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年后。
雅颂拖着机组人员专用行李箱，缓缓穿过大厅，一身白色飞行制服，外套挂在手臂上，机长帽拿在另一只手里，所经之处立即引来无数爱慕的目光。
可他仅是目不斜视地走着。飞了将近十小时，这还是不算时差的时间，现在的他只想回家去好好睡一觉。
「雅颂！」没走几步，身后突地有人叫唤。
停下脚步转过头，白雅颂看到另一组的同事向他走过来。
「刚刚飞完？」站到他面前，对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同样回以一笑，他指了指自己的脸说：「你看我的黑眼圈就知道了。」
「得了吧！你这张脸连续几天几夜不睡皮肤还是好得吓人，你不知道有多少空姐羡慕你吗？」
白雅颂一挑眉，笑而不语。
「你现在要回去了？」对方又问。
「嗯！回去洗个澡睡一觉。」虽然现在才早上八点不到，但是为了调时差，他往往要睡上一整天，到第二天早上才醒。
「那晚上出来喝酒吧。」两人边走边聊，同事又说：「最新的一批空姐和空少有好几个是准备上你的机的，今天晚上一起去吃饭唱歌，算是提前培养一下感情。」
「我就算了吧。」如果是平时，他可能还有点兴趣，不过今天他觉得睡觉比较吸引他。
「你怎么能不去？有好几个都是冲着你来的，在等你回来呢！」
对于自己的受欢迎，白雅颂并不发表意见，正想着要找什么理由拒绝的时候，迎面走来几个穿着制服的空少。
「正好他们来了！」同事对着前面的人招手。
白雅颂随意朝走过来的几个人扫了一眼之后，就楞住了。五六个人里，其中一个怎么看怎么眼熟。
空少们走到他们面前，很有礼貌地打了招呼。
「来来！这位就是你们的白雅颂机长，以后你们之中，可能就有人要跟着他飞了。」
「前辈。」几个空少唤。
白雅颂点了一下头，目光停留在其中一个人身上。
对方显然也认识他，看了他几秒，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很阳光却又有点羞涩的微笑。
「白学长，好久不见。」
这声「白学长」让白雅颂完全肯定自己没有看错人，同时也把他的记忆彻底唤醒。
眼前的人，不就是一年前被自己吃干抹净的「小白兔」吗？！
「哎哎？你们认识？」一旁的人好奇地问。
基本上，应该算是认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认识」。
「好久不见。」心情有点难以言喻，白雅颂微微一笑，发现一年不见，柴静楚已经比他高了大半个头了。
现在的小孩子发育都这么好吗？
除了身材变高大，少了几分可爱，此时的柴静楚看起来也比一年前更加成熟不少，俊朗的五官透着一丝性感气息，恰好也是他喜欢的类型，再加上一身黑色的空少制服，绝对可以用英姿飒爽来形容，几乎立刻让他想到了「制服诱惑」。
这一年里，他「花心」的性格可以说已经收敛了不少，一是因为工作越来越忙，二是都三十岁的人了，花花公子的游戏已经不适合他。
不过当看到柴静楚连眼角都带着笑意地看他，他当下便决定，「再续前缘」的时候到了。
「这位是我F大的学弟。」话是对旁边的人说的，白雅颂眼睛却一直盯着柴静楚没有离开过。
两人视线相交，柴静楚像是不好意思地别过头，给人有点害羞又不会太过分的感觉。
意识到自己不能太过露骨，白雅颂收回视线，但是心里也是一阵荡漾。方才对方的举动，说明他对他可能还是有感觉的。
「对哦！你也是F大毕业的，我怎么就没想到你们可能认识呢？」
「白学长在学校里很有名。」柴静楚突然接了一句。
白雅颂笑而不语。
旁边的同事用手肘撞了一下他，说：「难得再见面，你现在又是他的前辈了，今天你们学长和学弟更应该叙叙旧，是不是？」
白雅颂点了一下头，「那当然。」原本千方百计想逃掉的应酬，现在他一点也不想拒绝了，他又回过头看柴静楚，「我也很想跟柴学弟好好聊聊。」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白雅颂走之前又跟柴静楚寒暄了两句，基本上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柴静楚跟一年前两人初次见面时一样，话不多，一直保持微笑，但是白雅颂很肯定，他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跟以前不同的东西，至于是什么，相信他很快就能知道。
