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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宝贝,请你将就一下》    作者:夜雨穿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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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家大哥想了一会,说:“好吧,先这样吧。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电话结束后,谢健感慨良多,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呆坐了一会,便收拾了一下去学校的餐厅打工。

而此刻的张禹清正站在宾馆房间的幕墙玻璃前,望着曼哈顿的夜景烦躁不安的想着心事。
那批军火倒是顺利验了货,可对方突然提出减少20%要他们自己运回国,张禹清有点心神不宁揣测着对方的目的。他刚爬上军火部的小头目位置,难道是某人下的套让他钻?

他来美国前好不容易扰乱了视线悄悄安排了心腹迟宇去摸摸谢健的情况,可一通电话让他如置冰窖。
迟宇说当地没有谢健这个人,他的户口已经被注销了。

张禹清捏紧了拳头,户口注销是什么意思??活着见人,死了也得见块碑啊!
迟宇见老大不说话,忙说明天摸上谢家去看看。
张禹清想了想,说:“你想办法查查,这之前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我要详细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挂了电话,张禹清更加心神不宁了,可恨他现在刚爬上这位置,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个透彻,一点不敢轻举妄动。
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谢健的户口会被注销?他发誓,只要谢健是非正常的死亡,他绝对要谢家付出血的代价来偿还!!





初露虎威

迟宇第二天换了身衣服,又好好理了个头发,拿着地址敲开了谢家的门。
开门的是谢健的养父,他比去年略显得苍老,看看来人不认识,问道:“请问你找谁?”

迟宇回答说:“我是谢健的同事,叫周阳,后来我调走了,这次正好回来,想来看看他。”
养父一楞,神色黯然的说:“小健他去年……被人杀死了。”

迟宇装做一惊,急问:“死了?去年他不是还挺好的吗?”
养父黯然的说:“听说是走夜路的时候,遇到了抢匪,然后被人砍死了。”

迟宇一楞,说:“他和人结了仇?”
养父叉开话题说:“看我们说了那么久,也没请你进来坐一坐,请进吧,我去给你倒水。”

养父让迟宇进了门,坐定,才絮絮叨叨的说:“小健平时很乖,没跟人结仇,听公安同志说,那是误伤,失血过多死的。”
迟宇又问了几句,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又闲话了几句才离开。

离开谢家,他立刻以谢健同学的身份进了公安局打听,这案子当时在市里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迟宇很快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资料,只余下一点,死者当时已在垃圾堆里埋了有十几天,高度腐烂且面目全非,并不100%的肯定。

迟宇心里有了谱,看来谢健的死亡还有疑点,必须还要查查生前的事情,忙打了电话给张禹清,可能还要继续留几天。
张禹清听了心烦意乱的挂了电话,还在考虑这批货到底怎么弄回国,现在边境查的太严,而且对方态度的突然转变给了他信号,要不是货有问题,要不就是事情有变,两个的后果都很棘手。

这批货已定了交货时间,张禹清只剩下12个小时可以考虑,这是他第一次单独操作,伦叔也是信任他才放他单飞,再说那么多人看着他,等着落井下石,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张禹清洗了个澡,围了个大毛巾走出卫生间,刚走了几步,立刻有了主意,拿起宾馆的内线电话叫凌峰马上来他房间。

第二天凌峰按照吩咐,找上了美国着名的第三方约克家族,请他们代为把这批货运到中日公海,在公海上交易。价钱付的是正常运费的两倍,约克家族立刻答应下来,保证按时交货。

张禹清这边办妥了手续,立刻启程回国,他特地买了转经上海的机票,准备到时和迟宇碰个头。
而迟宇带来的消息并不让他满意,谢健在初中毕业后进入了华安药业在当地的一个加工厂,除了和总经理接触相对频繁外,并没有其他可疑的人。而总经理是华安药业的二公子,在香港有妻有子,每月往返香港大陆两地,再正常不过。

张禹清沉默了一会,吩咐道:“这个人可能有问题,你先搞一张谢健近期的照片,然后按着这样子给我找个人接近这位钟先生。注意不要急,慢慢来,有消息立刻通知我。这事一时也办不好,你再呆几天,赶紧回来,我这里需要你。”

