了滞,可也只是一瞬,那因死了一人而出现的缺口立即被补上,而那重伤之人竟然像没有痛觉似的,攻势反倒更猛。“来得好!”阎毅又是一声大喝,手中攻势不停,如云行水般一口气劈出七刀,刀刀着在那人身上,鲜血喷渐之中失了生机的躯体呯然倒地,只是阎毅本人也没讨得好去,右侧一人趁着他收刀回防之前一剑划过他肋下,若不是见机得快这一剑就能要了他的命去。
  “怎么样?”吉盛天一剑逼开对手,反手为他挡去一剑,趁隙询问。
  “死不了。”阎毅左手快速点住伤口周围的穴道,啐了一口。
  “那就小心点,要好好活着。”吉盛天双眼微眯,长剑横于胸前,战意高涨。
  黑衣人并没有在他们的气势下现出怯意,反倒是唯一露在外的眼睛可见杀气四射,呼喝着已方才明白的暗号,齐攻而上。吉盛天两人也毫不气弱,相互间对视一眼,一刀一剑同时迎敌而上。
  这一杀便是两个时辰,天色暗了下去,而许多人再也看不到明日的太阳。复血楼这一方五十几人大部分丧命,只余连吉盛天、阎毅在内的十余人还在苦苦支撑,皇帝那边的人也不好过,百来人死了还剩五十人不到,他们自出师开始做任务起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扎手的点子,各人心中都憋了一股气,眼见对方只剩几个伤兵残将,当下铆足了劲要将其斩杀以泄心头之恨,手下的劲道顿时加了三分。
  阎毅浑身上下都是或轻或重的伤口,每动一下都是酷刑,却不得不打足十二分精神迎敌,因为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一旦稍有停滞便只有死路一条,可是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任他再是神勇也没办法,眼见己方又有一人丧命,心想若再不走怕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当下一刀挡开刺来的一剑,退后两步,低声道:“楼主,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吉盛天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一身蓝衣早已被敌人和自己的鲜血染成了黑紫色,最严重的是胸前一道露出森森白骨的伤口,若是再加上三分力,怕是心都给人掏出来了,想当时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留下来不是为了送死”,岂知这宇文笙竟比预期的更为狠毒,竟是下了狠心要置他于死地,若不是他练了《至阳诀》,这时候怕是尸身都僵硬了!听得属下的话,青年略作思索,心想拖了这么久赫连明那边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倒是自己这边反而很难脱身,当下不再犹豫,当即发出一声类似于鸟鸣的声音,意思是说撤退、各自逃命,尔后极默契地与阎毅单掌对击,借着反震的力量凌空一个往东、一个往西而去。余下十来人见机得快,趁着黑衣人一怔的当口,立刻弃了对手四散逃去。
  “追!”皇帝这边的人反应也不慢,在首领的一声号令之下分作几队拿人,最多的那队足有三十人追着吉盛天的方向而去,同时一颗信号弹升空而起。
  吉盛天飞奔当中听到声响,回头一看便见五彩的信号在空中炸开,略一思量便猜到是召集的信号,当下不敢怠慢,脚下又快了几分,仗着熟悉地势带着一群追杀的人东窜西走,开始还游刃有余,不几时便觉身上酸软有脱力的征兆,知道是失血过多又不得休息所至,匆匆布了几处乱人视线的痕迹便往北遁去。
  复血楼依山而建,北面恰有一道凹谷半包着,陡峭光滑的山壁任是武功再高也无法攀爬,是以敌人都是从东、南、西三面进来,北面的德园倒很清静,这也是吉盛天当时将秘道建于此的原因。吉盛生性狠辣,却是会给自己留退路的人,他在建楼之后不久便令人修了这秘道,出口直通山外,只能从里向外开启,专用于应对今日这类情况。如今他内力几乎用尽,心知自己只需进了秘道,再放下断石将这边的入口封住便足以阻上半日,足够他遁走了,因此强撑了一口气勉强提着轻功飞行。不一会,德园近在眼前,吉盛天心中大喜,脚下加快几分,正要入园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风声,心下一滞,猛地往右歪倒,手下一撑借势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后一跃而起,恰好避开打来的暗器,凝止看去,不禁心下咬牙。
  原来却是黑衣人的领头人物及时追了上来,情急之下连发飞刀阻住了他的去路,眼见此人强驽之末尚能避开他的偷袭,不由地心里佩服,但主子下了死令要他性命,若不取了他的人头奉上,他们这整队的人都别想讨了好去,当下便又拔了剑攻将上去。
  吉盛天心知此时拖多一刻便多一分危险,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强自提劲与他战在一处。他却不知这《至阳诀》本是至刚至阳的武功,身体完好的情况下使用自是霸气十足,现在他那身体破败不堪,强自行功必是未伤人已先伤了己,果然过不得片刻便胸口处一阵翻腾,“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手上也不禁缓了一缓。黑衣人得此破碇哪会放过,唰地一剑抹向他颈子,吉盛天猛地后仰躲过了致命的一击,身体却脱力地摔在地上,那人直刺胸前的一剑却是再也避不开了,眼睁睁地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剑尖,心里来不及想什么仇怨,脑中却闪过一张憨然的笑脸。
  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候那黑衣人的杀招却突然顿住,一个大从背后将他连手臂带身抱得死死的,大叫喊道:“小天,快跑!”却不是大牛是谁?原来他心里放不下儿子,于是并没有如赫连明所以为的先行进了秘道,而是趁着楼里的人分神的刹那间悄悄躲了起来,之后外面杀声震天,他也不敢跑出去,心想小天要是办完了事肯定要从这里走的,便守在德园里,这么一来倒正好救了心心念念的儿子。也是那黑衣人运道不好,若大牛还是他刚借尸还魂时候那种身体素质,只需要耸耸肩便可将他抖了下去,可是大牛这两年身体莫名转好,再用上前世跟山里猴子折腾的那些手段,一时半刻竟摆脱不开,可他身负绝技,又是岂一个完全不懂武功的人可以抵抗的?当下提起内力,双臂往外一挣,只听“咔嚓”两声,大牛“啊——”地一声惨叫,竟是肘间骨节脱了臼!
  吉盛天从阎王殿上打了一个转,有一瞬间的怔愣,待听到一声惨叫方回过神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只觉得一阵慌乱,丹田处骤然升起一股热气,猛地一个跃起扑向黑衣人,双手落在他头顶、下颌,用力一扭,“嚓”地一声扭断了他的颈骨,而他自己只觉得一股气劲涌上脑中,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
  吉盛天迷迷糊糊间闻到一股臭味,脑中一个激灵顿时醒了过来,双眼一睁却发现周围一片黑暗,恍惚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待要起身查看,可身上酸软无力,竟是动也不能动一下,不由地“啊——”地一声叫了出来,随后即感到喉间一阵刺痛,入耳的声音也是嘶哑难听之极。还不得他反应过来,突然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听到一个很是熟悉的声音惊喜地道:“小天,你醒了!”下意识紧绷起的身体顿时松懈下来,试着挣了挣却无甚效果,便由得他去,放目四望,仍是睁眼不见五指,想起昏迷前的事情,清了清嗓子,声音沙哑地问道:“我们这是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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