拖着行李箱，他比刚才步伐更稳健地离开了。
「那我们也回去准备吧。」剩下的人说着便一起离开。
柴静楚点了点头，走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白雅颂离去的方向，正好看到他从手扶梯上慢慢下去，直到他消失不见，柴静楚才缓缓扬起嘴角，露出一抹难以形容的微笑。
白雅颂回家之后，在撒了牛奶浴盐的浴缸里泡了个香喷喷的澡，疲惫感虽然没有完全消失，但是因为心情好，整个人也变得容光焕发。
吹干了头发，又吃了点东西之后，他直接回房间里睡觉。距离晚上的聚会还有好几个小时，现在的他需要一段短暂但高质量的睡眠来恢复体力。
躺在床上，入睡之前，自然又想到了柴静楚，虽然时隔一年才见面，但是对方的态度并没有什么改变。想起那天早上他离开时给柴静楚留的电话号码，他是真的等过他，但是几天过去，都没有等到柴静楚的电话，于是也就慢慢忘了。
但是今天再见到对方，他还是有几分兴奋的。一年前的柴静楚很合他的胃口，而今天，他的诱人程度似乎又提升到了一个新境界。男人都是好色的，他从不否认自己对人的长相很挑剔，不过柴静楚显然已经达到他的要求，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难道他没看到自己留的纸条？
疑惑之中，困意渐渐涌上，他缓缓闭上眼。
因为工作原因，白雅颂没有生理时钟提醒，但是他有个良好的习惯，就是如果这日有什么事情，绝对会准时醒过来。
一觉醒来，天刚刚黑，他睡得还算沉，毕竟疲惫时得到的休息效果是更加显著的。
从床上坐起来，挠了挠头，他朝四周看了一眼。他一个人生活已久，父母都在法国，很少有机会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有了自己可能就会这样过一辈子的想法。
叹了口气，他下床伸展了一下四肢，感觉还不错。接下来，就该为今天晚上的「约会」准备一下了。
CERRUTI的银灰色西装，D&G的衬衫，不张扬的时尚，同时也展现了他完美的身材和混血外貌。
放弃了领带，选择敞开领口，这样更适合今天晚上的场合。白雅颂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下，觉得还少了点什么。
他并不十分喜欢香水，对他来说与其每天都用不同的香氛迷惑自己，还是在清醒的时候，用自己的气息迷惑别人更有意义。
不过，心情好的时候，未尝不可一试。BLV的蓝茶男香，此时就是不错的选择。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拿了手机和钱包，一串钥匙在食指上飞快旋转着，出了门。
到了约好的地方，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男男女女，差不多十五六人，一起围在长桌两旁，坐在榻榻米上。
白雅颂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柴静楚，后者一身白T恤、黑色牛仔裤的休闲打扮，在人群中却仍然显得出类拔萃，拿着酒杯的姿势也很优雅。
「雅颂！这边！」
有人叫了他一声，众人的视线顿时聚焦到他身上，包括柴静楚。
毫不在意地接受几个女人投送过来或羞涩或热情的视线，白雅颂微微一笑，从容地走了过去。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一定要罚你三杯！」刚坐下，满满一杯啤酒就放到了他面前，像是早有准备。
他为难地皱眉，笑着说：「我今天早上才下飞机，总得让我睡饱了才能跟你们喝吧？」
「那我们不管，总之你明天休息，今天就一定得喝个痛快！」