等迟宇一走,张禹清的眉毛扭得更紧了,凭他对香港人的了解,怎么会和小健有频繁的接触??这事恐怕不简单,不过眼下事情多,他不急着这一时,再说据迟宇的消息,谢健当时宣布死亡时,尸体已高度腐烂,谢家只是草草的辨认了一下,说衣服确实是谢健,这并不能说明问题。

飞机还要再等半个小时,张禹清坐在VIP等候室里皱着眉头苦思,他有种特别的预感,谢健应该没有死,那到底是什么人有那么大的能力伪造了一起死亡?又是谁有如此神通的本事给一个大活人变换个身份?小健,你到底在哪里?这几年,在你身上,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禹清刚回到北京,伦叔就招了他去,叫他去处理雅彩的事。雅彩是抢地盘时留下的恩怨,前后搭了三条人命进去,伦叔一直头痛不已。
张禹清明白,伦叔的年纪说老不老,但已经有了退休的想法,他早把自己的后路安排了妥当,儿子女儿五年前就送到美国去读书了,大老婆也过去陪着孩子们,身边只留了个小老婆伺候着,看这光景,大概不出五年,他就会走。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谁来接手这摊子事?

现在帮里有能力上位的,不过就三个:余浪、严复誉和薛江海。他虽得伦叔的信任和重用,但也明白自己首先吃亏在年纪轻,进帮时间短。不过张禹清并不担心,不管是谁上位,他都不怕,就凭他最近两年的表现,怎么也能混个重用的位置。

张禹清出了伦叔的别墅,想了会,转上马路去找陈开和。陈开和原是北京医大附属医院的外科主任,技术还不错,可惜作风不好,后来被发现和护士有不正当关系,被院方开除。伦叔收了他专用,还出钱给他开了个诊所。

陈开和年纪大概有37、38,笑起来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张禹清对这个人印象不太好,不过此时需要他的帮助,也顾不了那么多。
又休息了两天,张禹清这才开车到了雅彩。雅彩前几天被雷龙的人砸烂了一大半,关门歇业正在清理。几个人看到张禹清来了,都赶紧尊敬的喊了声:清哥。
张禹清四处看了看,损失还不算很厉害,也不甚在意,要了个损失清单明细,出门直奔雷龙的总部。

凌峰已经先到了一步,张禹清和他碰了头,一起往上面走。雷龙也算是老江湖了,不过这十几年经营惨淡,地盘一缩再缩,所以才会在雅彩这件事上咬死了不松口。

张禹清坐定,开门见山就给雷龙吃了个定心丸:“雷叔,你看我们这样一来二去的,既解决不了问题,还连累兄弟们整天刀口舔血,家里妻儿老小都担心受怕。这样吧,雷叔,要不我们今天就把这事给彻底解决了,你看行不行?”

雷龙慢条斯理的点了支烟,吐了口气说:“好呀,怎么不好呢,这事拖了那么几年,能彻底解决当然是好事,关键是看怎么解决。”
张禹清笑起来,说:“雷叔,您年纪比我大,也是我的前辈了,我相信您能做到公正公平的,要不您说说看,这事怎么个解决法?”

雷龙表面上慢吞吞的玩着手里两个太极球,眼里精光却一扫而过,淡淡的说:“想不到几年没见,章思伦手下也出了个有意思的小子。你都拿话套住我了,我也不能倚老卖老,大家就算交个朋友吧,其他的损失可以一笔购销,但是帮里2个兄弟丢了性命,这可是大事,如果不给个满意的交代,我这里也压不服兄弟们的怒火啊。”

张禹清调整了下坐姿,放松了一点,笑着说:“这样吧,雷叔,我们帮也搭了条人命,说起来,大家各有损失,雅彩就当个赔礼,送给你们经营,我们抽2成利润,酒水方面,还由我们供货,按以前的价格不变,我们不参与管理,就派个财务管管帐,你看如何?”

