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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页

书籍名:《毒美人》    作者:我叫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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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千里听见这个叫声,回过头,没有表情的看着苏月,“有事?”

  苏千里很疑惑自己内心对苏月究竟存有怎样的一种心思,按理说在知道了蔡云的真正身份之後,这件事情就算是苏月不恳求他他也非管不可,没必要把苏月再留在身边。可是刚刚洛逐欢要杀苏月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出手了,那麽一瞬间的时间里,他的确是有害怕苏月死在洛逐欢手里。这麽些年来,苏月是除了苏末以外第二个能够影响到他情绪的人,而他甚至才跟苏月相处不到两个月。苏千里是个过分冷静的人,冷静的甚至有些冷漠。在苏月还没有完全影响到他的时候应该把他除去,这是他不断告诉自己的事。可是,每次看见苏月,苏千里就下不了手,不为什麽,就是有点贪恋他身上的温度。就像昨天晚上一样,那是二十年来,第一次,有人就那麽静静的抱着他。原来,温暖的感觉果然是一沾上就会上瘾。这个人,果然会成为他的弱点。

  “老爷。”苏月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里尽是担忧,“你没事吧?”

  看着他这个样子,还真的不放心啊。印象中的苏千里应该是笑得邪恶而狂妄虽然飞扬跋扈任性妄为的让人有些讨厌,可那样的苏千里才是印象中的苏千里,才是让人有怕又敬的毒美人。

  苏千里冷哼,“我能有什麽事。”

  明明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蔡云的事情威胁戏耍着他,为什麽这个人现在还能用那样担忧的眼神看着他?这个人不是太过精明就是太过愚蠢。想来,能够为了蔡云做出那麽多牺牲,这个人也聪明到哪里去,真是个愚蠢的烂好人,不过就是这样一个烂好人用他的一言一行渐渐的改变着他。

  苏月见苏千里的样子,心里嘀咕,明明就是一副有事的样子,还死不承认。别扭的脾气有时候还真的跟孩子一个样,想着就挑眉笑了起来。

  美眸危险的半眯着,苏千里不悦的瞪着苏月,“你笑什麽?”

  “没,没什麽。”苏月连忙摆手,开玩笑,要是让这个爱记仇的老爷知道他刚刚在嘲笑他像小孩,指不定又拿蔡云的事情来威胁他了。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了苏千里那些过往,苏月现在对苏千里是真的半点恨意也没有,现在回过头想想,这人的脾气有时候真的就像是任性的小孩。是因为那段过去,缺失了的童年吗?苏月清楚,苏末只选择了一半能说的告诉了他,还隐藏了一半,他也知道他并没有资格去追问。只是,心中还是有许多的疑惑,比如他的父母为什麽不阻止这事发生?苏家不是世代相传说的医术吗?他们的父母怎麽放任这种事情发生?比如,苏千里究竟是怎麽活下来的?

  之所以压下心中的这些疑问没有问出口,一来他没那个身份去问,二来就是既然苏末不肯说,肯定有他不说的理由。他不想勉强别人做不喜欢的事情。

  苏千里也没继续追问下去,双手背在身後,继续向前走着,苏月则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後。

  “苏月,你很担心蔡云吗?”走了一会,苏千里突然问道。

  苏月脚下的步子一停,脸色有些僵,“恩。”

  他担心的何止蔡兄弟一个,还有那刚刚差点要去他性命的冷酷王爷。

  苏千里停下了步伐,背着苏月,“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吧。”

  “去做什麽?”苏月问道。

  “救你的蔡兄弟。”

  “真的吗?老爷,您已经有头绪了吗?”苏月很兴奋,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叫嚣着,这两天对他来说真的很不好过,现在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虽然蔡兄弟还是生死未卜,但至少他可以开始努力的去救他了。

  “我们去京城。”

  兴奋中的苏月没有发现苏千里瞬间闪过的冰冷的笑,如阎王索命般,让人毛骨悚然。

  26秦雁将苏州府内能够调派的捕快衙役都召集了过来,看着懒懒散散不到五十人的捕快衙役,秦雁又一次感叹自己悲惨的命运。天要亡他啊,这样的一群虾兵蟹将,怎麽可能将偌大的一个苏家给围阻住呢?他听说苏家里面的各个都是高手,连皇帝和武林盟主都要给他们几分面子,怕的就是日後生病没人医治,给自己留一条生路。可是,那美人王爷也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朝廷之上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美则美矣却是个毒蝎美人,朝廷里得罪他的人都被他不知道用什麽办法给消灭掉了。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知府,屁大点的官,只想有美女陪伴过着安稳的生活罢了,怎麽偏偏就把他牵扯到麻烦之中呢?