无奈的摇摇头，白雅颂乖乖拿起杯子，豪爽地干了一杯啤酒。
一阵叫好声之后，算是正式拉开了聚会的序幕，气氛也开始热络起来。几个人三五成群地聊了一会儿，就开始「自由搭讪」了，期间被几位空姐包围的白雅颂数次看向柴静楚，但每次对方都正好在跟其他人说话。
有点小失望的白雅颂一边应付身边的人，一边考虑着要不要借着前辈名义去攀谈的时候，柴静楚竟然拿着酒杯自己过来了。
「学——」刚开口，柴静楚就面露犹豫，站在白雅颂身边问：「现在是不是不应该叫学长了啊？」
他有点迷糊的表情让白雅颂越看越喜欢。「没关系，叫学长就可以。」往旁边挪了挪，让出地方给他，待他坐下之后，白雅颂又在他耳边说了句，「我喜欢听你叫我学长。」
「哎？」楞了一下，柴静楚微微侧过头，表情说不上吃惊，倒是有点像受宠若惊。
看在眼里，白雅颂表面上仍不动声色，把自己面前的下酒小菜推到他面前。
「吃点吧，你刚才一直都在喝酒。」
这回柴静楚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扬起嘴角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气氛，似乎不错。
「你不是学金融的吗？怎么会跑来当空少？」半杯酒下肚，白雅颂和柴静楚聊了起来。
「没想到学长还记得啊——」柴静楚笑了，三根手指拿着酒杯轻轻晃动，「就是想锻炼一下自己，当空少能学到不少东西，以后在商界需要应酬，看人脸色也是一门学问。」说完猛地侧过头看他。
白雅颂在他说话的时候就一直看着他，突然对上视线，有点反应不及，不过也很快回过神，笑了笑。「那倒也是。」
两人又随便聊了一会。
此时旁边已经有人喝得有点醉了，开始嚷着要唱歌，一群人开始起哄，白雅颂跟着大家笑了几声，又低下头凑近柴静楚，问：「学弟，你那天之后怎么不跟我联络？」
突然问这个问题，白雅颂是打算「破釜沉舟」一次的。虽然到后来他也忘了留过电话给柴静楚这回事，但是现在又见到人，他还是很想知道当初对方是怎么想的。
听到他这么问的时候，柴静楚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只是白雅颂还是注意到，他的脸慢慢地浮现出一丝红晕，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的话，可能会以为是喝了酒之后的反应。
见他抿了抿嘴唇，有点羞涩的样子，白雅颂发现自己又找到当年的感觉了，那种想把眼前人拆吃入腹的冲动，那时他也的确那样做了。
「我想，白学长身为机长应该很忙才对，所以——」微笑着耸了耸肩，柴静楚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在白雅颂看来有点羞涩，还有一丝埋怨，他心里的不安分因子开始蠢蠢欲动，做为一个「花丛老手」，他很肯定自己现在该做什么，只要他做得恰到好处，眼前人是不会拒绝的。
只要柴静楚不拒绝，那他就有把握在一年之后，再次品尝到这只小白兔的美味，虽然小白兔的体格跟以前有点差距，但是并不影响他的食欲。
想到这里，白雅颂在桌子底下的手慢慢地、轻轻地放到柴静楚大腿上，完美地避开了其他人的视线。
柴静楚没有躲避，但也不抬头，看在白雅颂眼里，又是害羞的表现。
很好，身材变了，但是性格还是没变。
「学长——」突然，柴静楚轻声叫了一声，瞄了一眼四周，「大家都在——」然后若无其事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白雅颂在心里笑了出来，这人的反应倒是比以前更像个大人了。
手还是没收回来，隔着牛仔裤他都能感觉到里面的长腿是多么结实，看来柴静楚仍然有在运动，一年前，他就为这双修长有力的腿着迷过。
就在他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有人突然叫了他一声。
「接着我们让亲爱的白雅颂机长为我们唱首歌好不好呀？」
众人欢呼雀跃起来，白雅颂猛地抽回手，对突如其来的状况有点搞不清楚。
