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两难
正着，突然屋外发出道白光，黄琥面泛凶色：“居然有人敢上儿来挑事，真难得！”着便冲出屋去，江上源跟甄灿赶紧也跟出去，就见黄琥扬手，那白光直直撞在他手上，噗的声闷响，倒在地上，甄灿看，心里紧，他知道自己拦不住那虎精，连忙拉住江上源叫道：“住叫家老虎住手！那是驸马！”
江上源听，吓跳，驸马？萧兆诚不就是驸马家的重人么？赶紧朝黄琥大叫：“黄琥！快住手！是自己人！”
黄琥停手，回头很不乐意的道：“怎么又是自己人？”
甄灿见他住手，松口气，上前看，就见穆英瑜倒在地上，人已然昏过去。将他扶起来，道：“他是……丈夫……”
黄琥眯眼看看他，嗤声：“穆家的小子吧？穆家的人真是代不如代，当年他家太祖爷爷好歹还能在手里过个三招，如今连甩个手都能成样。”
甄灿汗脑门，心想还是不要告诉他穆家老大修仙的事，只管低头看着穆英瑜，不知道他伤是算重还是轻。
黄琥道：“放心，死不，只是背过气去罢。”
甄灿跟江上源把人抬进屋，草草收拾下后，甄灿跟江上源道：“他不知道是附身的，们也只当不知道吧。”
江上源头，黄琥则冷眼旁观着。
过会儿穆英瑜醒过来，见甄灿便急急道：“兆诚，没事吧？刚才那是……”话未完，目光转竟见打伤自己的“人”就在床边，不由住口，瞪着眼惊讶不已。
甄灿只好解释道：“是黄琥，是江市丞的相公，近日才到京里来寻他的……嗯，他也是修术的术师，方才……咳，是误会……”他既然穆英瑜看不出自己是鬼，想必也看不出黄琥是妖精，便只黄琥是术师来搪塞。
穆英瑜迟疑万分的看黄琥眼，见人身材高大，气宇不凡，便也就信萧兆诚的话，只是还是不太放心的道：“刚才感应到辟邪玉的波动，想是遇到什么事……当真没事么？”
甄灿摇摇头：“没事……”
穆英瑜坐起来，揉着胸口，回仔细打量下萧兆诚身后的对夫妻，两相对比，似乎有事的是二人才是，个脸上肿着五指山，个脸上盖着黑鞋印……
江上源笑笑：“让驸马虚惊，其实是们遇到些麻烦，还是萧大人替解的围呢。”
确信萧兆诚无事，穆英瑜才放下心，再次看眼黄琥，觉得人虽然个子高大，但是看起来年纪并不大，刚刚那掌却老辣得全然不象是个年纪能练就的功力，他是什么人？凡世还有比穆家更强的术师？！穆英瑜不禁惊讶，同时心中生出比斗之心。
黄琥冷眼看着他，对他眼里的斗志不屑顾，以至于穆驸马上前来请教道：“敢问黄兄师承何处？”时，他很不给面子的哼声，没理人家。
穆英瑜碰个钉子，有些尴尬，看眼萧兆诚，后者则求助的看向江上源，江上源挑眉，伸手在黄琥肋下掐把……
“嗷——那个……师承纯青宫灵晁真人！”黄琥叫道，扭头满脸委屈的看着自家重人。
甄灿和江上源都不知道他的个师承是什么，只当他是胡扯乱的，但穆英瑜却神色整，很恭敬的向黄琥行个术师专用的大礼道：“原来是灵晁真人的弟子，穆英瑜有礼！”
黄琥头也没跟他多客套，态度甚是倨傲，让甄灿觉得好奇，难道真的有什么纯青宫灵晁真人？？
跟穆英瑜离开黄家时，已经全黑，注意到黄家根本就不在凤都城内，而是离凤都城还有四五里的个镇子上，甄灿不由得笑着想起当初那世上的个笑话：某人千辛万苦攒够钱在帝都买套房子，摸出手机来打算给亲戚们报个喜，结果打开手机收到条短消息：亲爱的用户，河北电信欢迎您……
“在笑什么？”穆英瑜的声音忽然从旁边传过来，好心情顿时减半。
甄灿看看他，摇头：“没什么。”随后又想，他好歹是想来救自己的，样似乎不太好，便又道：“嗯，刚才……”又不知什么好，谢？明明刚才自己根本不需要他救，辛苦？那不是戳人痛处么？时倒接不上口。
穆英瑜苦笑：“凤都城中有辟邪玉的只人而已，所以察觉到有辟邪玉的灵光便以为出事……”停下，抚抚刚才被打到的胸口，道：“想不到竟有机会见识纯青宫的术师，那黄琥的功力深不可测啊！”
甄灿想想，忍不住问：“纯青宫是什么地方？那里的术师很强么？”
穆英瑜道：“也知道术师分修身和修术两种，其中又分各种不同流派，不过修身的流派中最强的便是凤池派，而修术的流派中最强的便是纯青宫，而纯青宫又以灵晁真人的术法最强，黄琥的功力如此深厚，想必是他的弟子没错。”