  “老爷,您这麽着急着把我们都叫回来是什麽事啊?”一名四十岁左右,脸上有一道刀巴看上去大概是这群捕快的头头的男子问道。

  被这人这麽一问,秦雁抬起眼哀怨的看着那四十出头的男子,秦雁脸上的线条原本就有些粗,这麽一瞪,使得他看上去有些滑稽。底下站着的那群捕快看着自家老爷的样子,想要笑又鳖着不敢笑,难受的要死。

  “铁捕头,你说这可怎麽办才好?”秦雁现在可没什麽好的心情看那群捕快的面部表情,他现在可是整颗心都悬在了苏家这件事情上。

  听到秦雁问自己,那四十出头的汉子也就是铁捕头上前了两步,有些询问的意思的看着秦雁,“什麽怎麽办?听门口守门的二楞子说,洛王爷来过?莫非这事与洛王爷有关?”

  “恩。”秦雁连连点头,哭丧着一张脸看着铁捕头,“洛王爷可是丢给我一件要掉脑袋的差事。”

  一听到是掉脑袋的事情,底下的一群人都“啊”的惊叫了出声。秦雁这个知府老爷虽然好色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些可好歹也是个好官,百姓们生活的都很好,苏州城这些年来都相安无事,会有什麽掉脑袋的差事啊。

  “老爷说的掉脑袋的差事是什麽差事啊?”有些不满的扫了眼大惊小怪的那群捕头,铁捕头堆着笑问着秦雁。

  “掉脑袋的差事就是。。。就是。。。”秦雁没敢看铁捕头的眼睛,干脆拿着旁边桌子上的茶杯把玩起来,“掉脑袋的事情就是,就是包围苏家,不让苏家任何人出苏府。”

  话才说完,又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老爷,您说的苏府该不会是苏千里苏神医的府邸吧?”底下一个小捕快小小声的问着,就怕自己听错了,他家老爷怎麽敢跟那个煞星对着干啊?他们捕快间流传着一段明哲保身的三开政策。

  “见了官商要退开,见了恶霸要让开,见了苏府要逃开。”说的就是苏家的可怕之处,苏家的人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两种以上的药,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他们,被他们不知不觉的下了药,那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上次就是逃得不够快,也不知道哪里惹了苏家的一个小姑娘,结果回去之後三天说不了话。

  秦雁有些没好气的白了眼那个小捕快,“废话。”

  如果不是苏千里的那个苏家,他堂堂一个知府老爷用得着如此吗?他平常是对他们太好了吗,让他们一个个光长个子不长脑袋。一个个的都不知道替他这个老爷分忧解难。

  “老爷,这是洛王爷下的命令?”铁捕头不愧是捕头,比起那群小捕快要冷静多了,“据我所知,那苏老爷是个淡漠的人,根本就不喜欢与人官府打交道,怎麽会和王爷扯上关系?”

  秦雁的脸拉得更长了,“我哪知道那王爷发什麽疯啊。铁捕头啊,我问过关将军了,苏州城外的驻兵大概要後天才能调来,我们现在就这些人了,你看着办吧。”

  “这?”铁捕头面露难色,“就这麽几个人,能行吗?”

  “我也知道这有些为难,可这是王爷下的命令,不行也得行啊。王爷说了,除了苏千里可以自由进出外,苏府的人一律不准外出。并不是要打斗,只是尽量拖延不让他们外出就是了。”秦雁说道,虽说是这样,但他也知道就算这样对於铁捕头来说也是为难他了。哎,他也没办法啊,谁叫人家官大压死人了。他现在也只能祈祷那美人王爷突然改变主意了。

  “好了,你们都下去准备准备吧,这差事从今天就要开始了。”说完,秦雁就挥手示意他们都可以出去了,捕快们虽然百般不愿,却也没办法,一个个苦丧着脸出去了。

  看起来,回去之後得叫家里人买棺材去了,城里棺材铺的张大财大概会狂赚到合不拢嘴吧。

  一退出知府府,众人就都把铁捕头给围住了,“铁捕头,你倒是想想办法,这该怎麽办呢?”