「雅颂快来！大家都等着你唱歌呢！」喝得三分醉的男同事过来拉他。
「呃？」他有点不知所措地干笑，「你们就饶了我吧……」
「不行！」
白雅颂为难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柴静楚，后者也在看他，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漂亮的眼睛里好像还带着一丝狡黠。
白雅颂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他很快就没有心思去管那些，几个男同事把他拉到人群中间，硬逼着他必须唱一首才能走，无奈他从小到大就是对唱歌不在行，最后只能用三杯酒代替。
接下来一群人又开始玩「国王游戏」什么的，不过他今晚的运气不太好，受了几次惩罚，不是喝酒就是学狗叫。一个晚上下来，花样层出不穷，他也没机会再跟柴静楚说上话。
等到聚会结束之后，白雅颂终于撑不住了，也难怪，一个人喝了差不多三瓶啤酒外加好几杯清酒，酒量再好的人也要力不从心。
一群人喝得面红耳赤，能自己回家的都叫车回家了，不能自己走的就由别人送，白雅颂就是其中之一，他是被柴静楚架着走出店门的。
相较于他，柴静楚算得上是一群人中难得完全清醒的人，本来跟白雅颂熟识的同事想送白雅颂的，可是半醉的他却像是黏在柴静楚身上一样，很老实，但就是不肯放手。
「不好意思啊小柴，这家伙今天实在是喝多了。」
「没关系。」笑了笑，柴静楚偏头看了一眼趴在他背上的男人，「我跟学长也算是朋友，今天晚上就让他去我那里住一晚吧。」
「那再好不过，不过要麻烦你照顾喝醉的人了。」
「没关系。」扬起嘴角，柴静楚笑着说了一句，「我很乐意。」
扶着迷迷糊糊的男人，柴静楚在路边拦了出租车。晚上外面车少，路上几乎畅通无阻，可即使如此，等出租车停在他的公寓楼下时，枕在他大腿上的白雅颂也已经睡得很熟了。
白雅颂睡相不错，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之后就不再动，脸色有些发红，眉头微微皱起，可能是后劲上来的关系，他微微喘息着，呼出的气体里也带着一股酒味。
低下头看了一眼，柴静楚眼中渐渐浮上一丝笑意，又很快消失。
算不上粗鲁但也绝对不温柔地把白雅颂从车里拖出来，他架着人进入公寓。
「学长，你还好吧？」把人扔到床上，见他只是翻了个身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低语，柴静楚站在床边，似笑非笑地俯下身，用和他表情不符的担忧语气问。
白雅颂只是嗯了几声，咂了咂舌头。
缓缓直起身体，看着趴在床上昏睡的男人，柴静楚脸上的微笑一点点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有深意的凝视。良久，他嘴角慢慢扬起，伸手摸了摸床上人的脸。
三十岁的男人，长时间待在飞机上，皮肤一点也没有松弛不说，连毛孔都细得几乎看不见，更别提有皱纹了。感觉到指尖下皮肤的滑腻，柴静楚微笑着皱了一下眉，用两根手指捏了一下白雅颂的脸，让后者不满地皱了皱眉，一只手胡乱抓了两下，抓到另一只枕头之后马上抱到胸前继续睡。
醉了之后的男人意外孩子气的动作，让柴静楚又看了他一会儿，笑了笑。
「白学长，好好睡吧——」
白雅颂意识蒙眬间，好像听到有人这样对他说，还有柴静楚微笑的脸。能在睡梦中看到这样赏心悦目的笑脸，实在是件不错的事，再加上柔软的床和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被子，使他这一觉睡得非常好，除了醒来时有一点宿醉的不适感。
被清晨的阳光叫醒，他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额角，突然发现他不是睡在自己房间里，还没来得及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他又发现自己除了一条内裤，什么也没穿。
