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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页

书籍名:《重生之枕边宿敌》    作者:王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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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幽已经被打得半死,看见彭道承倒还知道哭。
  
  彭道承心烦气躁,一会想让聂加难受成那样这个人死有余辜。一会又想,我就是弄死了他聂加也不会回来,白伤了一个可心的,实在是不值得。
  
  他已经没有聂加那么久,也渐渐的在习惯别的孩子给他带来的乐趣,孤独寂寞总归是过去了一半,他又何必转个身再掉进去呢?
  
  彭道承摇摇头,把小幽抱过来掐在自己怀里,喃喃道:“是我欠你的,会还的会还的。”说着不顾对方的鼻青脸肿,还是找到了那张微启的红唇,一面接吻一面道:“说,你要什么,恩?”
  小幽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要流不流,可怜劲十足。
  
  彭道承自是心疼。——他并没有经历千帆之后的疲惫,可也为自己能在这个年纪找到个合心意的人感慨不已。
  
  人在这世上权势金钱地位都是给别人看的,唯有被窝里的冷暖要自己尝。
  
  他尝了小半辈子,很多人来了又去,只剩下现在这一个,如果还不能当真自己心肝似的疼爱,未免对自己也过于残忍了。
  
  可是他不该去惹聂加,不该去动他心里已经长好的一块疤,那是禁忌,是死在回忆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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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加上了车就和之前泪人一样的形象判若两人了。
  
  邵真犹不放心,一面摸索着他的心口一面问道:“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嗓子呢?刚才那样哭,现在疼不疼?”
  
  聂加乖巧的靠在他怀里,半晌,安静的摇了摇头。
  
  邵真低头看着聂加秀挺的鼻子,觉得既小巧又可爱,女孩子似的矜贵,不由点了几下,道:“那这么早回去干什么好呢?你有什么想玩的地方吗?以后可不能随便出来喽!”
  
  聂加抬眼看了他一会,目光里清澈的水一样,兴致却不高,自己嘟囔道:“那个哥哥会死吗?你最后说的话太重了!”
  
  邵真哭笑不得,想了想,还是说:“他错了就该接受惩罚,有什么重和轻的区别呢?”
  
  聂加吐吐舌头:“你是坏人,我不想理你了。”说着果然从他的包围圈里出来,坐远了。
  
  邵真心里一震,伸手过去,很快被聂加打掉了,待要再动,聂加早叫嚣起来:“别碰我,你是坏人,离我远一点。”而后似乎又觉得这么点距离还是不安全,就又拍着司机的座位叫道:“我要和你换位置,我不要坐在这里,让我下去!”
  
  司机为难的通过后视镜看了邵真一眼,无言的请示着。
  
  邵真面色铁青,手指都在发抖,半晌,还是克制的让车子停了,把聂加换到副驾驶上去,嘱咐他:“不要乱动,。不舒服要说话,知道吗?”
  
  聂加鼓着一张脸,倔强的扭过头去,只给他一个可观的后脑勺,黑乎乎,冷冰冰。
  
  邵真叹口气,帮他系好了安全带,又把装在保温壶里的牛奶交给他。
  
  司机看着邵真低三下四的样子,忍不住安慰道:“聂少还小,未免心善些,有点孩子气。”
  
  邵真点点头,回到后面自己坐好,手掌摸着旁边空下来的这一片地方,喃喃自语道:“你怎么不知道我也会伤心呢?”
  
  到了苏宅,聂加早昏睡过去,被人一抱还有意识,见是邵真,嘴便撅起来动了一下,不知说的什么。
  
  邵真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只快步上了楼,想起聂加中午吃的少,忙嘱咐厨房做了点吃的上去。自己则来到院子的后面,看开得正好的一棵梅树。
  
  那是早年种下的,前两年长得不好,都说快死了。不料一过年,经历了一整个寒冬反而缓过来了。
  
  邵真看着树梢上的梅红色,只觉得有什么在心里炸开了又迅速的收缩起来,不痛,却带来一阵绵长的酸胀。
  
  他来到苏家已经六年,很多事风云变幻,有时候想想,还可以替那个人守在这里已是很不容易。然而这些除了他在一味的感慨不舍,似乎没有人在乎。
  
  就像这花,不开的时候希望它开,真开了也就是应当应分,如果突然要死了,反而弥足珍贵起来。
  
  人们对于那些不断袒露出来的真心总认为过于卑贱了,只有自己去夺,去骗,弄来的才更有意思。
  
  邵真静静站了一会,脸上还是和颜悦色的意思,心里却波涛汹涌起来。
  
  他忍耐了这么久,不可谓不辛苦,他不求有人怜惜,只想要个结果。
  
  事情不能总这么不清不白的,糊涂一时可以,如果后半生都要糊涂下去,用全部力量去维持一个谎言,不是他做不到,是这事情本身太奢侈了。
  
  “去,把我放在客厅偏厅柜子里的那个小盒子拿出来给彭道承送去!”
  