甄灿暗想黄琥只怕正是考虑到才灵晁真人的名头，不过大概就算那灵晁真人亲自来也未必打得过他吧……又想，更奇怪：“难道修术派中不是穆家最强么？”
穆英瑜笑：“凡尘中自然是穆家最强，凡人能修术到爹爹那样已是难得，但是，纯青宫跟凤池样，都是仙家之地，灵晁真人和大哥的师尊凌真人都是上洞飞仙，他们的功力自然是等凡人不可比拟的。”
甄灿头，是术师的事，所谓隔行如隔山，他不懂的东西也就不多问。
两人回到家中已夜深，进门便听到婴儿的哭声，穆坚正在闹觉，平时穆英瑜总是哄着他睡，今日因为去寻萧兆诚，不在家中，没能陪他，奶娘哄不作数，直大哭到两个大人回来。
奶娘见驸马爷回来，连忙就把孩子递过去，穆英瑜皱皱眉，接过孩子问道：“怎么不在主屋里哄，么冷的把孩子抱到外头来做什么？”
奶娘委屈道：“公主嫌少爷啼哭吵休息，让把少爷抱出来哄……”
穆英瑜气得跺脚：“怎么样！”怒归怒，可是因为对方是公主，他也只能怒，抱过孩子来看眼萧兆诚。
甄灿叹口气：“去那儿吧。”
进到萧兆诚的院中，穆英瑜抱着孩子轻轻的哄，甄灿看着他觉得其实做驸马未必是福，象穆英瑜样，还不如娶个普通子。
凭良心，甄灿觉得穆英瑜人谈不上坏，至少自己做为他的重人，穆英瑜从来没有真的强迫他做过什么，呃，那次春药事件除外，而且就算那件事，自己也没吃亏。直以来自己对他不冷不热的，照世上的常理来看自己绝对算不上是个合格的重人，但穆英瑜也都忍，让甄灿觉得有时候自己在应该如何面对个人上有些举棋不定，当然他并不认为是喜欢对方的征兆，只是从人情上来，有过意不去。
再看看人连在自己妻子面前都拿不到主动权，觉得已经是个人的下限，忍不住道：“小孩子其实就是应该母亲照看比较好吧。”
穆英瑜愣愣，叹口气：“是金枝玉叶，从来只有人家侍候，要侍候孩子哪里肯……”
甄灿看着他问道：“难道打算就样下去么？”
穆英瑜苦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觉得很喜欢娶个菩萨样的老婆在家供着么？”
甄灿想想，也只好陪着他叹气，毕竟当皇帝想把儿嫁给的时候，是不能不愿意的……
样的事经历的次数多，大约是因为萧兆诚儿有只金背鼠的关系，小孩子喜欢小动物，竟要在萧兆诚的院里玩茸羽，玩累便睡，时间久他知道茸羽是萧兆诚的，于是见到萧兆诚便讨好的哈哈大笑甄灿觉得小孩子就跟小动物理所当然的应该在起，于是不管茸羽乐不乐意，总是让它去应付穆坚，只要小子不哭不闹，他还是可以忍受的。只是苦茸羽三两头的抱着几乎快秃的尾巴哭诉着要去凤池找穆英琅……
自从认得黄琥，跟江上源的关系也好起来，位如今有自己的家，经常来上工时便能看到他脖子上有吻痕甚至掐痕，甄灿偶尔取笑他们夫妻俩不知节制，江上源也随他笑。
江上源因为知道他不是此世的魂魄，便对甄灿前生所居住的异世充满好奇，工作之余总喜欢问问他，甄灿也愿意跟他。两个人的关系好，连工作的效率也高不少，很快查帐的事便进入尾声。
“核对下来，峭州去年的年贡里少只金钻火龙雕，价值黄金五万两左右；衡州州府长官私贡的百刀水杨帛纸比记录的少二十刀，价值白银四千两；林州上贡的上等提花丝绢两百匹少五十匹，价值黄金五百两。”江上源将核对的数据报给做统筹的刘德然，时崔兴手里的核对还没完成，江上源便被分去帮着崔兴起做皇室和外戚的收支记录，而萧兆诚因为是驸马的重人也算皇室成员之，为避嫌，便转而帮着刘德然做官员收支核对。
两个月的核对时间很快过去，种种数据查得四个帝监官都有头昏脑涨，同时也有些担心——
“们当真要将些上报给陛下么？”崔兴看着整理出来的厚厚的单据，声音有些发颤。
江上源道：“自然要上报，难道怕么？”
刘德然摸着几忙碌没来得及修整的胡茬子，皱眉道：“只担心陛下会如何处置些……”
甄灿没话，心里盘算着件事对自己会有多大的影响，单据中显示，短缺的物资几个州都是当初莫元帅成为国丈之时，先帝赐给他的封地，而封地的上贡自然都要经由他个直属上司的手……
如此来，份调查若是交上去势必影响到太后，那么应该怎么办呢？若是当真让他们交，那会如何？他在心里权衡着，最终也没发表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