雷龙听了有些意动,要知道他当时就是因为生意敌不过雅彩才关门大吉,现在雅彩能落到他手里,也算是挽回了面子。
雅彩现在是东区街上最大的一家脱衣酒吧,外面的事又都打点好了,里面再装修一下,正常经营,自然会财源滚滚,完全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金蛋蛋……

想到这里,雷龙并没有松口,弹了弹烟灰,说:“好是好,不过雅彩给了我们,难保你们不再开一家,到时我拿着酒吧不是两头落空?”
张禹清很诚恳的说:“雷叔,你放心,伦叔要是没这个心,也不会叫我来,今天说的话,全部算数,我们绝不会在这条街上开第二个酒吧。”

雷龙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说:“你小子挺厉害啊,被你这样一说,我都差点忘了两个兄弟的命要个交代了,这事还是难办啊。”
张禹清一笑,说:“雷叔,兄弟们的血不是白流的,血债自然要血偿,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刀,迅雷不及掩耳的刷一下切掉了左手小指,只见白光一闪,手掌和手指已经分家,暗红的血似水倾一样流向四周。

张禹清竭力抑制住自己的颤抖,用右手把左手的衣袖卷起来,亮给各位看,这是他张禹清真实的手臂,表明这绝对不是杂耍把戏。
张禹清脸色有点微白,脸上挤出个微笑对着楞了的雷龙说:“雷叔,你们两条命,我们一条命,这个交代如果不满意,那我就再补一条!”

雷龙年轻的时候也发狠勇猛过,心下倒是真心佩服这年轻人,淡淡的说:“算啦,陈年往事,我也就不追究了,这根手指也算是交代了,酒吧那边,还要麻烦你们多多打点打点,听说现在也查得挺紧的。”
张禹清这才掏出手帕,包住伤手,说:“雷叔放心,雅彩也有我们的分子,打点也是应该的,回头我会安排人交接,到时帐本名册都给您送过来。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我也不多耽搁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凌峰一个箭步冲上去说:“雷叔受惊吓了,请多多原谅,这东西,还是我们自己带走吧。”说这拿出手帕包了那根断指也跟着出去了。
张禹清下了楼一上车,有些支持不住,倒在副驾位上说:“快!去外科医院!断指放在后面的冰桶里。”

凌峰一脚油门踩到底,方向一打,直奔市外院,一边开车,一边扫了张禹清一眼说:“清哥,你今天玩得也太玄了吧?要是陈开和那小子玩你,这指头接不上怎么办?”
张禹清痛得扭曲的脸有些苍白,说:“陈开和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他在和什么人在打交道,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说着又倒抽了一口气说:“操他妈的,麻药也不多打点,老子又不是007,打成了蜂窝煤还能站起来!”

凌峰知道他痛得厉害,又继续跟他说话分心:“清哥,雅彩就那么送给他们了?这也太便宜他们了吧?这事是他们先不地道,砸我们酒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最近一年多生意很受影响啊。”
张禹清脸上泛起残酷一笑,说:“生意不好的酒吧拿来有什么用?送给他们得了,吃了我张禹清的,迟早得给我吐出来。先让他们乐乐吧。面子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看谁能笑到最后。”

凌峰眼看黄等变红灯,一脚油门直冲了过去,一边加速一边说:“清哥,看样子伦叔是要退休了,你也去争争呗,我们这帮子兄弟都是你亲手带出来的,个个都知根知底信得过,你就别犹豫了,放手干吧!”
张禹清高举着手防止血不停的流,此刻有点酸麻,笑骂道:“废话那么多,快给我开车!老子的手都举麻了!”





风雨欲来

断指重接是市外院刚开展的一个科研项目,为此还专门派了一个小组去美国学习,因为牵涉到神经、血管、骨头及韧带的重接,科研小组目前只在动物临床实验,并没有真正应用到人体,张禹清算是送上门的人体第一例。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手外手术,张禹清总算被送出了手术室,续接处血肿得厉害,麻木没有感觉。
伦叔亲自来医院看过他,对他把雅彩送给雷龙的做法皱了皱眉,不过他当时表示了任由张禹清处理,现在倒也不好多责备。

张禹清心下明白,伦叔对他有点不满,并不以为然,解释说:“伦叔这事我解决的不好,但是当时情况特殊,再说了,雅彩最近这一两年赚的钱都赔进去装修了,而且长期闹事,生意也清淡了很多,我的意思暂时送给他们,不过我有把握,半年之内,肯定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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