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梦沧海 第11章 噩梦
魔王的身子只来得及摇曳了几下，晃晃悠悠的，眼前漆黑一片，他的曙光，他的未来，他的人生……啊，霎时变的虚无缥缈了，什么都没有了。
努力了几下，终是没有提上力来，倒了下去。只见烟土飞扬，那地生生被砸了一个人形大坑，发出了“哄”的一声巨响。
“啊——怎么会是女的——”
一声尖利的叫声划破天际，惊起了树上栖息的一干鸟儿，扑棱着翅膀，“哇啦哇啦”的叫着冲向了天际。
半空中悠悠忽忽的飘落下几根杂七杂八的羽毛，甚至还有什么不明物体，直直的掉落到了魔王陛下润滑的有如黑绸缎般的长发上，添上了一抹异色——鸟便便！
罹艾兮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看到了什么，那自己心心念念一万年的美人儿，那让自己从一个正常的男人变成断袖的美人儿，居然，居然是个女的。
虽然月色有些朦胧，氤氲的水汽似乎挡住了人的脸，但是也遮不住他那可以媲美X光的眼睛。美人儿白皙光裸的胸膛上鼓起了两个白白胖胖的包子，那么明显的标记，只要不是傻的，就不会搞错人的性别。
在真正失去意识之前，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万年前，他看到的是个少年呢？难道沧海桑田，时间变迁，终是让一风华绝代的美人想不开，跑去做了变性手术？
苍天啊，大树啊，哪位好心的天使大姐啊，谁来告诉他，这只是一个梦，一个能够让他赶快醒来的噩梦。求求好心的天地，不论是基督还是阿门的，亦或者是如来释迦摩尼，给他一棒子吧！既然晕了，那么就彻底的歇菜得了，省的醒了以后，还要面对那残酷的世界。
……
“呼呼呼——”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罹艾艰难的睁开自己酸涩的眼睛。目光所及之处，还有些微的朦胧，渐渐的也就变的清晰起来了。
“这里是哪？”喃喃的说着话，很熟悉的场景，应该是在哪见过！
“这是魔宫啊，白痴！”
有个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继而还没等罹艾反应透彻，一张放大的迷人的脸就直直的探到了他的跟前。
看到那熟悉的魂牵梦绕的人，魔王愣了愣，“啊——”的一声叫了起来。那分贝之高，音量之响，硬是让凤渝夜生生的退后了五六米。
痴傻的掏了掏耳朵，漂亮的眸子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看着那突然发癫的某人。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罹艾喘的更加严重了，恨不能把肺都给喘出来。这时，他模糊的意识才有些清醒，恍了恍神，眼睛睁的大大，不禁让人担心，那眼眶会不会撕裂。这里是魔宫，他的寝殿。
“该死的，你是怎么回来的？”
这家伙不是被他丢出去了吗？她怎么又跑回来了。没想到卑贱的人类女子，居然就跟那狗皮膏药一样黏人，怎么撕也撕不掉。他有些后悔了，不该因为那张脸一时心软，而没做了她。
“你以为我想回来？”凤渝夜气的身子都在颤抖了，“要不是那个老头子带我来的，鬼愿意到你这来？”
“老头子？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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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凤渝夜被魔王大人不知道丢到哪个犄角旮旯里，正在为前路堪忧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运气还是霉运当头。竟然被他看见了那个老头子。
没错，就是那天他在路上随意揪住的白胡子老头。只见着那老头一脸欠扁的站在他跟前，脖子扬的老高，恨不能直接翘到天上去：“你是在找路吗？”
“废话！”
凤渝夜没好气的白了那老头一眼，眼睛里的鄙夷是那么明显，就那样死死的瞪着那老家伙，看的白老头一愣一愣的，小心肝噗噗直跳，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
“呃，我可以帮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老头话语里有了丝软意。这小家伙可不是个好惹的主。他们家魔王陛下还是嫩了点，他看不出来，不代表自己也不知道，当下思绪一转间，老头决定跟凤渝夜做个交易。这样于谁来说，都是好的不得了。
“什么条件！”心里升起了浓浓的不满，大有你再不说小爷一棒子夯死你的架势：“告诉你，别给小爷我耍滑头，否则，哼哼——”
优雅的从蹲着的地方站起身来，凤渝夜原想来个居高临下的蔑视，哪知道白胡子老头也不矮，甚至比自己还高上了半个头，霎时把他气的七窍生烟。撇了个嘴，瞪圆了眼，一脸菜色的站在一边，冷冷的斜睨着老头。
