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巧合
很快皇宫热闹了起来，到处是举著火把的带刀士兵四处奔跑著，我静静的借著建筑的影子，趴在草丛中避开一队又一队的护卫。没想到皇宫居然那麽大，侍卫又多，整个皇宫几乎都被火光照亮了，现在他只能避开灯光，往皇宫最冷落的地方去了，希望这个皇宫能有所谓的冷宫的存在。我记得进宫之时在树上观察，发现皇宫的西面火光最少，那边是冷宫的几率最大，我花了两个小时，终於来到一个很大却很破旧的宫殿，我避开一队巡逻的侍卫，躲了进去，这个宫殿内的每个院落都有著凄凉的哭喊声，这就是冷宫吗？宫内有五六个院子，各个院子门口都站著一两名侍卫，只有最右边的不起眼的院落，门口似乎没有侍卫，也许无人居住。
走近後发现，这个院子并不是没有人居住，相反是这院子中有微弱的火光和女子的低泣，这哭声和其他院子里的不太一样。我轻手轻脚的沿著墙根往里走，穿过前院来到里面的屋子，窗门紧闭，里面只有微弱的抽泣声。保险期间，莫如锦绕到屋後，用了那招电视里刺客常用的招数，涂唾沫戳窗纸，这种时候就觉得古代还是挺方便的。
让我大吃一惊的是，微弱的火光照映下只看见一个女子跪在地上，手中握著一把匕首，顶在自己的胸口，似乎下定决心寻死，抽泣声就是她发出来的。光线太过微弱，看不清女子的全貌，只能勉强看到她的双唇，紧张的血色全无，勉强的用牙咬著下唇，来克制身体的颤抖。那低低的抽泣声渐渐变得更加细小，最後女子一个深呼吸，握住匕首的手因为过分用力而显得有些发青。
我立刻发现不妙！她要动手了！我用最快的速度跳窗而入，两步蹿到女子身前，右手捂住她的嘴，左手夺下她的匕首。
“别出声，我是来帮你的，没有恶意。”我盯紧女子的眼睛，看著她眼里的惊慌慢慢淡去，但还是非常紧张。
“我现在慢慢的放开手，你千万不要喊叫，我知道你肯定是遇到了什麽事情，让你想不开，我会帮你一起想办法的，同意的话就点点头。”我放低声音，平缓而坚定的声线让人觉得非常可靠。
女子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我缓缓的放开了手，两人对视著屋内一片寂静。
“说说吧，究竟怎麽回事？”我咧开一抹自认为帅气的笑容。
女子抖抖索索的指了指床的方向，我这才注意到床上有人，我拿起一旁的油灯，慢慢的走近，火光之下是一张惨白的面容，这人已经死了，脸上有著一层青灰色的光泽，泪痕还没有干。以我的聪明才智，我猜测这肯定是一位不受宠的妃子，可能是根本被遗忘了的，这个哭泣的女子应该是她的侍女，不管怎麽不受宠，好歹也是个妃子，怕是这个妃子想不开自杀了，侍女怕负不起疏忽的责任也想自杀谢罪了。
“主子是新进的秀女，面容秀美，数日前蒙皇上不弃，受过一夜恩宠，升为采女，本以为能飞上枝头，不料为当今最受宠湘妃所妒，竟诬陷主子得了传染病，硬是调来了冷宫养病。奴婢虽然只服侍了主子三日，但觉得主子是个好人，便跟来服侍，谁知道主子像是真的病了，一病不起，今晚就……”女子又忍不住抽泣起来，虽是伤心，但也不敢哭的大声，深怕引来侍卫。
原来是因为大家以为院内有传染病人，才没有侍卫看守，自己的运气真是很好呢。
“别老奴婢奴婢的，我又不是你主子，还有她不是病死的。”我摇了摇头，看来真的皇妃难当啊，我还以为《金枝欲孽》是纯属虚构呢。
我的话让那女子大失惊色，若是主子的死因真是被人下毒，怕是她会被灭口，最终还是逃不过一死……女子的泪水流的更凶了。
“方才进来的时候看到院内有一口井，那井中是否有水？”我稍稍思索了一下，已经有了主意。
“那是口枯井。”女子像是冷静了下来，她身体颤抖已经慢慢停了下来。
我的眼里闪过一抹欣赏之色，这婢女虽然才十六、七岁，但看来天资聪慧，应该已经明白我的意图了，这样的人面对一线生机就不会放过，应该会全力配合我的。“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去找些胭脂水粉，再找两套新的衣服来，我一定帮你逃过这一劫。”