  铁捕头看着他手下的这一群小捕快,叹气,“哎,能有什麽办法了。大家还是回去准备准备吧,两个时辰之後在这里集合,开始行动。”

  吩咐完之後,他自己首先离开了,众人无奈的也各自都散开了。

  独自离开的铁捕头并未回自己的家,而是悄悄的来到了苏府外趁没人注意的时候翻墙进了苏府。

  27铁捕头似乎对苏家的一切都很熟悉,在苏府绕了半天竟没被苏家的任何一个人发现,他好象在找什麽地方,而且看上去他很清楚那个地方在哪。绕了半天,他突然在苏末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没有偷偷潜进去,而是观察了四周发现没人之後光明正大的敲了几下苏末的门,敲门也很有规律,来回各四下。

  “谁?”门内传来苏末警戒的声音,奇怪的是这次苏末却没用药效使自己的声音变成女声,而是用他特有清脆的男声,他原本的声音。

  “是我。”铁捕头的声音突也然起了变化,比刚刚要年轻许多。话才落下,门已经打开,然後铁捕头就被一个有力的手给拉了进去。关上门,苏末一袭白衣端坐在房间上头的椅子上,不是平日的女妆打扮,而是恢复了他原本的面貌。苏末五官跟苏千里有七八分相象,相对於苏千里冷傲,苏末多了几分出尘不染的气质。没了胭脂水粉的遮掩,素面朝天的苏末其实要比那个娇俏可人的女孩苏末要美上几倍。

  见到铁捕头,苏末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说什麽。

  铁捕头却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爷,小的好久没见过您这身打扮了,还真的是怀念啊。”

  其实他心里头明白,换回了这身打扮的苏末肯定又被苏千里伤了一次,他这个主人明明是云淡风清的一个人,却为了那个牵绊着他的亲情不得不去做他不喜欢做的事情。哎!他跟在他身边这麽多年了,看着都心疼。

  苏末笑了,起身将跪在地上的铁捕头扶起,“都说了,以後在我面前不要那麽拘礼,你该知道,我早就把你当兄弟了。”

  铁捕头感叹良多,他当然知道,就是苏末的这句兄弟更加确定了他要为他拼命的决心。

  “说起来,你的易容术又精进了许多,要不是你露出了原本的声音,我都看不出任何的破绽。”坐回到椅子上的苏末笑着说道,“我们有几个月没见了吧?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两个月吧,这段日子也辛苦你了。”

  “能够替爷办事,我不觉得苦。爷再说这话,就是把我当外人看,那我就真的要生气了。”兴许是感染到苏末的笑意,兴许是见到苏末心里头开心,铁捕头也不自觉的扯了一个淡淡的笑。

  脸上的那条伤疤因为他的笑而显得有些狰狞而恐怖。苏末深邃的眸子看着铁捕头脸上的那道疤,叹气,“子乌,我其实一直就想问你,为什麽每次易容你都要加上这一条巴痕?”

  和原本的那条在同一个位置,同一个形状,明明就是痛苦的根源,为什麽一直都要保存着呢?

  听着苏末的询问,铁捕头或者说是子乌,铁子乌用粗糙的手来回的抚弄着脸上的巴痕,明明是假的,不会有痛的感觉,可每次他只要一碰就会感觉到痛,那种皮肤被一点一点划开的声音,痛得他喘不过气来。也许就是为了让自己习惯那种痛苦,才会每次在易容的时候把这条伤疤给易容上去了。

  “爷怎麽突然对这个好奇起来了,也没什麽特别的原因,就是习惯了。”

  “是吗?”苏末轻声呢喃道,却并未打算继续追问,抬起头之後,又是温润如玉的微笑,“子乌,反正这也没什麽人,你就把这人皮面具给撕了吧,整日带着也怪辛苦的。顺便的也让我好好瞧瞧你。”

  “是。”铁子乌是个认死理的人,自从苏末无意中救下他之後,十几年来,他就以苏末为天,只要苏末说的就是绝对哪怕是付出了性命也要服从的命令。苏末经常会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然後低声叹气,问他这是何苦呢?

  每次,铁子乌都不说话,其实他很想告诉苏末,他不苦,一点都不苦。每次觉得辛苦的时候,苏末的一个微笑,一句贴心的话语,就能让他所有的辛苦都烟消云散。

  现在,苏末叫他撕下人皮面具,他当然二话不说的就把那层人皮面具给撕了下来。面具下的一张比较年轻的脸,三十岁左右,浓眉大眼,很有几分英雄气概。只是在相同的地方有一条相同大小的巴痕使得原本俊秀的一张脸看上去有几分的狰狞。铁子乌清楚的知道,他这张脸要是在半夜出去,恐怕会把孩子给吓哭,别说是孩子了就算是大人也吓得冷汗直落吧。

  苏末站起身,向前两步来到了铁子乌身前,伸出纤长的食指轻轻的划过那条醒目的伤疤,这样亲密的动作让铁子乌僵在那里,动也不能动。轻柔的触觉,没有感觉到痛楚,没有听见皮肤被划开的声音,只是觉得暖风拂面,像是擦了药膏一样的清凉触觉,这就是苏末的能力吗?可以把人从痛苦深渊中解救的能力?这一刻,铁子乌突然有个小小的奢求,若是能够一辈子这样被他触模,那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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