皱了一下眉，正在疑惑的时候，门开了，他一抬头，就和走进房的柴静楚四目相对。
大概也是刚起床，柴静楚的打扮跟他差不多，只是多穿了件白衬衫，长度正好到屁股以下，在他走动的时候，衬衫下襬随着笔直双腿前后摆动而隐约露出黑色内裤，风情无限。
一大早就看这么刺激的画面，白雅颂觉得自己酒好像还没醒。
「早，学长。」柴静楚朝他露出可以与阳光媲美的微笑。
「早——」白雅颂慢慢回神，头一阵抽疼，有点挫败地伸手拍了拍额头。
柴静楚笑了一下，问：「学长，头还痛吗？我去帮你热点牛奶吧。」
白雅颂不想在他面前这么窝囊的，但实在是力不从心，刚醒的时候没感觉，现在他的头彷佛被冷风吹了一个晚上似的，疼得厉害。
「谢谢了——」抬起头，他朝柴静楚抱歉地笑了笑。
高大的男人坐在床上，有点「委屈」地皱着眉，眼角还有一点湿润，再加上一头乱发……柴静楚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说了句不用客气之后才转身出了房间。
等他走之后，白雅颂才看到床头放着自己昨天穿的衬衫和裤子，迭得很整齐，而且是已经洗过的，一点酒味也闻不到。
这不禁让他有些感动，同时又意识到自己的不纯洁思想，顿时有点过意不去。
自己一年前把人吃干抹净就走了，现在柴静楚却不计前嫌地照顾他——难道是对他有意思？
想到这里，他的大男人主义又开始作祟。
下了床，穿衣服的时候，白雅颂心想：有个这么可爱的人照顾自己，感觉也不错。
在浴室里简单梳洗了一下，头总算没那么疼了，他一身清爽地走出房间。来到客厅，柴静楚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是简单的面包和牛奶，但是面包烤得金黄酥脆，恰到好处，还有些夹了火腿和生菜做成三明治。
「时间来不及，所以只好做这些简单的将就一下。」把涂了奶油的吐司放到他面前盘子里的时候，柴静楚有些抱歉地说。
他坐下，摇了摇头。「不会，这些已经很好了。」然后又加了一句，「我喜欢。」
对花花公子来说，甜言蜜语总是像家常便饭一样。
柴静楚看了他一眼，「学长真是很会哄人开心啊。」
平时听到这种话，白雅颂一向当成「撒娇」，虽然柴静楚的语气听不太出那个意思，不过还是让他心神一荡。
拉开椅子，柴静楚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由于餐桌并不大，等他坐下之后，白雅颂便发现眼前人是真的比以前「魁梧」了不少，明明一年前还比他矮一点，现在超过他不说，连体格也变得结实了。
看着对面已是个男人的人，成熟英俊的七分侧脸，低头吃面包的动作都透着一股性感，白雅颂觉得心里有股奇异的感觉慢慢滋生。
「学长，怎么了？没胃口？头还疼？」柴静楚突然问了一句。
「啊？！没有……」白雅颂楞了一下才摇头，又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跟一年前相比——变化很大啊。」
听到「一年前」，柴静楚的眼神稍稍变了一下，然后轻笑了一声。
「哪里变了？」
白雅颂正在脑子里酝酿一堆赞美的华丽辞藻，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
「抱歉。」放下手里的面包，柴静楚起身去接。
白雅颂耸了耸肩听到他在电话里跟对方确定时间，应该是马上就要出门。
待柴静楚放下电话回座，他就问：「有急事要出去？」
「嗯！」点点头，柴静楚匆匆把剩下的面包吃掉，末了还舔了一下手指，不经意间的性感动作又让白雅颂差点看呆。
「……要我送你去吗？我也应该回去了……」说完白雅颂站了起来，想发挥绅士精神，但下一秒就想起自己昨天根本没开车。
「还是我送学长吧。」看到他尴尬的表情，柴静楚微笑说：「偶尔，也让我发挥一下绅士精神嘛。」
白雅颂呵呵笑了两声，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好像萎靡了不少。
不过不要紧，来日方长。
「不好意思，那就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