女子有些迷惑的看著我，最後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起身走向梳妆台的方向，而我则开始了另一翻忙碌。
等女子再次回来之时，我已经将床上之人用床单包的结结实实，示意女子将手中物品放下，帮我一起将尸体抬起，小心翼翼的抬出屋子，来到井边。
“拿灯油和火把来。”
女子立刻奔回房内，拿了我所要的东西，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将油全数倒在了尸首上，然後抛进了井里，然後双手合十为这逝去的灵魂祈祷，“一路走好，愿你来世不再嫁入帝王家。”
女子听到我的话，眼中泛起一丝泪光，看著我将火把丢进井中，看著井内的火光，也双手合十默默的在心中为先前的主子祈祷。
“现在由我假扮主子吗？”女子有些担忧的问，已经将尸体毁去，自己如果假扮主子，一定不行，这里的侍卫并没有正面瞧过主子，但认得她，就算她再怎麽精心化妆，也没有皇妃的姿色和气质，一定会露馅的。
“不，我来。”我拿起胭脂开始往脸上涂涂抹抹，再换上女子拿来的女装，片刻功夫，竟然变成一个活脱脱的大美女，虽然不是什麽绝世美女，但我有把握也是能拉出去见人的，毕竟我是靠脸蛋吃饭的嘛。
女子几乎看的愣住，才一会功夫，这个神秘的男人就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女人，而且有股独特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目光，这是怎麽样的易容之术啊。这男人修长的体型穿上女装不显得突兀，反而显得体态轻盈窈窕，只是这身高较一般女子要高上许多，若是再穿上宫鞋岂不是高的吓人？
“你女工如何？”我突然问了一个不著边际的问题。
“应该不差。”
“那你能找些布料，在我的裙边缝上一些花边麽？想办法将我的双脚遮掉。”我可没兴趣穿女鞋，只要把裙子改长一些，就可以把脚遮掉，就可以穿平底鞋，不会高的那麽显眼。
女子点点头，立刻去翻找布料和针线，准备开工。
“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名为小荷。主子名唤夏芷晴。”她有著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名字。
“小荷，我叫莫如锦，这几天就由我假扮你的主子了。有多少人知道你主子的长相？”由於手上的材料有限，他没有办法易容成死去的夏芷晴，只是拿出了扮女人混入一些场合的技巧罢了。
“应该只有招募秀女的户部那有存档，主子才入宫半月，只见过皇上和湘妃娘娘，但是应该没有问题。”
皇帝和贵妃的脑子都不是用来记这种小人物的，尤其是只受过一夜恩宠，然後又得了重病的人。我则用手撑著腮帮，盘算著今後的路该怎麽走下去。我不可能就在这破冷宫呆著，太不符合我的个性了，何况经过昨夜我的‘壮举’，怕是皇宫加强防卫了，想混出去没那麽容易了，主要是得再想办法救了这个宫女。
“这冷宫能离开吗？”若是能离开，就有希望见到皇帝，只要见到皇帝，我就有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只能在寒玉宫内走动，没有皇上的传召，所有妃嫔不得离开寒玉宫一步。”小荷摇了摇头，这寒玉宫就是所有被打入冷宫的妃嫔唯一能活动的地方了。
“那你可以出去？”既然妃嫔不能离开冷宫，那宫女总可以吧？
“可以是可以，但也见不到皇上啊。”
“没让你去见皇上，你只要去御书房外，附耳过来……” 我扯开一丝笑容，附在小荷耳边讲了一段话。
小荷定定的看著我，想看出我所说的话有几分可行性，在我坚定的目光中小荷点了点头，走了出去。