“那是，那是当然的！嗯，先做下自我介绍啊！我姓白，人家都叫我白长老。其实这条件也没什么，你知道的，我们家魔王陛下有那么点任性啊，从来也不好好照顾自己。而作为忠心属下的我呢，当然要为他着想了。我看我跟你也蛮投缘的，所以你能不能，那个——嘿嘿——”
白老头涎着一张讨好的笑脸，那本来就不大的眼，都快挤成一条缝了。顶着个鸡窝头，就把他那有碍观瞻的脸直接伸到了凤渝夜跟前，差点没把他给恶心吐出来。
“你笑什么笑，不知道你笑的很恶心吗？该死的老头子，你离我远点！”
嫌恶的挥了挥手，脚下向后滑了几步，拉开了他们俩之间的距离。
“喔喔，那好，保持距离嘛！应该，应该的。其实也就是一件小事。你给我们家陛下当小厮怎么样？”
“什么，你说什么？你居然叫我去当小厮？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白老头诚实的摇了摇头，那模样分外的欠K！
闪了个神，凤渝夜暗暗的骂着自己白痴。确实啊，人家本来就不知道他是谁，回答问题的人蠢，他这个问题问的更蠢。当下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嗯，让我想想！”
其实，也没什么好想的。不答应，他就永远也不可能从这个鬼地方离开，他也不指望自己那路痴症候群突然人品爆发的，能把他带出去。
可是答应吧，感觉又拂了自己的面子。他是谁啊，他可是堂堂圣界的少主，单不论身份高贵这一条，怎么说他也算的上是天下第一美人吧！美人是什么，是用来疼的，怎么能拿来折腾呢？更遑论去干小厮这种工作！
天人交战啊，凤渝夜的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不停的变来变去，倒是把白老头看的津津有味。这小家伙果然有趣，配他家魔王陛下啊，简直是绝了。继而，如意算盘打的更响了。
“好吧，我答应你了！”虽说不情愿还带了些扭捏，凤渝夜还是黑着脸答应了。
一听他松了口，白老头乐的胡子都翘上天了：“那好，那好，我马上就把你送到魔宫去！”说完，也不待凤渝夜反应，一挥衣袖，就跟来时一样，目光一闪间，凤渝夜就站到了魔宫的大厅里了。
“什么啊，我还没说完呢！”
不满的嘟起嘴巴，凤渝夜恨的牙痒痒的。该死的老头子，他还没谈好条件呢！你跟老天爷祈祷吧，要是下次再让他遇见，恐怕没这么好了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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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姓白，叫什么白长老的！”
凤渝夜恨恨的说着。回想了一遍事情经过，嗯，口有点渴了（拜托，回想跟口渴有必然关系吗？——#）。也不打算客气，就跟个大爷一样，径自坐到了罹艾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倒了杯魔界特有的香茗，就牛饮了起来。
果然是那个老家伙搞的鬼。其实不用想也知道。罹艾掩饰了下当前的尴尬，优雅的起身，不经意间抹去了自己额上冒出来的密密汗珠。果然，梦里的景象确实把他给吓着了。
原来那真的是一个梦啊！说的也是，他喜欢的人怎么可能一万年不见，就从美少年变成了女人呢！呸呸，真是晦气。
“对了，白老头让你来干什么？”
犀利的眼神死死的注视着凤渝夜的一举一动。灼热的目光，恨不能在他的身上，生生的烧出几个洞来。
“哼，那该死的老东西让我给你当小厮来了！”
不说还好，一说就来气。也没听他的条件，就把他给整这来了。看到魔王那便便脸，他就不舒服，肚子疼。果然，他们俩生来八字不合，犯冲。
也没有了先前的害怕。在知道魔王大人也会做噩梦以后，凤渝夜的心情反而有些舒畅呢！当下眉梢一挑，目光闪烁间，就好奇的看着人家不动弹了。
“小厮，他不知道我讨厌女的吗？”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她”的眼睛挖掉。凤渝夜懊恼的想着。被那眼神看的是浑身都不自在，他火爆的脾气哟，一蹿再蹿，就快点着了。
等一下，他刚才说什么？小厮，小厮不是男的吗？
“你说你要当我的小厮？你不是女的吗？”
终于，终于他问出口了。摒弃了羞耻心，摒弃了厌恶问出了口。长长的嘘了一口气，罹艾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谁说我是女的了。告诉你，小爷是男的，堂堂正正的男的！”
一听这话，凤渝夜气不打一处来。被当成女人他已经受够了。想也不想的就从椅子上“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哗啦”就扯开了自己火红色的衣襟。
光裸的胸膛露了出来，又白又嫩，两朵小红樱微微颤颤的在冷空气中摇曳着。
好漂亮，好美，好想摸一把。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胸口是平的。啊，平的，那是男人，是男人啊！
眼睛里冒起了粉红色的小泡泡，魔王陛下的眼睛眨也不眨的就这样盯着人家看。仿佛是受到了蛊惑般，他巍巍颤颤的站了起来，晕晕乎乎的朝前走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