  

作者有话要说:三撒花~~俺这个懒人也有了日更多少的时候、、




45



  很不幸,彭道承并没有来得及去关注那个被人送来的盒子,他在给小幽找医生。
  
  小幽经历了那场横祸在彭家倒是弄了个说一不二的身份。甚至渐渐地就连书房也可以偶尔进去。——他并没有什么要事,多半都是找了一本闲书,或是满篇的图画,或是探险类的传记,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的一角,吃吃的笑一会。
  
  彭道承时不时从文件里抬起头,顺着窗子泻下来的一小撮光线向上看去。最先映入眼帘的是
  小幽的一双脚,接着是白皙的小腿。冬天最冷的时候他也只穿个袍子似的睡衣,腿上搭着一条毯子。
  彭道承和他相处得越久就越能发现他和聂加的区别,然而就连这区别也是让人喜欢的。——美人的好处千千万,他也就分门别类放好了,当成餐前点心一样一样的都吃进肚子里,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置于消化起来是疼是痒,他不表露出来,别人也从来都不知道。
  
  这有多好!
  
  “过来!”彭道承勾勾手指,小幽就三步一跳的坐到他的腿上。
  
  电脑桌面上正是个来不及关闭的外国风景,成片的大叶子植物几人多高,又粗壮。道路的尽头有两个一人,他们拉着手背对着夕阳,缓缓的散步。
  
  “这是?”小幽在屏幕上化身为手指大小的人的后背上点了点“彭哥以前的相好的吗?”
  
  彭道承亲他一口,又把他的手拿过来接连亲了手指,而后呵着他的耳根说:“怎么,你吃醋了?”
  
  小幽咯咯一笑:“我来得晚,多少比我好的都无缘看见,这时候要吃醋也晚了点!”
  
  彭道承又逗弄了他一会,只觉得再没有比这更让人心里好受的了。——他丢了那如花一样的聂加,又弄来了个半点不输给他的小幽,他的人生却是成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注解了,何其圆满!
  
  午饭吃的是煎炸过的小牛排,配上浓香的酱汁,而后是纯奶油的沙拉,还有每人一大碗的鲜蔬汤。
  
  两个人在长条桌子前面对面坐着,还没吃先四目相对的笑了。
  
  小幽的笑很温润,笑起来就像水面上荡漾起一圈波纹,是一种恬淡的幸福感。
  
  彭道承满嘴都不是滋味,他到了现在身上还是老农民进城的习气,西餐上的礼仪常识讲究起来也会,但要是让他品味,并且由衷地摆出一副‘我很享受’的嘴脸来,就是难为他了。
  
  不过看在小幽很高兴的份上,随声附和一下也没什么。
  
  他现在很懂得让别人开心,而后便在这种由别人发起的高兴里深受感染,自己也跟着畅快起来。
  饭吃得很快,聂加不在,他在抽烟上面无所顾忌,可还是夹着尾巴来到了阳台。
  
  小幽在他身后不远处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探着腰伸长了手臂去够桌子中央的一瓶插花。细小的瓶子有一段曲线美,瓶口窄小,只能容纳一支玫瑰。
  
  小幽把玩着那只火红的花朵,而后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道:“我在彭哥心里是什么呢?”
  
  彭道承身上僵了一下,没有回头。
  
  小幽唇边勾起一个弧度,冷硬的吓人。却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溜烟跑到彭道承身边,见他转过身来便自然而然的钻进了对方的怀里,瑟瑟发抖道:“彭哥,有老鼠!”
  
  彭道承不疑有他,一面抱着他一面让人猫腰蹲在椅子下面去抓。
  
  客厅里立刻慌乱了一阵,小幽听着身后的那些脚步声,抬起头看着彭道承:“彭哥,这么抱着我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
  
  彭道承想了想,又吸了一口烟进去“什么都没想,你都在我眼前了,我还需要想谁呢?”
  
