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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怎麽吐?!」戚葵本还有些难堪,被李道文气势汹汹地这麽一压也立刻忘了道歉,一个巴掌扇在男人後脑:「你他妈的压著我我吐个屁!」
李道文被扇得回过神来,恶虎一样吐著气缓缓松手:「行,现在吐吧。」
「我吐个屁,」戚葵一个滚翻,远远地往後站直,摆出迎战的架式:「有本事自己来拿。」
他从小到大给人宠坏了,从未被这麽连著羞辱过。他也吃软不吃硬,要是李道文温和有礼地跟他解释「今天不想做」或者「请你把戒指吐出来」,他肯定就会以十倍的礼节还回去,何止吐戒指,去医院洗胃也心甘情愿。
可李道文这人比戚葵还要蛮横不讲理。他虽曾荒唐过,但因为最近感情在某处受了巨大挫折,慢慢开始收心,只跟Lex这个老相好偶尔发泄。前几天在德国忍著不乱搞一夜情,欲求不满得要爆掉。好容易回来找到Lex,却被戚葵一再打扰,已经非常不满。
再说那枚戒指对他来说意义实在太重大,眼看被戚葵这滥交的自大青年吞下去,立刻火气都涌到一块,见到对方挑衅,也不顾自己裸著下半身,呼啸一声就扑了上去。
交手双方都出身世家名门,为了防止被绑架,照例从小学了点防身术,交上手後见招拆招,一时也分不出胜负。
但戚葵选错开场地势,十几个回合就被李道文逼到屋角,磕磕碰碰的被一拳打中小腹,立刻弯腰不住乾呕,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李道文见他呕吐,收了手,全神贯注地去等自己那只戒指。想不到戚葵呕两下,猛地抬头,双手环著李道文的腰顺势往地上按。
两人一同滚在地上,气势汹汹地拳打脚踢,恨不得连牙都用上。
戚葵比李道文要瘦小些,打来打去地,最後被李道文翻身按在下面。男人恶狠狠地命令:「你他妈的吐出来!」
「好,我吐,」戚葵突然服软,躺在地上喘气。他长得秀气,这麽眼睛朦胧地仰望上去,声音柔软,就像个孩子:「你松开我,我吐给你。」一条腿缓缓蜷起,彷佛筋疲力尽的样子。
李道文看著,不知为何就心软了,松开双手:「我去帮你找点水。」
谁知他刚直起腰,戚葵便猛然出腿,脚心抵著李道文胸腹往外弹。
李道文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後倒地,戚葵鹞子翻身死死压上去,顺手往男人脸上就是一拳:「操你的我给你吐!」他从小骄横,才不管什麽道德礼仪,该使诈的时候毫不犹豫。
李道文刚才交手还顾忌著晚上的婚礼,这时上当吃亏,立即丧失理智,「嘿」的一声,一个头槌顶上对方下巴。戚葵应声见红,鲜血顺著嘴角淌下来,随即横眉竖眼地用肘拳反击,手下也没了分寸。
两人在地上翻来滚去,打得红了眼,一副仇深似海,你死我活的架式。
荷兰人Lex刚才跟李道文交媾到关键时刻被打扰,还被扔在地上摔了一跤,居然连气都不生。见两人打架便施施然整理衣服,找个远离战场的地方坐下,老神在在,看得津津有味,彷佛从未听说过世上还有「劝架」这回事一样,显然是见惯了李道文跟人一语不合大打出手。
眼看戚葵与李道文打得从屋角滚到大门,又从大门滚到屋角,势均力敌难分胜负,窗外礼堂却在此时悠悠响起钟声。
头一声响起的时候,Lex还笑嘻嘻地去看外面,到第三声他一个激灵:「惨了婚礼要开始了。」
地上打著滚的两人闻声愣住,彼此怒视一眼,「呸」的同时松手翻身。
走到门口戚葵又愣住了,他刚才把门反锁上,又闹了那麽一场,钥匙早不知飞到哪个角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