  小幽靠着他半边的身子打晃,小孩子撒娇一样的:“那好吧!我相信彭哥,不过,咱们中午看见的那张照片上的人是谁?你告诉我好不好?”
  
  那是派去国外的人发回来的阿山和关俊的起居和一些日常外出的照片,彭道承在那些色彩斑斓的画面上选了两张放大了做成桌面,不过是个怀念的意思,并没有其他的。
  
  这时候被小幽问起,他也就直说了:“我有两个很好的手下在外面,有时候想他们了就翻翻照片。”
  
  小幽点点头,又欢叫一声抱住了他:“那我们什么时候也去照一个好不好?也弄一个景致好的,回头放大了挂在大厅里,这样我就更相信彭哥心里没有别人了!”
  
  彭道承哈哈大笑:“你个鬼机灵,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小幽吐吐舌头,也跟着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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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真晚上起了三四回,拨了内线问遍了苏家所有人:“东西送过去就没有再回来吗?他也没说什么?”
  
  电话那头正睡得迷迷糊糊,认出是他,先打了一个激灵,战战兢兢答道:“没有,彭老大只说先放那吧,并没有当面拆开。”
  
  邵真忍不住皱眉,抬手把电话挂了。——事情发展偏离了他的本意,如果这其中出了半点纰漏,聂加就危险了。
  
  而和聂加生死相比起来,他心里那点不甘愿的委屈一下子就谈化成了一滴水墨,徒留下一个洇开了的墨痕,里头是拇指大小的已经中空了的圆。
  
  他终究还是学不会如何把自我发掘出来并且充分的使用它,他所习惯下来的都是遵从,就像一条忠实的大犬,没了肉骨头在跟前晃悠诱惑,也会不惜一切去为主人卖命。
  
  年关将近,聂加也被迫做了几身大红衣裳,只说是提精神,又喜庆。
  
  衣服到的当天他刚起床,简单喝了一碗瘦肉粥,就要被逼着试穿好了,给大家都看看。——他现在身体有了起色,也能吃一点肉和蛋类。然而还是瘦,便尤其显得脆弱。
  
  好不容易下了楼,先被袁嗣嘲笑了一回,追着喊着说像会行走的红包。
  
  聂加满脸不自在,揪着袖子偷偷看了邵真一眼,对方也只说:“很好,衬得你脸色好多了。”
  
  聂加很不自信,自己现对着镜子照了一回,又随手点着一个下人让他说说意见,大家都说不错,聂少长得好,穿什么都是样儿。
  
  聂加气呼呼的一甩手:“你们知道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本命年,不应该穿的这么红!”
  
  邵真走过去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还是笑着说:“你身子弱,这个颜色可以除除晦气,让你来年好好的,一场病也不生。”
  
  聂加不信,嘴撅起老高:“你骗人,是迷信主意。”
  
  邵真不说话了,只拿下巴慢慢蹭他的脖子,一下一下的。心里却顿时像撕裂了一样疼,苏润西没有挨过他的本命年的第三年,便是迷信,他也要让聂加长久的活下去,哪怕是以这种,对方永远也不会承认的,邵真渐渐绝望的方式,活着就好。
  
  聂加还是扭捏着,一会在身上拉拉这,一会动动那,终于弄掉了一颗纽扣之后,他看着邵真:“你看吧,我就说这个不好!”
  
  邵真叹口气,让人服侍着他换下来,见他因为脱脱换换也弄了一头的汗,不由心疼道:“去躺一会吧!中午吃饭我叫你。”
  
  聂加拿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看他,又看看在旁边做正经状的袁嗣,扭头由人带着上楼了。
  
  袁嗣从一厚叠报纸里抬起头,眼睛先在楼梯上转了一圈又溜回到自己面前的地板上,偷偷看了一眼邵真的裤腿,道:“这两天有人在和我接洽,说是要挖我过去。”
  
  邵真‘嗯’了一声:“你怎么回复的?”
  
  袁嗣老老实实的:“说再看吧!我现在除了为三爷报仇是件大事,其他的都要靠边站!”
  
  邵真点点头,并不十分热情,过了一会又意味深长的说道:“有好路子我不会拦你,但是目前不行,彭道承那里你深入进去了再退出来这仇就报不成了,我们要一起看着他一无所有,这是早就定好的,我不希望你反悔。”
  
  袁嗣拍拍心口,掷地有声的保证道:“不会的,你放心。”——然而在邵真看不到的地方他早就笑眯了一双眼睛,说谎里有一个最高的境界,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暴露更多,话要说的半真半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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